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凡輕笑出聲,「受苦的好像一直是我?」
她朝他丟了個白眼,「有美人投懷送抱你還嫌棄啊?」
「投懷送抱也要看是不是我想要的美人。」說著,牧凡走到她身邊,按著她的肩膀,低頭就用力的吻上她的唇。
「唔……」丁文琪先是伸手推了一下,跟著也慢慢回應起來。
就在兩人吻得如膠似漆時,辦公室的門被猛的打開,一身香奈兒新款連衣裙的李渃目瞪口呆的站在那裡。
「那天在停車場我果然沒有看錯。」劉秘書擰開水龍頭,看了眼同樣上洗手間的丁文琪說。
聞言,她神色一陣尷尬,「我並不是故意隱瞞,只是不想讓人風言風語。」
劉秘書點頭表示同情,「祝你好運。」
丁文琪衝著她笑笑,滿臉的沮喪。
哎……她怎麼會這麼可憐,早知道就不進辦公室了,不然也不用被李渃看到,現在也不會被大家陰陽怪氣的對待。
唉……再一次,丁文琪重重歎氣,就在她關掉水龍頭想要離開時,洗手間進來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早看她不順眼的王秘書。
「喲,這不是咱們總裁的女朋友丁小姐嘛!」王秘書嘲諷的開口道。
丁文琪暗自深呼吸了下,抬頭扯了個笑打算借過,只是人家明擺著找碴,哪會輕易讓她離開。
王秘書用肩膀擋著她的去路,「怎麼,得意得連話都不屑和我們說了?也是,有總裁這個大靠山,哪還會願意理我們啊。」
「她當然要炫耀,像李小姐那麼完美的人都被她擠掉,衝著這點她就能翹著尾巴橫著走了。」一起進來的顧秘書,不鹹不淡的附和。
她哪聽不出這人在罵自己是狐狸精,只是她真的沒心情和她們這樣爭鋒相對,自從那天被李渃尖叫著撞破後,至今她已經聽了無數次這樣挖苦譏諷的話了……煩死了,她不就談個戀愛,談戀愛的對象又帥了那麼一點,有錢了那麼一點,她們要不要這麼窮追猛打的奚落啊?弄得她像做了見不得人的小三一樣,得受這般對待。
「讓開。」丁文琪忍不住的低吼出聲。
「哈——看到沒有?裝不住了。」顧秘書裝模作樣的大喊了起來。
「你到底用了什麼賤招迷惑總裁的?」王秘書不甘示弱的吼了回去。
自從一年前總裁接手集團,一直都是大家仰慕的對象,所謂只敢遠觀不敢褻玩說的就是她們這種心態。可她丁文琪憑什麼就能當總裁的女朋友,還被那麼寵愛的保護著。那天李小姐撞破他們的事情,尖叫著要打丁文琪時,總裁那陰沉的臉和毫不留情把她趕走的場景,讓大家全都呆住了。不僅呆住了,還震驚了,總裁怎麼能為了一個丁文琪而趕走三豐集團的千金,怎麼可能?
「如果我說是總裁先追我的,你信不信?」仰起頭,丁文琪一臉冷淡。
「哈哈哈……哈哈哈……」王秘書愣了下,立刻抱著肚子狂笑起來,邊笑邊不屑道:「丁文琪,我從來不知道你竟是個這麼不要臉的人,果然人賤至無敵。」
丁文琪神情立刻冷了下來,那冷厲的感覺讓對面兩個狂笑不止的女人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
王秘書嚥了嚥口水,有些膽怯的開口,「你想幹麼?」
嗤的一聲,丁文琪冷笑,「你說我想幹麼?」
顧秘書站在王秘書身後探頭嗆聲道:「你要是敢動手,我就立即報警,別以為你是總裁的女朋友我們就怕你。」
「你們還知道我是總裁的女朋友啊,我還以為你們不知道,不然怎麼會這麼肆無忌憚的來針對我。」丁文琪再次嗤笑。
「你什麼意思?」王秘書瞪著她忽然出聲道。
「沒什麼意思,若你們再這麼不識好歹來糾纏我,我就如你們所願,仗著總裁這個靠山威風一把。」她用肩膀撞開擋著她的王秘書,「我想總裁不會介意他的秘書叫張三還是李四的。」
丁文琪從洗手間離開後,裡面的兩個女人又是驚懼又是惱怒。
「她不會是說真的吧?」顧秘書有些膽怯的問道。
王秘書用力的咬了咬牙,她想說不可能,可想到上次拿錯合約的事情,她的心裡就惶惶不安。該死的,她真是昏頭了,看丁文琪這些天一直忍氣吞聲,還以為真能把對方搓圓捏扁。
怎麼就忘了,丁文琪僅用兩年就能爬到公司業績前幾名,能是簡單的人嗎?
