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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子澄

  「你不是跟那個周育維來往嗎?感覺怎麼樣?」他狀似問得輕鬆,事實上他很緊張,緊張到連呼吸都感到胸腔疼痛。

  季惠文要他到這裡來「碰碰運氣」,他根本不曉得她剛才和小青說了什麼,也不懂惠文幹麼要他來碰運氣?不過他抗拒不了想見她的念頭,沒有考慮太久便往這裡尋來,說穿了,他只是個被愛情折磨的傻瓜。

  今晚他原本有個重要的會議要開,只不過因為聽季惠文說她也會到場,他就不顧一切的丟不會議,像個呆子般跟到這裡,只為了貪看她一眼;現在又像個笨蛋一樣,問著再尋常不過的問題,他從來不曾像現在這般蠢過。

  「還好。」現在承認她和周育維不適合一定會被他取笑,她逞強的ㄍみㄙ著。

  他僵了僵,彷彿肚子被狠揍了一拳。

  「你呢?惠文對你印象很好,她是個好女孩,你要好好對待人家。」

  該死的!她在說什麼?明明覺得惠文跟他站在一起礙眼得緊,她怎還硬將他們湊成對?

  如果現在能回到從前該有多好?雖然可能一樣被他欺負,但總比像現在這樣生疏好上千萬倍!她侷促的將手上的雞尾酒一飲而盡,好掩飾自己滿腦子胡亂的思緒。

  「別喝這麼急,雞尾酒的後勁很強。」他難掩關心地勸道。

  這女人以往是不碰酒的,可今天不知怎地,雞尾酒一杯接著一杯的灌,要是不提醒她,萬一喝醉了,不正好給周育維「機會」?他懊惱得腸子都要打結了。

  「你的關心似乎弄錯對象了,現在你該關心的是惠文,而不是我。」她嘴裡嘗到一絲澀意,分不清是酒精,抑或是難以理解的心情。

  「你以為我會跟她有什麼?」蹙眉盯緊她的容顏,他氣她還是看不清他的心意。「你真以為我會跟她有什麼?」

  「我、我怎麼知道?」她倉皇的閃躲他的視線,那眼神太過灼熱,她害怕自己被焚燬,死無葬身之地。

  「又來了!」他真想掐住她細嫩的脖子,卻又想緊緊的擁抱她,兩種慾念在心裡拔河。「不是任何事都能以逃避來解決,你很清楚我的意思,但為什麼你就是不能直接面對?」

  「我不是你肚裡的蛔蟲,不可能清楚你的意思!」對,她就是鴕鳥轉世的不行嗎?他現在有了惠文相伴,憑什麼再來管她?「況且每個人的處事方式不同,請你別評斷我的生活態度。」

  「我只希望你面對現實,因為你的答案對我很重要。」凝著她,他的手心不由自主的冒汗。

  他可以說服自己耐心等待,但他身邊的人已經快抓狂了,家人、同事、朋友……每個人都發現他極度不穩定的情緒,偏偏只有她這個「肇事者」感受不到,他考慮該不該向大家供出她這個「元兇」?

  供出她,讓她被所有親朋好友追殺,或許他的心理會平衡一點。

  「我不想討論這個話題。」那是他的私事不是嗎?她只不過是他的鄰居,鄰居就該有鄰居的分際,是不能逾矩的!

  「好,那談別的。你想就這麼一直跟周育維交往下去嗎?」這個問題對他而言更重要,她的答案完全操控他的生死。

  他願意等,可也要她願意給他等待的空間,倘若她決心和他切斷一切關聯,他會說服自己死心的,然後……然後再說吧,他還沒想那麼遠。

  「辛武揚,我也不想討論這個話題!」她不想在此刻面對自己的識人不清行嗎?等她跟周育維談清楚了,再來研究這個問題也不遲。

  「你沒有一個話題肯跟我討論!」他攫住她的肩,用力搖晃。

  「你……」要命!她的頭有些暈眩,她的胃極度不不舒服。「該死的你,別搖了!」再搖下去她恐怕就要吐了。

  「那你就回答我所有的問題。」他不死心的再次追問,狠心的忽略她逐漸蒼白的容顏。

  「夠了辛武揚!」眼前的視線變得模糊,她的眼很酸、很澀,心臟像被緊緊掐住般難受,他就不能大發慈悲的放她一馬嗎?「你食言而肥!你說過你不會再管我的,你這個說謊的大騙子!」

  月光下的俊顏猙獰的扭曲,他逐漸收攏指尖,直到她受不了直喊疼,他才猛然放開她的雙肩。

  騙子嗎?

  他在她心裡的形象越來越不堪了,他真的還要執著下去嗎?

