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怎麼這樣說,我難得來串門子,你總該給我關心你的機會。」於琪猛搖她的手,不死心的盧她講清楚被上宮樊逼了什麼事,人家她好想知道喔!
「行,把上官樊開的三倍賠償金交出來,我就告訴你想知道的事。」
ㄟ……她是聽蓓蓓提過上官樊所開要他退課的條件,可要她半毛錢都沒賺,再倒貼一疊白花花的大鈔換好友跟上宮樊間,也許真沒什麼牽扯的小道消息,這簡直要她的命哪!「我還是回家等我親愛的老公,我要燉雞湯給他吃。」
早就曉得她不可能做蝕本生意。「這麼快就要走?我本來想請好姊妹你幫我大掃除呢!」
嘖嘖,不傀是爵士達人,回馬槍放得像爵士舞步又快又犀利。「改天吧,我們家也要打掃。」識相的住門邊退,免得被留下來做苦工。打開門之際,她忍不住再問兩句,「你不是都只留舞蹈社的電話給學生,怎麼上官樊有你家的電話?」
她古怪的咬下紅唇,「全拜你所賜,胡亂替我收學生,搞得我連假日都要騰出時間上課,不留家裡的聯絡電話,如何跟他喬上課時間。」
只有她知道,事實與她所述有所出入。昨天她被上宮樊的道別吻吻得迷亂,他突然問她家裡的電話,她迷恍間便告訴他,還有——
「今晚你幾點要到PUB?」他在她耳際暗啞低問。
軟倚他胸前嬌喘的她沒作多想便回答,「姑姑的PUB假日不營業,她要陪兩個寶貝女兒。」這也算尋開心女狼PUB跟別家夜店不同的地方,就像她和於琪也堅持週末不排課,以便能盡情休息。
「你跟你父母同住?」他迷魅如具催眠隨力的聲音再次飄入她耳裡。
「嗯,不過他們正在環球旅行,過些時候才會回——」迷離的神思乍醒,她既羞且窘的推開他,總算記得該有的正常反應「你問那麼多幹麼」,倉促將他關在門外。
大膽狂徒,竟在她家門前吻她!倘若讓左鄰右舍見到還得了。直到現在想起來她都覺得臉上熱燙一片。
「就這樣?」於琪窮追猛探的狗仔精神又開始作祟,「今天不熱啊,怎麼你的臉有點紅?」
「你要負責幫我掃客廳或是廁……」
「拜拜,明天見。」
她好笑的看著好友終於像逃命一樣離開。關上門,她不由得大歎口氣,本來她可以泡壺茶和於琪東家長、西家短的,卻全教上宮樊破壞掉。
「可惡,剛才應該叫他來做苦力大掃除,操得他半死,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那麼痞,動不動就吻我……」挽起袖子打掃前,黎蓓蓓這麼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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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了一個早上和半個下午,黎蓓蓓總算將頗為寬敞的屋子打掃乾淨。
徐風輕吹的溫和天氣或許正適合整理家裡,有好幾次她都被由隔壁傳來,像釘東西和移動傢俱等驚人的聲響嚇到、沒想到與他們家比鄰而居的王老夫婦如此老當益壯,做起家事這樣粗魯……呃,熱鬧。
挑了張菲爾·雷歐斯的專輯播放,她煮了壺香草奶茶,犒賞自己的辛勞。
餘音繞樑的歌聲、香氣瀰漫的熱飲,此時此刻她覺得好滿足。
突地,輕輕的聲響自客廳陽台傳來,隨性窩坐沙發的她下意識轉頭——
「赫!咳、咳咳……」她愣張雙眼倒抽口氣,隨即嗆咳連連。
從陽台跨進屋裡的上宮樊驚得疾步上前,取下她手裡的杯子,落坐她旁邊,大掌連忙輕拍她的背,「怎麼這麼不小心,沒事吧?」
「都是……咳咳!你……咳!——」她咳得眼淚都飆出來,無法將話說完整。
「好,都是我害的,先別說話,免得愈咳愈厲害。」伸指拭去她眼角的淚,他一下一下地替她拍背順氣,好幫她止住難受的嗆咳。
好一會,她終於止住咳嗽,喝口香草奶茶潤喉,轉首瞠瞪他,「為什麼你會由我家陽台蹦出來?」嚇得她差點被奶茶嗆死。
「我從隔壁過來的。」他自然的撥弄她微亂的鬢髮。
「隔壁?!」太過意外的答案,她沒空注意他又動手碰她,「你認識王先生、王太太?」
「昨天才認識,我跟他們租房子。」
「聽你在蓋,我們家跟王家當鄰居這麼久,他們幾時曾將房子出租過。」
上官樊溫雅一笑,「昨天你進屋後,我巧遇出大樓張貼出租單的王先生,他們夫婦要到日本照顧即將臨盆的媳婦,打算在那兒住幾個月,遂想將房子出租,收租之餘也有人替他們看房子。這裡離我上班的公司近,於是我就租下了,租約從今天起生效,我也從今天開始成為你的鄰居。以後請多指教嘍,蓓蓓小姐。」
很巧合的機會,沒想到堅持送她回家,會遇上她的鄰居急著出租房子,這裡比起他們上官家位於市郊的花園洋房,確實離潘皓元的公司近多了,然令他決定租下它的真正原因,是她。
日久生情是他對她這個有點倔、有些不馴的心上人所採行的擄心方法,假如加上近水樓台的地緣關係當橋樑,應該更能提高她動心的機率,如他所願早早將她娶回家。
「你在開玩笑吧!」黎蓓蓓的眼裡寫滿難以置信,他居然在短短一天之內成為她的新鄰居?!
