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危和他是在國外讀書時認識的。
「唉!你以為那位子人人愛坐啊!我也是身不由己好嗎?」曲碩修反駁。
他平生最大的志願就是當只糜爛的牛郎,醉生夢死在女人的溫柔鄉里。
「我要你找的人呢?」
「喂,你以為那很好找嗎?單憑你開的第一項條件,就可以打掉一大半人選了。你以為這年頭妓女都是不愛錢、不愛帥哥的嗎?」曲碩修哇啦啦地抗議。
說到這件事,就讓他有一肚子苦水要吐。
他是開牛郎店沒錯,找男人他最行,至於找女人,哼哼,這可有待商權。
「辦事不力,換做我公司你早該捲鋪蓋了。」
「我說老兄,不過就一晚嘛!大方點不會怎樣,等你憋過頭成了『永垂不朽』的男人,那可真的是會怎樣了。」橫豎他又不是沒錢,何必這麼斤斤計較。
白手起家的莫危目前是商界最具征服力的新秀,旗下的銀行、證卷公司及船運業實力堅強,新成立的餐飲連鎖也不惶多讓。
他家那尾老活龍每次見到莫危大歎可惜,早知當初莫危一畢業從國外歸來便將他攬進集團裡,現在的曲氏肯定會更加大綻光芒。
「哼!」一記鼻音過後,吧檯角落再度回復平靜。
兩位男士各自喝著各自的酒,想著各自的事,直到某人靠近……
「請問,這位先生需要女人嗎?」蘭日初話方出口就想咬掉自己舌頭。
這是什麼奇怪的問題,被問的人肯定認為她瘋了。
果真,其中一位男士帶著詫異轉頭。
曲碩修!大魚,她這樣瞎碰竟也給她摸中尾大魚!
日初不斷在心底替自己的好運氣喝采。
剛巧她的位置就在他們倆人後面,耳朵自然而然將兩人的對話一滴不露地全盤接收。日初自其中判斷出有人似乎想找女人解精力,而她自願當那隻雞。
「小妹妹,是誰放妳進來的?」
「抱歉,今天我剛好成年。」蘭日初豁出去了,既然陪座的是曲大少,旁邊那位想必也不會差到哪去,她得好好把握這次機會。「我是第一次。」
曲碩修口中的威士忌差點噴出來,第一項就出局了。
「這位龜毛男不碰處女。」事後負責多累人啊!
他自己也不碰沒經驗的女人,錢都花了,當然要找點有樂子的。
「處女有什麼不好,身子乾淨沒染病,更可以滿足男人的虛榮心。」日初說的頭頭是道。「況且有些男人就是喜歡青澀的小毛頭。」
「我很肯定他不是那種男人。」
身旁那位被談論的主角仍舊用背部向來者打招呼。
「你又不是他,怎麼知道他不是那種男人?」
「小妹妹,如果妳真的那麼需要,麻煩去西門町,那兒客戶會比較多。」
「他們付不起我要的價。」日初一點也不打算遮掩她的企圖。
她賣自己,還專挑有錢男人,圖的就是那傳言中高額的初夜費。
為此她可作足了功課,看了一堆商業名人雜誌、研究他們常出沒的地方,憑借自己的好記性將那些金龜面貌全輸入腦中,免得賣錯人。
眼前這位曲大少無疑在她的金龜榜上有名,而且還是前三名。
「如果這位先生不想要,我不介意你代他接收。」見兩人不為所動,蘭日初進入不擇手段的地步,硬塞也要將自己塞給他們其中一人。
話是她先起頭的,如今她已沒了退路。
「妳要多少?」終於,一直用俊挺背部和她打照面的男人出聲了。
「你肯出多少?」
「你要她?」聽見好友開口,曲碩修再次哇啦大叫。
「妳幫自己標個價,我才好決定要不要選購。」在莫危眼裡,像蘭日初這種主動勾搭男人的女人,和架上的貨品沒兩樣。
可以任君挑選。
「五百萬,你要不要先驗貨?」
「五百萬!」一旁的曲碩修又開始鬼叫了。
一個晚上五百萬,瘋子才想要!
