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自己洗。」她橫去一眼,一口回絕。
「我受傷了,醫生交代不能沾水。」
還真敢說。「你是頭部受傷又不是身體。」
「會扯動傷口。」左額縫了二十五針,貼著紗布的男人,一臉壞壞的痞笑。
「先生,你的傷在額頭,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扯傷那裡好嗎?」她捺著性子睨住他。
「我可能會不小心把水噴到臉上去,那會讓傷口惡化。」他不死心非纏著她幫他洗澡不可。
藍掬雲無奈的歎息,不發一言走進浴室。
見狀,殷琰興高采烈的跟了進去,大方的在她面前脫光衣物,展露自己傲人的身軀。
「既然要幫我洗,妳乾脆也一起洗好了。」他的手不安份的脫著她的衣服。
撥開他的爪子,她冷冷瞋住他,警告,「殷琰,你再鬧我就不幫你了。」
「妳在害羞嗎?臉好紅哦。」注視著她潮紅的面頰,他揚唇笑得開心。
藍掬雲懶得回答他無聊的話,直接拿起蓮蓬頭,冷不防的用冷水就衝向他身上。
「啊,好冷!藍掬雲,妳想凍死我嗎?給我用溫水。」初春,天氣仍寒,被冷水淋了一身濕的殷琰微微打著哆嗦。
「冷靜下來了沒?」看他抖了抖,她唇瓣漾笑,「你再囉唆,我就再用冷水噴你,管你傷口會不會惡化。」
「妳捨不得的。」他篤定的開口。「昨天去醫院的路上,是誰心疼的一路皺著眉,幫我止血的?」
她輕聲回道:「或許我該讓你多流點血,也許能令你的腦子清醒一點。」她取來沐浴乳抹往他勁實的胸膛,雖然早就看過他的裸體很多次了,但胸口處仍傳來沉沉的撞擊聲,咚咚咚咚……臉孔有些發熱,血液好像都集中在頭部似的。
他瞇著眸感受她的手在他身上滑動著,當她略過他腰腹部,直接抹到大腿,他不滿的出聲。「別想馬虎偷懶,還有地方沒有擦到沐浴乳。」
她咬唇,「那裡你自己洗。」
「哪有人做事做一半的,況且我全身上下妳哪個地方沒摸過,害羞什麼。」
深吸一口氣,她咬牙,探手往他大腿根部抹去,耳邊聽到他發出一聲沉悶的低吟。
看著他逐漸昂起的慾望,她加快速度抹上沐浴乳,再用冷水替他沖淨身子。
「啊!」低呼一聲,升起的慾望瞬間被澆息,殷琰奪下蓮蓬頭,擰眉瞋她,「藍掬雲,妳又用冷水!」
她抬眸,無辜的微笑。「對不起,我剛忘了調成溫水了。」調整好水溫,她好整以暇的接過蓮蓬頭俐落的替他沖完身子,最後丟給他一條浴巾。「好了,我要幫阿沙布魯洗澡了。」
略略擦乾身子,隨意將浴巾繫在腰間,他瞇眸握住她的下巴,煽情的開口。
「改天我們兩個人再好好的洗一場鴛鴦浴,到時候我一定會把妳伺候得舒舒服服,嗯。」
她別過臉,委實拿這個霸道又惡劣的男人沒辦法。
注視著她彆扭嫣紅的側顏,他扳回她的臉,在她唇上輕輕落下一吻,笑得猖狂的走出浴室。
幫阿沙布魯洗好澡後,藍掬雲也順便替總裁洗了個澡。
見她為阿沙布魯套上繩圈,殷琰道:「我跟妳一起去。」也取過另一條狗煉想拴住總裁。
但如以往一樣,牠靈活的亂竄著,壓根抓不住牠。
「本少爺今天心情很好要帶你一起出去散步,死狗你還不給我滾過來。」
「汪汪汪汪……」我才不要被綁。
一人一狗在屋內你追我跑,整齊的屋內頃刻間便亂成一團。
「算了,總裁說牠不想被綁,你就別再為難牠了。」看不下去,藍掬雲出聲道。
「這條劣犬我今天非要綁到牠不可。」殷琰卯起來追牠,不信自己逮不到牠。
「汪汪汪汪……」抓不到、抓不到。總裁開心的跑給他追。
「你給我站住,你再跑我就把你鎖在家裡不准出去。」好幾次差點逮到牠,卻又被牠滑溜的跳開。
「汪汪汪汪汪……」大白癡,我才不用你帶我出去。
「死狗,我講一句你應我一句,再不滾過來,我叫藍掬雲今晚不要弄飯給你吃。」殷琰雖然聽不懂牠在吠個什麼勁,卻也看得出來牠在跟他頂嘴。
「汪汪汪汪汪汪……」人家美麗的姊姊才不像你那麼壞心,你是大壞蛋,對不對,姊姊?
