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下次別再犯啦!」許遠哲假裝嚴肅地說著,那搞笑的表情讓嘉憐「噗」地一聲笑出來。
一番交談下來,陳嘉憐覺得許遠哲很幽默友善,整個人給她感覺就像個小太陽,熱情而帶著暖意。
和邢墨深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呢!邢墨深冷酷而成熟,不過她知道那都是他的保護色,他的本性還是很善良的。
不知怎麼的,嘉憐不自覺地拿許遠哲跟邢墨深相比,而且竟還覺得邢墨深很不錯!不過,越接觸,她就越覺得自己跟許遠哲是很不同的人,他是這樣一個熱情、易受人矚目的陽光大男孩;反觀自己,晚上還要在俱樂部裡陪酒謀生,不禁讓她產生了一絲絲自卑落寞的情緒。
剛聽到許遠哲的名字,嘉憐就覺得很熟悉,現在完全想起來他是誰了;幾乎整間學校的女同學都喜歡他這個天之驕子,說他是天之驕子一點也不為過,因為他家在南部可是很有權力地位的大家族;許遠哲出身豪門,而且為人開朗陽光,成績又好,還已經決定大學畢業後,要去外國讀研究所。
這樣一個優質的男人,怎麼可能不讓學校裡的女生趨之若鶩!就算陳嘉憐在學校獨來獨往,也常在無意中聽到許多人總談論著他的優秀,前途無可限量。
不過這些恐怕與她沒有什麼關係,陳嘉憐搔搔頭,沒有深究他突然來結識自己的原因。
這一晚,陳嘉憐來到俱樂部,又很快地就被花花拉到一旁了。
花花神秘兮兮地附在她耳邊說八卦:「我告訴你喔,今晚會有『外援』來,自己小心一點。」
「外援?」陳嘉憐疑惑地重複。
「對啊,方媽媽在『薈萃俱樂部』那裡借了外援來,聽說是大有來頭的,今晚恐怕有得忙了。」
「外援」就是方媽媽跟相熟好友的俱樂部,暫時借來的小姐,碰上俱樂部客人多的時候就常會發生;現在「名家俱樂部」算是這一行裡面的翹楚,打響了名號了,所以像這樣借助「外援」的情況常有發生。
「外援」通常會給俱樂部帶來更高的收入,因為借來的小姐,通常會讓她的熟客慕名而來。
陳嘉憐對此已是見怪不怪了,「這又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這你就不知道了,今晚來的外援聽說很難搞的,而宛雅那傢伙居然在這種節骨眼上請假!唉唉,我看誰跟那個『外援』的搭檔就誰倒霉!」
陳嘉憐好笑地看著花花咋舌的樣子,「有沒有這麼誇張啊?」
「哼哼,你到時候就知道了,別說我沒提醒過你啊!而且,我看宛雅不在,今晚最有可能就是你跟她搭檔了!」
花花的猜測不是毫無道理的,因為現在在「名家」裡,第一受歡迎的是宛雅,第二就是嘉憐了;自己的姐妹正當紅,這讓花花也與有榮焉。
「好啦,我會小心應付的。」嘉憐不甚在意,因為「外援」的人通常都是素質很高的,合作起來應該不難才是。
到了快開始上班的時間,方媽媽進入了休息室,說了一會兒的話,那位「外援」才姍姍來到。
方媽媽馬上介紹這位「外援」——厲玫小姐,後者只是高傲地點點頭,沒有作聲,然後就一個勁地欣賞著自己的水晶指甲,應該是完全沒聽進方媽媽的話了。
陳嘉憐暗暗地打量著這位厲玫小姐,只見那姣好的面容上,化著無懈可擊的精緻彩妝,身材前凸後翹,穿著性感小禮服,整個人很艷麗奪目。
可以預想這個厲玫有多受歡迎了,不過看起來個性不太好相處呢!但她也的確是有那個本錢可以耍耍大牌的啊!嘉憐暗忖。
說完話,方媽媽就讓大家都散了去工作;花花猜得果然沒錯,果然是嘉憐跟厲玫小姐搭檔。
陳嘉憐與厲玫還有方媽媽,是最後離開休息室的,臨走之前,方媽媽特意將陳嘉憐介紹給厲玫認識。
「她就是這裡最紅的?」厲玫對嘉憐主動的招呼沒響應,一開口就問了這麼一句。「請問厲玫小姐還有什麼問題嗎?」方媽媽沒正面回答,避重就輕地岔開了話題。
「算了,沒什麼,她能好好配合我就可以;方媽媽你也知道的,今晚我可是吸引了很多貴客來這裡的。」厲玫慵懶嫵媚地對陳嘉憐一笑,但笑意不達眼底。
陳嘉憐沒出聲,只是回以禮貌性的淺笑。
方媽媽先讓厲玫出休息室,偷偷地跟陳嘉憐咬耳朵,「嘉憐,我看啊,全俱樂部應該就只有你能應付她了,凡事能忍則忍吧!真的不行要馬上告訴我。」
陳嘉憐點點頭就跟著厲玫走向包廂了。
這一晚,她可真的是不好過,厲玫都帶著陳嘉憐去招呼慕名而來的熟客,而凡是要喝酒的任務都讓陳嘉憐頂上,讓她幾乎沒有什麼機會說上話。
只能在一邊看著厲玫周旋在那些客人之間,然後她就只能皺著眉頭,一杯接一杯地喝;溫婉的陳嘉憐,在強硬而帶著故意的厲玫面前,徹底地敗下陣來,即使酒量再大的人,像這樣喝都很難不醉,更何況是本身就不太能喝的陳嘉憐?
