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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寄秋

  序言

  秋的自白 寄秋

  沒有理由地,秋最近迷上種田文。

  是真的種田,把種子種到田里,看它從發芽到收成的那一種,中途不會跑掉,跑去宅門或宮門什麼。

  可是近幾個月這類的書很少,有點小煩悶。

  就像秋從前開始寫小說的原因一樣,因為看書速度太快,看得無書可看了,所以自己動手寫小說。

  這一回,秋也自己寫了,不然會越來越不爽,看能不能拋磚引玉,讓更多同行寫起秋愛看的種田文。

  只是種稻、養魚、種玉米、種地瓜、種洋芋……很多人都寫過了,秋要種什麼才好呢?

  秋記得看過有人寫木棉花,要種好幾年才能采收的那一種,於是秋想到了一年生的棉種。

  秋看過,成株不高,棉好很多,采的時候很容易,棉鈴一爆開就能采,但是去籽很難,一粒一粒會煩死人。

  對了,前陣子看過一套書,叫《天下男修皆爐鼎》,呃!看到爐鼎二字,大家都知道那意思啦!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了就好,不多做解釋,是一套講述修仙的小說。

  秋剛看到書名時有點排斥,應該有點小黃吧!因此做了非常多的心理建設才翻開書頁,畢竟秋不喜歡黃書。

  可是看書不能只看一本,第一集的女主角的確與這個來一下,與那個來兩下,情慾一來自己也控制不住,但是一直往下看,第二集、第三集……一直到第七集。

  非常好看,不過字數有點多,一般書秋一天能看三到五本,而那一套書秋一天最多石兩本,看得有點暴躁,欲知後續,可是老看不完,明明沒指甲片寬的厚度又看了一小時。

  秋有強迫症。

  四集以上的長篇小說,秋一定最少要看完前兩集,因為有些書沒看一定字數不知道好看與否,雖然有幾套爛到秋想哭,一小時解決。

  只是看小說好像把秋看得有點呆了,最近精神不太集中,老想著這一套趕快看完好看下一套。

  書太多了看不完,就是目前秋寫作之餘的煩惱。

  第1章(1)

  盛夏的黃土地,熱得燙人腳底板。

  不遠處一窪一窪乾裂的田埂像在冒著白煙,蒸得地面泛起一道又一道水霧般的炫光,令人頭昏眼花。

  很小、很小的兩個黑點點慢慢變大,蹣跚走來的是兩個不到大人腰高的小娃兒,衣衫陳舊且有兩、三個補丁,腳下踩著新編的透風草鞋,呼哧呼哧喘著大口氣。

  他們很費力的抬著一隻快抬不動的竹籃子,或者說是一個人使勁的扯著籃子,另一個人很想幫忙卻幫不上忙。因為他太小了,小得沒力氣搬動任何稍重的重物,只能臉頰漲紅的扶著邊框,多多少少使著小力氣。

  兩隻小小的影兒變得清晰,是一對在農村幹活的小姊弟,枯黃的頭髮是長期營養失調所導致,粗糙皮膚有著泥土的顏色,是長年日曬雨淋在土裡刨食所留下的痕跡。

  「姊姊,我渴了。」

  豆大的汗水從額頭滑落,空不出手擦汗的朱小蟬甩了甩比巴掌還小的小臉,企圖把臉上、眉毛上的汗甩開。

  今年七歲的她看起來不足五歲似的,幾乎比竹竿還細的骨架撐不起大姊去年穿小的衣服,顯得空蕩蕩的,得用麻繩束住腰才不像架在衣架上的衣服,風一吹就飄,遠看有如衣裳長了腳,冒出細細瘦瘦的四肢和小頭顱,嚇得人臉發青—當是見到竹竿鬼了呢。

  朱小蟬身側是小她兩歲的弟弟朱仲夏,小名柱子,一樣也是骨瘦如柴的身子,渾身沒三兩肉,已經五歲的娃兒卻因為發育得差,眼神有些呆滯,不太有精神,反應也比平常人慢一些,不仔細點瞧會以為他是小癡兒。

  其實是餓的,把人餓得呆呆傻傻,沒氣力蹦躂自然少了靈動,能少動一下便盡量少動一下,乖巧地好似綁了線的木頭人,扯一下、動一下。

  「柱子乖,再等一會兒,等到了地裡姊姊再倒水給你喝,你再忍一忍,快到了……」她沒法子放下竹籃子,一放下,她肯定再也抬不起,現在全憑一股意志力在撐著呀!