藍掬雲笑了笑,「殷琰,隨牠去吧,牠不想被綁就不要綁牠了。」
追累了的殷琰罷手,丟開手中的狗煉。「這次就算了,下次我一定要想辦法拴住牠不可。」
總裁撲到她腳邊,搖著尾巴諂媚的吠道:「汪汪汪汪汪……」還是姊姊最好了,妳人美煮的菜又好吃,以後我長大娶妳當我的新娘好不好?
聞言,藍掬雲拍了拍牠的頭笑道:「不可能的,總裁,你是狗我是人,我怎麼當你的新娘?」
「汪汪汪……」誰說我是狗的,本少爺可是堂堂的……原本窩在藍掬雲腳邊另一隻非常覬覦牠屁屁的狗兒,立刻站到牠屁股後頭「聞香」。
屁股後傳來的騷動令總裁回頭狺狺露齒低吠。
「嗚汪……」大色狼,你想幹什麼?兩條狗兒又展開一場屁屁防衛戰。
殷琰卻納悶的望住她,「妳剛才在跟牠說話嗎?」
「嗯。」
「妳聽得懂牠說的話?」他一臉狐疑。
「嗯。」
「妳懂狗語?」他吃驚的問。
她搖頭,「我只聽得懂總裁說的話。」
殷琰蹙眉沉思,想起來好友安瑋曾說過的話,他的未婚妻石萱,和秦珞的未婚妻容曦兒,都一樣聽得懂總裁吠聲裡的意思。
莫非這其中……意味著什麼?
藍掬雲也明白這件事有些詭異,但她曾問過總裁,牠卻什麼也沒透露,拉回對總裁屁屁極感興趣的阿沙布魯,她開口低叱,「別這樣,阿沙布魯,我們要走了。」
難道真如安瑋所說,這條惡犬是條很有靈性的狗?憶起當時就是牠領著他來到藍掬雲家,殷琰開始有些相信安瑋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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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小心翼翼的替他額頭上的傷口換藥時,殷琰突然開口,「妳愛上我了,對吧?」
聞言,藍掬雲頓住動作,心頭突地一震,斂眉瞅住他。
「你在說夢話嗎?」
「我交往過的女人很多,我百分之九十九肯定妳一定愛上我了。」
「我看你可能有妄想症,最好去醫院做詳細的檢查。」她漫聲道。
「如果不是,妳不可能會有那種心疼的眼神。」
她淡道:「原來你是視力有問題,改天去找眼科醫生看看,有沒有需要配副眼鏡。」
他抬起她的下顎,拇指撫著她紅潤的櫻唇。
「妳別嘴硬否認,愛上我並不丟人。啊,痛,妳幹麼啦?」額上陡地傳來一陣痛意,他齜牙咧嘴的睨她,「被我說中了,覺得心虛對不對?」
「我是讓你清醒一點,不要胡思亂想。」為他的傷口換好藥,貼上紗布後,電鈴突然響起。「我去看看是誰?」收拾好藥品,她起身開門。
迎進了幾人,為首的老者瞟她一眼,負著手,大剌剌的走進來,跟在他身後的是兩名穿著墨色西裝的年輕男子,看起來似乎是他的隨扈。
「爺爺,你怎麼來了?」殷琰一看到老人迎了過去。
「聽說你受傷了。」殷鎮蒼勁的嗓音仍中氣十足。
「只是一點小傷而已。」殷琰招呼老人在客廳裡坐下,藍掬雲走進後面的廚房倒來兩杯茶,很識趣的走上二樓,將客廳留給那對爺孫。
「那個女人是誰?」殷鎮問。
「我的……情婦。」
「你以前從不包養情婦的。」豪門子弟包養情婦是司空見慣的事,甚至一養好幾個都有,但他素知這個孫子對女人喜新厭舊的速度極快,根本懶得費事包養女人。
「那不表示我永遠都不會。」將背靠向沙發,殷琰低沉的語調裡聽不出情緒。
老人精明世故的眸子注視著眼前出色的孫子,平淡的語氣裡有絲警告。
「玩玩可以,可別認真了。」在來此之前,殷鎮早就得知藍掬雲的身份。孫子若只是玩玩倒無所謂,但就是別認真,以她的出身是配不上他的。
「我自己的事我有分寸。」殷琰懶懶應道。
「那天的意外查出是什麼人幹的嗎?」殷鎮轉開話題。他相信這個能幹的孫子是不會在女人身上花費太多心思的,他應該知道將來要娶什麼樣的女人,才能有助於殷家的事業版圖擴展。
「還沒有。」旋轉著杯子,殷琰唇邊疾掠過一絲冷笑。他是不會在現在就告訴老頭兇手是誰,提早揭開還未成熟的陰謀,那未免太無趣了。為了即將上演的戲碼,他可是很配合的裝白癡任由那名護士平白抽取了他5c.c.的血液哩。
「我聽說殷徹主持的部門最近虧損很嚴重。」
「何只虧損嚴重,他甚至虧空了公款五千萬去買毒品。」殷琰迭起長腿閒涼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