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宣扯唇一笑,抓著她纖細手腕的手卻沒鬆開。「你氣呼呼的樣子真的很可愛,來,過來再讓我親一下——」
一把將她拉進懷,聶宣低頭便吻住她叨絮不休的嘴。
她實在很吵,好像只有這種方式可以最快解決這種麻煩事……
「你放開我……」
「換個台詞吧,這句台詞我已經聽膩了。」
「你……豬八戒……唔……不要……」他的大手再次探進她的衣服下擺,一路從俏臀摸上她衣服底下未著寸縷的嬌乳,挑逗著她敏感不已的蓓蕾……可惡,她完全沒有抵抗他的能力了……
「聶宣!你……放開我!」
「我餓了,誰叫你不煮東西給我吃,那我只好將就點把你吃下肚了。」邊吻邊啃,他的齒痕加吻痕從她的耳際一路滑下她的頸項、鎖骨,然後是胸前那片雪白的豐盈粉嫩……
「住手……我煮就是了,求求你不要了……」
「不要怎麼樣?」他哧笑一聲,停止了他折磨人的吻,一雙眸卻肆無忌憚的打量眼前的一片雪白春光,真不想放手呵,如果可以,他打算這樣一直要她,要到她再也不敢對他說個不字為止。
滿臉春潮,連雪白的肌膚都泛起瑰麗的粉紅,他才鬆開手,席若菲已不支的整個人滑落到地毯上。
聶宣好笑的看著她,陡地上前彎身將她抱起。
「你幹什麼?快放開我!」她又開始掙扎,打在他身上的力道卻小得可憐,就像螞蟻在咬一隻皮厚得不得了的大象,根本不痛不癢。
「只是抱你到床上去休息,別緊張。」他知道她累壞了,因為他的需索無度,偏偏,他總是要不夠她似的。
他把她抱到床上,還替她蓋上被子。「等我一會兒,我出去替你買點東西吃,想吃什麼?」
席若菲盯著他瞧,一時沒搞懂他在說什麼。
他要替她買吃的東西?她沒聽錯吧?
「如果你沒有特別想吃什麼,那我就自己決定了,先睡一會兒,我馬上回來。」就這樣,聶宣動作迅速俐落的把衣褲給穿好,拿著車鑰匙便出了門。
席若菲怔怔地盯著被關上的門,還是無法將這個男人跟體貼兩個字連在一起。
剛剛不是還霸道的要她煮給他吃嗎?怎麼才一會兒的功夫,狀況就變成現在這個詭異的樣子?
唯一合理的解釋是——他自己快餓昏了,等不及她煮好,所以決定到外頭買快一些。
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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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之後,這個男人把飯店裡的滿漢大餐給帶回了她的小屋。
凍醉雞、新鮮鮑魚、螞蟻上樹、龍蝦拼盤、炒豆苗、泡菜牛肉……
光看就食指大動,再聞其色香味,席若菲的肚子已經不爭氣的鬼叫起來。
不過,這會不會太誇張了,他以為他在餵豬嗎?
聶宣把菜擺好在小小的餐桌上,走到床邊便一把抱起她。「我的女人,要吃飯了。」
「我自己會走。」她羞得滿臉通紅,卻不能不抱緊他,免得掉下來。
「你累壞了,也餓壞了。」把她安置在椅子上,聶宣在她身邊落坐,開始為她慇勤的布菜,一下子便把她眼前的盤子弄滿了。「快吃吧,涼了就沒味了。」
她乖乖地拿起筷子吃了幾口,他說的沒錯,她的確餓壞了,而且這些東西美味極了,輕易征服了她的味蕾,也征服了她的胃,她一口接一口吃著,半晌才發現聶宣的筷子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你怎麼不吃?」
「我剛剛吃了一碗麵,你煮的,忘啦?」
「可是,你明明說你還很餓……」不然這一大堆東西是買來看的啊?她一個人怎麼吃得完?
「我是餓得想吃你。」望著她的目光灼灼,冷凝的臉上難得帶著一抹不正經的微笑。
山珍海味,如何也比不上整個下午他對她的需索,她的給予……
一整個星期的思念與渴望已經獲得有力的紓解,此刻的聶宣滿足得就像是個大孩子,反過來急著想要討對方歡喜。
席若菲被他那灼熱逼人的目光看羞了臉,低下頭去猛吃。
吃飽了,喝足了,他說要帶她去看星星。
現在才黃昏,去哪裡看星星?
