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神父宣佈他們正式結為夫妻的時候,衛狄普馬上俯身親吻她的紅唇。
柳水芸極力的忍耐,原本以為只要跟他嘴唇碰嘴唇幾秒就過去了,沒想到這個邪惡的無賴竟然把舌頭伸進她的嘴裡。
衛狄普緊摟著她的柳腰,趁著她驚訝的時候,輕而易舉的汲取她唇內的香甜。
柳水芸不知道情況是怎麼發生的,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剛剛竟沉溺在他高超的接吻技巧裡。
可惡!她就知道現在的少男少女都很隨便,用膝蓋想也知道他一定是個經驗老到的傢伙。該死!這個用外表騙人的無賴。
她絕對不會屈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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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瞪著眼前的大床,柳水芸難以置信的看著罪魁禍首。
「這是我們的新床啊!」衛狄普脫下灰色西裝外套,扯開領結,走進浴室。
「喂,我是問你,我已經跟你結婚了,不是應該可以走了嗎?」該死!這件禮服的裙擺真的很長,如果她結婚,一定要穿迷你裙。
「我當初並沒有說結婚之後便讓你走……」
嘩啦嘩啦的水聲掩蓋了接下來的說話聲音。
「喂,喂,喂……」
柳水芸連續拍了好幾下門,裡面的人根本一點反應也沒有。
她不停的在房內踱步,一手還得拉扯過長的裙擺,最後走沒幾圈,她累了。索性癱在床邊的地毯上。
她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為什麼現在會落到這個境地?結婚了,自己的家人不能到場,甚至連張認識的臉孔也沒有,所有的嘉賓都是在祝福這個跟自己有著相像臉孔的女人。
她柳水芸只不過是個暫時的替身罷了。
趴在床沿,她突然很想瞭解江傾楓到底是個怎樣的女子。衛狄普又有多愛她?對於他們的感情,她突然好奇了起來。
「你打算穿這樣睡?」衛狄普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出浴室,邊擦頭髮邊看著坐在地上的她,顯得相當冷淡。
「我可以問你一些問題嗎?」柳水芸仍舊趴在床邊。
他挑了挑眉,沒有出聲。
「你今年到底幾歲?」她敢打賭,一定沒有超二十……好吧,頂多二十三。
「三十。」他知道自己的臉看起來就像是個青春少男,不過她也問得太直接了吧!
「騙人!你拿身份證出來給我看。」柳水芸猛然站起來。
他這個樣子有三十歲?
細皮嫩肉彷彿剛出生的嬰兒,烏黑的大眼隨時盈著水氣,看起來就像迷失在森林裡的小鹿,惹人愛憐,大衛雕像般高聳直挺的鼻子,紅嫩的薄唇,他的唇色根本就可以去拍唇彩廣告,保證大賣。
「你的反應真的很誇張,或許就某方面而言,你的演技還算不錯。」衛狄普調侃的說。
「你長這樣有三十,那我……」天啊!這真是一個打擊,她向來對自我還算有信心,也不缺乏追求者,可是看看眼前這男人,他竟然有三十了,也保養得太好了吧!
「去洗澡吧!睡衣在左手邊的衣櫃裡。」他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
「今晚我睡哪裡?不可能真的要跟你睡吧?」如果他敢說是,她就上前給他一個過肩摔。
「這個問題等你洗澡之後再討論。」他轉身,打開吹風機。
這個不要臉的無賴,每次都擅自結束話題,她還有一大堆疑惑,不過……還是先洗澡好了,她快累死了。
走進浴室,關上了門,她才發現這個門是不能上鎖的,趕緊拉開門,睜大眼看著他。
「這扇門不能上鎖,叫我怎麼洗澡?」防入之心不可無,這個道理從她還是小學生的時候就知道了。
「我沒有偷窺的嗜好,更何況我們已經是合法夫妻了。」他露出無害的笑容。
「放屁!」她用力關上門,從卸妝到洗澡,整個過程花費不到半小時,破了她二十七年來的人生紀錄。
當她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他正好整以暇的坐在沙發上等她。
乾洗完澡了,我們該好好談一談。」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她的髮梢還在滴水。
