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淺促撩人的催情細吟,險些令上官樊從不失控的慾望瀕臨潰堤邊緣,儘管不捨,他仍理智的逼自己退開她引人犯罪的香甜,濁喘平息蠢動的渴望。
四目相對,兩人急促的喘息在菲爾·雷歐斯深情低回流洩室內的Because I Love You歌聲中相互呼應,DJ室裡的氛圍很曖昧。
終於,黎蓓蓓如夢乍醒,酡紅雙頰掙離他的懷抱。
「上官樊!你、你怎麼可以吻我?」而她竟然迷迷糊糊的任他冒犯,甚至陶醉其中……噢,好丟人。
俊顏一臉坦蕩,「我在回應你的話。」
回應她那句譬如偷吻我?「你這個解讀能力有障礙的大色狼,我只是舉例在舞蹈社你有沒有偷吻我,你——可惡!」哪有人像她被吻得這樣冤枉,不槌他幾下怎麼對得起自己。
「我沒有。」他輕輕抓住對他而言不痛不癢的粉拳。
「剛剛才造次,還敢睜眼說瞎話!」舉起另隻手就要槌打他另一邊肩膀,豈料他長臂朝她腰肢勾攬,輕易的化解她的攻勢,讓她只能驚呼的撲入他懷中,「上官樊——」
「先聽我說,在舞蹈教室裡我沒吻你,雖然我很想,不過那樣會吵醒你,我只是讓你靠著我睡,後來我得回公司處理未完成的工作,才沒等你醒來就先行離開,麻煩於琪晚點再喊你。」
很磊然的陳述,可是——「什麼叫雖然你很想?」她的心跳因這句話莫名漏跳半拍。
「要我以實際行動證明給你看嗎?」伸指輕拂她留有他餘溫的紅艷柔唇,他的眸色轉濃。
「大色狼。」她低叱的拍開他的手,懊惱自己怎一再對他放肆的舉動亂掉心跳頻律。
「意思是我該趁你熟睡時吃了你?」唉,他好後侮自己太過君子,沒那樣做。
「你胡說什麼!放開我,別人會看見。」她努力推扳環抱她的臂膀,終於遲鈍的想起這兒不是完全隱密的空間,兩人這樣相貼一起,被看見會引人閒話……天啊,他剛剛還吻她耶,她不會已經成為PUB裡受人指指點點的對象吧?
「放心,這裡燈光不夠亮,除非眼力極好,否則無法由一小片玻璃外看清裡頭的動靜,且你以往總戴棒球帽,現在長髮披垂,就算被看見也沒人認得你。」
他觀察過,店裡客人要點閱歌曲只需於吧檯以電腦輸入,即可連線至DJ室的電腦系統,客人毋須近距離與她接觸,加上門外掛有閒人勿擾的牌子,他猜除了她姑姑,基本上不會有人唐突來打擾她。
「強辭奪理。」縱使來這裡當DJ至今,確實只有眼力好得不像話的他一眼就發現她、認出她,但她絕不承認他說對了。
「蓓蓓,在男人懷裡別亂動,很危險。」醇厚的嗓音添入一層忍耐的沙啞,方纔的甜蜜親吻已讓他確定自己對她的自制力有限得可以,她再磨蹭扭動下去,他不敢保證自個不會真變成她口中的大色狼。
微怔,她掙動的身子霍地僵住,滿面桃紅。
「被我嚇壞了?」他輕柔拍碰呆瞅著他的小臉,「我是好心提醒你,沒其他意思。」就算忍得再辛苦,在她首肯前,他不會貿然侵犯她。
「那就請你乖乖的坐下來聽歌可以嗎?」怕引起他的「反應」,她一動也不敢動的任由他摟攬。
「我沒有聽——」他奇怪的停頓了下,「我平時沒有聽菲爾·雷歐斯專輯的習慣。」
黎蓓蓓微瞇起眼,「你的話有藐視的意味,懂得欣賞音樂的人就該知道菲爾的歌是一流的。」
「喔?」他一笑,「聽你這麼說,這首Who's Loving You Tonight,好像還滿悅耳的。」
是她的錯覺嗎?為何有一瞬間她覺得他說英文的腔調、餘韻,和菲爾·雷歐斯極為神似。
「嗯?我說錯話?怎麼這樣看我?」這首以薩克斯風伴奏的歌,他應該沒記錯。
「你當然說錯話,你該說肯定、絕對悅耳,不是好像。」回駁的音調忽放軟下來,「拜託,請你放開我,我腳酸。」再跟他這麼親暱依偎下去,等會說不定她會被抱昏頭的拿他當她喜愛的歌手菲爾。
「傻瓜,腳酸怎麼不早講。」拉過椅子,他不由分說將她抱坐他大腿上,有點自責自己讓她站那麼久。
黎蓓蓓好想大叫,他到底懂不懂得放開的意思?「我找你不是請你來抱我。」這樣他知道該怎麼做了沒?
