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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葉雙

  雖然她習醫的時間不長,稱不上是名大夫,可是分辨脈象是否有異,倒也還是行的。

  抬眼望向尚初兒,皇上倒沒想過她竟然會主動將這事給攬在身上,她難道就不怕自己隨便尋個大不敬的罪名,將她拖出去斬了嗎?

  似是看出他的疑惑,她微微掀唇而笑,渾然不在意皇上心裡頭曾經有過多麼惡毒的心思,只是淡淡的說道:「三皇子於民女多有大恩,皇上是他的父親,我又怎能瞧著皇上受苦而袖手旁觀呢?」

  更何況俗話說得好,危機就是轉機!

  雖然她並不願總是被困在這宮中,也清楚只要待得愈久,像今日太后來找碴的情況會愈頻繁。

  除非她真能當好那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受氣包,否則她是得做點什麼,才能讓自己與房笑天全身而退。

  而且她瞧著皇上的氣色真的不太對,她若真當成沒瞧見,她的良心一輩子也不能安。

  「你當真不怕朕是小人?」

  會說出這種話的人,要不是對自己的醫術很有信心,要不就是有一種愚勇。

  他是皇上,她若為自己把脈,很容易便讓人找著了陷害的把柄,她為何要做這種蠢事?

  「皇上和房公子是父子,民女曾經以為房先生是個卑鄙不堪的男人,可事實證明,他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我想皇上總也小人不到哪兒去吧!」

  聽了她這段話,皇上結結實實地愣住了,雖說不怎麼中聽,可是那父子、爹親這樣的稱謂,倒真讓他板著的臉裂開了一絲的笑紋。

  「為什麼?」明明看起來就不是什麼勇敢的人,為何可以這樣大無畏的面對他呢?

  「房先生這段時間其實為我做了很多,我總該還點什麼,既然皇上是他的爹親,還在皇上身上也是一樣的。」

  「你覺得一樣嗎?」

  房笑天向來與他疏離,而尚初兒這樣的說法彷彿讓他們拉得很近,皇上自然喜不自勝。

  透著染笑的眸子望著尚初兒,皇上似乎有些明瞭為何自家兒子會對這樣的姑娘動了心。

  「好吧,既然你不怕,那就讓你把上一脈吧!」

  說不怕,真的是騙人的,可是也不能因為怕便什麼都不做吧,她欠房笑天的已經夠多了,總要還上一還。

  第9章(1)

  這脈象……很不對勁。

  因為沒有太醫院的太醫們那麼多的包袱,更沒有什麼權力鬥爭的想法,尚初兒只是很單純的以一個醫者的角度在評斷。

  許是女人家心細,皇上的脈初時搭著很是正常平穩,可再一細究,卻隱隱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偏偏她又無法明確指出來。

  她皺著眉頭把了許久,卻始終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她收回了手,望著皇上不說話。

  「怎麼了?」

  「皇上的脈象似有問題。」

  「什麼問題?」

  「民女其實初初習醫,只能辨得出有問題,卻不能辨出是何問題,皇上應讓三皇子前來把脈才是。」

  「嘖,那個逆子不把我氣死,他是不會罷休的,又怎會來替我把脈呢?」

  想起房笑天這陣子在外頭的行事作為,皇上就忍不住頭疼,原本平穩的心情也更加煩躁起來。

  見狀,尚初兒不由得失笑,這爺倆還真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皇上,三皇子雖然面上不顯,但其實是個重情的人。」

  經過這幾次的相處,她對他已有了更多瞭解。

  別瞧他外表那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他心底兒還是很在乎皇上的,只是性子倔不肯說,像他這回這麼拚命的找理親王的麻煩,難道就全是為了她嗎?

  他這是在給皇上有個開頭的借口,理親王這個人跋扈太過,若長久這般下去,終成禍害。

  「你怎麼知道?」

  「單看他如何對待民女就知道啦。」

  明明是萍水相逢的兩人,只因動了心便這般不管不顧的,皇上是他親爹,他難道還能袖手旁觀嗎?

  那個人啊……只是死鴨子嘴硬罷了。

  只是這樣想著,尚初兒的唇角就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抹甜笑。

  「這陣子,老三那孩子沒少溜進來瞧你吧?」皇上雖然笑著問道,可那話裡還是透著一抹酸。

  明明就翻牆進了宮,也不知道順便來瞧瞧他這個老子,滿心就只記得女人,這孩子也真不知道像誰。

  可是話說回來,這不就像他自己嗎?

  當年為了如妃,什麼祖宗章法都不顧,只求心愛的女人日子過得舒心,還寧願委屈自己。

  尚初兒在心裡笑道,面上卻不敢表露半分,逕自繞到龍椅後頭,以輕巧的手勁為皇上按了按發疼腫脹的頭皮。

  她並不笨,現在太后盯上她,她若是不在宮裡找個靠山,還不被人給折騰死嗎?

