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咧?他竟然就這樣把她晾在一旁整整一個星期,沒有電話、沒有擔心、沒有關懷,這是哪門子的男朋友?
是啊,他根本就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對他而言,她只是他的女人,而不是他的女朋友,她懷疑他根本就不明白這兩者的不同究竟在哪裡……
不想了!不再想了!
她當時說算了,一部分是賭氣,也有很少的一部分是認真的,因為她討厭自己變成一個愛情的囚犯,非常討厭。
鍋子裡的水滾了,席若菲把快煮麵的麵條放進滾水裡煮,再放幾片菜葉進鍋裡配色,加入調味包,三分鐘之後,一碗熱騰騰的面已經端上桌,一雙筷子一個碗,以前的每一天她都是這樣一個人吃飯的,可是這一個星期以來,每次坐到飯桌旁就想掉淚。
因為餐廳的位置剛好可以看見窗邊的貴妃椅,不禁讓她想起那個男人因為照顧發燒生病的她,累得躺在上頭休息的模樣,更想起槍擊事件那一晚從醫院回來後,她主動勾引他,他熱情的脫光她的衣服,讓她貼在冰冷的牆上狠狠要了她的一幕幕……
激情、纏綿、渴望,與糾纏……
想到此,席若菲又開始口乾舌燥起來,全身上下都敏感得彷彿他的手正在撫摸她一般,令她顫慄不止……
滿屋子都是聶宣那個壞男人的影像,還有他呼出的氣息,他身上的味道,他霸道蠻橫的無度需索……
夠了!真的夠了!不能再想下去了,該死的!
端起碗公,席若菲狠狠地灌下一口湯,卻忘了面剛煮好,湯還十分燙口,瞬間燙麻了舌尖,燙出了眼淚。
叮咚叮咚——
門鈴乍然響起,她迅速擦掉眼淚,搗著被燙疼的嘴巴去開門,不料竟看到那個她日思夜想的高大男人就直挺挺的站在鐵門外。
木門一開,站在鐵門外的聶宣就看到她眼眶裡的淚,直勾勾的眸瞅著她略微瘦削的容顏。
「開門。」清冷的嗓音帶著淡淡的疲憊,直盯著她容顏的眼深邃難懂,像是在跟自己的內心抵抗什麼。
「你來幹什麼?」她冷著臉,不打算讓他進門,雖然看到他臉色比平日難看疲倦,有些心疼,卻告訴自己不可心軟。
「我說開門。」
「不要。」
「席若菲,你想試試看違逆我的下場嗎?」黑眸犀利的掃過她的臉,聶宣的唇不悅的抿成一直線。
整整一個星期,他除了忙得不可開交之外,刻意的想冷落她,希望她會因為思念他而找上門,可是沒有,她甚至連電話都不打。
他還是派了保鑣一天二十四小時守在她身邊,所以她的一舉一動他都一清二楚,知道她不會憑空消失,知道自己隨時可以找得到人,知道她安全無虞,所以他放心的處理公事。
詭異的是……她的身影卻一直反覆地出現在他的腦海中,嚴重擾亂了他的工作進度與效率,這是在他生命當中從來沒有發生過的狀況。
只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
才幾天沒看見她罷了。
他卻煩躁不安,像只隨時會發飆的老虎,讓紀善遠看足了笑話,好心的建議他上門來找人。
猶豫再三他還是來了,這個女人卻完全沒有見到他的喜悅,還把他排拒在門外?該死的女人!他怎麼受得了這個?
他怒視著她,她下意識地把腰挺得筆直。
這樣的聶宣是令人害怕的,但她不想示弱,反正他們之間還隔著一道鐵門,難不成他能徒手把鐵門給拆了不成?有了這道鐵門的保護,就算他突然發瘋也拿她無可奈何。
「你走吧,我不想見到你。」說著,席若菲狠下心,伸手把木門關上,把那個男人的臭臉咀隔在門外頭。
她在等他咆哮,門外卻安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她在想他可能會瘋狂的按她家電鈴,可也沒有。
他就這樣走了?
剛剛還冷著臉威脅她,卻連一點點努力都不願意再付出,就這樣轉身走了?
