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至貴、備受聖寵的小王爺,如今正在她的懷中睡得像個孩子般安穩。
她並不認識他,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但她對他卻沒有陌生感,就好像上輩子已經認識了他。
天上的明月漸漸柔淡了,大地將要甦醒過來……
藕香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懷裡微微的蠕動喚醒了她,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又聽見了允秘夢中的喃喃囈語。
「……我要抗命……我不要娶保平的女兒……什麼天仙……呸……」
聽到「呸」這個字,藕香只覺得他皺眉的樣子可愛得緊,忍不住輕笑出聲。
「為什麼不要娶?」她好玩地俯首輕問。
「不想再乖乖聽話……不想再聽四哥的話……」
允秘翻個身,離開她的懷抱,修長的雙手捧住自己的頭,濃眉緊蹙,似要轉醒過來。
四哥?藕香微驚。他口中的四哥莫非是皇上?
「別再管我了!」
允秘突然一聲大嚷,拳頭在床上捶了一記。
藕香嚇得心口怦怦亂跳,低眸細瞧,方知他仍在夢中,只是囈語。
「我不寫……我討厭……我只想做我愛做的事……也不行嗎……」允秘還不斷低喃著。
藕香深深地凝視他,情不自禁地歎息。他在昏醉中、睡夢裡所說的話,聽起來都是那麼委屈和不快樂。
「你是小王爺呀,想做什麼有誰可以攔你?何必壓抑自己?」她柔聲低語。
「不……我怕四哥……額娘……您知道的……不聽四哥的話……他會生氣……他生氣了……就會像他對弘時那樣……」
藕香微微一震。皇三子弘時忽然暴亡,此事阿瑪還曾私下議論過,她隱約感覺到自己聽見了不該知道的事。
「小王爺,別說了,你好好睡一覺好嗎?」
她輕輕拍撫他的胸口,深怕他說出更多皇室秘聞來。
「額娘,您也怕的不是嗎?」允秘恍惚地握住她的手。「您要我順著四哥……要我忍……我這輩子才能平順無憂……」他呢喃,把臉埋在她的手心裡。「無憂?是無憂嗎?額娘……我是痛苦……」
從這樣一個年輕氣盛的男人口中聽見「痛苦」兩個字,竟讓藕香的心像被擰了一把般的揪痛不已。
她輕柔地撫著他的頭髮,心中充滿了對他的憐惜。
「不用怕,你的四哥待你很好呀!」她低哺,溫柔安撫。
「四哥……原對三哥也好……但他禁錮了三哥……任三哥死在獄中……弘時本來好好的……卻暴卒了……」
藕香聽得毛骨悚然,她下意識掩住允秘的口,阻止他往下說。
像這樣的皇室秘聞,是有可能惹來殺身之禍的,她不能聽,也不敢聽。
突然間,允秘抓住她的手指,細細地咬,還將她的手指含入口中舔吮。
藕香猝不及防,從指尖傳來溫軟濕潤的感覺,羞得她滿臉通紅。她倏然抽回手,指尖陣陣的麻癢感,讓她的心口鼓噪發熱起來。
允秘驀地睜開雙眸,坐趄身直視著她。
他醒了!藕香深抽口氣,和允秘呆愣地對望了一會兒,腦中慌亂地想著,萬一他開口問起她的身份,她該如何解釋比較好呢?
「我餓了。」他恍惚地盯著她。
「呃?」
藕香愕住,他竟不問問她是什麼人?
「我餓死了!」
他的聲音多了幾分惱怒,好像他肚子餓是她的責任一樣。
藕香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清醒了,但她當機立斷,馬上起身去給他拿吃的。
桌上還有幾盤點心,她揀了幾塊放進盤子裡,轉身回到床前。
「天還沒亮,廚房還沒生火,沒辦法給你弄熱的吃,你先將就一下,吃幾塊點心吧。」她捧著盤子送到允秘面前。
他迷濛的黑瞳盯住那盤子點心,嘴角浮現一抹滿意的笑。
「有艾窩窩,我最愛吃的艾窩窩……」
他往前伸出手,想取盤中的點心,卻抓不準距離,好幾次都拿不到。
此刻,藕香很確定他並沒有清醒。
她拈起一塊艾窩窩遞給他,他接過手,一口塞進嘴裡。
「我給你倒茶……」
她轉身想去幫他倒杯熱茶來,不料允秘卻在這時候朝點心盤伸出手,不小心碰翻了她手中的盤子,糕點全都倒在了床上。
「糟了,床都弄髒了!」藕香心急地俯身揀拾床上的糕點。
允秘格格低笑,彎下身趴伏在床上,從凌亂的糕點裡揀起艾窩窩送入嘴中。
「別!這些髒了,別吃,我給你拿新的……」
她急忙把糕點撥進盤裡,驀地,她呆住,發現他正凝眸覷著她,那眼神、唇瓣極為甜魅誘人,她心悸,呼息微微急促起來。
允秘修長的大手忽然伸向她的臉,輕柔地撫觸她的臉頰。
藕香傻傻地看著他,只見他逐漸逼近她,溫熱的氣息搔癢著她的肌膚,她的喉嚨緊縮,慌得沒了主意。
他的薄唇慢慢印在她的頰上,接著張開嘴細細誇嚼咬她的臉龐。
藕香驀地抽氣,腦中一片空白。
他在咬她嗎?
