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我說的做。」邢亨擄她進懷裡,將她嬌柔的身軀壓抵在衣櫃前,警告她。
「你真的很不可理喻……我才想跟你保持距離。」她急著想逃離如此專橫的他。
邢亨眉心緊蹙,熊熊的護火幾乎燒光了他的理智,捧著自己的一顆心要給她,她竟然不要?那個傢伙有什麼好?
他攥緊她,壓下唇蠻橫地吻她,憤怒地扯開她的衣服,恣情撫觸她柔軟的身體,驟急的吻從她的唇一路狂掃而下……細嫩的膚觸迅速挑動了雄性的渴望,火灼般的疼痛迅速在體內狂燒,私心想獨佔她,不容許她、心中還有別人……
「放開我……」她心裡覺得委屈,身體卻在他肆情的逗弄下產生了莫名的快慰,愈想掩飾身子有反應,她的身心就愈隨著他的吻起伏,她好羞恥,雙手拚命推他,捶他……渾身不停顫抖。
他沒放過她,擄住她的小嘴……突然,淚水的味道滑入口中,他的理智被強力拉回,震懾地放開她……
「對不起!」他太過火,把她弄哭了。
她喘息,甩了他一個耳光,聲音清脆響亮,足以劃破寧靜的夜。
「你再侵犯我,我就走。」她哽聲警告。
他沒有閃躲她熱辣辣的一掌,因為連他也無法原諒自己的衝動,他絕不是有心傷害她的,可是顯然地他已傷害了她,他是該打,瞧她閃著淚光的眼,凌亂的發,衣衫敞開的模樣,他多想溫柔地拭去她的淚,多想幫她把衣服拉好……
但他竭力阻止自己再去碰她,因為他不能逼走她,不能讓她回去不安全的環境裡。
「除非你允許,否則我不會再碰你。」他沙啞地說,懊悔地轉身離去。
她顫抖地看著他關上門,握著自己痛到發麻的手,蹲下身去,蜷縮起自己,她的胸口仍灼熱著,他炙熱的溫度還停留在上頭久久不散,可恥的是她居然還有反應……但她渴望中的愛情不該如此粗率,更難以相信他激狂粗魯的對待包含了愛的成分。
她真不知道要如何跟他相處下去,其實她要的只是他的溫柔體貼,他為什麼就是無法明白?她一顆心茫然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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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將至,墨采玲整夜手腳冰冷,睡不安穩,冷得醒來。
單層毛毯根本無法御寒,她包裹著毯子下床,想找杯熱水喝,暖暖身子,但房裡不見有茶壺,她開了房門,下樓找。
邢亨人已在客廳喝茶看晨間新聞,並不是比她早起,而是徹夜未眠,無法原諒自己昨晚的行為。見她身上罩著毛毯,他立刻起身問:「怎麼了?」
她不語,羞恥得不知要如何而對他,急急進了廚房自己找到熱水瓶,倒水喝。
邢亨跟進廚房,見她不和自己說話,肯定是對昨晚的事遭在生氣。無論如何錯在他,他跟自己約法三章,必須好好地展現對她的愛和關懷,證明他比哈雅各更優,千萬不能再放肆地去招惹她。心下責怪自己怎麼沒注意到她怕冷?自己身強體壯,再冷的天都一件汗衫就夠了,但她如此纖瘦單薄……他真是太粗心大意了。
「可不可以借我電話?我想打電話回家。」墨采玲頭低低的,雙手捧著水杯,不去看他。
他差點衝動地脫口問她為什麼要打電話回家?但緩下一想,覺得自己應該選擇尊重她。
「電話在外面。」他壓下心中的疑惑沒多問。
墨采玲放下水杯,走到客廳打電話,奶奶接聽了。
「奶奶。」
「采玲,你還好嗎?」墨奶奶已從凱森口中得知采玲的去向。
「我很好……只是這裡晚上好冷,幫我寄外套和電毯來,還有我房裡的被子……」她見邢亨走出廚房,壓低了聲音說,不想讓他知道她有多冷。
「好好,不用寄,我馬上差司機老李給你送去,告訴奶奶你還需要些什麼?」奶奶關懷地問。
「還有我地下室的一些工具……」她不能讓自己閒得發慌,得找事做,以免胡思亂想。
「好好……待會兒我叫傭人收拾,你等一下,應該三個小時後就送到了。」奶奶一一記下。
墨采玲還和奶奶聊了一下才掛上電話,匆匆要回樓上去。
「晚上覺得冷怎麼不來跟我說?」邢亨單臂阻擋在樓梯口問她。
她困難地正視了他的雙眼,發現他的目光竟是乞諒、煎熬的,絲毫不見野蠻的霸氣,竟教她有些動容了。不過,昨晚發生那樣的事後,她怎可能一副沒事的樣子去敲他的房門求助呢?
