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粗魯,不會閃遠一點啊!笨!」她真的沒有要打他,意外,純粹是意外。
「你一說要走,我就慌了嘛。」項知遠無辜地揉著臉,心裡一陣嘀咕。這個暴力的女人,喜歡她的人,肯定是受虐狂。
他瞟著她,腦袋閃過數種把她殺死的方法。
凱兒索性平躺在他的大床上,盈盈大眼瞅著臉上表情怪異的他。「你真的是項知遠嗎?我幾乎認不出了。」說話軟趴趴的,一點都不像那個冰人了。
她啊,沒發現他真的怕她不見了。
反正她一向神經大條,他也沒辦法對她生氣,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他就開始忍受她了。
項知遠歎了口氣,心裡的哀怨被她的毫無所知給破解。「一直要裝著自己很堅強,很累。」
「可是你從小就很討人厭,週遭的人也很累的。」像她就是從小就受了他的荼毒。
「凱兒。」他低聲警告,她很懂得打蛇上棍順道激怒人,能有脾氣忍她的人實在不多。
本來就是嘛!第一次見面你就拔了我的芭比娃娃的頭耶!
第一次見過這麼暴力的男人:
「那是意外!」想起過去的糗事,他忍不住抬高音量,聲音有些嘶吼、變調。
「哈!你還沒『轉大人』唷!聲音還會分叉。」凱兒指著他,要拿出他的痛處努力消遣他、
「你再說我就把你從這邊跟踢球一樣,一腳把你踢到大門外去。」只有在她面前,他才會露出這麼稚氣的任性。
明知道他是嚇她的,凱兒卻又忍不住害怕:「不要趕我走,我要留在你身邊,多一天是一天。」
「凱兒……」項知遠凝望地的臉,在猜測自己在她心裡佔了多不份量。
他不敢想,對她而言,他年紀大了些,沒辦法陪她玩、陪她鬧,說不定還會潑她冷水;況且他已經有了婚約,根本就不該拖累她。
她跪坐在床上,小手環住他寬大的肩:「我不管你將來要娶誰,我也不在乎你,但是現在我要待在你身邊,能多久是多久。」
她說不出喜歡他,也不知道他明不明白,只是,除了和他吵嘴鬥氣之外,她想要留一些不同的東西在心裡。
項知遠明白她的意思,呻吟著把她拉近。「笨女人,這麼做有什麼意義?」
她想了想。「做事情一定要有意義嗎?」
項知遠笑開了。是啊!沒人規定的。
他把她抱起,跨坐在他腿上。「明天帶你出去玩。」想起和地認識,只有那幾天她陪著他到處跑,他們沒有真正地好好相處過。
「是約會嗎?呀呼!」凱兒興奮的雙手抱住他的脖子,雙腿挾住他的腰猛跳。
「哎唷!我的腰……」看不出來她還挺重的,而且不知死活地上磨下搓……
他呻吟一聲,「小姐,你下去行不行?」
「為什麼?你自己抱我上來的,你要負責。」她還賴在他身上不動。
「不下去的話,你就任我為所欲為嗎?」他的聲音突然變沉,說話的語氣變得和剛才不同了。
可惜,凱兒沒發覺、
「你在說什麼啦?喂,你的臉怎麼紅啦?還有,你這裡什麼頂著我……」她的手往他腿間探去,發覺抱著她的項知遠身子猛地一顫。
「這個是什麼?」她懷疑他的褲襠裡裝了什麼,脹脹的、硬硬的,她不解地用手掌壓壓看。
項知遠張著嘴,喘不出一口氣,兩眼死瞪著正在試著逼瘋他的凱兒。
噢……救人唷!他被……非禮了。
「小姐,你在國外待了幾年,還不知道這是什麼?」項知遠咬著牙,很努力地忍住,才沒有獸性大發。
她搖頭。
「那你家一堆師弟,你也從來沒發覺過?」他的眉頭狐疑地皺緊。
她繼續搖頭。「就是一堆人從小看到大,才看到不想看。而且每次他們一看到我,尖叫的尖叫,躲的躲……你問我這個幹嘛?」
「請問,你媽媽有沒有跟你說過,不許人碰你的私處啊?」項知遠垂眼,她的手還是很理直氣壯地壓在他腿間。
「有哇!」這應該是每個媽媽都會交代女兒的。
這就對啦!「那你還碰!」男女真是不公平,怎麼爸爸從來沒教他說這裡不能給人碰?
