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安心住在這裡,我沒有騙你,我們確實是你的親人。」
「只是說不得實話罷了。」他調侃道。
「不是不能說,是怕你無法接受,你尚未完全適應我們這裡的生活,若是讓你知道真相,就怕你會更混亂。」
「你瞧我像是會混亂的人?」他的神情無比鎮定。
司徒日仔細打量他,她確實感覺到司徒夜的平靜,既是如此,她決定告訴他應知的真相,包括穿越這一段,畢竟他是當事者,有知道自己事情的權利。
她的聲音平緩徐滑如流水,潺潺流過他的心,一點一滴地說出他的生平,以及匪夷所思的穿越。
當然了,司徒夜在乎的是他在梁國所發生的一切。
「原來我曾坑殺一千親族?!」他不敢相信自己竟會是這樣殘暴的人。
「這是歷史所記載,也許是真也許是假,你不必想太多。」她向來實話實說,可是當她瞧見司徒夜有些落寞的神情時,突然覺得不該說得太多,應該讓他自己慢慢想起來。
「你在擔心我?」
「有一點。」剛穿越、突然失憶,現在又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任誰都無法平靜地接受這三大衝擊,不過司徒夜似乎沒有太大起伏,果然非常人。
「你應該害怕我,畢竟我坑殺了一千人……甚至還殘害忠良。」他對自己的殘忍手段也無法苟同,甚至不相信自己會做出這樣的事。
「我相信你不是這樣的人,因為你沒有嗜血的心。」
第4章(2)
司徒夜聞言一怔,默默注視她。
這句話似曾聽過,可是誰對他說的,他卻想不起來了。他朝她招手示意她靠近,司徒日順從地走到他身邊,司徒夜輕輕握住她的下顎,柔聲問:「真相信我不是這樣的人,還是想讓我開心而已?」
「我沒必要對你說謊。」面對他的靠近,她有一絲不自在,想退後,腰又讓他摟住不放,她不想動手,怕吵醒其他人。「放開我。」
「不想放。我說了,我喜歡你,你是我的女人。」
這男人,即使失憶也不忘皇帝的霸道本性……
「不可能你說了我就是你的女人,雖然你是皇帝,但在我們這裡只是普通人,你沒有任何權力影響我的自主權。」他的呼吸離得好近,明明之前根本不受影響,怎麼這會兒這樣魔魅的他,卻讓她有些心跳加速?
「日兒,你確定我一點也沒有影響你,那為何你心跳得如此快?」
「因為我有股衝動想要擊倒你。」她腦中警鈴大作,身體跟著反應,幾個擒拿動作就將司徒夜制伏了,「你可能忘記了,但我還是得提醒你,我是你的老師,不可以對我亂來。」
司徒夜沒有反抗,嘴上也掛著笑,這女人雖然抗拒,但愈是如此才愈有挑戰性,有讓他一見便鍾情的對象,他豈能輕易錯過。
「老師又如何,師徒戀也能傳為佳話。最重要的是,你對我有沒有意思?」
「當然沒有意思。」司徒日直接拒絕。
「你以為你能拒絕我?」他的口吻極有自信。
「我會是第一人。」
「師父,我還是個病人。」這會兒他倒是不介意在她面前示弱,畢竟這是有目的而為。
「抱歉。」她差點忘了。
突地,司徒夜以極快速度將司徒日壓倒在地上,司徒日正欲反抗,他先用大腿制住她的雙腿,再抓住她的手,教她完全無反抗之力。
「小人。」她這般相信他,沒想到卻著了他的道,忍不住罵人。
「兵不厭詐啊,師父。」
「我沒你這種徒弟。」她教出來的徒弟個個光明磊落。
「既然我不是你徒弟,那我便能為所欲為羅?」司徒夜邪佞一笑,俯下身,微熱的氣息噴在她的頸子上,讓她有種微微麻刺的感覺。
「司徒夜,放開我!」打從學武以後便不曾如此無助過,司徒日又惱又急。
她不喜歡肢體間的碰觸,所以總在最短的時間內結束比試,可是之前和司徒夜對打時,並不會有討厭的感覺,他的專注、招式總會讓她更投入。
現下她卻說不出這是什麼樣的感覺,只能說並不會反感,但多了一絲慌亂,而她不喜歡束手無策的窘境,因此司徒夜的行為讓她十分緊張。
司徒夜單手制住她的雙手後,接下來可大膽了,甚至還將手指放在嘴前示意她小聲,「日兒,你太大聲會吵醒爺。」只消幾眼,他便看出她在意的是誰。
將來,他會讓她的眼中只看得見他一人。
「你再不放開我,下次有你好受了。」她輕聲警告。
