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偷襲了!
對於她那出人意表的舉動,柳先開先是瞪大了眼,下意識的想要伸手推開她的靠近,但只不過是略略猶豫了一秒鐘,就從善如流地接受她的熱情。
這個女人!
幹麼每次都有這種出人意表的表現啊?
害他幾乎完全捉不住她的心思,善變得活像是擁有七十二變的能力似的。
他邊吻心中邊咕噥著,卻也沒有放過她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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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地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慕花露初醒時魂魄還未歸位的稚氣模樣,總是讓人不禁勾唇而笑。
這樣的她和平常時而驕傲、時而嫵媚的感覺完全不同。
以前,他從來不認為個性算得上是孤僻的自己,居然可以和一個女人共同生活,而且還不覺得有絲毫煩膩以及被框住的感覺。
望著望著,他的心中驀地湧起了一股想擁有她的慾望。
正所謂坐而言不如起而行,這條準則柳先開一向奉行不悖,遂大手一攬,讓兀自沉浸在半夢半醒之間的她,整個人被納進一個寬闊的胸膛裡。
鼻端驀地竄進那獨屬於他的氣息,慕花露瞬間清醒,然後一溜煙的從床上跳起來。
「幾點了?」眸中原本的迷濛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驚慌失措。
水靈的大眼瞪著半倚在床頭的柳先開,可她現在完全沒有任何的心思去享受眼前的「美景」。
「十點了。」略略翻動自己的手腕,他利眸輕掃,接著問道:「你很趕時間嗎?」
深邃的眸中有著明顯的不滿,柳先開薄唇緊抿,長手一伸就將她又撈進懷裡緊鎖著,不想讓她這麼快就離開。
七手八腳地掙扎著,可是那懷抱的主人硬是不放手,最終,掙脫不開的她只好開口說:「放開啦,我趕時間!」
如果真的那麼聽話的話,他就不是柳先開了,只見他皺起濃濃的兩道劍眉,然後不悅的問:「忙什麼?」
這又是一個破例,以往他從來不曾管過他的女人在忙什麼,反正女人忙的不過就是逛街血拼,然後妝點自己。
可是偏偏慕花露這個外形美艷絕倫的女人硬是不同,只消他稍不注意,她就可以一溜煙地消失大半天,而且回來時還是兩手空空,每天穿來穿去就是那幾套衣服,一丁點也看不出她有任何「購物狂」的傾向。
她不忙著逛街,那她究竟在忙些什麼呢?
「忙著工作啊!」
她抬頭睨了他一眼,多少覺得他的問題很白癡。
不是忙著處理事情,難道忙著去玩嗎?
「酒吧嗎?」狐疑地挑起眉,他銳利的眼神彷彿是要穿透她似的。
他是故意這麼問的。
總覺得她有些事情在瞞著他,之前不問,並不代表他沒感覺。
她似乎正被什麼事情困擾著,但她卻倔強得不願向他求助,難道在她的眼中,自己是一個那麼靠不住的男人嗎?
腦海中驀地浮現以往那些女人自以為可以予取予求的樣子,柳先開突然在乎起她的不忮不求了。
「嗯!」對於他的問題,慕花露胡亂的點了點頭。
酒吧?!
為了解決那個可惡的花花公子,她早就已經是酒吧的黑名單了,三天兩頭不上班,她想老闆的極限應該已經快到了。
不過柳先開是目光何等銳利之人,只消一眼,就能從她的眸光中瞧出她的心虛。
瞼上的笑意淺了幾分,他卻沒有戳破她的謊言,只是伸手拉起她,然後很輕聲表態,「你應該知道,身為我的女人,你的確可以享有一些特權。」
這話聽起來像是一種嬌寵的提醒,但其實也是一種警告!
他從來就不能容忍女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亂搞,有問題寧願她求助於他。
他很清楚的感覺到有事情在困擾著慕花露,甚至常常在她以為自己不注意時,在她的臉上捕捉到一抹愁容。
「喔!」他的這種「提醒」,要說慕花露完全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
不是她倔強,她就是不想在柳先闔這件事上麻煩他。
因為她一向謹記「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的道理,所以如果不是萬不得已,她並不希望在他的面前矮上一截。
她要他們之間是對等的,因為她很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眷戀,也由於這份眷戀,因此她更不願在他的面前示弱。
「你有聽進去嗎?」
聽出了她的敷衍,柳先開再次扳過她的臉,雙眸緊緊地鎖著她那帶著些飄移的眼神,他鄭而重之的再次重申。
「當然有聽到,我又不是耳聾。」那眼神是多麼的咄咄逼人,慕花露悄悄地扮了個鬼臉,然後沒好氣的回應。
話她是聽到了,只是會不會做到,那就很難說了。
正如同喬泰刑所說的,她一向固執,一旦決定了的事,是誰都無法改變的。
一如為了姊姊的遺願接近他,一如她鐵了心地要自己解決柳先闔所帶來的麻煩。
即使她可以預知,若是有朝一日他不小心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時,會有多麼「龐大」的怒火。
可是……她依然決定這麼做。
「多敷衍的答案!」語氣輕柔、狀似調侃,但他臉上的笑容卻滲染著濃濃的危險。
她可以敷衍,不過最好不要讓他捉到,一旦讓他捉到,那麼事情絕對難以善了。
哼哼!
