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亨眼一睨,發現是跟墨采玲有說有笑的男人,不客氣地回頭賞他一拳。
哈雅各連退三步,倒地不起。
「流氓、流氓……你幹麼打我學長?你放開我……」墨采玲著急地想回去看看哈雅各。
邢亨不理她,直接帶她上公務車的前座,鎖上門,進車裡後立刻發動引擎,以無線電聯絡他的組員。「小張,我這裡臨時有事要處理,你過來頂替我,還有,立刻找到小徐,傳我的話回公司,他得記過一支,閉門思過三天,他手上的案子立刻找人接替。」
無線電那頭傳來回覆:「是,亨哥。」
墨采玲沒見過像他這麼不可理喻的人,紅著眼眶對他罵道:「你真是瘋子,瘋子!你打我的朋友,還記小徐的過,你無權干涉這麼多,你以為你是誰?」
邢亨漠然以對,車開往墨家,他也許吃醋,但絕沒有忘了自己該有的分際,他很清楚自己沒有做錯,無論如何他都把她的安危擺第一!
「放我下車……」墨采玲一路叫喊,又怨又氣,快哭了。
突然有輛車阻擋在他們的車前,邢亨緊急煞車,看見前頭的車子跳下來三名混混。
墨采玲認得那三個人,他們是叔叔嬸嬸的手下。
邢亨見情勢不妙,這些人很可能早在墨采玲進餐廳時就盯上她,想等她出來擄她,要是他沒把她帶走,後果真無法想像。「無論如何,你千萬別下車。」
「你……要幹麼?」墨采玲駭異地問。
邢亨打算正面迎擊,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他把車上的中控鎖全鎖上,逕自下車,徒手奪下混混手上的棍棒,揍得他們東倒西歪。
墨采玲看著他赤手空拳跟那三個混混搏鬥,一顆心擰緊了,很擔心他會受傷,見那三個混混一一倒下,他退到車邊,她機警地開了車門,顫聲喊:「快上車。」
邢亨火速上車,在一陣混亂中倒車,疾速駛離。
墨采玲手仍顫著,一直到這一刻,她才知自己真的太大意了,要不是邢亨警覺心強,把她帶出餐廳,她一個人絕對敵不過對方,但她還是無法原諒他無緣無故地打傷哈雅各,太莫名其妙了。
半個鐘頭後,到家了,她的心情依然沒有平復。
「進屋去,別擅自出門。」他命令她,這是半個小時以來,他唯一跟她說的一句話。
墨采玲坐著不動,她有話要說。
「你沒聽見我說的嗎?」邢亨要她進門去反省。
「我很感謝你救我,但是……你該向我朋友道歉。」她聲音微細卻堅持。
「我幹麼要道歉?」是什麼原因?他不懂。
「你無緣無故打傷我的朋友。」
「那又怎樣?我絕不為那個笨蛋道歉。」邢亨昂著下巴冷嗤。
墨采玲一時管不住自己的手,給了他一拳,不偏不倚正中下巴,連她自己都嚇到了。
「你……」他拉上手煞車,猛然抓住她的雙肩,狠狠地逼視她。
她以為他也要揍她一拳,怯怯地迎視他,怎知他的吻又來了,狂風暴雨似地落下,舌直欺進她口中,攪擾著她的,她掙扎閃躲,在顫抖中又為他失魂了……
他不打算輕易放過她,粗魯地撫觸她柔軟的身子,悉知她脆弱地打顫,但他仍沒有停止,吻得更深,探觸也更熱烈,扯開她的衣,粗糙的手指磨蹭她腰間細膩的肌膚,懲罰意味濃厚。
「不要……」她全然不知所措,拚命阻止自己被他撩動,但卻阻止不了兩人之間快速竄升的體熱,那股熱浪激起她內心無名的渴望,教她害怕。
「不要什麼?」他的唇移到她的耳畔,要不是她細碎的求饒聲把他拉回現實,他並不想停止這個吻,他想更過分的向她索求……
「不要再碰我。」她用力地試圖推開他。
「我已經碰了,要再揍我一拳嗎?」他不動如山地箝著她,捉弄地吸吮她迷人的耳垂。
「很想。」她閉著眼,微啟著唇喘息,覺得自己快窒息了,也恨透了他無情的戲弄。
「公主的脾氣真不是蓋的。」他魔魅地低語。
「流氓……知道還不快放開我。」她沈聲警告。
「就是不放,又怎樣?」他用唇輕拂她的頰,嗅著她迷人的幽香。
「有種就不要放,等我大哥和奶奶出來時撞見……」她六神無主地威脅他。
「那正好。」他大可表明他要追她到手,嘿嘿。
「什麼意思?」
「快進去。」他沒有回答她,放開了她。
她痛苦又不解地坐回原位,想問清楚他並不喜歡她,為什麼要玩弄她?但他危險的目光教她不敢久留,沒說再見,也不想說,她逃下車,匆匆進了家門。
他一直等著她安然進屋,聽見她關上屋門後才走人,一路上心都掛在她身上,擔心她太大意讓她叔叔嬸嬸有機可乘,他絕不容許任何人傷害她,絕不許!
