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就開出優厚的聯姻條件。
「情婦?這……他怎麼可以這樣?我都還沒進門就下馬威,那我一進門還得了,爹地,你要幫我啦!」揪著父親的衣袖,不依的拉扯、搖晃。
「唉!爹地不是沒見過卓爾凡,當初是你堅持想嫁給他,其實別說他無法容忍你的大小姐脾氣,任何一個再好的女人他都未必看得上眼,這種男人除非是真的願意把心交出來,否則誰也無法讓他低頭。」
「就是這樣我才更想要。」賈芬任性的說。
克利斯搖搖頭,「那我不管你的事,隨便你了。」
「好,我明天馬上搭私人專機到台灣,我要見見爾凡的情婦到底是何等絕美容顏。」賈芬扭著圓臀、窄腰回房整理行李,告訴自己一定要記得帶紅色那套拉格斐特別為她設計的衣裳,這樣才能讓自己更出色,黑色那套也要記得帶。
「怎麼會想來台灣?」卓爾凡雖然心中不悅,但臉上仍保持鎮靜。
在接獲機長傳來快降落台灣這個蕞爾小島時,她就精心花了幾小時整理門面,刻意讓自己呈現出最好的一面,除了要誘惑未婚夫之外,也要向不知名的「她」示威。
「我想你嘛!」親密的勾住卓爾凡的手臂,朝記者友善的微笑,絕美嬌顏上有著柔情萬千的笑容,閃光燈不停的把這一幕納人鏡頭。
億萬富豪的愛情像白雪公主與白馬王子般圓滿,為人間再添一段佳話。多麼美的標題!
待他們坐上車,卓爾凡面無表情,僅朝司機說:「送小姐到品華酒店。」
「我們在台北陽明山不是有家嗎?」
「還沒裝演好,你住不習慣的。」冷冽的語氣表明他十分不喜歡遠個話題。
賈芬識相的轉移話題,剛好車子也進人台北市區,「哇!沒想到這裡也挺熱鬧的。
找個時間,我們一起去逛逛好不好?」
「嗯!」畢竟是要當夫妻,相敬如賓也得有個限度,否則到時候會引起修的側目,又要被他煩人的妻子纏著審問。
天恩發誓她只是好奇卓爾凡未婚妻的長相,畢竟久聞其名不如一見,就像她對卓爾
凡一樣。直到在機場,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他倆金童玉女的登對模樣已經印人腦海,怎麼也抹不掉。
「小姐,前面那輛大禮車裡面有你的男朋友是不是?」計乘車司機回頭好奇的問,依姑娘的嫻靜氣質,不像那種崇拜大明星的追星族,除此之外,大概就是情愛的糾葛,他這老司機有二十多年的經驗,這種故事早就看得不想看了,他總會苦口婆心的說:「其實逝者已矣,有時看開一點能讓彼此再尋找一片天空。」
不自覺的淚水滑落腮邊,她表現的期盼很明顯是吧?一味的期盼他的回首就像望夫崖上的婦人,何苦把自己逼到這種地步,但愛又這麼刻骨銘心….:
「我也知道逝者已矣,希望能灑脫的放手,但緒究——」
老司機搖搖頭,又一個被月老愚弄的女孩,「他已經下車了,你呢?」
車子到了台北市區,停在晶華酒店的門口,天恩沒有下車,僅坐在車裡看著她愛的男人擁著另一個女人進去,悲哀藏在她的咽喉,想讓盈眶的淚水滑落,卻始終流不下來,是因為早就明白不會有結果又拚命的強求嗎?
老天!她真的嫉妒得快要發狂,他從不曾低頭與她平視,遠遠的她看見他傾身,狀似聆聽懷中女子的嬌嘹。
「司機,我們走吧!麻煩到忠孝東路。」
老司機俐落的轉動方向盤,將車子開回車道二路上,天恩就這樣打開車窗,任由風肆虐她的長髮,感覺到眼中的淚水蒸發,就算空氣飄著微塵顆粒也無妨了。
或許是心痛讓她突然感覺到脆弱,天恩憑著一股衝動打電話回公司邀勤雯、陳晴出來,只說了一家音樂PUB的住址就掛了電話。真的太衝動了!她有些反悔。
「小姐,請問你一個人嗎?」服務生有禮貌的問。
「嗯,」天恩點點頭,「我坐吧檯,麻煩給我一瓶威士忌。」
「一瓶?.」酒保以為自己聽錯了,再重複問一次。
「不行嗎?還是你們沒賣?」
「當然不是。」酒保拿出一瓶酒放在桌上。又一個為情苦悶的女人,像這種女人只求能喝醉,根本不管進口的是什麼酒,隨便拿一瓶能醉人的就行了。
勤雯與陳晴快跑斷了兩條腿,才找著天恩口中的音樂PUB,在窄巷中,加上毫不起眼的招牌,真教人懷疑這老闆究竟想不想賺錢,在其他店家恨不得將招牌佔據整個大馬路時,老闆的確夠反潮流,簡單講又叫跟自己的錢過不去。
手才放上檀木娘金花紋的手把,就耳聞到門板後如潮浪的叫囂聲,打開門時,那聲音還參雜著哨音喊「安可」,陳晴被勤雯一把推進去,是屬於回字型的裝潢設計,舞台就在正中央,燈慢慢的由銀轉藍,琴師著燕尾服,叫囂聲似乎平息了。
老天啊!在舞池中跳舞的人慢慢抬起雙臂,懸在半空中彷彿在深愛的人懷中,如夢似幻的眸子流轉著春光,洩露了骨子裡的柔情,像撒下無數魔網,要人不敢輕易叫喊,怕嚇走了她。接著,她漾起嘴角不停的擴大笑意,彷彿愛人在耳邊低語,微傾著頭,專注的模樣像滴出蜜汁灑在群眾的心上,不少人也受到感染不自覺扯動嘴角,一種溫馨慢慢爬上心頭,讓每個人的心中不約而同的吶喊:我想戀愛!
