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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淺草茉莉

  原來這只鷹是他的寵物,取名雄,平日凶暴十足,傷人不眨眼,但是遇到自己的主人,便溫馴得如同家寵,因此剛剛冶策身邊的侍衛才未阻擋大鷹靠近。

  冶策撫了撫雄的頭,帶著它轉身就走,身後大批伺候他的太監與侍衛則全部跟著。

  「啊?王上,馬上就要御前親會這些采女了,您是要上哪去啊?」瞧王上行進的方向不是大殿,小全子急急忙忙的詢問。

  「玉兔宮。」

  「咦?王上這時候是要去巡視鳥兒的受訓過程嗎?可那批新的鳥兒才剛受訓,目前還瞧不出什麼成果,王上不如先到大殿去……」

  「閉嘴,你敢左右朕的去向?」

  「啊!奴才不敢,奴才萬萬不敢!」小全子嚇得差點沒跪下。

  「就讓她們等,耐性不是婦訓中的基本功夫嗎?若耐不住的就滾,朕的後宮不需要嬌貴的花瓶!」他冷笑的說,手一擺,讓大鷹飛離,雄一回到天上,立刻攻擊了一隻剛飛近的小麻雀,活生生的將小麻雀的翅膀咬斷,斷翅的鳥兒直線落下在眾人眼前。

  小全子瞧著小麻雀的屍體,又用力的吞了口口水,不敢再囉唆了。「是……」王上素來對女人不曾憐香惜玉,就如同雄對待這只可憐的小麻雀是一樣的……

  然事出有因,王上覺得大帝太過寵愛世後,最後還因此退位離宮,情願拋棄萬民去過平凡的生活,此舉實在不明智,即便大帝所愛之人是他的母后,但為愛放棄一切,他依然無法認同。

  尤其當他明白大帝嚴苛督促他學習帝業的目的,是要他早日接下社稷重擔,大帝自個兒好帶著世後離官,這更教他忿忿不平,也因此遷怒女人,變得對女人更加不屑一顧。

  小全子咳聲歎氣的跟在他身後,這下大臣們在殿上等不到人又要跳腳了。

  冶策負手大步的往玉兔宮方向而去。這玉兔宮後林是當年他母后訓練鳥兒軍團的地方,母后訓練的鳥兒在父皇成就帝業時還立了大功,不僅能送訊,更在月寧關一戰時救過她一命。

  母后離宮後,他一樣重視這群鳥兒,不時親自來檢視它們訓練的過程。

  雖說天下已太平,但弦月幅員遼闊,要管理這一大片的土地,靠馬傳令太慢,這批鳥兒便發揮了極大的功能,助他即時掌握全國動態,讓地方官員無法隱瞞或蒙騙他任何事情,使得弦月帝國在他的統治之下,國勢強盛不衰,政治清明。

  數十個訓鳥師們一見到王上駕臨,立刻朝他屈膝下跪問安。

  他手一揮,讓訓鳥師行完禮後繼續工作,他則在此安靜的觀看他們訓練的過程,只是這一待就是兩個時辰,似乎忘了大殿上那群忐忑等待的采女,以及心急如焚的大臣們。

  小全子大汗小汗的流,卻又不敢催促他,時間慢慢的流逝,最後總算見他起身願意離開了,馬上大喜的上前伺候,訓鳥師們也跟著要跪地恭送。

  「免了,繼續做你們的事吧。」他讓他們不必跪禮,對於有能力又有功勞的人,他皆十分的禮遇。

  「王上要往大殿去了嗎?」小全子大著膽子問。

  他睨了自己的貼身近侍一眼。「不,天氣好,朕打算到御花園繞一圈。」他擺明刁難到底。

  他龍駕往御花園而去,小全子則抓著頭髮簡直急壞了。「王上,這時候真的不早了,您還是移駕大殿……」正在說話的嘴忽然讓王上一掌打住,小全子吃驚的正想著怎麼回事時,瞥見御花園裡有個人,而王上的目光正聚在那人身上,這掌是讓他閉嘴不要發出聲音的意思。

  而王上所瞧的那人正是前朝劉帝與弦月長公主冶屏君,也就是王上姑母所生之子,劉權昕,劉帝死前已被廢,降位男爵,他死後的爵位由劉權昕繼承。

  劉權昕長年與其母一起待在皇陵守陵,只每半年回皇城一次拜見王上,一來問安,二來因其前朝遺孤的身份敏感,算是隔一段時間現身讓人知道他很「安分」。

  此次因王上遴選王后,茲事體大,大帝與世後並不在宮中,唯一長輩只剩長公主一人,禮官為求慎重,選後之事奏邀長公主出席,但長公主以守孝陵不便離開為由,讓兒子代表進宮協助王上選後,因此劉權昕這時候才會出現在宮中。