而撤走小徐後,該命誰來保護她才好?誰才是最教他安心的?
他一路都在想這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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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采玲一踏進客廳,奶奶就抱著她說:「采玲,你可回來了,你真是太大意了,怎可不讓小徐跟著你,保全公司打電話來說晚一點會再派人來,希望你在派人來的時間別擅自出門。」
墨采玲很詫異奶奶居然已接到通知,沒想到邢亨行事竟然這麼有效率,但他應該沒說遇見三個混混的事才對,不然奶奶現在不可能這麼平靜。
「好。」為了不讓他們替她擔心,她除了答應,沒有再多餘的解釋,心被邢亨攪得紛亂,很想一個人獨處。
她頹然地上樓,於心不安地打電給哈雅各,想問問他傷得如何,想賠他醫藥費。
「學長,是我,你還好嗎?」她關心地采問。
「我沒事,我才想打電話問你有沒有怎樣呢!那傢伙是誰?你認識他嗎?」哈雅各愛面子而硬撐,其實他臉頰都瘀傷了。
「他……是一個……朋友。」墨采玲明知他不是,卻又無力去說明,只好避重就輕地說了。
哈雅各心想,很可能就是男朋友,那一拳帶著強烈的醋勁!這認知教他失望透頂。
「你真的沒事嗎?」墨采玲再三地問,很過意不去。
「真的。」哈雅各笑笑地說,掩飾內心的失落感。
「那就好,真抱歉……對了,小徐還在你那兒嗎?」她問。
「我回來時他已經走了。」
墨采玲扶著額,很遺憾自己的大意害了小徐。
她和哈雅各說了再見,心情沈悶地放下電話,走到窗邊吹風,試著讓複雜的心情歸於平靜,一想起邢亨剛剛那一吻,心卻只有更亂的份兒,一刻也靜不下來。
他一吻她,她的心就被他擄走,不由自主地陷落。他明明是匹惡狼,她竟然還會有心動的感覺!就只因他又救了她,所以她就把他當好人嗎?
她好羞恥,分不清他的意圖,又打不過他……他分明是吃定她了!
要是他對她有真心真意,那該有多好?一切將會不同。
還是別癡心妄想了,那太傻,太傻了……
晚間——
墨采玲洗好澡,正要上網,大哥敲了她的房門。
「采玲,我有事跟你說。」
她以為大哥要說保全公司派人來了,也以為房門外只有大哥,她隨興地穿著小碎花的連身睡衣,沒換衣服就把門打開了,但門外還有另一個人,居然是……邢亨!
他不會就是來保護她的人吧!從他深黑的眸子完全看不出他的情緒,而她羞窘得真想把門關上。
「什麼事?」她極力穩住自己的心緒問。
「下午出了嚴重的事,你竟然沒跟我說!」墨凱森一臉沈重。
可想而知邢亨已向大哥說了,墨采玲望向邢亨,他也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她立刻紅了臉,她不該穿著睡衣就開門,幸好睡衣的樣式十分保守,要不然她真想挖個地洞鑽下去算了。
「邢亨和我討論過了,你在這段時間最好別留在台北,你收拾一下行李,他會保護你到安全的地方。」大哥說。
「現在?」墨采玲惶恐。
「沒錯,除了行李,手機和任何電信用品都不能帶。」邢亨明確地給她答案,他仔細考慮後仍是決定親自保護她,只有他才能確保她的安全,把她交給別人他無法安心,他不許任何人傷害她,就算傷了一根頭髮也不行。把她藏起來是萬無一失的做法,他會把保護她當成生命小最重要的事,她曾遭遇過的可怕夢魘絕不會再發生。
於是他推辭其他的工作,就為了守護她的安全,但前提是,他要以男朋友的身份免費保護她,不是受雇於她,他要追求她,墨家大哥也十分贊同。
「為什麼?」墨采玲的臉色因緊張而微微泛紅,心想他不會是想藉保護她的理由誘拐她吧!
「帶手機很容易讓對方以衛星定位找到你所在的位置,最保險的做法就是別帶。」邢亨盯著她閃爍的眼,知道她並不信任他,但這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他勢必得花更多的時間讓她明白自己的心意,他並不是像外表看起來的那麼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