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討厭女人無理取鬧,不過,這次是他不對,沒有考慮到她的心情,以前他想見什麼人就見什麼人,就算當時有緋聞對象,他也不會管那些。
但她不同。
她是他老婆,他應該有自覺,不該做出令她不放心的事,以後他會注意這一點,他會做一個讓她放心的丈夫。
「不必多此一舉了。」秦嘉彌厭煩的閉上眼睛。「我不想認識她。」
他的唇湊到了她唇邊。「不要這樣……」他的唇來到了她頸子。
他的氣息令她的心口一縮。
不要理會他的甜言蜜語,他是個無情的男人……
他開始愛撫她,雙手在她身上游移。
「不要,我累了。」她推開他熱情的雙手,反身過去,腦中徘徊不去的是羅友彤失望的雙眸。
「好吧,你休息。」霍野蜂也不想再自討沒趣了,她還在生氣,給她一點時間吧,她會氣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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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野蜂倚在別墅二樓的露台外,抽著煙,啜飲著絕頂紅酒。
這是一場很成功的生日派對,向來不過生日的安加樂竟然會為自己過生日,這實在很稀奇。
她在陽明山跟朋友借了高級別墅,邀請了經紀公司的工作人員和旗下藝人,還有幾個她栽培中的模特兒,一共大約有三十多人,法國頂級紅酒和神戶牛排無限量供應,賓主盡歡。
他在派對開始沒多久就獨自上樓了,在這裡已經站了快一個小時,因為這裡可以將樓下的風景盡收眼低。
他的視線往下,停駐在一樓的泳池畔。
秦嘉彌在那裡獨坐著,四周是迎風搖曳的椰子樹,她撩起了長裙,雙腿浸在水裡,池畔有杯飲料一盤水果。
雖然是一起來參加派對,卻說不到三句話,也因為如此,他才會避到樓上來,而她也才會獨坐池畔吧。
最近他們越來越疏遠了。
他無法親近她,不知道為什麼,她像在週身築起了一道牆,不許他親近,而她當然也不會主動親近他。
甚至,從上星期開始,她無聲無息的搬到客房去睡了,回家,他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因為她總是把自己關在房裡。
他們夫妻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比陌生人還不如,他不知道她在做什麼,而她也不關心他在做什麼。
一切好像是從他私下與米亞見面開始。
他感到無比厭煩,他不是對她解釋過了嗎?他不懂,她為什麼要把一件小小的事變得無法收拾。
他們要這樣繼續下去到什麼時候?家裡的氣氛已經凝重得令他快窒息了,過往的甜蜜、幸福到哪去了?他真的不知道……
「Sad!」安加樂上來了,她手裡執著兩杯紅酒,走到他身後,將一杯遞給他,「剛剛開瓶的,一瓶要價兩萬六,喝到賺到哦。」
他接過酒杯,啜飲著,不發一語。
安加樂看著他。「你跟秦嘉彌發生了什麼事嗎?你們一個在樓上,一個在樓下,似乎不說話。」
「什麼事也沒有。」他傲然地說,他不會給她機會想太多。「她感冒了,擔心影響我的聲音。不想傳染給我,所以故意離我遠點。」
她淡淡一哼。「原來是這樣,還真是體貼,你想獨處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她知道這裡沒有她的餘地,她也不會留在這裡自討沒趣,反正一切很快就會結束了,即將回到原點……
她走了,霍野蜂連回頭看一眼都沒有,他的視線仍定在池畔的人兒身上。
看著消瘦許多的她,他的心掠過一陣不捨。
他們是夫妻,他說過要給她幸福,給他快樂,如今他卻連小小的緋聞都處理不好,惹她不快,他這樣算什麼男子漢?
不行,他不行再任僵局這樣蔓延下去了。
今晚他要主動打破僵局,如果她心中有什麼不滿,可以通通說出來,只要她希望他改的、他做的,他都會做到,只希望她不要再封鎖她的心了。
他相信她還是愛他的,他要再度獲得她的信任。
驀然間,他感到一陣暈眩。
怎麼回事?他何時變得這麼不勝酒力了?
他蹙眉回到露台裡的房間,眼前就有一張床。
暫時躺著休息一下吧,休息一下就沒事了,他重重的陷進床裡……
派對在午夜三點散場,一堆人喝得爛醉,秦嘉彌大概是裡面唯一清醒的吧,她只喝了一杯紅酒。
她想回去休息了,但她遍尋不而霍野蜂,至少要找到他,她才能回去,因為他們是由他開車一起來的。
客廳裡躺著幾個不省人事的人,連洗手間的地板上也躺著一個人,那些人不知道是酒爭還是吃了搖頭丸,她搖搖頭,覺得他們很荒唐。
她變了。
她察覺到自己變了。
以前的她是多麼開郎又大而化之,如果是以前,看到這種情形,她一定會哈哈大笑,還會拿手機拍下來。
可是現在,她只覺得厭惡,只覺得演藝圈很亂很髒,她只想盡快離開這個是非圈,回到她以前的生活。
還回得去嗎?他會同意離婚嗎?