  這是什麼坑爹的年代呀!怎麼有這麼窮的村子……不,應該說「她」的阿爹阿娘怎麼窮成這樣,種了幾畝田卻連孩子也養不起,一個個養得像難民似的。

  朱小蟬……正確來說是朱小蟬體內的於青波,一個業界有名的心理咨詢師,喜好運動與田園生活,人美聰慧,有能力、善理財,不到二十七歲便買下夢想中的第一幢房子。

  在她三十歲那一年的生日,幾個同好相邀為她慶生,一起挑戰路況險惡的登山行程,要在峰頂舉行篝火晚會,慶祝她來到世上。屆時有美酒為伴,星光閃爍,友人同賀。

  可是他們未預料到山中的異常氣候,快爬到山頂時,天氣突然產生劇烈變化,原本晴朗無雲的天空快速聚攏一大片烏雲,根本連閃都無處可閃,瞬間下起傾盆大雨……

  剎那間,路面泥濘,雷聲轟隆。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伴隨洶湧雨勢而來的是漩渦般的強風,一位沒站穩的同伴居然連尖叫聲都沒發出就被刮得連退了好幾步,差點要跌落山谷,那絕望又恐慌的神情叫人見了心口發慌。

  想也沒多想的於青波伸手去拉,利用反作用力將那人拉回山道上,砰的一聲那人落地,救回一命。

  可惜那股力量在她救人的同時,也把自己給拋了出去,一道風勢忽地一捲,她便被捲走了……接著,便莫名其妙到了這個年代,成為了朱小蟬。

  「嗯!柱子乖。」完全沒表情的小男孩話才剛一說完,腹中登時響起很響亮的腹鳴聲,咕嚕咕嚕直作響。

  朱小蟬很想笑,可她餓得笑不出來,偏黑的小臉蛋十分嚴肅。「我們走快點,到了田里就有粥喝了。」

  「嗯!」柱子沒力的點頭。

  說是走快點,事實上跟之前沒兩樣,牛步走得緩慢,一步一步的挪動,兩個人都憋足了氣,止不住的汗水一滴滴的落下。

  就在兩人快撐不住的時候,終於到了朱家的田地,耷了頭的稻米看起來有氣無力,蔫蔫的。幾道人影在田里穿梭著,挑著一擔一擔的水來回澆灑,試圖讓地裡的作物多點活力。

  「阿爹,阿娘,大姊,快來喝點水,休息會兒,日頭太大了,會把人曬成人干……」像她,嘴唇都裂開了。

  朱小蟬站在田里大聲地喝著,一放下沉重的竹籃子,頓感輕鬆的她以手背拭汗,再從竹籃子取出裝水的竹筒,倒了半碗水給看來快中暑的柱子喝,再讓他去樹蔭底下歇涼。

  朱家所在的村子叫山北村,是一個靠山的小村落,村子外頭有條能撐船的小河,每年山上的積雪一融化,匯流成一條大河,能灌溉全村子的土地,村子裡的老老少少都依賴這條河過活。

  只是這河離村子甚遠,每天光是取水就要耗費大半天,若是一般飲水尚好,來去幾趟便能擔回一水缸的水,夠一家幾口人用上幾日,煮飯洗衣,清清一身的髒污。

  可是用來灌溉是遠遠不及的,雖然村裡人合力挖了幾條引水道好引水灌溉,可連著兩年小旱,雨水不足,河水供不上田里的用水,每條溝渠都是乾的,沒法進水。

  不得已的情況下只好以人力挑水,一桶接一桶的往最乾涸的土地倒,累死累活的灌溉每一株微枯的禾苗,不求豐收,但求留些得以裹腹的糧食。

  所幸朱家的土地雖貧瘠,不是好田,但臨河邊近,位在村尾,那兒有條小支流就在不遠處,水量不大但也夠用了,省卻一家老少繞半個村子取水澆地,田里稻作也不致枯死。

  換作山南村可慘了,一半稻子都枯成乾草了,只能欲哭無淚的望天興歎,想改種旱物又愁天公不作美。

  朱小蟬悲摧的來到這最困窮的一年,還是苦哈哈的窮人家,吃不飽穿不暖的老土農,家裡最值錢的是炒菜那只鍋和兩床棉被,其他都是破破舊舊的,連桌子、椅子都缺角少腿的。

  因為朱家剛分家不久,起因也是朱小蟬。

  但這並非全是朱小蟬的因素,她只是一家人忍無可忍的導火線,朱小蟬的阿爹阿娘再也忍不下去,阿爹跪求朱家爺爺分家,涕淚縱橫的磕破了頭,寧願吃點虧也要從老家分出來。

  「你這丫頭怎麼又不聽話了,不是叫你好好待在家裡養身子,不要往外走動嗎?你要爹操多少心呀!」朱大壯接過女兒遞過來的水,他沒急著大口喝,碗口直接往女兒嘴邊一湊,要她先喝一口。

  「阿爹,我好了,能幫著做事,你看我小臉紅通通的,多有精神。」朱小蟬露出小米牙,笑得好不燦爛。

  「哪裡精神了,分明瘦得只看得見骨頭,要不是那殺千刀的二牛,你好歹有點肉……」一想到女兒差點沒命,李順娘餘悸猶存,心口那火燒得心肝都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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