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叫大夫出來!」金燁一進門就吼著。
正在看診的大夫被他的氣勢嚇了一跳,雙腳不由自主的照他的話做,撇下了其他的病患,為花飛雲看診。
「這……位壯士,你……先將她放在病床上吧?!」已經有些年紀的大夫,緊張又吃力的說著。
金燁照他的話做,見大夫毫不猶豫的上前看診,又出聲威嚇道:「無論如何你都要救活她,否則我就要你陪葬。」
金燁這番嚇死人不償命的話,不僅嚇壞了大夫,更嚇阻了一些想抱怨他插隊的人。
醫館裡的人全都屏氣凝神地看著大夫診斷那躺著不動的姑娘,心下都祈禱能從大夫的口中聽到她沒事,否則就要鬧出人命了。
此時,任洛奎也氣喘吁吁的趕到。「怎麼樣……」
好安靜喔!該不會大師兄做出了什麼事,才讓他們嚇得都不敢說話?
任洛奎也跟著其他人一起注視著大夫,他很擔心大夫的回答會令大師兄做出什麼抓狂的事來。
只見大夫查看了花飛雲好一會兒,眉頭卻越蹙越緊,然後一臉不解的說道:「奇怪,我從沒見過這種症狀,她的眼睛沒翻白,瞳仁沒放大,身子還溫熱著,怎麼看都應該是個活人,一點也不像是死了的樣子;唯一有差別的地方就是沒了氣,這……真的很奇怪,」
不會吧?連大夫也沒轍,這下……那男人該不會大開殺戒吧?
眾人都小心翼翼的注意著金燁的神色,似乎在等他下一步的動作,才決定做出什麼反應?要逃,還是繼續待著?
就在此時,忽然傳出一道好大的吸氣聲。
眾人望向聲音的來源,竟然是來自那個像是沒氣了的姑娘,而她……竟然爬起來了!
見鬼了!一屋子的人趕緊逃出門外,沒想到令他們害怕的不是金燁,反倒是花飛雲。
「睡得好舒服!」花飛雲用力伸展四肢,乍見一屋子的人,她還真是有些不解。「你們幹嘛一直盯著我看?咦,我怎麼會在這兒?」
花飛雲環顧四周,正覺得莫名其妙;金燁卻一把抱住了她,將她抱得非常緊,有一種像是失而復得的喜悅。
此刻,他只想緊緊的抱著她,感受她是真實的存在著。
「老天把你還給我了!」金燁差點就喜極而泣了。
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否則他真想好好大哭一場。
「燁,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花飛雲還是一頭霧水。怎麼她一覺醒來金燁就變得很奇怪,他從來不曾像這樣的緊緊抱住自己過。
莫非是他知道錯了,想求她原諒?
「你不是沒氣了嗎?」任洛奎不禁問道。
他問的也是金燁想知道的,因為她的現象實在超乎常人所能理解的了。
花飛雲推開金燁,狐疑的問:「我沒氣了?」
「是啊!一早起來我和大師兄發現你沒氣了,才趕緊把你送來給大夫看,誰知你又突然醒了,嚇壞了一堆人。」任洛奎想想還真是心有餘悸。
「哦,你說那個啊!哈哈……」花飛雲明白了後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有什麼好笑的?」任洛奎問。
「那是我用龜息大法讓自己呈現假死狀態啦……燁,你不是也知道嗎?當初我也是被我師父騙了,怎麼你忘了?」忘了昨天的不愉快,花飛雲現在可樂得很,沒想到金燁這樣就被她嚇到了。
「你還笑?你知不知道我和大師兄都快被你嚇死了?」他難得見到大師兄不知所措,抓狂似的嚷著要殺人,可見得大師兄多麼在乎她。
是嗎?他快被她嚇死了?知道金燁為她緊張,花飛雲的心中有一種狂喜。「你很擔心我死了?」
金燁定定的望著她,她練這麼危險的功夫,萬一一個不小心,真的讓自己沒氣了……一次就已經夠他受的了,若是真有那麼一天,他如何能承受得了這種打擊?
「以後不准你再用什麼龜息大法了。」他要禁止她。
他說不准就不准嗎?「為什麼不行?昨天的帳還沒跟你算清呢,今天你又憑什麼不准這個不准那個的?」
「我不想要你死。」金燁神情哀傷,口氣有些無助,還帶著濃濃的憂心。
花飛雲一時也心軟了,她向來是吃軟不吃硬的人,這下害她有氣也不好發作。「笨,我又不是真的死了。」
「我還是會擔心。」金燁繼續用眼神攻勢。
花飛雲有些招架不住。她想到他連聽到她說「死」字就怕了,更何況他還誤以為她死了;看看眾人被他嚇得一臉驚惶,想必他當時一定是急壞了吧?