「你讓路。」她聲音淡淡的,臉紅紅的,還是沒法坦然地面對他。
他放開手,讓她從自己眼前走掉,現在可不能再加深她對他的防備和不信任了。
而在她上樓後,他也立刻上樓去,進了自己的房間,翻了衣櫃取了件乾淨的大外套,送到她房門口,默默把外套掛在門把上,希望她出門時能看見。
墨采玲脫下身下的毛毯進浴室梳洗,立刻就打了個噴嚏。
「哈啾!」她頭昏昏的,好像快感冒了,她帶來的全是夏天的衣服,勉強換了洋裝,還是覺得冷。
她想到戶外曬曬太陽,打開房門,門把上抖落一件男用的夾克……她心一悸,想也知道是邢亨掛在這裡的。
他也有細心的時候!她低歎,撿起夾克,深怕穿了他會以為自己原諒他了,又對她為所欲為,不穿她又真的很怕冷……
她還是選擇不穿了,把外套掛回門把上,緩步下樓去。但他的好,讓她心底著實泛過一抹暖意……
「去吃早餐,我幫你泡了熱牛奶。」邢亨見她沒穿他的外套,心底感到失望,但也不想勉強她,就怕強逼著她,她會一走了之。除了工作,他從來沒這麼小心翼翼地對待過任何人,而且還是出自於心甘情願的。
「謝謝,我不吃早餐的。」這是事實,絕不是有意跟他鬧彆扭。
他兩手一攤,隨便她,她想怎樣都行,但有樣東西她一定要收下——
「這個帶在身上。」他把皮夾裡的追蹤器交給她。
「這是什麼?」她接下一枚狀似硬幣,透明、閃著紅光的小墜子。
「追蹤器,你可以戴在項鏈上,我隨時可以知道你在哪裡。」他指著她頸子上的項鏈。
她接受他的意見,取下項鏈,把小墜子穿進鏈子,戴回脖子上,而她的手本來很靈巧的,可他一直盯著她看,她反而變得笨拙,項鏈的環怎麼勾都勾不上。
「我可以幫你。」他純然好心,沒有邪念。
「不用。」她怕他的碰觸。
「那……你慢慢弄吧!要是有任何狀況需要我,你可以按下墜子中心的紅點,我會立刻趕到你身邊。」邢亨說完就走開了,不想看她見了他就緊張兮兮的模樣。
她回頭看他走遠,說也奇怪,他一離開,她就戴好項鏈了,輕輕撫觸墜子,他的心意她並不是不瞭解,也明白他已經很努力在收斂自己了,這樣的他讓她有了安全感,不過卻又讓她覺得少了點什麼……
唉!她也太龜毛了,他待她客客氣氣,她竟嫌疏遠了?
她搖搖頭,要自己別想太多,反正之後再多給他機會,多記得他的好,他們的關係也許會改善的。
她走到戶外去看風景,讓太陽把她的臉曬紅,舒放心情。
約十點多,墨家的私人司機把墨采玲的東西送到了,她從屋外高高的迴廊就看見山莊門外的私家車,逕自跑出去,打開大門。
「謝謝你老李,辛苦你了。」墨采玲向老李揮手。
「小姐,你看來臉色有點蒼白,老夫人擔心你著涼了。」司機老李下車,提下兩大口箱子。
「別告訴奶奶,我想我很快會適應的。」墨采玲一路領著他走。
「但願如此。」老李把兩口箱子提進屋裡,說道:「小姐沒別的事的話,我先回台北了,下午一點得送少爺到機場。」
「好,小心開車哦!」她送老李出門,關好門再進屋時,放在客廳的兩口大箱子已不見蹤影。
「我的東西呢?」她一臉驚詫。
「在樓上。」邢亨的聲音從樓上傳來。
墨采玲定下心神,往樓梯看去,心想他剛才又不在客廳,怎會知道司機來了,還幫她把箱子提上樓去?
她納悶地走向二樓,那兩口箱子就在她的房門口,邢亨輕鬆地倚在牆邊等她。
「謝謝。」她這廂有禮。
「不客氣。」他也多禮回敬。「需要服務的地方,可以隨時傳喚我。」
她低著頭,差點笑出來。「你怎麼知道司機來了?」
「這裡這麼安靜,有陌生的車來,很容易就可以聽見。」他人就在後院,準備到湖邊釣魚當午餐。
「你聽力不錯。」
「體力也不錯。」他隨口說。
她小臉烘紅,思索著他話裡的意思。
「別想歪了,這箱子這麼重,沒體力怎麼扛得動。」他費力地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