「她……」陳晴差點開不了口,「好美!木曾看她如此美麗過。」
「我從不曾:.…」勤雯突然覺得眼眶好熱,「愛得像她那樣。」口吻裡有悲哀,是為自己的。
「糟糕!」陳晴驚呼,往天恩的方向奔去,勤雯也跟著臉色大變的衝向前。
「天恩,你在做什麼啊?」陳晴將天恩的手拍開,動作迅速的幫她扣上扣子,掩住一抹春光。
「不要……好熱……」天恩想撥開陳晴霸道的手。
「陳晴,天恩她喝醉了。」勤雯一邊遮掩她的胸部,一邊捉住她不停往下滑的身子。
最後,兩人索性一人捉天恩一條粉臂,將她扛出音樂PUB,塞進勤雯的車內。
「我還要喝……不要管我嘛!」天恩用力甩開陳晴的手,拉著門把想出去。
坐在駕駛座的勤雯眼尖,早投下中央控鎖,任憑天恩費盡力氣也沒轍。
「天恩,你別動來動去,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好不好?」陳晴奮力想將天恩壓回背墊。
「陳晴,算了!你乾脆隨她去。」
就這樣,天恩像過動兒掙扎不停,大喊著爾凡的名字,癡癡的笑,由眼角沁出一兩顆淚珠,看得陳晴、勤雯心酸不已。
「需要愛得如此壓抑自己嗎?」勤雯低聲問,卻教陳晴耳尖的聽見。
如果連悲傷都不能自己,不!「勤雯,天恩她只是在發酒瘋而已,你刖亂說。」
勤雯由後視鏡瞧見睡著的天恩,語重心長的說:「我也希望她真的如你所講。」
到了天恩所處的公寓,兩人準備將天恩扶上樓,卻發現她了開迷濛的眼,黑黝的眸
子裡有勤雯的倒影。
「我自己上去就好了。」知道勤雯不放心的想反駁,「別擔心,有管理員,BYE.
BYE!」打開車門,腳步顛躓了幾步才穩住。
陳晴、勤雯不放心的跟在後頭,一直到她進人電梯,笑容可掬的朝她倆揮手。
「我明天九點來看你,你好好休息。」勤雯朝天恩喊。
天恩沒回答,像個娃娃天真的揮手道再見,然後將電梯門關上。
「砰!」一聲,將鐵門用力關上,天恩稚氣的將雙腳往前一踢,高跟鞋呈拋物線姿態飛出去。好畢!腦袋的酒精不停發酵,讓她發暈,天花板、地板不停的轉,天恩讓自己渡進沙發,迷述糊糊中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鐵門再度被轉動,不同的是,這回鐵門是被溫柔對待的關上。
卓爾凡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疲累之餘,不是回位在陽明山的家,反而開著車就到天恩公寓的樓下,在尚未細想為什麼時,人就被心中一股渴望催促上樓。
打開電燈,如白晝的光線驅趕室內的陰暗,這才發現沙發上的人兒。
「天恩?」拍拍她的粉頰,靠近時,忽然合到她身上的酒味,不悅的蹙起眉,他向來不喜歡女人沾煙酒,除了對身體不好外,還給人不莊重感。
天恩眨了眨眼,不太能適應明亮的光線,索性伸出手臂揮開干擾,繼續沉入睡夢中,怕那斷續的聲音會消失,說不定只要她入睡,就能看見他,而不是只聽見他的聲音。
卓爾凡無奈的搖搖頭,沒發現自己的嘴角、眼裡全是寵愛,輕輕的將她換進懷裡,走回房間,放進舒服的大床。
靜靜的看她熟睡的臉孔,和微仰的嘴角,總教他無法克制不去猜臆她此時夢中想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