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託!科學一點。」她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雙頰卻染上兩朵彤雲。
「別害羞,我的老婆。做愛做的事是很正常,很自然,也很美妙的事。難道你對我的『功夫』不滿意?」越說越有顏色。
「討厭啦!我是說真的。」她推了他一把。
「我也是認真的。」他的波光閃著促狹。
「泰陽!」她抗議。
「月兒——」他呼應喚道。
「你——正經點。」
「我絕對正經,如我的整型技術,絕對完美。」他還舉起右手起誓。
「老天!」她拍了下額頭,表示拿他沒辦法,「騎車去。」話落,便拋下他,一個人下床。
他連忙將她一把拉回床榻。
「啊!」她整個人旋即翻倒在床上。
他立刻疊了上去,「你忘了穿褲子。」
「誰說的?」她才不會沒知覺到連自己是否有穿內褲都不知道。
「我說的。」說完,他扯下她的蕾絲小褲褲。
「啊!你——」
「哈!外邊天冷,哪有這裡好風光。」他的吻瞬間落在她的唇辦上。
「思——」她想推開他,卻沉迷在那震顫的歡愉中。
他的唇梢離,「這裡不但溫暖而且還火熱。對吧?」
房內,喘息和吟哦聲此起彼落,兩人雙雙飛奔至慾望天堂——
當歡愛過後,葛月兒偷偷穿起先前被泰陽扒光的衣物,準備溜下床,騎哈雷散心去。
她想知道自己不是身在夢中,而是實實在在為這麼個翩翩美公子所愛。因為直到現在,她都還不能置信自己的「幸運」。
就在她發動哈雷準備上路時,卻發現泰陽已站在車庫的門邊,「沒有我共乘,怎麼叫蜜月?」
「你——沒睡著?」激烈的「活動」後,他竟沒沉睡!
「你老公哪這麼『虧』?」他邪邪地笑道。
「OK,上來吧。」她頭一甩,命他上車。
「上哪來?」他眸光往她的下腹望去。
「你——討厭啦!」嬌嗔一聲,她使勁發動引擎。
他則俐落地跨坐上去,雙手不老實地握住她的雙峰,一臉滿足。
「啊!」她不知道自己這麼容易受到他的挑逗,「快放手,不然摔傷或陣亡,敝人概不負責。」她威脅道。
「不放。中國有句話說,做鬼也風流。」
「呸!呸!呸!」說完,她再度加速,車子倏如火箭般衝了出去……
他直搖頭。娶了這麼個酷愛刺激的老婆,他的心臟得夠強才行。
不過直到目前,他很滿意她帶給自己的驚歎與美好。
強風一直吹著他倆的髮梢,卻吹不散他們恩愛的溫度。
他的手突然撫上她沒戴安全帽的短髮,「可以留長髮嗎?」
「好讓我們睡覺時糾纏在一塊兒?免了,我覺得保留一些個人自由會好些。」她說。可是卻開始想像,如果自己真的留長髮,他會更愛她些嗎?
「那我將長髮剪了。」他說。
「什麼?」她感到不解。泰陽的那頭長髮,正是他外表最大魅力的來源。「你捨得?」
「為了你。」
她的心霍地感到好溫暖,輕喟地問:「如果我還是堅持留短髮,你是否會一直愛我如現在?」
「不管你長髮、短髮或是你說的麻糬臉,我都愛你如今。」他認真地保證。
「那我們就維持原狀吧。我愛你的長髮,它好美。」
「不要說男人美。」他想起了自己的身世。
她聽出了他的反彈與壓抑,本想說些什麼的,卻意外瞧見一抹黑影閃出!
