只是不重要,仍存在啊,今日她就親耳聽見麟王妃與淫賊太子提起,憑她一己之力,又怎麼杜他人之口?
「我沒怪過你和丈人。」 收斂了眼中的怒焰,他一臉緊繃,並不是因為她提起的陳年舊事。
夢蘿不知道她對他的影響力有多深,僅僅只是這樣摩挲他的後頸,便已點燃了他的慾望。
「我們怪自己。」夢蘿歎息。「爹也說過,是他考慮的欠周詳,當年一心為我保命,沒顧到日後之事,才會釀成今日之禍,若我們能防微杜漸,或許就不會有今日之事了。」
他不想再與她說下去,她現在不會明白,童養夫的身份之於他根本無足輕重,他從未看在眼裡。
「水冷了,我抱你起來。」
夢蘿眼眸閃閃發亮,興致勃勃地說道:「不如加些熱水,我來替你洗……」
「我不想你替我洗,我想你取悅我。」他徐徐地低頭吻她,雙唇滑下,貼著她的耳畔。「到床上去。」
第4章(1)
昊桐吹熄幾隻燭火,留下一盞幽暗香燭,手一揮,芙蓉粉帳層層落下。
他輕輕替夢蘿擦乾身子,為她抹上香粉,讓她舒服地躺下,她對他露出一個嬌慵的微笑。
他在她身邊躺下,沉重的手臂扣在她纖柔腰際上,好笑地輕撫她紅暈的臉龐。才喝幾口酒便醉了。
「好熱啊!」躺在他身邊,她小手輕撫著他胸前威武懾人的翔龍胎記,不一會兒便沉不住氣地往他懷裡滾去,抬眸,揚著長睫問:「昊桐,你是不是想做什麼?是不是想對那個扶不起的太子做什麼?」
他深沉地盯著她仰頭追問的小臉。「我能做什麼?如同你所言,他是太子。」
夢蘿的眸裡煩惱萬狀。「你能這麼想便好。」
昊桐開始吻她,而她還在胡思亂想。
如果那人不是太子,她也萬不會任由昊桐被人奚落而隱忍著不發作,一切,都是忍無可忍,只能再忍。
只是雖然昊桐表面上好像明白了他們不可能與皇室作對,她卻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他真會因為對方是太子,而讓她被欺辱之事船過水無痕嗎?
他自小將她密密實實地保護著,打從接受他是她的童養夫開始,便不容許她在他身邊時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有次,她急急跟在他身後,被石塊絆倒,傷到了下巴,他氣得以拳擊石,嚇得她目瞪口呆。
而今日出事時,他們夫妻倆明明都在駿王府裡,他卻讓她被太子壓著欺凌,他怎麼可能會不狂怒?
這怒火,決不會這麼容易就熄滅,也決不是對方抬出顯赫尊貴的身份就可以讓他熄滅的。
從她爹把她交給他的那一刻起,他就把她當責任了,所以他會用什麼方法替她要回公道,她好擔心……
「啊……」他的拇指愛撫著她敏感的嬌軀,她不自覺地發出細小呻吟。
他將她擁進雙臂中,熾烈強悍地掠奪她的唇,專注地以唇遊走在她全身,那剛猛的力道,常讓她產生錯覺,錯覺他是愛她的……
她沉醉其中,猛然想起白天裡麟王妃所說的話。
「怎麼了?」昊桐是極為敏銳心細的人,任何細微反應都逃不過他的眼,更何況她是突然從沉醉裡醒過來的。
「也沒什麼……」夢蘿期期艾艾地看著他。「我忽然想到,你……是不是該納個小妾了?以免你的精力無處發洩。」
她曾聽過府裡的僕婦們聚在一起談論閨房之事,她們幾乎都在抱怨自己夫君對她們的冷落,哪怕是成親才一年的新嫁娘也不例外。
傳說,只有九五之尊才會有此旺盛精力,因為要恩澤大批後宮妃妾,也要誕下無數皇子皇女,必定要有過人精力,才能雨露均沾。
現在想來,那傳說是假的吧?昊桐就有夜夜需索的精力,可是他並非九五之尊啊。
莫非,是為了算命仙之言,成親後她要生三子才能保住性命,現在她只生了兩個兒子,所以他才夜夜行房,為了增加她受孕的幾率?這也是他身為童養夫的責任之一?
「納妾?」他好笑地看著她,漸漸,笑容沉寂為一股凝視。「你自己想出來的是嗎?」
她在懷裡仰起頭,凝視他森然低視的俊顏,微感煩意地說:「我怎麼可能想這種事。」她愛他啊,愛得永不想跟別人分享他。
他眨了眨眼眸,怒意微斂了些。「那麼,是誰說的?」
「麟王妃。」夢蘿苦澀地咬著下唇。「麟王妃說我太不通情理了,竟然沒有為你納妾,不能因為你是我的童養夫,便要你只能跟我一人行閨房之事。」
他懶懶地看著她。「所以,只要我點頭,你便真的要為我納妾?」
她更加心煩意亂了。「如果……你真像麟王妃所言,我一個人無法令你滿足的話,那……那麼就……啊……」
她瞪大了眼眸看他,只見眼前的俊偉容顏像著火一般,延燒著懾人的怒意。
他突然佔有她,她只能在他灼灼勃怒的目光下無助眨眼。怎麼如此悍然地就要了她?