「姑娘家還是要溫柔點,懂嗎?」話語甫出,唇便落下。
他想要的便勢在必得,不會輕易罷手,尤其這女人特別合他胃口,他喜歡她有些冷冷的個性,喜歡這時候她有點好強、有點倔強的表情,更喜歡她柔軟的唇,淡淡的香氣誘惑著他。
這吻來得突然,司徒日完全沒有防備,一下子愣住了,全身似沒了力氣,只能任由司徒夜予取予求。
她從沒被吻過,也不知道一個吻就像是無數個拳頭會讓人失去力氣難以反抗,又像是最致命的一拳令她印象深刻,永生難忘。
他的熱舌在她嘴裡翻攪,幾乎擊潰了她所有的理智,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她的拳頭一點一點鬆開,身體慢慢放鬆,直到……
「日兒,你是我的。」
這句話讓司徒日突然清醒,趁著司徒夜鬆懈之時,一個轉身掙脫了他的束縛,甚至反將他壓在地上。
「以後不許再那樣對我,聽見了嗎?」她難得動怒警告,這男人實在是太超過了。
「我喜歡這樣吻你。」他直率表達心情,「既然喜歡何須隱藏?」
「我不喜歡,你也不能這樣對我。」她不太高興,神情微斂。
「要怎樣你才會喜歡?」他就像是個求教的學生亟欲得到答案。
「這……」司徒日詞窮。
「你真不喜歡我吻你?」司徒夜接著問。
司徒日不知道如何才會喜歡,甚至也不清楚自己喜不喜歡剛剛那個吻,她只知道全身酥麻,心跳得很快,可這樣失控的感覺似乎……不好。
「哪裡不好?」她沒意識到自己說出了對那個吻的感覺,司徒夜連忙追問。
「……」她整個人混亂得很,根本說不出所以然。
「總之,不好。不許再這樣了!」她起身,離開。
司徒夜又對她下戰帖,「我不會放棄你。」
司徒日回頭看著他,問:「為什麼是我?」
「我只知道看見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感覺未曾有過,就算失去記憶,感覺也十分強烈,更不可能放棄。
「你──」司徒日不知該說什麼好,看了他一眼便轉身快步離去。
她的心即使回到房裡依然跳得很快,這種感受未曾發生過,一直以來她都以練武為主,不曾分心到其他事上,但司徒夜的一個吻就讓她差點抵擋不了,看來以後必須遠離他了。
「姊,你怎麼了?」司徒艾睡眼惺忪的問。
「我沒事。小艾,你怎麼在我房裡?」
司徒艾眨眨眼睛,轉頭看了看睡了十幾年的房間,一臉無辜地回答:「姊,這裡是我的房間啊。」她會認床才不會跑錯房間。
呃……原來是她跑錯了,司徒日尷尬地致歉後趕緊衝回自己房間。
這會兒她更確定要遠離司徒夜不可。
從那一日起,司徒日就徹底遠離司徒夜,有他在的地方絕對與他相距三公尺以上。
所有人都在第一時間發現了,包括司徒滔,此刻他正一面喝著冠軍茶,一面看著眼前相隔三公尺以上的兩人問著司徒艾:「他們兩個怎麼了?」
自從祖爺爺知道自己真實的身份後,情況沒有多大改變,最大的變化就是他和小日的關係變得有些微妙。
一個在左邊喝水,一個在右邊吃水果,小日專心在水果上,阿夜的目光則是落在她身上,看來這兩個人之間很有戲喔。
司徒艾抱著一桶爆米花,覺得自己正在欣賞啞劇。
「我也不知道。最近下課都有事情,我錯過好多集了。」哀怨!這一出可比現在最火紅的連續劇還要精采,男女主角總能在無聲勝有聲之中對決廝殺上百招。
「我好像也錯過幾集了。」司徒滔略感遺憾。
司徒日吃完水果起身進廚房洗盤子,司徒夜立刻跟進廚房。
「真不跟我說話?」
「除非你先懂得尊師重道。」她淡淡地回答。
「你不是說沒收我這種徒弟?」他反駁。
「我教你武術終究是你老師。」
「如果我贏你,是不是就能讓你屬於我?」司徒夜對這點有著異常的堅持,他就是喜歡她,不想放棄。
司徒日抬起眸,看著他,「我不可能屬於任何人,包括你。這只是你一時的意氣之爭,你只是得不到就會更想得到。」
司徒夜無法反駁這個人性的執著,只能讓她離開。
不知何時,司徒艾抱著爆米花桶跟進來。
「堂哥,你怎麼不反駁呢?你應該對姊姊說,我只想要你一個人。」愛情小說裡的男主角只要這樣說,女主角必定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