  第五章

  「辛君揚,你有沒有覺得,我老姐跟你二哥『情海生變』了?最近常常有別的男人送我老姐回家耶!我看來看去,都看不出他們在玩什麼把戲。」阮國青拿著五子棋上的黑子,心不在焉地問道。

  吃過飯後,阮國青到辛家找辛君揚「殺兩盤」五子棋,兩個年紀相仿的高中生坐在辛君揚床上廝殺,可才殺到一半,阮國青突然想起這些天的「異象」,不禁想聽聽辛君揚的看法。

  「什麼情海生變?我看根本是『情何以堪』了。」這傢伙怎麼老堵他的白子?辛君揚緊蹙眉心,懊惱的應道。

  「什麼情何以堪?你在說誰啊?」阮國青拿著棋子在指尖把玩,注意力全不在勝負即將分曉的棋盤上。

  「我二哥啊,他喜歡你姐那麼多年了,這是我們大家都知道的事,現在卻得眼睜睜看著你姐明目張膽的在他面前『偷人』,這不叫情何以堪叫什麼?」

  氣死!怎麼都連不成一直線?不玩了!

  辛君揚惱火的以手撥亂棋盤上的黑白子,沒風度的「湮滅證據」。

  他在學校可是棋社的副社長耶,怎麼可能輸阮國青那肉腳?不算、不算啦!

  「喂!你怎麼這樣啦?我姐那叫另結新歡,哪來『偷人』那麼嚴重?」阮國青愣了下,雖不爽棋盤被破壞,可他更不爽老姐的「清白」被誣蔑。不過轉念一想,辛二哥真的很無辜,他不由得淺歎一口。「武揚哥也挺可憐的,千錯萬錯都是我姐的錯。」

  「他哪裡可憐來著?又不是沒女人追他,是他自己不要的。」那叫自找罪受,辛君揚一點都不同情自家二哥。「不過這兩天我看他跟惠文姐電話通得勤,說不定連他都要變心了。」

  「是喔?」阮國青驚訝的瞠大雙眸,隨後整個人放空的在床上躺下。其實他挺喜歡武揚哥當他姐夫,可是情況似乎很難掌握。「你知道嗎?我姐今晚又跟那個男人出去了。」

  「我二哥也跟惠文姐出去啦,反正他們的世界很難懂,我們還是別管太多比較好。」辛君揚偏向於明哲保身,否則幫不上忙反而沾了一身腥,豈不倒霉?

  「你的意思是,武揚哥也移情別戀了了」跟惠文姐?歐賣尬,大人的世界真複雜啊!

  「幹麼講那麼難聽?要不是你姐先跟別的男人『有一腿』,我哥會答應跟惠文姐出去嗎?」辛君揚雖跟阮國青有同感,但他很難不維護自家兄弟。

  兩個大男孩互瞪半晌,阮國青一躍而起,拿起棋盤回家。

  話不投機半句多,有趣的是,阮國青走前不用先打招呼,辛君揚竟也習以為常,沒太大情緒反應,只在他走後挖挖鼻孔,藉此抗議他不甚禮貌的行徑。

  不料阮國青離開不到五分鐘又「原路復返」,一進門直接找上辛家大哥辛浩揚。

  「浩揚哥,你幫我打電話通知一下武揚哥,要他幫我找一下我姐可以嗎?」阮國青青澀的臉上有著明顯的憂慮,彷彿發生天大的事情。

  「芷青?她到哪兒去了?你不知道武揚的電話嗎?」辛浩揚並沒有拒絕,只是覺得這小鬼似乎太多此一舉了點。

  「我知道,問題是我怕我爸媽擔心,沒敢在家裡撥電話。」

  「發生什麼事了?」

  「剛才惠文姐打電話到家裡來,說她跟我姐本來在同一個地方聚會,但我姐讓人送走好一陣子了,算算時間早該到家了,問我姐到家沒。」阮國青看了眼由房裡定出的辛君揚,忙不迭再說:「君揚說武揚哥跟惠文姐出去,那武揚哥應該也有看到我姐,所以我才來麻煩你……」

  「武揚,你有沒有看到芷青?」不待阮國青交代完那一大串過程,辛浩揚早已拿起手機撥打了。

  好在國青精明,在家裡打這電話的確有可能讓阮爸、阮媽擔心,因此他義不容辭的直接打電話問辛武揚。

  辛君揚拍了拍阮國青的肩,打小一起長大的情誼,他可以明白好友的擔憂。

  「你跟著她了?好,沒事了,自己小心點。」辛浩揚收了線,朝兩個大男孩咧開嘴笑。「聽見了嗎?有你武揚哥跟著你姐,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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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才有鬼!

  辛武揚握著方向盤的手指越掐越緊,隨著車行的方向越來越偏僻,他的情緒便越來越緊繃,差點沒詛咒周育維的祖宗十八代!

  他該撒手不管的,可沒想到由露台回到大廳裡不久,他就看到周育維扶著不甚清醒的阮芷青離去;他說過雞尾酒的後勁很強,那女人就是不聽,看她的樣子明明喝醉了,卻讓周育維這樣帶走,教他怎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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