嘶地一聲,她立時緊急煞車,「小心!」
但還是遲了一步!他們雙雙又跌飛了出去。
「啊!」她尖叫道:「泰陽——小心!」
這次他們竟然還是跌在上次摔倒的地方,只是這回是她先跌出去。
泰陽知道自己的體重會壓疼她,已早一步翻身轉過,但葛月兒的臉因沒有戴安全帽而撞上地面。
「好痛!」她低吟了聲。
「我看看!」他馬上扶起她,檢查傷口,「還好,小擦傷。」
她卻欲哭無淚地抱怨:「以前是麻糬妹,現在成了擦傷女。」
他連忙在那受傷處湊上吻,「我是什麼人,一切包在我身上。」
她有點哭笑不得,撒嬌地說:「我要你的臉。」她真的覺得她的丈夫太美了。
「給你。」他正經且慎重地說。「我根本就不喜歡自己的臉。」
「泰陽——」她再度覷見他眼中的壓抑,「你真的那麼不喜歡自己的臉蛋嗎?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希望自己能有這麼張臉?」
「我知道,但我不想要。」晶亮的眼瞳蒙上一層陰霾。
「我覺得我一點兒也不瞭解你,你願意告訴我有關你的事嗎?當然如果你不想說,我也不會勉強。就像我不喜歡提及我的麻糬臉一樣。」她體貼地說。
「我願意與你分享我的一切。」他撫著她的短髮開始回憶……
「我十二歲時,就認識你的三姊夫連卡佛及連爸。我出生在泰國普吉島,只知母親懷了我之後,父親就不見蹤影,簡單的說,我是一夜情下的『產物』。」他自嘲地笑了笑。
他的身世真的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不曾向三姊打聽過他的事,如今聽他道出這事,頓時百感交集。
他又道:「自小我就有一張十足女性化的臉及骨架,常被同伴嘲笑為小女娃。為了洗刷恥辱,我常常和那些污辱我的人大幹一場。身體也在那時越練越結實。也許是發育得早,十二歲時,我長得就像初熟的『蜜桃』。
也許這麼形容自己不太恰當,但卻是事實。我長得太像女孩,甚至比女孩更有韻味。走投無路的母親,在必須撫育六個不同父親的弟妹的困境下,接受了他人給的建議,決定將我賣給人妖販子,大家都說憑我的『姿色』,絕對可以賣得好價錢。」他停頓了下,繼續撥弄著她的髮絲。
葛月兒的雙眼悄悄地沾了層薄霧:心痛的感覺充滿心頭。
「我放聲大叫,可是沒有一個人伸出援手,就連我的母親也無動於衷,她從人妖販子手中接過一疊鈔票,然後決絕地走出那扇門——」沙啞的聲音洩漏出他的沉痛。
「別說了!」她不忍讓他再翻那殘忍的扉頁。
他還是繼續回憶,「結果——一個我不認識的人,帶了大批的壯漢,將我從那些人手中救出。他就是連爸。之後,他便送我到美國唸書,並告訴我,別再傷害自己。」
「我——」她的淚瞬間決堤,「和你的際遇相比,我的麻糬臉實在是算不得什麼。」她拉下他的手,「好。我為你留長髮,至於你愛留長髮或是剪掉它都隨你。」
他為她拭去淚水,「我終於知道我的祖先『太陽之子』,為什麼會娶那個看上去不似他美的妻子——月兒了。」
「什麼?『太陽之子』結過婚?」她甚驚。
「傻老婆!他不結婚,我打哪兒來?」他的心情轉好。
「哦,對哦。」她傻笑。
「『太陽之子』和我一樣,都發現他的妻子,有其他女子所沒有的『美』。」
「哦?」
「他是這麼形容他的妻子——
她易感,她堅強,她有著月亮女兒的溫柔與光輝。
她總是在我疲憊時,溫柔地照亮我的生命。
她總是在我喪失意志時,勇敢地扶我一把。
她的美是俗人看不見的,她的優雅是外人不易察覺的,她的堅持是旁人體會不到的。
她是我心中永遠的月亮女兒!」
此話就像詩篇一般地自泰陽的口中道出,葛月兒的淚珠又爬滿雙頰,連小鼻頭都紅了,「好——好感人。」
「你就像我祖先的妻子月兒一樣,照亮我的生命。我愛你。」
「我——沒這麼好。」她自謙地低下頭。
「你有,當然有。不然我不會投入婚姻。」
「謝謝你——愛我、娶我。我——覺得自己配不上你。」
「天可為證,地可為憑。這世上只有你才能與我天上人間。」
「泰陽——」她又落淚。
「懂了嗎?別再懷疑自己配不上我。至於你說的麻糬臉這次沒有出現,原因我已經查出來。」
「真的?!」
「嗯。」
「為什麼?」她顯得很激動。
「是那場雪崩。」
「雪崩?我不懂。」
「一般而言,急速冷凍法有時對肌膚是極具破壞力的,但你的變臉是因為內分泌過度,總之這個原理很複雜。簡單的說,你的臉部皮膚一直處在高熱中,而那場雪正好除去了它的肇因。為了一勞永逸,我會在下個月圓之夜,為你作些實驗,確切掌握它的情況。」他的大掌來到她的臉蛋上方。
她又拉下他的手,「不要再費心了,這一生能遇見你,就是上蒼給我的最好的禮物,我不該再貪心。過貪者,上蒼是會取回弛的賞賜的。」
「傻丫頭,你怎麼會貪心。」他還是想徹底解決她的痼疾。
「你看——」她大叫,同時也轉移了彼此的注意力。
一雙蝴蝶在空中飛翔。
他也看見了!「好奇特,在這寒冷的天氣也能看到蝴蝶。」
「它們是伊莎貝拉!」她喜悅地嚷道,沒想到瑞士也有這類稀有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