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飛雲氣得轉身就要走,但沒走幾步卻走不動,她氣得轉頭,果然是金燁拉住鐵鏈。她不甘心,氣得跟他拔河,不過她怎麼會是金燁的對手,忽而一個重心不穩,嬌軀朝金燁的懷中倒去。
「啊!」花飛雲倒在她最熟悉的胸膛上,又羞又惱地掙脫出他的懷抱,接著左手又順勢揮起,鐵鏈劃了一道優美的弧度,打中金燁的手臂。
花飛雲可不是嬌弱的女子,出手強勁有力,就算金燁是鐵打的硬漢,也不可能不會痛。
金燁悶哼一聲,然而身體的痛比不上心裡的痛。
花飛雲竟然有離開他的念頭……這令他感到心痛,也難以接受。
如果她一直有這樣的念頭,那她很可能會趁他不注意時逃得遠遠的,讓他再也見不到她。
不行,他絕對不會讓這種事發生。金燁心一橫,將她綁在一棵大樹下。
這下花飛雲真的一點自由也沒有了。
「死金燁,放開我!」花飛雲怒吼著。
無奈金燁充耳不聞,經過這一鬧,午餐的食物都快烤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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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歸氣,金燁還是怕她會餓著,拿起半焦的烤雞,細心為她挑選她最愛吃的部位;然而花飛雲卻不領情的一手將它揮開。
難得花飛雲會跟食物過不去,可見得她真的生氣了。
有句話不是說「傷在兒身,痛在娘心」,金燁現在就有這樣的感覺。他不禁暗忖,自己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
看著金燁失望的回來,任洛奎看不下去的向花飛雲勸道:「吃吧,別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萬一要吵也才有力氣吵,要逃也才有力氣逃。」
花飛雲想想他說的有理,二話不說的拿過他手中的食物,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大師兄,飛雲肯吃……」任洛奎的笑容驀地僵住。
怎麼大師兄的臉比剛才更臭,難不成大師兄在嫉妒?
不高興花飛雲吃他拿給她的食物,難怪人家說情人的眼裡容不下一粒沙,這句話果然沒錯。
金燁的確嫉妒著任洛奎,在某方面他是比不上師弟,他不會處理他和花飛雲之間對立的氣氛,而師弟卻應付自如,而他只會把事情弄得更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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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我們該上路了吧?」肚子填飽後,任洛奎問著。
氣氛緊繃得令人窒息,任洛奎的視線在兩人間梭巡,他們倆的視線一直沒對上過,正確來說是花飛雲不肯將視線移過來,她像是跟大師兄槓上,要看看誰的脾氣比較硬?
要是誰也不肯讓步,難道他們就得一直這樣下去?
果然金燁冷冷的開口道:「她不答應待在我身邊,我們就不走。」
怎麼會變成這樣?任洛奎真是無語問蒼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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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由於花飛雲和金燁對峙的情況依舊沒有改善,因此他們只好就地而眠。
他們這樣算不算是吵架呢?金燁想像著以往那樣擁著花飛雲睡,雖然她近在眼前,他卻感覺遙不可及。
以往她鬧起性子來,他可以安撫她、哄哄她,那是因為他把她視為小花來對待,可現在他為何做不到了呢?又為何不能與她自在相處了呢?
不,是他早就不把她當成他心目中的小花了。
也許當初乍見花飛雲時,是想拿她來彌補心中的一個缺憾,但是相處的時間一久,他已經正視她是一個不一樣的個體——一個活生生的人。
小花曾經是他的一切,而現在花飛雲是他想要的一切。
他想把握,卻不知道要怎樣做才能留住她?
感情這事他沒處理過,也不知該如何處理,最後他終於決定向任洛奎詢問。
好夢連連的任洛奎被金燁叫醒,無奈大師兄的召喚他又不能不理,只好帶著一臉睡意的問:「大師兄,什麼事?」
「呃……這個……」真要開口,金燁又覺得不好意思。
任洛奎睡眼惺忪的爬起來,又見他支支吾吾的,不耐煩的想倒頭就睡。「到底是什麼事?大師兄不說我怎麼會知道,你不說我要睡了。」
「不行。」金燁拉住他。
被金燁大力一搖,任洛奎想不醒也難。「大師兄,有什麼事你說吧?」
任洛奎只好強忍著睡意,耐心的等他把話說完。
「我……要怎麼樣……才能讓她心甘情願地留在……我身邊?!」金燁費了好大的勁,非常艱澀地把他的想法表達出來。他沒想到開口求人是一件困難的事,但說出來之後,他反而輕鬆多了。
任洛奎先是一愣,隨之啞然失笑。
沒想到大師兄開竅了,他竟然會說出想讓一個人心甘情願的留在自己身邊這種話,這意味著什麼?不就是大師兄喜歡上人家了嗎?