在他的眼底,她果真是可有可無得緊。
快刀斬亂麻是對的,把門關上忽視他的疲憊是對的,她不能放他進來,如果他一碰到她,她一定會很沒用的再次臣服在他腳下,打小她便看盡了那些上酒店找女人的男人的嘴臉,她不要也不屑讓自己成為看男人臉色過活的女人。
可是……
她的心好痛,真的好痛,他就這樣掉頭離去,非但沒有讓她覺得快意,反而難過得想哭。
走到窗邊,她曲身蜷縮在貴妃椅上,彷彿自己還被那個男人摟在懷中。
陽光好暖,窗外有呼呼的風聲,也好像有微微的金屬碰撞聲,她閉著眼,讓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淚水卻從眼角悄然滑下。
他才走,她就已經開始深深的想念他,將臉埋在指縫間,任無聲的淚水穿透。
腳步聲輕淺的靠近,她卻毫無所覺,直到那股強烈的男性氣息迫切的逼近,她驀地驚覺,睜眼,竟見聶宣鐵青著一張俊顏,冷冷的站在她的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
「你……你怎麼進來的?」她被嚇著了,胸口撲通撲通的跳。
「開鎖解鎖,射擊武術,製造炸彈解除炸彈,開船開飛機,這些都是聶家男人打小被嚴格訓練的必備功夫,你說我是怎麼進來的?」區區兩道鎖,對他而言不過是彫蟲小技,不足掛齒。
聶氏家族乃黑道出身,刀來槍往的機會不勝枚舉,就算他不主動攻擊別人,別人也可能在暗處攻擊他,為了自保,這些功夫都是聶氏男兒的必備要件,只不過外人很少知悉就是了。
「你……這樣叫私闖民宅……」她不安透了,迴避著他嘲弄的眼神,下意識地將身子往裡縮。
聶宣扯唇一笑,笑意卻不及眼,驀地將俊臉湊近她,說話的聲息輕輕地吹上她淚濕動人的面頰。「你可以去告我啊!」
他太靠近了,她緊張的閉上眼,卻感覺到他擠坐到椅子上,才警覺地想跳開,他長手一伸便把她拉回,讓她背對著他坐在他的雙膝之間——
只穿著連身居家長T恤的席若菲,因為這樣的姿勢而露出大半的雪白雙腿,她掙扎的想要爬起來,衣服的下擺反被越扯越高,連白色蕾絲小褲都春光外洩了。
聶宣眸色一闇,深藏在體內多日的渴望像只剛出柙的虎,他的慾望早已到了無法克制的邊緣……
「不要再動了!」他低啞著嗓音警告著。
本來想好好揍她一頓屁股來懲罰她把他擋在門外的罪行,現在,這個該死的女人卻挑起他一身的慾火……
「你想幹什麼?你放我下來!」這樣的姿勢讓她非常彆扭且不安,雖然他從沒對她動過手,但天知道,她就是有預感他想要打她的屁股……噢,該死的,她絕對不允許這樣毫無尊嚴的被他打.
「我叫你不要再動了!」眼眸更闇,嗓音粗啞,他極度壓抑著內心對她的渴望,這個女人卻似乎毫不領情。
他想要她,想要得幾乎快死了……
可是,他還在生氣呢,他該狠狠揍她一頓屁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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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快煮麵早就涼了,可是聶宣還是呼嚕呼嚕幾口便把它吃個精光,甚至連上衣都沒穿好,就這樣裸著他古銅色的精實胸膛在她面前大方的晃來晃去,看得她直吞口水。
她是肚子餓,所以吞口水,不是因為他的身材太迷人所以吞口水——席若菲不斷的這樣告訴自己。
「再煮一碗,我還要吃。」
「那是我的午餐。」她控訴他似的瞇起眼,被他搞得好累,又沒吃午餐,根本動都不想動,這個男人竟然還敢向她要面吃?
「冷了,所以我幫你吃完,我是為你好。」
她還是曲著腿坐在椅子上,懶洋洋的模樣像只剛發完情的貓咪,優雅美麗卻也慵懶。
「肚子餓了你可以去外面吃,堂堂聶大總裁多的是錢,想吃什麼沒有?來我這兒搶面吃真的很丟臉。」她還在為方纔的激情懊悔中,口氣自然不會好到哪裡去。「你走吧,我累了。」
瞧瞧,她的口氣像是甩掉一個剛陪她辦完事的牛郎。
聶宣挑挑眉,一股氣驀地上湧,挺著他好看的胸膛又晃到她面前,伸手一把將她從椅子上拉起——
「你好像很喜歡惹我生氣,嗯?」
「是你不對吧!這裡是我家,你不請自入,還對我做出那種……丟臉的事,我不生氣難不成還得高興?」
「是嗎?你剛剛明明也很享受的。」
什麼?他說什麼?她很享受?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男人……
好,是,她承認自己一點都不討厭他對她做那件事,可是,他怎麼可以這樣取笑她?好過分。
惱羞成怒讓她的臉瞬間爆紅。「你這個流氓!大流氓!明明是你佔了人家便宜,卻說得好像是別人祈求你這麼做似的,簡直莫名其妙到了極點!聶家的男人都像你這樣霸道又流氓嗎?可惡!你真的很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