  想到自己此刻的處境,尚初兒又忍不住想起房笑天來,一股思念,幽幽地在她的心間蕩了開來。

  他已經幾日沒來了,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以往不見便不見,也不曾心生掛念,可也不知怎地,近來對他的掛念倒是愈來愈多了。

  或許……她該讓寶月想個法子去遞信,讓他入宮一趟,她也得和他研究研究皇上的脈象究竟是怎麼回事。

  夜黑風高。

  尚初兒還在想著房笑天今夜會不會來時,那個人竟似心有靈犀一般,已經直挺挺地站在她的面前。

  沒有太多的偷偷摸摸和遮遮掩掩,他幾個大步便來到她躺著的榻旁。

  他抿唇不語,一雙深幽的眸子筆直地瞧著她藏在錦被下的雙腿。

  瞧著他那憤怒的眼神,尚初兒心中暗叫一聲不好,本以為自己若是躺在榻上蓋著錦被,應該可以瞞過他的。

  可她這時才後知後覺的想起,寶月既是如妃的下人,效忠的自然不是她,而是眼前這個男人。

  瞧著他那鐵青的臉色和想要吃人的眼神,尚初兒的心裡驀地竄過一陣暖意,但她也不想開口告狀,只是淡淡地說道:「你先別急著生氣,坐下來說話吧!」

  才不理會她臉上那種討好的笑容,房笑天的怒容依舊,氣急敗壞的質問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雖說他不在宮中,可是宮裡有寶月,只要她開口,她被欺負的消息便會立刻傳到他的耳裡,那麼他便是排除萬難也會回來救她於水火之中,偏偏她不但沒有想找他求救,甚至連那樣的念頭都沒有。

  彷彿完完全全把他當成外人似的,怎不教人氣結呢?

  「我……」迎著他憤怒的眼神,尚初兒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愣愣地瞧著他,小嘴兒嚅動,可終究沒說話。

  她其實知道他想聽的是什麼,他這麼三番兩次的逼著,便是想要讓自己敞開心胸。

  她也知道自己早在不經意之間動了心,所以才會愛屋及烏地關心皇上,又總想著自己若多忍一點,就可以讓他少受一點危險。

  也正是因為察覺自己的在乎,她才什麼也不說,畢竟以他的性子,只要她一說,他絕對會火冒三丈地為她討公道。

  可這回為難她的不是旁人,而是皇太后,是他嫡親的皇家長輩,不是他能輕易發火的對象。

  「說啊,為什麼不說話?」見她始終不答,那種硬生生被隔絕在外的滋味讓他的憤怒更甚,於是他再次揚聲逼問。

  他就是不懂,明明他都已經對她掏心掏肺了,為何她總是如此拒人於千里之外,受了委屈也不肯和他說?

  只要她肯說,他才不理會讓她受委屈的人是誰,便是玉皇大帝,他也會竄上天去為她討個公道的。

  「我今兒個要你來,只是想告訴你,皇上他……」

  見她仍不鬆口,房笑天的心火更熾,氣呼呼地雙手一沉,想要壓上她的膝,讓她嘗嘗屢屢被她推拒在外的他有多疼。

  可明明對準,在用力壓下時,他的雙手卻彷彿有自己的意識一般偏了偏,落在她雙膝的兩旁,咬牙一掀被,他就被入眼的青紫紅腫給弄紅了眼。

  「誰想理會皇上怎麼了,我只想知道你被折騰了多久,一定很疼吧!」一眨眼,盛怒轉為愛憐。

  就連尚初兒也無法適應他如此快速的心緒轉變。

  她還以為至少還會再被吼一頓的,誰知道他雖然嗓音粗啞卻染著濃濃的柔情,讓人就算想忽視也辦不到。

  「其實我真的沒事,你可千萬別沒大沒小的跑去太后眼前鬧騰,那位老人家可不比你那親爹皇上,會縱著你、寵著你。」

  雖然太后很狠,讓她連跪了兩個多時辰,但因為打小便在街頭討生活,這種折騰不過是小意思罷了,所以她只不過跪得膝蓋烏青罷了,哪裡有什麼其它的後遺症?

  所以她一丁點也不在意自己的傷勢,只是擔心他會在盛怒之下做出不理智的行為。

  「你這是在在乎我嗎?」房笑天聽出她叨念下的關心,心頭一暖,想也沒想的就問道。

  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讓她意識到自己心底兒的憂心忡忡,也才驚覺儘管她一再嚷著多討厭他,可他那帶著霸道的溫柔早就竄進了她的心房,而且攻勢來得又快又猛,讓她就算想躲也無處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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