「不吹乾頭髮嗎?會感冒的。」他的語氣相當溫柔,盯著她濕透微鬈的長髮。
「這可以喝嗎?」
不等對方回答,她逕自拿起玻璃桌上的透明水杯,一飲而盡。
「甜的,還不錯喝。」
今天一整天都穿著束衣馬甲,她根本沒辦法好好喝上一口水,喉嚨非常乾澀。
「你這樣喝,很容易醉。」看著她臉上的紅暈,他輕扯嘴角。
「不會啦,我的酒量很好。」她又倒了一杯酒,仰頭飲盡。
「過來這裡。」他朝她招了招手。
柳水芸像是被下了咒,毫無防備的走到他身邊坐下,接著他拿超吹風機,幫她吹乾頭髮。
「好神奇喔,除了我媽,還有髮型師,這是第一次有人幫我吹頭髮,呵呵呵……」她忍不住笑了,好舒服,覺得自己快要睡著了。
衛狄普在這一刻已經將她當成了江傾楓,他曾經說過,以後要一輩子幫她吹頭髮,這個願望,現在沒有機會實現了。
「為什麼……你……呵呵呵……其實還滿好看的嘛。」柳水芸看著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臉。
看著她迷濛的大眼,他知道,她醉了。
他應該要退開,可是當她的唇靠過來的時候,他也克制不了的摟住她。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可是親吻你的時候,我覺得好溫暖喔。」意識模糊之際,柳水芸說出了真心話。
衛狄普一把抱起她,將她放在鮮紅色的床單上。
他知道事情還可以控制,他不應該趁人之危,可是這張臉,彷彿他深愛的女人的臉,他不想去思考明天,只想現在短暫的擁有一個美夢。
柳水芸伸手摟住他的頸項,主動獻上紅唇,他的理智和自制力在這一刻全部瓦解。
房內,急促的喘息聲,濃郁的歡愛氣息,慢慢的蔓延……
窗外,乾枯枝頭上冒出了嫩綠的葉子,屋簷上的花貓依偎在一起,春天慢慢靠近了。
第二章
金色的陽光灑進室內,床上的人不滿的咕噥兩聲,然後躲到棉被底下。
衛狄普看著直往他懷裡鑽的可人兒,嘴角微微上揚。
突然,不知道想到什麼,柳水芸一個翻身,從棉被裡伸出一隻手,不停的拍打床頭櫃,卻摸不到預期的東西。
終於,她不甘願的掀開棉被:
「奇怪,鬧鐘呢?」
睡眼惺忪的坐起身,身上的棉被滑落至腰際,她孩子氣的揉了揉眼睛,睜開迷濛的雙眼,尋找鬧鐘。
發現環境的不同,昨天的記憶慢慢浮上腦海,轉身看到側躺在身邊的男人,她結巴了,「我……你……你……」
「你不冷嗎?」眼前的春色無限美好,但是他可不想新娘子在結婚隔天就罹患感冒。
剛剛睡醒,她的反應總是慢半拍,花了幾秒鐘的時間消化他的話,低頭看見自己全身赤裸,反射性的大叫出聲,「啊……」
修長的大手隨即摀住她的嘴,半晌,確定她不會再尖叫了,他的手才離開她的嘴。
「我們……我們還是清白的吧?」她說這話,擺明了此地無銀三百兩。
「你說呢?」看著她紅透的臉,他就忍不住想逗弄她。
「哇啊……嗚嗚……我不管……嗚嗚……我不管……」拉起棉被蓋住自己,她轉身背對著他,忍不住大哭了起來。「我還是一個黃花大閨女,我……我不管……」
衛狄普忍不住爆笑出聲。
她的反應實在是太可愛了!他以為她會狠狠的賞自己幾個巴掌,或者對著自己破口大罵,沒想到她竟是背對著他,像失去玩具的孩子般放聲哭泣。
柳水芸懶得理他,兀自沉溺在自己的情緒裡。她竟然把自己的清白獻給了這個無賴,嗚嗚嗚……她真的很想去撞牆。
「別哭了。」他伸手碰了碰她的肩膀。
柳水芸持續大哭,還在哀悼自己寶貴的第一次喪失在他的手裡。
將她不情願的身子轉過來,衛狄普發現她是真的哭了,扁著紅唇,淚流滿面,完全不知所措。
「我們已經是夫妻,這沒什麼。」他試著讓她理解。
「放屁!我只是個替身,很快就要功成身退了,怎麼可能跟你是真的夫妻?」她一開口就是難聽的話。
「昨天你已經在結婚證書上簽名了,記得嗎?」雖然她簽的是江傾楓三個字,但是他還是將她當成了自己的妻子。
「那又怎樣?跟你結婚的人是江傾楓,又不是柳水芸,你只不過把我當替身,還說什麼妻子?騙誰啊?!」她繼續哀悼失去的清白。
「就算是替身,你還是得扮演好這個角色。」他不帶一絲感情的說,甚至沒有笑容。
「你的意思是,我還是得跟一個正常的妻子一樣,在你想要的時候就讓你盡情洩慾?」她說話相當低俗且沒禮貌,顯然被惹火了。
他不滿的皺起眉頭。「嘿,別這樣貶低你自己,這件事是你情我願,我從來不會強迫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