「我一直在等你提找我有什麼事,再說這和抱你並無衝突。」
見鬼的他最好是一直在等她提找他有什麼事,他根本一直在吃她豆腐,把她當專屬私人抱枕巴著不放,也敢說談正事和抱她不衝突?怎奈他就是這樣說也這樣做了。掙脫不開他,她只能嘔在心裡,不甘願的放緩語氣央求,「打個商量,你去別家舞蹈社學爵士舞好不好?」
有型濃眉頓皺,環扣她腰上微微收緊的力道是他的回答。
「那讓於琪教你?」她不死心再道。
有力雙臂一個鉗制,她的小瞼差些吻上他明顯透著不滿的俊顏。
「該死的,週末你哪天有空,我幫你上第二堂課!」兩手被迫抓扳他雙肩,她繃著俏瞼對他吼,好想咬他俊挺迷人的鼻子洩憤。這裡好歹也算她的地盤,為啥這傢伙不用說半句話,就能喧賓奪主的威脅她非得繼續教他跳爵士舞不可?!
上官樊終於露出他慣有的颯爽笑痕,「兩天都有空,時間隨你安排。」
「說得好聽,你幾時有把我這個大你兩歲的老師看在眼裡?」
氣炸她了,他明明跟她弟同年,她弟什麼都聽她的,他卻專門跟他唱反調。
天理何在?
「你又冤枉我了,蓓蓓,我的眼裡只有你。」
「因為現在跟你大眼瞪小眼的是我!你——」嬌嗔陡地停住,只因瞪人的她反被他凝視得心頭小鹿亂撞。天殺的他那是什麼眼睛,那樣迷魅、那樣深不見底,直像漩渦般將人捲入其中……
叩叩!清脆的敲門聲突地插入曖昧的兩人世界中。
「老天,有人。」令她恍惚的魔法驟然消失,她慌喊著像無頭蒼蠅由他腿上掙跳下來。
「小心。」上官樊跨步撈抱差點吻上地板的她的同時,DJ室門應聲而開……
☆☆☆☆☆☆☆☆☆☆ ☆☆☆☆☆☆☆☆☆☆
慘了,沒來得及像上次那樣叫他躲進洗手間,反倒讓姑姑目睹足以產生誤會的一幕——上官樊緊緊摟住差點撲跌在地的她,而她則本能的環抱住他的腰。
「蓓蓓?」黎錦容的喚喊微帶困惑,並非她不認得眼前這位沒作男生裝扮,放下一頭漂亮長髮的侄女,而是困惑又驚訝她會瞧見一位五官俊美得無懈可擊,教她驚為天人的男子。瞧兩人親密的模樣,莫非是蓓蓓新交往的男朋友?
黎蓓蓓忙不迭拉開兩人的肢體相纏,「他叫上官樊,淋漓盡致舞蹈社的學生,我們在練習雙人爵士舞。」
「嗯?」上官樊撇頭瞟她,怎麼他從來不曉得雙人爵士是這樣跳的?
「這是我姑姑,這家PUB的老闆。」她轉而向他介紹自己的姑姑,不著痕跡的扯他衣袖,以眼神暗示他別亂開口。她已經拚命讓姑姑不致誤會兩人的關係,這位沒默契的大少還給她亂「嗯」。
「你好。」幸好他還算有禮貌的跟她姑姑打招呼。
黎錦容點頭,笑笑的走向他,「既然是蓓蓓的學生,說你們是交情匪淺的朋友也不為過。」
黎蓓蓓有不好的預感,姑姑笑得怪怪的,該不會……
「上官先生條件這麼優秀,要不要在我店裡擔任男公關?」
果然,她就知道。「姑姑,你別亂說!」
黎錦容眼裡淨是賞識的光芒,由頭到腳打量上官樊,「店裡的男服務員可全是我應徵的,我閱人無數,上官先生絕對具有成為我們PUB No.1紅牌服務員的本錢。」
她今天來找侄女聊天的時機選得對極了!讓她發現這麼個極品男人,不將他網羅為尋開心女狼PUB的公關,實在說不過去。
黎蓓蓓只差沒抓狂,姑姑在上宮樊面前這樣講,他搞不好會以為這裡是牛郎店。她急忙將姑姑推到一邊,壓低聲音道:「PUB裡的男公關夠多了,姑姑別看到人就打他主意。」
「這麼說怎麼對?你這位學生一人就可抵店裡大半的男眼務員,如此難得的人才,包準每家女狼PUB都搶著要。你跟他交情不同,幫姑姑慫恿他來店裡兼差,如何?」
「免談!我又不是皮條客。」
「丫頭,我們店裡沒有人是,你忘記我們店裡的服務員是賣笑不賣身?」
「一樣,反正這事沒得商量。」眼角瞥見行情看俏的男主角噙笑望著她,黎蓓蓓氣不過的脫口沖道:「還笑!難道你想當被一群女狼扒光衣服的小狼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