沒撐多久,她就完全醉了。
方媽媽連忙讓她回休息室去,找了其他的姐妹去頂替嘉憐。
步履不穩地回到休息室,她就「啪」地一下趴在了桌子上,再也不肯起來了。
方媽媽這下才知道自己失算了,陳嘉憐是如她所料般地不會跟厲玫吵起來,但讓她醉成這樣卻更麻煩。
最後,方媽媽只好讓陳嘉憐留在休息室裡,休息到下班。
而在這個時候,更糟糕的是邢墨深來到了俱樂部了!這下讓方媽媽心裡大驚,她以為邢墨深今晚不會來的,因為他昨晚才剛來過,按照往日的習慣,他不會連續來兩晚,所以方媽媽今晚才讓陳嘉憐跟厲玫搭檔的。
這下麻煩大了,眼看陳嘉憐已經醉倒,也沒辦法去招待邢墨深了,方媽媽只能硬著頭皮上前去招呼邢墨深。
第5章(2)
果然如意料中的,邢墨深坐下來沒多久,就要方媽媽叫嘉憐來。
方媽媽一臉難色,「這個……邢先生今天會來真讓人高興,平時比較少見您連續幾晚都光臨呢!是不是想念我們小憐了啊?」
「我今天不能來?」邢墨深沒有被方媽媽唬弄過去,挑眉冷冷地反問。
「沒有,只是小憐今天……不太方便。」方媽媽已經開始招架不住他那銳利的目光了。
「她今天沒來?」邢墨深皺著俊眉質疑道。
他今天心情的確是不錯,因為答應幫白福東做的最後一樁買賣進行得很順利;而工作結束時,腦中沒來由地浮現出陳嘉憐那溫雅的淡笑,和令人感到舒服的輕軟嗓音。
如果她今天恰巧不在的話,那就免不了讓人掃興,他今天也沒必要繼續待在俱樂部了……
「也不是啦……」方媽媽囁嚅著說。
「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邢墨深不容拒絕地要方媽媽交待清楚,他早就從她的臉色中發現端倪了。
方媽媽被他那嚴肅認真的眼神驚了一下,看來隱瞞不了,眼前的邢墨深又不是自己能得罪的人,於是只能據實以報。
「唉,您還是請跟我來吧!」方媽媽歎口氣,讓邢墨深跟著她到休息室。
進了休息室,方媽媽指著嘉憐那趴著的背影,「喏,她在那裡呢!這個樣子怎麼能繼續工作?」
邢墨深緊鎖著眉,隱忍著心中的怒氣,朝著癱軟無力的陳嘉憐走了過去。
陳嘉憐醉得意識不清,朦朦朧朧中只覺得身子一輕,像是被抱起來了,有種輕盈的飄浮感,還有一些人不斷地在耳邊說著什麼話,「送……回家……」什麼嘰嘰喳喳的話語聽不懂;交談聲擾得她蹙起了眉頭,好想安靜地睡覺喔,不要吵啦……
後來,她又感到自己的臉靠在了堅硬卻又溫暖的東西上,鼻子聞到了一股好聞的古龍香水味道,好香喔……
她不自覺地用臉蛋磨蹭了他的胸膛好幾下,尋找到更舒適的位置,又滿足地沉沉睡去。
望著懷中睡得像只溫馴小貓咪的女人,邢墨深感到不悅卻又惱怒。
不悅的是她居然醉得不成樣子,到底是喝了多少的酒?惱怒的是自己看見她這醉醺醺的溫馴狀,竟然起了反應!
邢墨深臉上若無其事地抱著她,快步走向車子,以掩飾身體所升起的燥熱;略嫌粗魯地把嘉憐塞進車子,然後邢墨深快速地上了車,啟動車子揚長而去。
沒有了那溫暖好聞的氣息包圍著,坐在冷冷的真皮座位上的陳嘉憐,不舒服地咕噥了幾聲模糊不清的語句,睡得很不安穩。
車子開得很快,邢墨深按捺住自己的慾望,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看來他低估了這小女人對自己的影響了。
駛向她公寓的路途中,本來還很乖地坐在座位上睡著的陳嘉憐,突然睜開了眼睛,一手捂著嘴巴,一手猛地拍打著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