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床頭的鬧種突然響了,傑斯整個人彈跳起床,令人驚嚇的事情發生了——
全裸!被子從傑斯身上滑落,他竟然全裸躺在她的床上!葉羽寧瞠目結舌,猛地把雙眼閉上,直接尖叫:「傑斯,你太過他了!你不會對我的泰迪熊怎麼樣了吧?」
睡眼惺忪的傑斯急忙將地上的衣物套回身上,平常太酷,鮮少見他麼慌亂,呃……說不出半句話,愣了好久才說:「我怎麼會在這裡?」
「我怎麼會知道!」遲遲不敢把眼睛睜開,葉羽寧小心翼翼地問:「你衣服穿好了沒有?」
「還沒。」分明就是捉弄她,傑斯已經走出去了。
等了好久都沒回應,葉羽寧張開眼,發現房裡早沒了人。傑斯先霸佔住廁所,她只能抱著她可愛的熊對它說:「傑斯欺負你對不對?別哭了,老實說,把委屈都說出來。」
用完廁所,經過門口,傑斯停下腳步。「神經病,我哪有對它怎樣。」
「你把它壓扁了,還說沒對它怎樣!」
傑斯不理會她,去餐廳準備食物,她跟在他身後下樓,兩個人各自做早餐,傑斯的食物有肉有蛋超級豐富,但她卻只吃生菜沙拉加優格。
「你就只吃這些?」傑斯驚恐地看著她。
「嗯。」葉羽寧頷首,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夏天來到之前我要減肥,你知道我胖了幾公斤嗎?四公斤!沒有人會用肚子上有肥油的模特兒,你懂嗎?」
傑斯挑眉,沒表示意見。而葉羽寧看了他盤中食物一眼,忍不住說:「倒是你,從沒看你吃青菜,這樣飲食不均衡,很容易生病吧。」
「青菜是給羊吃的,我不吃羊吃的食物。」傑斯叉住一片火腿肉,放進嘴裡。
「對了,我們是不是應該積極一點找房子?」傑斯問。
「為什麼要找?」葉羽寧把口袋裡嶄新的銀色錄音筆拿出來。「我剛買了這個,還買了一件新衣服,已經很缺錢了,萬一要付房租押金,根本沒錢。」
「如果下次喝醉又走錯房間怎麼辦?」傑斯抬眼凝視她,一臉嚴肅。「會發生什麼事,我可不敢保證。」
「哪會發生什麼事,大不了我們兩個都走錯房間罷了。」葉羽寧一副樂觀開朗的模樣,笑容燦爛。
「你不記得走錯房間之前發什麼了什麼事?」傑斯忽然一問。
葉羽寧愣了愣,很困惑地看著他。
「有發生什麼嗎?不就是你一直叫我當你弟弟?」叉起生菜放進嘴裡,葉羽寧沒好氣地說:「就跟你說我不想當你弟弟了,你偏不聽。」
原來她真的忘了!傑斯微偏頭。那就算了,這件事不提也罷,下次還是少喝一點酒比較好。
「你買錄音筆做什麼?」轉移話題,傑斯喝著咖啡問。
「有音符地我腦袋裡跳,我要趁冷凍期把它們錄下來,這樣解凍之後,我就可以唱自己寫的歌。」葉羽寧神采奕奕地說著,比手劃腳地大談自己的歌唱夢想。
「很好,很好,就這樣繼續保持下去。」還以為她的蔡哥談過之後會委靡不振,沒想到她這麼快就恢復了。傑斯當然要好好鼓勵她。
「不經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
「你說什麼?」葉羽寧差點把紅茶噴出口,笑倒了。「傑斯,你是古人嗎?」
「這你就不懂了……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不會吧!傑斯真的對她念了段古文。葉羽寧瞄了一眼他滔滔不絕的模樣,趕快站起身,偷偷溜出去。
第4章
葉羽寧突然在他耳旁輕輕吐氣,他愣了一下。接著她紅嫩的嬌唇含住他的耳垂,溫潤的舌尖如絲綢般滑逗他的耳廊,他感到些微酥癢難耐,她歎息著在他耳邊呢喃:「嗯,你的氣味很美好。」聲音輕柔剔透,有著說不出的魅惑。
傑斯整個人變得非常緊繃,體內有股溫熱的情潮被無端挑起。
她的舉動和撒嬌的貓沒什麼兩樣。她把臉埋進他的頸窩,柔軟的胸部貼在他寬闊的胸上,唇很快地找到他頸側的動脈,緊密地吻住。
傑斯的脈搏不聽話地愈跳愈快,整個人繃緊得像是一顆岩石定住不動。她忽然放開他,退後一步,靠著門框,柔柔地睨著他。
傑斯臉上冷硬的線條略微鬆動,體內男性荷爾蒙猛然狂飆,下一秒,他把她壓在門框上,低頭覆住她的唇,狂熱親暱地吻著她,霸道奪取她的呼吸,心情吸吮她唇中沁人的氣息。
他的氣勢和力道都非常兇猛,剛開始,她還因此而愣住,反應過來之後,也不甘示弱地回吻他。
好半天,傑斯才克制住自己的衝動,緩緩放開她。
兩人相視對看,一片沉寂中,她原想開口責罵她不該隨便挑逗男人,但凝視著她被吻腫的濕潤雙唇,他忽然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倒是她,回過神後,朦朧雙眼中透著一絲譏諷神色,慵懶地說:「大金剛,你對蟑螂還滿熱情的嘛。」
夢到這時,葉羽寧猛然清醒過來。
距離喝醉酒已過了好幾日,六月炎熱的夏季正式來臨。
午後的陽光照進臥室裡,葉羽寧坐在床上,一臉被夢境嚇醒,異常驚恐的模樣。如果只是夢,她的驚嚇指數也不會這麼高,就是因為它太……
太真實了。
她躺在床上哀號打滾,大叫:「這不可能是真的!絕對不是真的!」
但,萬一是真的呢?萬一是真的要怎麼辦?一直以來,她都把傑斯當成愛訓話的阿伯,怎麼會主動吻他呢?難道是她瘋了嗎?
