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她不得不承認,人賤至無敵。
李渃不敢置信的看向她。這個女人到底是聾了,還是啞了?她都說這話了,竟然還沒什麼反應?不禁怒吼道:「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你要我說什麼?」丁文琪終於出聲,她確實不知道要說什麼。
大吵一架罵她無恥?
可現在自己身體虛弱,有心也沒這個力。
哭哭啼啼,求她放手?
呃……似乎有點難度。
打電話給牧凡告狀?
嗯……這個似乎可以行。
想到這,丁文琪不顧面前呆若木雞狀的李渃,伸手摸向床邊的手機。
同:時間,李渃回過神,伸手一撥,把手機挪到她構不著的地方。
丁文琪抬眸看著她。
「你就只有這點告狀的本事嗎?」李渃嗤笑。
她聳聳肩,「有男人依靠卻不靠,豈不是笨蛋?」
「你……」李渃銀牙一陣緊咬。這混蛋竟然敢在她面前顯擺!「你別得意,你以為牧凡是真的喜歡你嗎?那只是因為我不在他身邊。你恐怕還不知道在國外我甩了他很多次,可每一次只要我說想復合,他都會立刻同意。」
「嗯哼。」丁文琪看了看她,雲淡風輕道:「我知道,你們最後一次分手是因為你被牧凡當場捉姦,而被他甩了。」
李渃的臉猛的黑了下來,雙眼死死的瞪著她,直到丁文琪都替她擔心眼珠會瞪出來時,才終於重重的吐了一口氣,「那又怎樣?你給我看著,就算我曾經背叛過他,我也一定會讓他重新愛上我的。」
丁文琪看著她,心裡猶自好笑。或許李渃自己沒感覺,可是在她眼裡,李渃這虛張聲勢的樣子,實在讓人莞爾。
或許李渃真的很有魅力,或許別的男人真的會回心轉意。但她知道,牧凡卻不是這樣的男人。不說他現在很愛自己,就算他現在單身,對於一個背叛過自己的女人,他絕對不會回頭,因為這是他生為男人的驕傲。
可惜,一向自信的李渃沒有明白這個道理,不然也不會……不是,或許不是李渃不知道,而是她不願相信這個道理。
不願相信自己的魅力會在這個男人身上失敗。
李渃的臉色越是難看,丁文琪就越肯定這個想法,同時對牧凡的愛也更增添了一分。
不為美色所動,這樣的男人多難得啊。
看著李渃怒氣沖沖離開的背影,丁文琪躺在床上,心情美滋滋的。
兩天後丁文琪出院,回到家又被牧凡強迫休養了幾天,等重新回到公司上班都是五天後的事情了。
一進公司,還沒等她坐穩,就有人給她爆了公司裡最新的八卦。
王秘書雙手環胸的走到她的桌前,轉頭問著不遠處正在整理資料夾的劉秘書,「劉秘書,我記得前幾天你說過丁文琪是總裁的女朋友對嗎?」
丁文琪抬頭看向背對著她的劉秘書,心裡猛的咯登了下。難不成上次停車場真的被她看到了?
就在丁文琪有些心慌的時候,劉秘書轉頭對著王秘書皺了皺眉頭,「我只是說可能。」
王秘書不屑的嗤笑一聲,「可能?哈……我說劉秘書你真是人越老,眼力也越不好,咱們總裁是什麼樣的人物,再怎麼可能也不會看上她。好在咱們總裁的正牌女友出來,不然……」說著,瞟了瞟還沒回過神的丁文琪,滿臉鄙夷的冷哼了聲。
劉秘書厭惡的再次蹙眉,不過在看向丁文琪的時候,卻眼裡閃過一絲疑惑——難道上次真的是自己看錯了?
「正牌女友?」恍惚中,丁文琪抓住了這幾個關鍵詞,「什麼正牌女友?」
王秘書瞄了她一眼,腰身一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擺明不屑和她說話。也不知道這個女人去送合約書時是怎麼和總裁說的,第二天總裁不但把她狠狠訓了一頓,還警告她以後不許把事情派給丁文琪。
她當秘書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被上司這麼不留情面的訓斥。尤其想到之前劉秘書說丁文琪和總裁戀愛的傳聞,心裡就更加不平衡了,好在後面出來一個三豐集團董事長的千金擊破了這個謠言,不然她肯定要嘔死。
這也是為什麼丁文琪病癒回來上班,就被她譏諷挖苦的原因。受了氣,總要發洩回來不是?
