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她聽見撞門聲,慌亂的切掉手機通訊,連忙理理衣服,作勢要洗手。
下一秒鐘,門被撞開了。
「金……金先生,你很急嗎?」他的表情不太對勁,一股很濃的氣味從他身上飄出。
「我以為妳昏倒了,剛才好像有重物落地聲。」他眼神帶著邪氣,盯著她敞開的衣襟。
「你聽錯了,是沖水聲,這個馬桶有怪怪的聲響。」常樂天應付著他,一邊想要躲在哪裡比較安全。
「喔!妳沒事就好,我白擔心了。」他呵呵低笑,側過身讓她走出去。
兩人身子交錯之際,她驚呼一聲,手裡的手機竟被他一把奪去,她心臟嚇得差點停擺。
「很不錯的手機款式,我一直很想買,可惜全球限量不超過百支,是由日本人研發的新科技產品,有錢也買不到。」她真有福氣,擁有他弄不到的好東西。
「這是武人送我的,請你還給我。」她伸出手,想拿回被他搶走的手機。
他笑得很開心,一臉愉悅。「就是妳那個沒血緣關係的叔叔呀!他可真疼妳。」
「一家人嘛!他不疼我還能疼誰……啊!你幹什麼?」她的手機……
「哦!真抱歉,手滑了一下,看我真是不小心,居然把手機掉到馬桶裡了。」
他說得一點也不誠懇,價值數十萬的昂貴手機就這麼泡湯。
「你……」她屏住氣,慢慢地往後退。「金先生,民宿老闆娘呢?他們不是該準備晚餐了?」
「妳餓了?」他問得很輕,赤著腳朝她走近。
「嗯。」她點頭,心想有人在,他應該不會太過份才是。
可惜,她太天真了。
「他們不來了,我已經包下民宿一整晚,直到明天早上都沒人會來打擾我們花前月下。」到嘴的鴨子,豈有讓她溜掉的道理。
「什麼?」他竟然……她抽了口氣,內心驚慌不已。
新泉集團的財產有多驚人,金子建早打聽得清清楚楚,身為泉老頭唯一的孫女,她所繼承的財富不可計數,他怎能不緊緊捉住這頭肥羊。
雖然他名義上是金皇建設的協理,事實上是金家最不得寵的三子,他不是元配所出,而是小老婆的兒子,在金家毫無地位可言。
這些年來他把賺來的錢全花在吃喝玩樂上,還虧空了不少公款,地下錢莊也追著他要債,不趕緊弄一筆錢來應急,他連公司也待不下去。
剛好她自動送上門,不好好利用怎麼對得起自己。
金子建早一步買通民宿主人,佯稱要向女朋友求婚,希望他們避一避,讓他能順利抱得美人歸,共度美好的浪漫夜晚。
聽信其言的屋主不疑有他,便大方租借。
「不要太緊張,我說過不會對妳用強,來,喝口茶,我剛泡好的頂極烏龍。」只是茶裡下了些讓人亢奮的好料而已。
看著清澈的茶水,她接過手,卻遲遲未飲。「我想去看螢火蟲。」
「螢火蟲?」他雙眼一瞇,迸射出利光。
「對呀!我聽說這附近有很多螢火蟲,一到晚上滿天都是點點螢火,美得叫人讚歎。」她邊說邊走向通往後院的落地窗,一腳跨上屋後鋪著楠木的走道。
「妳想去哪裡?這麼晚了還有什麼好看的,外頭風大,可別著涼了。」藥效發作了,他笑容猙獰的朝她逼近。
原想等武人來的常樂天一見他神色不太對勁,眼神也不若先前清明,像頭快要失控的野獸,她沒膽再跨進屋內一步,一心只想逃離。
看到她一步步往後退,最後越走越快,甚至小碎步跑了起來,見狀金子建被她逃走的行為激怒了,鞋子沒穿跟著追出去。
到手的獵物竟然敢逃?
