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沒有!方才小六子故意說你人不在這裡好將我拐來,這不是騙是什麼?」原來這男人也懂得裝無辜,先前她真是低估他的能耐了。
「夫妻共浴,這也是閨房之樂的一種,小符子不喜歡嗎?」自從她的身份真相大白後,他總喜歡戲暱地稱她小符子。
瞧見他目光如炬的凝睇著她,她臉一紅,心口也一陣酥麻。
「太丟人了,我不喜歡。」即便四下無人,她也做不來如此大膽的事。
「但是我喜歡。」他挑釁似的輕輕一笑將她圈抱住,讓她的身子隨他一同沉入溫暖的乳白色泉水中。
她低叫一聲,兩手連忙緊摟住他光滑健壯的腰,卻又在想起他裸著身軀後,像被火燙著一般趕緊將手拿開。若不是他反手抱著她,她僵硬的身子恐怕早已經往下沉了。
看著她又羞又氣卻不能拿他怎麼樣的無奈神情,文承熙朗聲大笑,手臂勾緊她細軟的腰肢,矯健地游向池邊。
「別怕,我不會讓你沉下去。」他安撫著她,讓她的背倚靠著池邊的岩石。
「我要上去。」她害羞的別開眼,不敢直視他精壯的身軀。
「不准。」他將她轉開的臉蛋扳回來,唇一揚,低頭封住她欲言又止的小嘴。
溫泉的熱氣氤氳了視線,在他深入探索的吻中,符子燕感覺自己的身子開始發軟,而且不聽使喚,連雙手幾時摟上他的後背,她都迷迷糊糊不曉得了。
「文承熙……你想做什麼?」她喘著氣,悄臉紅得像朵艷麗的嬌花,懵懂無知的神態反而有種嫵媚誘人的風情。
文承熙是貨真價實的男人,哪裡抵擋得住她這種無心的勾引,況且他等這天已經好久了,怎能就這樣放過她。
「小符子,我們成親這麼久,有件重要的事一直沒做。」他朝她表情迷濛的小臉輕吹一口氣。
符子燕困宭得猛眨眼,似乎是聽出他話中的暗示,她臉蛋益發嬌紅,結結巴巴地說:「你是說,我們沒喝合巹酒?」
「不是。」沾著水珠的俊顏此刻看來竟像是勾魂的美妖精,一雙深邃的黑眸煞是魅人。
從前符子燕讀過一些關於書生被妖精迷惑的故事,總覺得是那些書生心性不正、人品不純,才會被美麗的妖精勾走魂魄。直到此刻望著眼前這個有著一張絕世美顏的男人,她才曉得書生的魂魄會被勾走不是沒有道理,這些妖精存心施展惑術,哪裡有人抵擋得住……
文承熙雙臂分別撐在符子燕身後的岩石上,噙著妖魅動人的笑,低下俊顏吻上她香滑的頸肩。
雖然曉得夫妻恩愛是天經地義,可符子燕還是忍不住害臊得想躲。
「我……我怕癢,你別這樣。」他倆現下這模樣真是太不成體統了,就算池子裡只有他們,也不能這樣放肆啊!
「夫人身上好香,我控制不住。」他邪佞的唇已經順著她的肩頸往下,慢慢拉開她濕透的中衣。
「文承熙……」她聲音發抖,能感覺到他的手在她頸後扯著抹胸的系結。
「這時候,你應該喊我夫君。」不理會她的抗拒,他的唇已經隔著濕透的抹胸若有似無的輕輕吻上她。
奇異的感覺令她縮起身子,面頰紅如火雲,羞得只想將自己藏進池水裡,再也別出來。
他、他怎麼能對她做出這麼丟人的事?!
「夫君……」發覺抹胸已被他扯下一半,她的嗓音抖得更厲害,白皙如凝脂的酥胸半露,小手忙不迭地遮掩著。
「夫人有什麼吩咐?」他戲譫一笑,幽沉的目光瞧得見對她的渴望。
「讓我把衣裳穿好。」她宭得快哭了。
「恕難從命。」他用力一扯,乾脆將她身上半掛的抹胸拉下。
符子燕被他這大膽的行徑嚇得一呆,根本不知該如何應對。這就是夫妻間會做的事嗎?從前雖然曾聽侯府的老嬤嬤說過,可是她們頂多說了個開頭,後邊的事就只說等她成親那天自會曉得,便不再往下說了。
但文承熙是太監,他們不能圓房,那他這樣做又算什麼?難不成是在彌補不能圓房的缺憾?符子燕越想越嬌羞,可隨著他的吻一再挑逗,她未經人事的嬌軀也逐漸起了異樣的感受。
聽見耳邊傳來微微喘著氣的壓抑嬌吟,俯在她胸前的俊顏緩緩勾起滿意的微笑。正是因為明白她不解人事,文承熙才要慢慢地、循序漸進的帶著她一步步領悟夫妻間的閨房之樂。
再說他也忍得夠久了,是時候讓她明白,她嫁的人是個「什麼樣」的男子。
他將手探入泉水之下,才要撫上她的腰,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輕敲。
「督主。」小六子在門外恭敬的低喚。
「我說過,今夜不准有人來打擾。」文承熙停下孟浪的舉動,嗓音中充滿冷冽的警告。
「督主的命令小的不敢忘,還請督主原諒。」小六子的聲音聽起來很為難。
「既然知道,還不退下?」文承熙聲音更冷的說,稍稍鬆開了手。
趁此良機,符子燕手忙腳亂地穿好抹胸、攏好中衣——即便布料已經濕透,起不了太多遮掩的作用。
「督主恕罪,是皇上來了。」小六子硬著頭皮呈報。「皇上臨時起意,想宴請督主與夫人一同賞花飲酒。」
符子燕聞言一驚,「皇上來了?!」住進宮裡這麼長的時間,她還沒見過皇上呢!