不過,王秘書把這個氣撒在丁文琪身上真是有點冤。
那天牧凡從醫院回來後,細細回想了下,覺得丁文琪之所以會食物中毒,一切的源頭還是這個沒做好分內事情的王秘書。
要不是王秘書偷懶把工作扔給丁文琪,她也不會一時拿錯,不會拿錯就不會送合約去三豐,不去三豐就不會知道他遇到舊識,也就不會心情不好約朋友吃飯,更不會在餐廳碰到他和李渃,自然也沒了後面的中途離開,半途吃路邊攤的事情了。
這一連串想下來,愛護心切的牧凡哪還會有好臉色給王秘書瞧,自然是怎麼教訓怎麼來了。
劉秘書聞言整理資料的手微微頓了一下,轉頭說:「也難怪你不知道,這幾天公司裡都傳遍了,總裁在國外的女友回來了。」
「啊?」丁文琪愣住,心想那個李渃的動作還真夠快。
只是這麼多天,為什麼從來沒聽牧凡和她提起……想到這,她有些不爽的看向總裁辦公室那扇緊閉的大門。
不過目前最要緊的是弄清敵情,到底這李渃這幾天都做了些什麼?
李小姐每天都會來公司看總裁。
李小姐人好親切,像她這樣的豪門千金,對我們竟然沒有一絲脾氣。
李小姐好漂亮,那模樣就跟模特兒一樣,和總裁實在太配了。
李小姐很客氣,每次都會帶一些小禮物送給我們,實在太有心了。
李小姐還會做便當,像她這樣的千金小姐還會下廚,實在太難得了。
李小姐……
大半小時後,丁文琪滿腦子裝著同事們對李渃的讚譽,敲開了總裁辦公室的大門。她怕自己再不離開座位,真的會咆哮出來。
什麼嘛,李渃這女人可真會收買人心,這才幾天啊,辦公室裡超過半數都是誇她的。
「怎麼了?」正在瀏覽數據的牧凡聽到聲音,抬起頭問她,「怎麼垂個臉,誰欺負你了?」
丁文琪走到他的桌前,扁嘴,伸出手指指著他,「你。」
「什麼?」牧凡一時反應不過來。
「你、你欺負我!」她說完,忿忿的收回手,「你怎麼不跟我說這幾天李渃一直來公司找你?」
牧凡一聽是這事,笑了笑,起身走到她身邊,伸手從背後環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頭,「就是怕你不高興,所以才沒說。」
丁文琪轉過身,和他面對面說:「可我現在也不高興啊。」
他看著她,「嗯……可你養病那幾天確實是高興的。」
「討厭。」她嗔了一聲,抬手捶他,「要是我不來公司,你是不是都不打算告訴我?」
牧凡聳肩,「可能,因為這事情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
她瞪著他,「前女友都天天來公司找你秀恩愛了,還不重要嗎?」
他忙呼冤枉,「她是天天來,可我絕對沒和她秀什麼恩愛,連一次都沒和她出去吃飯過。」
丁文琪嘟嘴,「沒出去吃飯,可有吃她親手做的便當,這還不恩愛啊?外面同事被她收買得服服帖帖,各種誇讚誇獎的,這還不夠啊?換成是我,她們絕對極盡挖苦譏諷。」
牧凡發現自己現在越來越愛看她吃醋的樣子,不說那氣鼓鼓的臉,就是這種被她在乎的感覺,都能讓他覺得窩心。
他果真是愛慘她了。
「李渃那人除了打扮自己,哪還會其它東西,便當什麼都是她家傭人做的,所以嚴格來說不是她的東西。」
丁文琪瞪大眼,好一會才又扁嘴,「那也是她家的傭人。」
牧凡摟緊她的腰身,偷了個香。
她伸手拍了他一下,「認真點,沒看到人家在跟你算帳啊。」
他聳聳肩,「看到啊,可是誰規定算帳就不能親吻了?」說著,又低頭親啄了一下,「老婆,要不咱們來個香艷辦公室吧?」
丁文琪聞言一陣羞意,她伸手在他手臂上重重的擰了擰,「色狼,要是敢再給我轉移話題,小心晚上回去讓你跪洗衣板。」
牧凡忙佯裝痛苦的哀嚎了幾下,然後整了整臉色,一本正經道:「好吧,我坦白。」
她抬眼,靜等下文。
鬆開她的手走到辦公桌,牧凡指了指那份已經簽好約的合同,「咱們剛和三豐簽好合同,貨還沒交、款項也沒到,所以不好和身為董事長的女兒鬧得太僵,不然對方寧願賠違約金也要放棄這個合作,到時咱們就虧大了。」
丁文琪鬱悶的坐到椅子上,雙手托腮的看著他,「難道就一直這樣忍著她?」
「當然不是。三天後就是約定繳納百分之五十款項的期限,所以等錢一到帳,那時候就不用擔心對方會毀約了。」
「好吧,那我就再忍三天。」她說得一副慷慨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