花飛雲不知道,其實真正嚇到他們的是她自己,有什麼比一個死了又復活的人更可怕。
見到他這副模樣,花飛雲的氣也消了一大半,終於妥協的同意道:「好,我答應以後不用就是了。」
她的口氣有點像是在撒嬌,大概是金燁的擔心害怕,讓她感受到他真的是在乎她的;明白了這一點,她覺得自己已經沒有那麼氣他了。
「沒事了就好。」大夫也鬆了口氣,他這條命險些就不保了。「兩位若沒事的話,可否請兩位離開,老夫還得為其他的病人看診?」
「是是,我們馬上就離開。」任洛奎又是鞠躬又是哈腰,擺了一道烏龍,他也恨不得馬上逃離此地。
就在花飛雲下了床,正準備與金燁離開時,外頭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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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開!讓開!」
為首的人大喝著從醫館的外面進來,他的後面還跟著十幾名和他穿著同樣衣服的人,很明顯的他們是縣衙裡的官差。
還沒弄清楚他們意欲為何,就有人指著金燁喊道:「余捕快,快把他抓起來,他就是傳聞中的金殺手!」
馬邑在街上瞧見金燁,就急急忙忙的到縣衙報案。
那日他帶著一群人找金燁的碴,竟然被打得落荒而逃,他一直苦無報仇的機會,沒想到金燁卻自個兒送上門來了。
他知道自己打不過金燁,所以通知了余捕快來抓人,若是金燁和官府裡的人動手,他肯定吃不完兜著走,說不定還會變成人人喊打的通緝要犯,到那時才能消他的心頭之恨。
金燁和花飛雲都見過那說話的人,他就是前幾日向他們挑釁的馬邑。
「馬邑,你如何證明他就是金殺手?」余捕快以職業性的口吻問著。
「我曾和他交手過,當時我問他是不是金殺手,他沒否認。」馬邑氣呼呼的指著金燁。
「是這樣嗎?」余捕快轉而問金燁。
「他說謊。」花飛雲忍不住跳出來說道:「他根本沒和燁交過手,跟他交手的人是我!而且他還像落水狗般的叫囂著逃跑。」
原來是輸給了姑娘家,才不甘心的挾怨報復。
馬邑可是地方上有名的惡霸,有這等大快人心的事,大夥兒怎能不嘲笑一番。
馬邑面子上掛不住,惱羞成怒的吼道:「反正他就是金殺手,余捕快,你快把他抓起來。」
「你說抓就抓啊,沒憑沒據的,我怎能相信你的片面之詞就隨意亂抓人,這樣的話牢房豈不早就人滿為患了?」余捕快做做樣子的狠狠瞪了他一眼。
其實他們早就串通好了,只不過是要演給旁人看的,要是表現得太明顯,落人口實,傳到縣太爺的耳裡,他的職位恐怕不保。
被余捕快這麼一凶,馬邑的氣焰頓時消滅了不少。「可是總不能放任著他不管吧?」——
「你是否承認你是金殺手?」余捕快問道。
金燁不喜歡他審問的口氣,若他是隻身一人,他還可以一走了之,但現在礙於有花飛雲在身邊,且惹惱了官差止月定更麻煩。
「我是姓金沒錯,至於世人口中所喊的金殺手是不是我,我也不知道。」他一副事不關己的口氣回話。
「傳聞中從來沒有人見過金殺手,只不過這三年內出現一些死狀一樣的人,而大家認為是同一個人,所以把他稱作是金殺手;奇怪的是,他最近改變作風,擄人勒贖說他缺錢用,每次作案就開口要五萬兩,而且綁的大多是一些富商……」余捕快緩緩道出他所得知的消息。
「絕對不是他。」花飛雲跳出來澄清。「因為我每天都跟他在一起,最清楚他做了些什麼事。」
「他們是同夥,她的話根本不可信。」馬邑又指證道。
「你又是他什麼人?」余捕快又問。
「我是……是……」花飛雲一時無言,因為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也不知道她要說她是金燁的什麼人,總不能說金燁把她當成猴兒來看待吧?
不料金燁卻一把將她攬了過來,說道:「她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是要成為妻子的那一種未婚妻嗎?花飛雲迷惑的看著金燁,他竟然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倏地,她漲紅了臉,難得有了女兒家的嬌態,沒想到金燁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