文承熙瞇起黑眸,眼神充斥著怒火,這個老傢伙偏偏選在這時候壞他好事,這筆帳他會留著日後好好的算!
第9章(1)
風風火火的回到千荷閣,換上得體的衣裙、略施脂粉後,符子燕片刻不敢耽擱,立即來到東殿的花園。
一見到皇帝的聖顏,正想彎身行禮的她不由得一怔,小嘴也愕然的張大。
反倒是宇文燁笑容可掏的道:「又見面了。」
什麼?!原來上回夜裡她遇見的那個陌生男子,便是當今的九五之尊?!
想起上回自己對皇帝的無禮,符子燕嚇出一身冷汗,急忙往地上一跪,誠惶誠恐的請安。「皇、皇上恕罪,臣婦有眼不識泰山,上回冒犯了皇上……」她話還未說完,一雙手臂已經將她從地上扶起。
她詫異地抬起眼,看見文承熙面色清冷,幾乎可說是十分不悅地睨著皇帝。
「皇上還沒准許我起身,你怎麼能自作主張扶我起來?」她作勢又要跪下,怎奈文承熙卻不允,硬是又將她拉起來。
「這裡是東殿,我的話才算數。」他不悅的道。「我說不用跪就不用跪。」
見狀,宇文燁和藹的點頭,「就照承熙說的辦,在朕面前不用太拘束。」
承熙?皇帝這聲稱呼喊得未免也太親熱了,似乎已經起出皇帝對臣子該有的範圍?可符子燕雖然對此感到納悶,但也不敢多問,只是規規矩矩的行禮謝恩。
「夜深了,皇上怎會有如此好興致上東廠賜宴?」文承熙語氣不善的問,大有一種針鋒相對的意味。
符子燕在一旁替他捏了把冷汗,他當真不怕皇帝一怒之下砍了他的頭嗎?
出乎意料的是,宇文燁依然笑臉迎人,一點皇帝架子也沒有。
「為了調查郡王府與當年宣王勾結反叛這件事,你費了不少心力,又平白少了一個夫人,朕心中過意不去,所以才特地前來設宴慰賞。」
這席話聽起來冠冕堂皇,實情卻是宇文燁也耳聞文承熙對符子燕寵愛有加,心中為此暗喜不已,桉捺不下這份衝動想親眼目睹,所以他才會特地過來一趟。
最優秀的兒子終於有了願意掏心掏肺的另一半,他當然得來瞧一瞧自己的兒媳婦。如果可以的話,他更希望往後兒媳婦可以在兒子面前幫他這個父皇說點好話。
文承熙冷冷地說:「承蒙皇上關心,微臣只是盡自己的本分,不敢居功。」
被祓了滿面冷水,宇文燁也不介意,依然笑道:「二來,也是想見見你的夫人,朕聽聞你對夫人很是恩寵,便起了好奇心,前來一睹她的真面目。」
文承熙聞言冷笑。這樣可笑的謊話,虧他身為一國之君也說得出口。「皇上先前不就見過我的夫人了?」
「匆匆一面沒能談上話,怎能算數。」
「後宮佳麗三千,皇上如有這樣的心思,就應該好好放在嬪妃身上。」
兒子吃味了,該不會是擔心他搶人吧?看來承熙對這個貌不出眾的符子燕是真的很上心。
總是被兒子冷言冷語對待的宇文燁,想到此心中不禁有些發酸,頗不是滋味,眼神幽幽瞟了符子燕一眼。
符子燕冷不防打了個冷顫,搓搓手臂,覺得有些發毛。
皇上為什麼要用這麼哀怨的眼神看著她?就好像她搶走了他的什麼東西,而且那眼神除了哀怨之外,還有著淡淡的……妒忌?
難道……皇上跟文承熙之間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特殊關係」?
正因為有著這層關係,所以皇上才會放任文承熙掌攬大權,隨心所欲的動用錦衣衛,鞏固東廠的地位和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