她沒問出口,任他有力的大掌握住她的手,拉她上車,竟一路飛車到了宜蘭的太平山頂。
「聽說這裡的星星很大、很漂亮。」躺在斜坡的草皮上,聶宣仰望著寬闊無邊的黑幕。「真的很漂亮。」
席若菲側臉望著他俊美迷人的面容,無害、帶笑、溫柔,今夜的他,真的讓她意外極了。
她有點不習慣這樣的聶宣,少了一點霸氣與冷漠,多了一點孩子氣與溫柔,讓她一時之間不知該用什麼態度去面對。
「躺下來陪我看星星。」
她不敢,怕他突然變成一隻狼撲上來,選了離他一步遠的草地坐下,寧可仰頭看星星看到脖子酸。
「席若菲……」他念著她的名字,性感低沉又好聽。
聽得她骨頭都快酥了,隱隱約約有著不太好的預感,屁股又往旁挪了一下,離他更遠了。
「過來。」朝她伸出手,修長的指尖朝上,等著她把她的手放在他的手心裡。
她的反應是再將屁股往旁挪了一大塊。
聶宣倏地翻身,俐落地在草地上滾了兩圈,扯住她的腳踝——
她使力踢他,轉身往下跑。
翻身而起,他在後頭追著,像頭猛獅,她又驚又怕,跑得跌跌撞撞,怕他撲過來又要動手脫她衣服……
光天化日之下,不,是星光燦爛之下,他就不能學著安分一點,單單純純的跟她談一場精神戀愛?
再下去,她有可能會懷孕,他一點防護措施都沒有做,如果她真的懷了他的孩子怎麼辦?
她說要當他的女朋友,他則從頭到尾把她當他的女人——上床用的女人。
兩個人的想法根本沒有交集……
第九章
她一腳踩進草地上的坑洞裡,狠狠拐了一下,痛得一屁股坐下來,顧不得逃命了。
天注定,她就要栽在這個男人手上嗎?
手撫著疼痛的腳踝,還沒來得及查看有沒有腫,一雙大手便早她一步的脫下她的鞋子,捧起她赤裸的腳,細細地審視著。
「沒有腫起來,得先去冰敷。」聶宣轉身背對她。「上來,我背你去旅館那裡討些冰塊。」
「不用了,應該沒什麼大礙。」
聶宣轉過身,一張俊臉難看不已。「再不聽話,小心我揍你屁股,你知道我這人的,不懂什麼憐香惜玉。」
「既然不懂什麼憐香惜玉,那就不要管我。」她胸口悶悶地,這個男人竟然想打她?噢,可惡。
「你再不上來,我真的會把你丟在這裡。」他冷冷地警告著。
千里迢迢開車帶她來看星星,她非但不感激,還避他如蛇蠍,究竟是哪裡出了錯?她不喜歡他?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可她真的喜歡他,那又為何怕他碰她?
「你走吧,我會找人來帶我回去。」
「誰?紀善遠嗎?」紀善遠告訴過他,席若菲因為從小成長環境之故,常常身兼數職,根本沒空交什麼朋友。
她看著他不說話,他當她是默認了。
「你喜歡他?」一股酸味從胸口直冒上鼻尖。
「當然喜歡,他對我很好,體貼溫柔又善解人意,從來不會勉強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只是此喜歡非彼喜歡,不過她沒必要對這個流氓男說這個!
「是嗎?他那麼好,你為什麼不跟他還來跟我?」
「我沒有跟你!是你自己對我……算了,我不跟你說。」
「是你說要當我的女人。」
「我是說要當你的女朋友,而且、而且是你先要求的……」
好啊,反正全賴到他身上就對了,她都沒錯?
「男人要求,你就給?你就這麼隨便?」氣她這樣三言兩語撇清關係,像是她對他完全沒有眷戀,嘔得心裡燒起一把火。
「你——」席若菲蒼白著臉,簡直不敢相信他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好啊,是她卑賤,是她沒用,是她笨,是她傻,否則怎麼會輕易的臣服在這個霸道自私又不懂得愛人的男人腳下?
「你滾!滾!我這輩子再也不要看見你!給我滾得遠遠地,我再也不想看見你!」她失控的對他吼。
聶宣皺眉,體內一把火在狂烈的燒,腳跟一旋,真的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他怎麼會愛上這樣莫名其妙的女人?
他怎麼會日夜思念這樣歇斯底里的女人?
席若菲究竟哪一點讓他神魂顛倒,甚至影響到他辦正事都差點出錯?
該死的……
他一定是被下了蠱才會這樣……
莫名其妙的愛上一個女人!
不對……
他剛剛在想什麼?在想什麼?
愛?他愛她?
不斷往前邁的腳步停住了,聶宣轉身回頭望向遠處依然坐在地上的女人。
她在哭,輕輕的哭泣聲雖然不大,卻在這萬里無雲的靜寂夜裡清晰可聞。
她有帶手機,可是沒有打電話向任何人求救,只是安靜的坐在原地哭著,也不願意開口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