她自嘲的哼了哼。
他當然會同意,他們已經分房而睡了,他對這點也毫無異議不是嗎?雖然是她主動搬離主臥房的,但如果他在乎,他可以找她談,但他沒有。
也罷,反正她也對這段婚姻感到窒息,離婚是兩個人解脫最好的方法,反正她無法再繼續愛他了,他也不值得她再付出真愛。
「你在找Sad嗎?」安加樂走過來,盯著她,淡淡地說:「我兩個小時前看到他在樓上的露台外。」
秦嘉彌瞬了瞬眼眸。「羅友彤還好嗎?最近有去看她嗎?」
她只記掛那個女孩。
自從安加樂帶她見過羅友彤之後,她就對安加樂的反感減少了,如果明知道霍野蜂的為人,安加樂還是愛著他,那麼她還真感到佩服,因為她就做不到,做不到去愛一個爛人。
「老樣子。」安加樂說道:「她不可能有改變了,除非有奇跡。」
秦嘉彌沉默了。
她知道,所謂的奇跡就是Sad把羅友彤帶在身邊照顧,慢慢試著喚回她的神智,勾起她的記憶。
但是,他連去看看她都不肯了,怎麼可能留她在身邊?
她默然片刻,沒再說什麼,從安加樂身邊走過,走上樓。
樓上靜悄悄的,她很快懷疑還有人在嗎?
如果在樓上也找不到他,她打算叫計程車回去了,誰知道他是不是老早跟哪個女明生走掉去廝混了,她也就別傻,別在這裡繼續呆呆的等了。
安加樂說他在露胎外,她走過去,落地窗沒關,紗簾輕揚著。
發現床上有人,沒穿衣服的一對男女,她停住了腳步。
不像話呵,居然在這裡做那件事……
驀然間,她的心重重一跳,臉上的血色沒有了。
是他……
床上的男人是他……
床上,霍野蜂跟一名裸身辣妹抱在一起,兩個人都睡著了。
一瞬間,冰涼徹骨的寒意,冷得她胸口發疼。
不是說不愛他了嗎?那為什麼還會有心痛的感覺?
明知道她也在這棟屋子裡,他卻可以毫無顧忌的跟別的女人上床,這又表示了什麼?
什麼都不必再多說了不是嗎?
一切都結束了。
第十章
思緒悠回轉,秦嘉彌瞇眼瞪著眼前一年不見的男人,刻意被她忽略的情緒一古腦的湧上來。
他來做什麼?他還有臉來找她?除了委託律師給他離婚協議書外,她一毛錢也沒跟他要,他就要偷笑了,居然還敢來?
如果不是離婚那天她去買了張彩券中了頭獎,得到一億多的獎金,她也沒辦法躲他躲得遠遠的,更沒辦法完成一生的夢想,開了這間咖啡店。
她的生活已經恢復平靜了,現在過得很好,她再也不想跟他扯上邊,再也不想……
「我怎麼會是你的前夫?」霍野蜂逼視著她,眉宇之間有著微擰。「那張離婚協議書被我撕了,你現在還是我老婆。」
美少年店長瞪大了眼睛。
老婆?
原來他們老闆結過婚啊,天啊,被騙了、被騙了,老闆還說她從來沒有交過男朋友哩,原來是個失婚婦女,太超過了啦!
「好!」秦嘉彌咬牙問:「那請問霍先生你現在有空嗎?我們馬上去辦離婚手續!」
那個該死的律師,收了她的錢,卻沒替她把離婚辦好沒辦好就算了,竟然也不通知她?太過份了,她一定要去把錢給要回來!
她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這一年來居無定所,一下飛法國尼斯,一下飛普羅旺斯,心血來潮就撒錢搭豪華郵輪去阿拉斯加晃一晃,不爽時就去拉斯維加斯豪賭一番,律師根本連絡不到她啊!
「我現在剛好有空,走吧!」霍野蜂十分乾脆地說。
她皺了下鼻子,掩飾臉上沒傷的神色。
嗯哼,答應得這麼乾脆,表示他也很想跟她離婚是吧?
好,她會成全他,反正這一年來,沒有他的的日子,她過得愜意得很,不必再被狗仔跟拍太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