若是大師兄和花飛雲能成為一對,他可是樂觀其成。
不過以大師兄對待花飛雲的方式,她肯定不會答應的。
「大師兄,你鎖住她的人,鎖不住她的心,更何況她是人,不是動物;一旦她脫離了束縛,一定巴不得離開你。」
金燁就是明白這道理,才會請教他的。「那要如何留住她?」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麼辦法?」金燁心急的問。
任洛奎想賣關子,但看穿他心思的金燁冷著寒光瞧著他,可恨英雄氣短,他沒骨氣的招了。「娶她不就得了!娶了她,你就是她的丈夫,你們當然就能生生世世在一起了。」
任洛奎的話彷彿鼓錘般撞擊著金燁的心。
還沒遇見她時,他一個人獨來獨往,不喜歡有個累贅在身邊,為她戴鐵鏈時也沒有想過成家的念頭,只是想把她綁在身邊,照顧她、確保她的生命安全……
師弟說的沒錯,這何嘗不是一個好法子!
第八章
好冷!今夜怎麼特別冷?到底是身體冷,還是心冷?
都是金燁害的,若是他肯砍斷鐵鏈,她也用不著跟他嘔氣;不過是砍一條鐵鏈而已,有那麼難嗎?
她只不過是威脅他而已,又不是真的要離開他,他就狠心的將她綁起來,讓她哪兒也不能去,實在太沒心、沒肝、沒肺了,
可惡、可惡、可惡……
花飛雲在心裡把金燁臭罵了千萬遍。
不行,師父說人要是生悶氣,是會傷了五臟六腑的,不但容易早死,還容易老,她不能再讓自己生氣了。
啊,她想到了,有一個方法能讓她好眠的一覺到天亮。
吸……吐……吸……吐……
花飛雲開始調息,吐納之間越來越平順、越來越平緩,直到將最後一口氣收進丹田之中,她也沉穩的睡去。
和任洛奎談完話回來,金燁見花飛雲的身軀不再因為冷而瑟縮著,以為她睡著了,因此便放大膽的靠近她,然後在她身邊躺下。
見她毫無反應,他將身子更貼近她,為她取暖;因為她的沉睡才讓他有了接近她的機會,為此他一掃積了一天的陰霾,心情為之轉好。
任洛奎見他們倆相安無事,這才鬆了一 口氣,只不過明天花飛雲醒來,就不知情況會是怎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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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飛雲怎麼還沒起來,她一向都很早起的不是嗎?」
金燁也覺得奇怪,從昨晚花飛雲就一直平躺著,連翻個身都沒有,而且她平日都比他還早醒來,莫非是昨晚受寒生病了?
他急忙走近她身邊,伸手探探她的額頭。「奇怪……沒發燒。」
「怎麼了?大師兄。」任洛奎也好奇的湊上前,看著花飛雲死人般的面孔,便開起玩笑來。「該不會沒氣了吧?」
任洛奎一句玩笑話,招來金燁的瞪視。他知道大師兄很在乎她,聽不得他開這種玩笑,所以識趣的閉上嘴。
雖然不太相信有這樣的可能,金燁還是將手指移近花飛雲的鼻前;不一會兒,任洛奎就見他神情呆滯、臉色慘白。
任洛奎心下一驚,覺得不妙,難不成……玩笑話成真了?他也親自探探她有無氣息……果真沒氣了。
「快……快將她帶到鎮上請大夫看吧!」任洛奎說話的聲音顫抖著,好好的一個人竟然就這樣沒氣了,他也被嚇到了。
找大夫?
這時金燁也只能冀望大夫妙手回春,他片刻也不敢遲疑,抱起花飛雲如旋風似的前往鎮上。
「大師兄,等我啊!」任洛奎喊著,急忙的尾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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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鎮上,金燁抱著花飛雲衝進一間醫館裡。其實一路上他有經過兩間醫館,但他看那些醫館生意清淡便沒進去,這間醫館由於求診者眾多,他猜想大夫醫術肯定不差,所以就選了這間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