「你知道吧?納妾,表示我將與別的女人這樣——」他嘴角微揚,狂野地糾纏著她。
他瘋了……夢蘿聲聲嬌吟,根本說不出話來。
「你要我與別人做這種事嗎?」
「不要……」她連連搖頭,語音裡帶著情慾激越的泣意。「不要……我不要你納妾了……」
像是感覺到芙蓉帳內的狂風暴雨,也或許是窗縫裡溜了風進來,紗帳外的燭火忽明忽滅,更添詭譎氣氛。
昊桐猛烈地吻上她的唇,鐵臂緊緊地摟著她的嬌軀,抱著她換位。
夢蘿只覺一陣天旋地轉。
夢蘿迷離地睜開雙眸,差點被他火熱的眼眸與沉重的男性氣息給融化……
「回答我!現在還要我納妾嗎?」他狂野地吮吻她的耳垂,聲聲逼問。
「不要,我不要你納妾……」夢蘿無力地攀附著他,昊桐近在眼前的雙眸既深邃,又狂野。
如果他和別的女人這麼親密,她一定會崩潰,這些令人瘋狂的事,只對她一人做就好……
她癡迷的眼神令他悠悠淡笑。
他把她放平,吻她火燙的臉龐。
她完全無力地癱在他身下,迷濛的眼神讓她看起來更加嫵媚。
他貼著她柔嫩的臉龐重重吐息,纏綿至深地吻她,口中發出低沉的呻吟。
歡愛過後,夢蘿完全把體貼他的念頭拋到九霄雲外去。
從今爾後,任誰也休想勸她讓昊桐納妾,休想!
★☆★
幾日過去,宮裡沒有動靜,昊桐也沒有動作,他的作息就如平時一般,用過早膳便和她爹一道出門去商行,也沒聽到商家莊的哪間商號運作有問題。
夢蘿認為太子事件已經過去了,便不再放在心上掛著。
這期間,駿王妃派人來請她過去,關心她在茶會受到的驚嚇,駿王還特別把珍藏的古老版畫送給她,給她壓驚,讓她欣喜若狂。
那副古老版畫雖然技術不純熟,確實千金難買啊,她鄭而重之地收下,打算回家跟昊桐獻寶。
半個月過去,一連幾天,南顯城的上空都是陰霾密佈,霸柳湖上風雨交加,灰沉沉的天地間雨霧濃厚,把夢蘿給悶壞了。
懷瑾、握瑜這兩個早熟的小兄弟此刻正在畫室習畫,不要她打擾,而昊桐這幾日都在中書令的府邸,不知道密商些什麼,好像跟鹽令有關……總之他就是生意重於她就是了。
她覺得自己應該可以派人去駿王府送個口信,叫尚芸派馬車來接她。
當然,在這之前,尚芸要派人問過昊桐的意思,而昊桐自然不好回絕駿王府的邀請,那麼她就可以在駿王府和尚芸廝混,等天氣放晴一點,還可以去花園畫板畫的原圖……
「小姐——」計劃才剛成形,小柳便驚慌地衝進來。「不好了!宮裡來了旨意,太子殿下要您入宮,就會護送老爺回來,如果沒看見您入宮,那今天老爺是死是活就要看老天爺的意思了!」
聞言,夢蘿心涼了半截。
押了她爹當人質,以她爹的性命威迫她就範,這分明不是單純要下棋!那只可惡的阿斗啊……
「怎麼辦啊小姐?太子還送了一套衣裳來,要您穿著入宮。」小柳心急如焚地說:「那淫賊太子早有預謀,前些日子毫無動靜,便是在等皇太后陪皇上去籬宮治病的機會,現在宮中無大人,就算請駿王、麒王、翼王、麟王一起出面,恐怕也沒有用!」
「衣裳在哪裡?快幫我著裝!」夢蘿咬著下唇。「不要讓昊桐知道這件事,先瞞著他,不然會出大事。」
「知道了!」
小柳連忙替主子換裝,然而一看到換裝後的成果,她忍不住哭了起來。
「您穿這樣入宮去,淫賊太子怎麼會放您出來嘛?怎麼辦?怎麼辦才好?」
夢蘿身著則慶賞賜的一襲白色輕紗,那輕紗異常華貴,她整個人被襯托得更加柔媚動人,絕世麗容叫人為之屏息。
「不要哭了,去叫興全過來!」夢蘿心煩意亂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