偏偏,就是有人搶著當瘋子。
「妳胃口真大。」挾帶著濃濃鄙視,男子轉過身。
見到那張臉,日初馬上認出對方身份。
天啊!是莫危耶!又是一隻油滋滋的大金龜。
「五百萬太多了嗎?」就知道不能一次湊齊,可是若少了那到膜以後的價錢只會越來越低,第一次定要賣的夠本。「若你願意付現金,我可以再算便宜點。」
蘭日初默默盤算自己還要這樣嚇男人幾次才湊的齊錢。
「說吧!這次又是什麼理由,是父母病危還是公司快倒了?」平生地一次遇見這麼敢的女孩,即便是在國外也沒有,莫危決定和她耗上了。
「想套哪種劇情都行,重點是你到底要不要?」進入最後關頭,別瞧她說地一臉從容,其實日初覺得自己全身正在發熱。
剛剛那杯龍舌蘭日出逐漸發揮效用,橙紅色帶有柳橙味的飲品此刻正在她體內作祟,如願壯了她的膽、卻也熏了她的理智。
此刻日初真是太感謝父親母親給了自己不錯的酒量,而沒令她當場吐出來以致計畫毀於一旦。
「先去驗貨吧!」
「嘎?」
「好。」曲碩修和蘭日初的表情形成絕妙的對照組。
一個充滿驚嚇與不可置信、一個洋溢著得逞與心滿意足的笑。
「不用麻煩,酒錢他付。」莫危比比身旁已然驚呆的曲碩修,阻止了日初掏錢付賬的舉動。
「那可真是多謝。」省了她一筆開銷。
於是乎,就這樣,蘭日初釣上她預期以外的大金龜,朝目標邁進了一大步。
第二章
「呃,你要不要,先洗個澡?」一進飯店房門,蘭日初立刻怯縮了。
天!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竟然就這樣公然和商業大亨開房間,被狗仔拍到不知道會怎麼個報導法,學校應該不會追回她的畢業證書吧?
現下,房門已關,金主用他壯偉的身軀擋在門口,擺明要斷她退路……
蘭日初的慌張清楚地映在她那嬌俏芙容上。
「那可以等。」莫危微瞇起那雙冷眼。
這女孩既然有膽當著他面開天價,他也樂意陪她玩到底。
只要不上床,一切都可以。
「所以……?」日初嚥了嚥口水,考慮現在叫非禮不知還來不來得及?
去她的不後悔,她後悔極了
「脫。」簡單的一個字,震斷了日初最後的掙扎。
見莫危離開門邊向自己走來,日初忽然覺得身後那張大床看起來好刺眼。
「我可不可以……」去浴室脫?
日初這回連話都沒得說完,那個動詞單字又出現了。
「就在這裡,脫。」莫危舉腿往前跨了一大步,決定她要是再不動作,自己就幫她代勞。
「你你你……你不要過來,我脫我脫,我現在就脫,你別動。」
顯然莫危這個舉動嚇壞了日初。
只見她驚惶地往後退,完全忘記自己身後就是豪華舒適的大床。
啪地一聲,日初跌坐在床面上,裙擺因此往上捲了點,禮服細肩帶掉了一邊。
「妳喜歡以退為進我也不反對。」
順著莫危的目光望下看,日初困窘地直想尖叫。
低胸禮服非常配合現在的情況─男高女低,讓高高在上的莫危吃盡冰淇淋。
天啊!這又是怎樣一個狀況?日初覺得自己心跳快停了。
她根本不知道扮演豪放女需要這麼多勇氣。
「我……」再度嚥口水,感覺體內益發燥熱。
日初分辨不出是剛才那杯黃湯下肚造成的後遺症,還是莫危的眼光太犀利,犀利到彷彿可以穿透這件薄到不能再薄的小禮服,直接欣賞她的胴體。
她甚至不知道,床上衣衫不整的女人,最容易引起男人遐想。
而眼前莫危就是個道地的男人。
此情此景,瞧在莫危眼底,簡直充滿了挑逗。
日初那雙小鹿斑比一般的眼神,徹底激起他的男性本能。眼前這青澀卻凹凸有致、發育成熟的女性身軀,更是每個男人都渴望的尤物。
不可否認地,她充分地利用了自己最傲人的本錢。
「還不脫?」莫危再次舉步向前,他等不及了。
「我……我這就脫。」怕他發火讓即將到手的五百萬泡湯,日初在心底催眠自己就當是在洗澡,哪有人洗澡不脫衣服的?
纖手緩緩拉下背後的拉煉,同落日般橙紅的衣服翩然落地,由於是低胸設計,日初裡面並沒有穿內衣,全身馬上乾淨到只剩一條底褲。
室內空調激起日初一身雞皮疙瘩,不由自主地以雙手環胸聊作遮掩。
抬頭,看見莫危深邃的眼眸眨也不眨地盯著自己瞧,日初渾身的雞皮疙瘩泛地越加兇猛。
也越覺窘困。
她忍不住出聲嬌斥。
「你要驗貨就快點,別再那裡拖拖拉拉。」
自己都已經不知羞恥到這種田地,這男人還真以為她是待競標的藝術品,從頭到腳細細打量,只差沒發出嘖嘖讚賞聲。
「小姐,要不要付錢享用的可是我,妳最好別激怒我。」莫危的語氣不急不徐,傲慢的態度氣煞了等於裸體的蘭日初。
些許淚光在她眼眶裡打轉,股起平生最大勇氣,連之前開口問陌生人要不要女人時都沒此刻勇敢,日初倏地抓起地上的衣服迅速穿回,抓起提包就往門口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