  然而,也許是受前朝遺孤的身世影響,此人平日以冷漠陰鬱、斷雁孤鴻之姿著稱,但此刻站在高大的松樹下,他眉宇之間卻流露著少見的溫雅神采,這模樣似在等待或期待著什麼。

  小全子瞧王上不動聲色的遠觀劉權昕,八成也是好奇他在等誰。

  既是如此,他也不敢出聲,捂著被掌的扁嘴乖乖將未出口的話嚥回肚子裡去,靜待王上指示。

  松樹下的劉權昕站了一會後,就見一名身型圓潤的女子跑向他,體態稍嫌豐腴的女子一見到他,二話不說就先急忙伸手向他要東西。

  他不急,反而慢條斯理的由懷裡掏出方巾要讓她拭汗,但女子心急哪顧得了擦汗,方巾拿著隨便抹了兩下後,掌心還是往他面前一攤,那樣子似乎很急。

  小全子見王上表情微訝不禁瞭然。這也難怪,王上與爵爺雖無深交,但也知爵爺性情古怪,此刻對人體貼是有些詭異。

  王上定是好奇起那胖丫頭是什麼人了?

  「你們別跟來。」冶策丟下這句話後便往前走去,顯然不想驚動前頭的人,想自己過去瞧瞧。

  一干侍衛、太監不敢違抗禦令,遂安靜的站在原地等候。

  只是冶策才正要邁步走去,便有一人突然由另一頭跑出來對劉權昕說了幾句,劉權昕匆忙間由懷裡掏出一件東西交給那丫頭後,就跟著那人由另一頭離去。

  冶策瞥見他交給那丫頭的是一枚玉扳指,胖丫頭揮著他留下的方巾,好似進退維谷煩惱是否要追上去還他這條弄髒了的方巾。

  而這一躊躇,劉權昕已經走遠了。

  他蹙起黑眉。「你……」

  他才開口,她剛好轉過身來,突然見到有人在身後,著實嚇了一跳,圓潤的身子往後跳開一步。

  「你……你是誰?怎麼偷偷摸摸的出現在人家背後!」她不知他的身份,撫胸不滿的問。

  冶策臉色微僵,「偷偷摸摸?」

  「是啊,像背後靈似的貿然出現,一不留神準會嚇死人……」

  「大膽!竟敢衝撞王上!」小全子見劉權昕走掉了,這才敢上前,卻聽見這不知哪來的丫頭竟然敢對王上放肆,立刻大聲斥喝。

  王上她一驚,這才瞧清楚冶策身上素色黑衣的衣襟與袖口上繡有一條條的金龍,又見到大批的侍衛靠近,這下嚇得不只倒退一步,而是向後彈了好幾步,然後驚得兩膝垂直落地,額頭「叩」的叩到地上去。

  「奴……奴婢該死,該該該……該死……」她連聲音都發抖了。

  冶策瞧著她跪地的方向,不禁冷笑出聲。這胖丫頭竟驚慌失措到跪錯方向了,他站在東,她往東南的大樹跪去,真是沒出息,嚇得在跪誰都分不清了。

  「笨蛋,王上在那,你往哪叩首了!」小全子氣急敗壞的踢了她一腳的提醒。

  她吃痛的抬首,看清楚冶策站立的方向後,臉兒全紅了,哎呀呀,內心大喊丟臉,腿兒趕緊移位,朝冶策再跪去。

  「奴婢第一次見到王上……緊張過度,再加上……方向感不好……」面對氣勢凌人的王上,她明顯中氣不足,紅著臉的解釋。

  他俯視她,撇了嘴,表情不屑。「你是何人,如何進宮來的?」他問,瞧她不識他,又是百姓的打扮,宮中何時允許進來百姓?

  「奴……奴婢是王仁甫大人家的丫鬟,姓曹,名默默,此次隨小姐進宮參加王上選后妃大會。」在鎮定過後,她總算能順利說話了。

  「原來如此。王上,待選的采女能攜帶一名貼身婢女進宮,但婢女們不能進到大殿去,只能候在大殿外的長廊上等著,而眼前的這位應該是陪著王家小姐前來的婢女。」小全子想想的朝冶策說。暗忖,王上最重紀律,這王家小姐連個婢女也管不好,任她亂跑,想來王家小姐與後位是絕緣了。

  可惜啊,聽說王仁甫大人的閨女美麗無雙,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此次封後呼聲最高的人選,誰知前途竟會壞在一個貪玩的婢女身上。

  「你膽子真不小,初次進宮就敢在宮中亂闖,說,你與劉權昕是什麼關係?」冶策是個多疑且心思縝密之人,心中有疑慮就立刻要問清楚,不會輕易相信她只是一般家奴。

  她眼珠子微微嗔了一下,想明白他見到她與爵爺見面的事了。「呃……奴婢與爵爺其實是舊識。」爺爺和爵爺是忘年之交,此次跟隨小姐進宮,爺爺替爵爺交代她這個時間要在這裡等爵爺,爵爺有東西要交給她。

  「那劉權昕堂堂一個皇親與你是舊識,你們是什麼樣的舊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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