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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店前的停車位正好有車開出來,羅傑眼明手快的將車子停了進去,技術好得讓人想拍手鼓掌。
「就是這裡?」他將車子熄火後,轉頭看向身旁的歐陽憐。
她對他點了點頭。
「你看得到那傢伙嗎?」
她稍微伸了下脖子,往咖啡廳的落地窗內張望,尋找前男友的身影,然後她的視線忽然定住了。「嗯,他已經到了。」
「哪一個?」他的視線也在咖啡廳裡轉著,卻找不到一個可以視為對手的傢伙,全是一些長相平庸的凡夫俗子。
「坐在靠近蛋糕展示櫃,身邊還帶著花枝招展的女人,那個就是。」她撇唇道。
羅傑懶洋洋的目光瞬間變得犀利,毫不費力就找到她所說的人,然後慢慢的皺起眉頭。
是他對男人的定義太過嚴苛了嗎?為什麼他一點也不覺得那個長得像娘娘腔,穿著打扮也很娘,坐在那裡就像只展示羽毛的孔雀般的傢伙會是個男人?說他是個對時尚的概念有偏差的變態還比較像。
「你怎麼會看上那種人?」他不假思索的脫口問道。
歐陽憐沉默的看著店內那她曾經愛過三年的男人,突然發現自己也很懷疑她當初到底是看上他哪一點,又怎麼會為他付出一切?此時此刻的她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
「事實上我也很懷疑自己過去三年來是不是瞎了眼。」她皺眉道。
聞言,羅傑心情愉快多了。「你要在車裡等我,還是跟我一起進去?」
她猶豫著。老實說她現在一點也不想和陳浩白面對面,因為那就像面對自己過去的愚蠢一樣,會讓她無地自容得想撞牆自殺。可是逃避並不是她的作風,她一向勇於面對現實。
「我跟你一起進去。」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我們下車吧。」
歐陽憐點頭,忍不住又朝咖啡廳內看了一眼,這一看,讓她準備下車的動作猛然一頓。
「等一下。」她急忙拉住同樣要下車的他。
「怎麼了?」他將剛要伸出車門的腳縮回來,不解的轉頭問道。
「他竟然帶了幫手!」她難以置信的氣憤道。
羅傑轉頭看向店內,只見孔雀男身邊不知何時多了兩個像是打手般的男人,他正指示著他們找個地方坐下來,還大方的從皮夾內抽了幾張千元大鈔遞過去。
「聽之前的房東說他發了,現在都開賓士車時我還不相信,沒想到……」歐陽憐喃喃自語的說著。若不是親眼所見,她壓根兒不會相信這世上有這麼狼心狗肺的人。
如果他真的發了,有錢到足以開賓士車、請打手,為什麼不把屬於她的那一點錢還給她?
「這樣不是挺好的嗎?我們可以不必客氣,連本帶利的要他把你的錢一次還清。」他微笑著,但那笑容卻莫名的讓人心驚肉跳。
「我看你還是在車裡等我好了。」他推開車門。
「不要。」歐陽憐一把拉住他。羅傑回過頭來,挑眉看著她。
「算了,我改變主意了,那些錢我不要了。我們現在就離開好不好?」他沉默的看了她半晌,懷疑的問道:「你不是認真的吧?」
「錢財乃身外之物!!」
「你是不是擔心我會受傷,才突然改變主意說不要那些錢了?」他認真的凝視著她。
她猶豫了下,然後點了點頭。
「我好高興。」羅傑咧嘴一笑。
她不解的看著他。
「你在關心我。」他臉上仍是那副喜不自勝的模樣。
歐陽憐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是人之常情不是嗎?他為什麼能為了這麼一件小事就高興成這樣?