「千真萬確,我今天都在忙搬家,在房東允許的範圍內更動屋裡的擺設。」
也就是說,今天那些偶爾嚇她好幾跳的噪音,全是他製造的?喔,不,平時狹路相逢她已經被他亂到心臟出現奇怪的心悸現象,現在他就住她隔壁,她還有安寧的日子可過嗎?他……
「喂!誰叫你喝我的香草奶茶?」瞥見他端起她的飲料就喝,她睜大眼睛怒視他,這人怎老喜歡搶她的東西吃。
「我口渴。」他一下子就灌去大半杯,「這是你煮的對吧,它是我喝過最可口的香草奶茶。」
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傢伙。然而怪異的是,之前才啜飲三口奶茶的她,此時心裡卻像喝了整杯奶茶那樣甜。
看吧,一碰上他,她就變得不像自己的症候群又出現了,還是問他重要的問題減低這種症狀要緊。「你當自己是闖空門的小偷?從陽台擅闖我家。」
「這樣能省去我由隔壁大廳開門、關門,以及你幫我開、關門的時間。喔,對了,我有記得將鞋子脫放在陽台,不會弄髒你的地板。」
「是喔是喔,你連敲門的時間都省了。」他笑笑的接受她的揶揄,替自己添了杯奶茶,喝得好享受,讓她忍不住又調侃他一句,「你還真自動自發。」
「跟你還用得著客套。」他接得像相聲一樣順。
「虧你說得出來,我們很熟嗎?」不淑女的搶過懷子,換她品嚐自製的香草奶茶。
濃眉微挑,他一眨不眨的凝視她,別用有意的反問:「我們不熟嗎?」
心像打鼓砰咚一撞,她伶俐的舌頭突地打了結,一時間接不上話,只因教他如黑曜石的深眸這麼睇望苦,她乍然想起自己正和他共飲一杯奶茶,更曾與他「口水交融」過好幾回,不熟的人會這樣親密?可他們到底算幾分熟……唔,現在是怎樣?討論牛排點餐的熟度喔?
「請你搞清楚,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跟你熟,全是你陰魂不散的搞得我好像跟你熟了八輩子,你還好意思質問我。」她挪動身子坐離他遠點,今天她大概勞動過頭,心律嚴重不整,別跟與她把沖的他靠太近,以免心悸的情況更糟糕。
聽她將兩人的關係由不熟更正為熟了八輩子,上宮樊滿意的勾起嘴角,卻對她挪退的舉動有點小不滿。
「如果你現在有空,我們可以上第二堂舞蹈課了。」他別有居心的說。
「現在?!」黎蓓蓓訝然轉望他,看不出他這麼好學。
「I Wanna Dance With Somebody。」一串徐緩悅耳的英文自他口中逸出。
她的心再度不受控制的一顫,他說「願與愛人共舞」是什麼意思?為何他突然用神似菲爾的英文口音說I Wanna Dance With Somebody?!
是菲爾的歌!此時浪漫迴繞客廳的動人歌曲,正是菲爾·雷歐斯的「願與愛人共舞」。
她用力瞅他,「菲爾的每一首歌我保證比你耳熟能詳,你不必告訴我歌名。」害她胡亂遐想他暗喻自己是他的愛人,心跳與神經頻頻出錯,或許幫他上課能恢復正常,「就照你的意思,上課了。」
「幹麼把音樂關掉?你不是很喜歡他的歌?」跟著站起來,上官樊納悶的看著她按掉音響,這首歌很貼切的傳達他的心聲,他只想和她這位愛人共舞。
「我才不信你這個爵士舞的門外漢能一心二用,邊聽音樂還能專心聽我上課。」將L型沙發中間的小方桌挪靠邊邊,騰出的空間足夠兩人做基本練習,她和他不約而同穿著方便活動的休閒服,毋需再換舞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