內心衝擊實在太大,葉羽寧火速跳下床,衝向地下室的餐廳,想要抓住傑斯把這件事問清楚。
傑斯剛吃完早餐,正安靜地翻閱早報,看見葉羽寧衝進來,抬眼停頓了下,喝了一口咖啡,又繼續低頭看報紙的社會新聞。
葉羽寧呆站在傑斯面前,侷促不安,半天都發不出聲音,好不容易終於開口,卻是不知所措地啜嚅:「傑斯,我……我有話問你。」
「什麼?」他微皺眉,她聲音實在太小,實在聽不清楚她說了什麼。
「我有一件事要問你。」她只好放大聲音。
「什麼事?」傑斯放下報紙,抬起那張嚴峻的臉凝視她。
「我,你……我是說你曾經把我叫成蟑螂嗎?」
這是什麼問題?問出口之後,葉羽寧不禁愣在原地。她不是要這樣問的,可是……噢噢噢!真的很要命,她連她喝醉後是否主動吻他都問不出口。
「蟑螂?」果然,傑斯一頭霧水地盯著扭捏不安的葉羽寧,緩緩搖頭。「我是罵過你笨蛋、文盲、太天真之類的話,蟑螂倒是沒有吧。」
那麼夢裡最後那句:「大金剛,你對蟑螂還滿熱情的嘛。」是假的囉?現實裡根本就沒發生過。既然如此,以此類推,那火辣的吻也是假的?
葉羽寧頓時鬆口氣,拉張椅子放鬆坐下。
「不過……」
傑斯忽然意有所指地發言,葉羽寧瞪大雙眼看著他,他淡淡地繼續說:「上次喝醉,我確實把你叫成蟑螂,因為你拒絕當我弟弟,所以我就說你很煩,像蟑螂一直來亂我。」
「呃?」好像有一把利劍插進她的胸口,讓她呼吸不過來。隔了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這麼說,我,我真的主動吻了你?」
「唉!這有什麼,不過就是一個吻,而且兩個人還都喝醉了。」傑斯輕描淡寫帶過。
葉羽寧卻激動到站起來,差點把椅子弄倒,無法置信地大叫:「我一直把你當成阿伯級人物,怎麼可能會主動吻你?我瘋了嗎?」
「呂哈絲說女人和小孩都是瘋了。」傑斯倒是非常鎮定。
「呂哈絲是誰?」葉羽寧蹙眉,沒好氣地問。
「不重要,是個小說家。」傑斯解釋。
「你不吃早餐嗎?」她一直呆呆站在原地,看來受到的驚嚇頗大,傑斯忍不住問。
葉羽寧手指順了順額前的頭髮,安靜坐下來,卻瞪著傑斯,表情看起來氣呼呼的。
「都是你的錯!沒事幹嘛叫我蟑螂,都是你叫我蟑螂,我才會忍不住主動吻你的……」一口氣沒停,繼續抱怨:「要不然我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主動挑逗你。」
「就一個吻而已,需要這麼激動嗎?」傑斯那張酷臉微帶興味,研究著她羞慚的模樣,終於搞懂了,忽然說:「該不會你生命中從沒這樣吻過,所以,才會這麼介意?」
「呃!」彷彿被說中似,她整張臉瞬間燒紅起來,想裝輕鬆,拿起桌上的咖啡就急急喝了一口,卻被黑咖啡嗆到。
傑斯原本想過去拍拍她的背,考慮了一下,覺得還是不要動她比較好。她鎮定之後,有感而發地說:「我還是搬出去會比較好。」難怪上次傑斯提議要趕快找房子,原來……原來她和他不小心接吻了。
現在,葉羽寧看著傑斯的眼神越來越不自然,真不知道以後要怎麼和他和平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