不過話說回來,父母關心子女、為子女添衣買鞋也是人之常情,但是小時候爸媽偶爾心血來潮為她買一件新衣服,或者天涼了要她多加件外套,也能夠讓她高興上一段時間。即使那件新衣服是買給弟弟,因為太大了才轉給她的;即使要她多加件外套是在要她拿衣服給弟弟們時,順口對她說的也一樣。
因為在乎,所以重視。哪怕是微乎其微的一點關心,也能讓她感動久久——
她倏然渾身一僵,雙眼緩緩睜大,開始坐立不安了起來。
「你……」她欲言又止的看著他。
「怎麼了,你想說什麼?」羅傑一臉溫柔的微笑。
她遲疑了幾秒鐘才開口問:「你為什麼要這樣幫我?」
「幫你什麼?幫你來向裡面那個傢伙要錢嗎?」
「不只,幫我的一切。」她搖頭,「你送我到醫院,送我回旅社,送早餐給我,還用便宜的租金將公寓分租給我。你為什麼要這樣幫我?」
「你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
「因為我喜歡你呀,傻瓜。」
雖然已有預感,但聽他這樣直截了當的親口說出來,歐陽憐還是被嚇了一跳,心臟險些從她的胸口跳出來。
「好了,你慢慢感動,我先下去幫你討債,你在車上等我。」他趁她怔忡時偷親她一口。
她被嚇得雙眼圓瞠,差點沒從座位上跳起來。
「別下車,知道嗎?」他輕撫著她的臉頰交代著。
歐陽憐驚訝的瞪著他,半晌後才猛然往後一縮,遠離他手指的侵襲。「你!最好別再有剛才的舉動。」
「什麼舉動?吻你,還是撫摸你?」他咧嘴笑問。
「羅傑,不要喜歡我。」她皺緊眉頭,一臉沉重的對他說。
他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挑了挑眉頭。「為什麼?」
她其實也不知道為什麼,只知道——「我覺得你值得比我更好的女人,我配不上你。」
「不會呀,我覺得你很配,正是我尋尋覓覓了三十二年的真命天女。」羅傑笑得一臉輕鬆愜意。
「你別開玩笑了。」
「我是認真的。」
「羅傑——」
「好了好了,我已經決定了,從現在開始你歐陽憐就是我羅傑的女朋友了,就這麼決定。」他霸道的說,接著突如其來溫柔的吻了吻她。
歐陽憐愕然的瞪著他,感到不知所措又很無奈。她到底要說什麼,或做什麼才能說服他改變主意呢?
「好了,你乖乖在這裡等我,我去去就來。」
正當羅傑推開車門準備下車時,她的手機卻響了起來,讓他再度停住了下車的動作。
歐陽憐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上頭的來電顯示。「是他打的。」然後接起了電話,「喂?」
「你在哪裡?為什麼約了我見面卻到現在還不來?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質問的聲音大到連一旁的羅傑都聽得一清二楚。
他將車門關上,伸手向她要手機。
歐陽憐看了他一眼後,將手機遞給他。
「喂?你什麼時候變成啞巴了,為什麼不說話?歐陽憐?」陳浩白仍在手機那頭大聲的叫囂著。
「即使是啞巴也不見得是聾子,所以你沒必要說話說得這麼大聲,這位顯然沒什麼常識的陳先生。」他不疾不徐的對著手機說道。
手機那頭突然安靜了下來。從車窗望出去,可以看見坐在咖啡廳裡的陳浩白皺緊眉頭,一臉若有所思。
「你是誰?你和歐陽憐是什麼關係?她給你多少酬勞要你幫她討錢?我願意付你三倍的酬勞請你讓那個妄想我有欠她錢的瘋女人不要再來找我麻煩。」
「你說三倍?」
「沒錯,三倍。」
「可是我卻願意付三十倍,甚王三百倍請人將你這個狼心狗肺又無情無義的傢伙毒打一頓,能打到斷手斷腳一輩子殘廢最好。」羅傑拿著手機,微笑的對電話那頭的人說。
歐陽憐聞言睜大了雙眼。
「你這是在威脅我?」陳潔白帶著怒氣的聲音聽起來格外嚴厲而冷峻,原本坐在椅子上的他猛然站了起來左右張望,好像打手已經逼近他身邊。
羅傑忍不住挑高了嘴角。
「我們今天臨時有事不過去了,你最好先將欠歐陽憐的錢連本帶利的準備好,我們會再和你連絡。好自為之。」他話一說完,便將手機掛斷,同時關機。
「好了,我們回家吧。」他微笑的將手機遞還給她。
「你這樣威脅他,不怕他去報警?」歐陽憐擔心的問。
他給了她一記自信的笑容。「你放心,警察不會插手管這件事的。」
「為什麼?」她不懂。
「因為他們不敢管,也管不起。」
第五章
「為什麼你女朋友的事,要我幫忙處理?」
「唉,反正只是舉手之勞嘛。」
「是不是舉手之勞應該要由我來決定,而不是你吧?」
「你幫這裡的政府解決了那麼多刑案,偶爾開個口要他們幫忙一件小事本來就是舉手之勞啊,我又沒說錯。」羅傑皮皮的笑著,然後轉頭看向這個家真正在做主的人——撒旦的老婆。「於寒,你不是也覺得應該要給那個混蛋一點教訓,好替小憐出口氣?」
「老公,你就幫一下羅傑吧。」撒旦太座開口了。
卑鄙的傢伙。奎狩之用目光譴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