第6章(1)
臨近下班時分,丁文琪把最後一筆文件輸入好。
「還沒做完嗎?」忽然,一道渾厚而含笑的聲音從她正前方響起。
她抬頭,見到來人立刻漾開一個微笑,「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好。」
「好。」說著,牧凡也不避諱的直接拉過一張椅子,在她辦公桌前坐下。
這個行為讓辦公室一干早就暗中注意他們的職員徹底石化。天啊,這個面色含笑、眼神溫柔的男人,真的是他們平時認識的總裁嗎?
丁文琪當然也發現了週遭的反應,只是對這情況很無奈,自從那天兩人是情侶的關係被公開後,牧凡就不再避諱兩人同上班、同下班的事情,也不像以前刻意裝著上司對下屬的態度,時常把大伙弄得一驚一乍的。
幾分鐘後結束工作,丁文琪和牧凡並肩走進電梯。
「怎麼樣,今天還有沒有人為難你?」對於這幾天她所遭受的,牧凡是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可偏偏她不讓他出手制止,說什麼壓制只會讓大家更加反彈,於是他只能不斷的在公司秀恩愛,間接警告那些人不要小動作太多。
丁文琪回想著下午在洗手間發生的爭執,挑了挑眉道:「我想她們應該是不會再來為難我了。」
「應該?」他看著她問:「你做了什麼?」
她呵呵笑一聲,「狐假虎威了一把。」
他不解,還想再說時正好電梯停下,丁文琪拉著他就跑出去,一起坐車回家。
飯畢,兩人窩在沙發上閒聊,牧凡彎腰從抽屜拿出一盒棉花棒,然後讓丁文琪躺下來。
她頭枕著他的大腿,手環著抱枕,一臉乖巧的任他幫著掏耳朵。
「文琪。」忽的,牧凡出聲。
「嗯?」
「這個星期跟我去見爸媽吧。」
丁文琪愣了一下,想抬頭,卻忘了自己正在掏耳朵,一時痛得哎呀出聲。
牧凡忙扔掉棉花棒,急急的扶她起來問道:「怎麼樣,有沒有傷著?」
她捂著耳朵一臉哀怨,「幹麼非得在給人家掏耳朵的時候說這事啊?」
他趕緊認錯,「對不起,下次我不說話,很疼嗎?」
丁文琪點點頭又搖頭,「剛才疼,現在好一點了。」
「那就好,要是很疼,咱們得去醫院看看才行。」說完,他再次提到,「你還沒回答呢。」
她猶疑了會,慢慢的放下捂著耳朵的手,「會不會太快了?」
牧凡不在意道:「有什麼快的?古代那些人連面都沒見就結婚,咱們認識大半年,交往已滿月,已經很遲了。」
丁文琪無語,「照你這邏輯,那些交往好幾年的怎麼辦?」
「管別人幹麼?」牧凡抱住她,晃了晃,「我管好自己老婆就行。」
她失笑,但黝黑的眸子卻湧上一股淡淡的憂愁,「牧凡,等些時候再去見你爸媽好嗎?我還沒準備好。」
牧凡搖晃的動作微微頓了一下,他低頭扳過她的臉,「你在擔心什麼?」
丁文琪垂眸。她還能擔心什麼?當然是兩人懸殊的家世。
從一開始,她就知道她和他的差距,最初會答應交往,大半原因是因為他的強勢,她想著反正都會分手,於是就沒堅持拒絕;後來愛上他是她沒有想到的,跟著在他的溫情攻略下,她幸福得根本忘記了兩人的背景差異。然後李渃的出現,雖然她面上不顯,可在心裡還是受到一點衝擊的。
第一次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因為李渃那豪門千金的背景,還有她病癒回到公司,聽到大伙對李渃的推崇和誇讚,讓這種感覺更添了一筆。
隱隱覺得古人所說的門當戶對,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這幾天她被同事處處排擠、處處譏諷,雖然她一直裝著無所謂、裝著不在乎,可是那種不般配的感覺越來越深的進入到她腦子裡。
她不敢想像,要是牧凡的父母也用這種不屑鄙夷的眼神來看她時,她該如何自處?對同事她可以選擇漠視,可以選擇忽略,可對於自己所愛男人的家人,她能這樣裝作無所謂嗎?
這種感覺一想就讓她覺得害怕,彷彿回到了小時候,每天期待得到父母的認同和關愛,卻每次都等來一張淡漠麻木的臉。那種希望落空的無助和恐慌,直到現在都讓她恐懼。
「你覺得像現在全公司都知道我們倆的事情,我父母會不知道嗎?」牧凡說。
丁文琪手猛的一攥,隱隱發白的關節顯示著她的緊張和慌亂。
「其實這個星期的見面,就是我媽先提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