他大步的追上去,即使赤腳踩在小石子路上也絲毫沒有影響,體內的迷幻藥和海洛英同時發作,他全身亢奮得宛如無所不能的超人,狂笑不止的追上對路況不熟的常樂天。
由於夜裡視線不佳,後頭又有人追著,越急越慌亂的常樂天腳上絆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起身,一道沉重的身軀便從後撲倒她,撕扯她的衣物。
「妳就不能順從點,非要惹我生氣嗎?我當妳是淑女,妳偏要表現得像個爛貨,讓我不教訓妳都不成。」女人不打不乖,他要教她學點規矩。
「不要,放開我,你不要碰我……快放手……不要……你不要亂摸……不要……放手……」他的力氣好大。
他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由不得妳不要,現在是我做主,妳最好乖一點,讓我快活快活。」
被打得眼冒金星的常樂天仍嗚咽地掙扎。「……不要……放開我……不要……武人,你在哪裡,快來救我,我不要……武人……武人……」
他獰笑的一把扯下她的胸罩,狂肆揉捏粉嫩的胸脯。
「妳叫誰也沒用,不會有人來救妳,等我佔有妳後,我就是妳唯一的男人……」
第6章
「你這雜碎,你敢碰她——」突然身子被一把往後扯,接著一記狠厲的重拳擊向下巴,金子建吃痛的往後,落在滿是尖石利礫的健康步道上。他還來不及看清來者是誰,對方已一拳又一拳地重擊在他的胸口、腹部……很想反擊,但是對手的攻擊太凌厲,讓他只能處在挨打狀態,他懷疑他骨折了,鼻樑也斷了,全身無一處不痛。
「武人,武人,別再打了,你會把他打死的!」衣衫不整,餘悸猶存的常樂天驚慌的拉住他。
「這種敗類留在世上只是浪費糧食,死了也不可惜!」狠踢他下腹,毫不留情。
痛苦哀號聲驟起,聽得叫人心驚。
她緊緊抱住他的後背。「我不要你成為殺人犯,不要,不值得……」
「該死的,妳在哭嗎?」泉武人感覺她在發抖,身子一抽一抽的。
「我……我沒有哭……」她抖著手,抹去眼中的淚水,想假裝堅強卻不成功。
他轉過身,將她懷抱在雙臂之中。「別怕,我來了,沒事了。」
「武人,他……會不會有事啊?」她好怕有人死了。
「死不了的,妳先關心妳自己吧!」他口氣粗惡,環著她的力道很大。
沒人發現他的指尖在發顫,雙肩僵硬得宛若花崗岩,這輩子從未有過的驚慌和恐懼盈滿眼眸,他的臉色蒼白如紙,不見血色。
涔涔的汗水滴落,迅速被泥土吸收,佈滿血絲的黑瞳仍殘存怒氣,但張狂的心跳因懷中的人兒而慢慢緩和。
「我覺得我好像變髒了。」常樂天語氣虛弱的說。
「胡說,他沒真的侵犯妳,我阻止了他。」他不敢想像他若遲來一步……泉武人打了個哆嗦,渾身發冷。
她顫抖的搓搓手臂,語無倫次的低語,「他碰了我這裡,還摸了我胸口……他咬我的脖子,扯開我的衣服,他……的手一直摸我……」
「不要說了,把所有發生過的事全部忘記,他不會再有機會碰妳一根寒毛。」
金皇建設是吧?他會讓它在一個月內消失。
對於欺負她的人,他一個也不放過,一如作著豪門貴婦夢,現在卻在上流社交圈乏人問津的淺倉久美子。
常樂天抽噎的想忍住眼淚。「我怎麼忘得了,他把舌頭伸進我嘴巴裡,好噁心……唔……」
她瞪大眼,看著俯身吻住她的男人,他的唇很溫暖,像怕嚇到她似的輕輕啄吻,兩人氣息交流,呼吸開始不穩,許久他放開了她。
「還好嗎?」他凝視著懷中臉紅的女人。
不自覺的舔了舔唇,她小聲的囁嚅,「沒什麼感覺,你要不要再一次……」
眼眸一黯,泉武人低下頭,覆住她微涼唇瓣,輕輕吮吸,然後漸漸加重。
「有感覺了?」
「如果再一次的話,我的感覺會更深刻。」她緊緊攀著他,貪心的要求。他加深的吻她,這次不只她感受到了,連他也差點失控的撫上她豐盈雙峰,許久才勉強恢復自制力,拉開兩人的距離。
「武人,我這兒也有他的口水……」她指指鎖骨,頭往後仰。
「得寸進尺這四個字妳知不知道怎麼寫?」他沒好氣的戳她額頭,要她懂得什麼叫適可而止。
她偷笑。「其實你也喜歡我是不是,不是只有我暗戀你,愛到心痛對不對?」
「……回家吧!」
他不回答是因為他還沒想清楚該怎麼做,對她的感情來得很突然,明明之前還把她當成侄女,跟她保持距離,現在卻發覺自己無法忍受失去她,想把她佔為己有,最好時時刻刻綁在身邊保護著……這輩子他從未有過這種陌生、失控的情感,他必須先調適好自己的心情。
「武人,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心意,不要這麼小氣嘛!我是女孩子都大大方方的說我愛你了,你幹麼忸忸怩怩的不肯承認:」他有欺騙感情的嫌疑喔。
「囉唆。」泉武人將她散亂的衣服整理好,衣襟拉攏,摟著她走向停靠路旁的黑色奔馳。
「泉武人是膽小鬼。」他都吻了她,還閃閃躲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