怎麼還愈咬愈用力?!
他在幹什麼?
允秘微微挪動她的臉頰,火熱的唇一路栘到她微張的唇上,然後緊緊覆蓋住,牙關毫不留情地啃咬她的唇瓣。
痛痛痛——
允秘的嚼咬吸吮痛得她頻頻抽氣,她無法置信,他是真的在咬她、在吃她!
他口齒間還殘留著艾窩窩香甜的味道,綿密地糾纏著她的唇舌,不斷地咬痛她,彷彿她是多麼美味的一道甜品!
不知過了多久,啃咬的力道輕了,轉為深切的吮吻,他的舌鑽進她的唇內,與她嬌嫩的舌尖櫃互廝磨。
「好軟……好甜……」允秘滿意地低喘,眸光變得濃烈炙熱。「為什麼我覺得更餓了……」
他迷惑地捧著她的臉蛋,將臉埋進她的頸項間,伸舌輕舔她的肌膚,牙關的力道沒有控制好,又在她肌膚上留下深深淺淺的齒印。
藕香覺得腦中一陣陣昏眩,不知從何時起,她已被允秘壓在身下,兩人的身軀黏密交貼,她感覺到允秘灼人的體熱和濃重的喘息,他舔吻她的方式,像要吞掉她一樣。
再這樣繼續下去。她真的要變成允秘的人了。這原是她打算放棄的計劃。他如此神智不清,懷裡抱著誰都搞不清楚,她應該推開他,以免他事後懊悔才是,但是,她的手一放上他的肩膀後,竟使不出半分力氣好推開他,不由自主地就軟軟掛在他的頸項。
允秘的唇一路往下探索,他剝解著她的衣扣,一層層解開她身上的衣物,鼻尖扭著,嗅著她肌膚的溫軟馨香,滑到她雪白豐腴的胸前時,他忽然停住,仔細盯著挺翹的兩朵粉色紅梅。
「艾窩窩……為什麼變成女人了?」他困惑不解地摩搓著柔嫩的蓓蕾。
藕香咬唇輕喘,敏感的顫慄竄過她的身軀。
允秘的手更加不安分地往下探索,飛快褪去她身上的衣物,好奇地輕輕拂弄她幽密隱密的地方。
「是夢吧……」允秘恍惚怔望豐潤雪白的女體。「我還沒做過比這次還真實的春夢……」
對一個清晨的、年輕的男子來說,眼前的美景是極其強烈的刺激,一股強烈的熱流貫向他的小腹,令他的慾望全然賁起、怒張。
藕香既緊張、又害怕,眼眸緊緊閉著,羞臊得不敢直視他。
未經人事的她什麼也不懂,只能任憑他在自己身上又摸又吻,情慾朦朧地等待著事情的發生和結束。
而對允秘來說,也是初試雲雨,他急切地想釋放身體的燥熱和兇猛的慾望,憑著原始的慾念,他分開她的腿,將勃發的亢奮朝她腿間擠壓,然而幾下試探和摩挲的刺激,竟讓初嘗雲雨的允秘控制不住,迸發而出。
藕香模模糊糊地等待著,卻忽然感覺到允秘的身體一陣激烈的顫慄,半晌,便癱軟在她身上急促喘息著。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感覺到小腹上一陣濕黏,但他動也不動地壓在她身上,沉重得令她動彈不得。
她靜靜地等他挪開身子,不敢去驚動他。
等了好久,允秘都沒有動靜,急促的呼息也慢慢平息,聽著他平穩的呼息聲,她才知道他睡著了。
她已經失身了嗎?她迷迷糊糊地想著,不太明白。
額娘告訴她,頭一回會非常疼,要她咬牙忍著,但她現在一點也不覺得疼,反而有種沒有被填滿的空虛。
折騰了一夜,她在胡思亂想中昏昏入睡。
窗外鳥聲啾啾,清晨的第一縷陽光,俏俏地穿過窗欞,灑在緊緊交疊的兩副身
允秘翻身而起,無法置信地看著床上幾乎全裸的陌生女子,更讓他震驚的是,那女子的小腹上一片狼藉,他認得出來那是屬於他的痕跡。
這是怎麼回事?
已經習慣的沉重感突然消失,肌膚一接觸到冷空氣,藕香立刻便驚醒過來。
一看見允秘驚愕的表情,她慌亂得拉扯衣服遮掩自己。
「你是誰?」宿醉讓允秘頭痛欲裂,他捧著頭,怒聲質問。
「這裡是內大臣海芳的府第,我是海芳的女兒,我叫藕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