第五章
安靜,無聊!
還算寬敞的空間中,除了紙張翻動的聲音外,再無其他。
祁凌翔試著動動自己已經僵硬的身軀,在聽到幾聲骨頭卡卡作響的聲音後,他終於忍不住朝著眼前的「不動如來」評論道:「你很無聊!」
一句話驀地從原本安靜到令人窒息的空間中冒出,可是換來的反應只有眼角淡淡的一掃。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反應,祁凌翔只好再接再勵。「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有多少的會議要開?」
他只消一想到今天原該是很忙碌很忙碌的一天,可是卻被人莫名其妙地捉來當「狗仔」,就忍不住想要抱怨幾句。
面對他的問題,柳先開只是冷冷地抬頭,又掃了他一眼,然後繼續低下頭去審視置於膝上的文件。
嘿,他還真懂得善用時間咧!
祈凌翔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當下決定以挑起好友的反應為現階段的「最高指導原則」。
他很故意、很故意地說:「你知不知道,今兒個撼濤已經要我把烙集團所有可調動的資金準備好,而且他似乎已經鐵了心的要繼續自己的計畫,如果真是這樣,那一切都被蒙在鼓裡的琦璇就真的很可憐了。」
挺直的雙肩在聽到江璇琦的名字時微微地震動了下,可就僅僅只是那麼一下而已。
多冷漠的反應啊!
如果換做是以前,聽到這個消息的柳先開,只怕早就像尾巴著了火的猴子一樣跳了起來。
畢竟他對璇琦一向有著與眾不同的關注,這樣的關注甚至讓他憂心不已,就怕好友對璇琦有著不該有的妄念,而壞了大家的兄弟情誼,但如今他那不再激動的反應又代表著什麼呢?
「你知道這件事背後的意義嗎?」是真的不在乎嗎?
面對柳先開的不動如山,祁凌翔當下不死心地再追問。
「代表著撼濤和璇琦之間會有一場驚心動魄的波濤。」對於這點,他自然是心知肚明。
「那你不再在乎了嗎?」這會兒祁凌翔問得更白了。雖然慕花露那個女人的出現,讓好友有了許多的轉變,包括竟然破天荒地放下成山的公事,鬼鬼祟祟的跑來這裡盯一個女人的哨。
這種事,應該是打死都不會出現在他身上的行為,不是嗎?
「我永遠在乎。」他很肯定地表示,從來他都知道凌翔擔心的是什麼,他也極度的克制著自己。
這世上本來就有很多事,不是自己想怎麼樣就可以怎麼樣的。
「只是……我並沒有權利去在乎,不是嗎?」這番話多少依然滲染著一丁點的苦澀和無奈。
不是不在乎,只是理智上他很清楚自己不能去在乎。
或許,他真的該感謝花露的出現吧!她的出現多少轉移了他對璇琦的關注,單就這點而言,他是該感謝她的。
腦海中驀地閃過花露那張神采飛揚的臉龐,他抬起頭想再說些什麼,那突然映入眼簾的人影,卻讓他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是他?!
直覺的,柳先開認為他的出現一定和花露有關。
但為什麼呢?
他們之間有著什麼樣的牽連嗎?
莫非……
腦海中的臆測讓他的眼兒微瞇,頃刻之間,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危險的氣息。
「還真是巧啊!」同時間,祁凌翔也見著了柳先闔的人影,顯然腦子裡閃過跟好友同樣的念頭,語露譏誚的說道。
雖然那個女人明顯的帶給好友很大的轉變,而他也認為這樣的轉變是好的,可是,身處在爾虞我詐的商場,懷疑本來就是他們的天性,他當然不會沒有懷疑過慕花露是因何而出現。
也因為這樣的懷疑,所以當他們看見柳先闔和慕花露居然出現在同一個地方時:心中亦出現了相同臆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