「啥?」凱兒突然想起雄性都有的東西。「那是……那是……
哇!」她趕緊收回手,忍不住驚歎手中的感覺。
項知遠看著她過度智障的表情,那根本裝不出來的,那就表示,她很純嘍?「凱兒,你真的不知道啊?」
「是啊!有什麼好高興。」他怎麼突然笑得跟呆子一樣?
「你是我的,我的、我的、我的!」他笑著把她撲倒,猛力啄著她的臉。
「項知遠,你發什麼瘋?起來啦!好重。」她抬起他的肩,咦?挺好摸的,她開始又抓又揉。
現在換項知遠抬起她的下巴,不想讓她分心。「凱兒,我要你。」
笑到全顫抖的凱兒終於發現他的憂鬱,想想,她好像不該在床上笑的這麼張狂。她面帶愧色地趴在他背上,低聲撒嬌。
「對不起嘛,我真的忍不住。為了補償你,換我親你,這裡親親、那裡親親……」她玩笑地親遍他的臉,調皮地輕啄他胸膛頸間,挑起他的慾望。
當她被推倒在床上時,緊張中又帶著期待。
她將隨著他的動作飛舞,成為他的女人。
不後悔、真心期待……
凱兒皺皺鼻子,在床上翻了個身,背對她今晚的情人。
她很討厭煙味,不過既然今晚是特別的,暫時饒他一一回。
望著時鐘的秒鐘走了一圈,她還是忍不住了。
「誰規定男人做過愛做的事之後,就一定要來根煙的?」她橫身搶走他的煙,生氣地捻熄。
項知遠臉上帶著慵懶。「你生氣了?」
「對。」她用力點頭,不抽煙的人最討厭吸二手煙了。
「你不喜歡?」他眼神微黯。
「嗯哼!」當然了,他抽煙也沒問她介不介意。
唉,他是不是該去自殺了?「我做的不夠好,讓你不舒服了?」他試著要給她最完美的一夜,看樣子是失敗了。
啊?他們是不是有點答非所問。
凱兒錯愕地眨眨眼。「你是在說抽煙的事吧。」
「當然不是。我是說……剛才我們做過的事啦!」他真的快昏倒了。
「剛才是不是很棒?」她是第一次,這種感覺很新鮮,她還在好奇呢!
「不知道。」項知遠悶聲回答。
凱兒又眨眨眼。「你怎麼會不知道?』』
「我第一次做啦!」
「什麼?你你你……你是處男唷!」天哪!她選錯人了啦!
惱怒的眼神掃她一眼又移開。「十分鐘前就不是了啦!」
「嗚……呵……」凱兒又笑倒在床上。不敢相信,他居然是個處男!
「你幹嘛?十分鐘之前你也是處女啊!」這社會是怎麼了?大家都要求女人是處女,結果男人是處男就成了笑話?她也笑得太大聲了吧?
凱兒裡著席單跳下床,衝到開敞的落地床前一陣狂吼:「來吆來吆!快來看看最不可思議的唷!三十歲的處男耶!」
「你再說我就一腳把你踹下去!」他的暴力因子全被她給激發了。
「真的啊?」她還是不敢相信,他很英俊、很迷人、氣質很好、又有錢,哪個女人不喜歡他?而且那個妖嬈到成精的女人會不想染指他?
她不信!
「我說過,我不習慣跟人親近,而且女人最難搞了,我當然是能避則避了。」沒想到還是讓他碰上個品性皆劣的小丫頭。
她走回床邊,躲進他懷裡。「所以你選上一個不會找你麻煩、不會黏著你的女人?」
才纏綿過後又提起殺風景的人,空氣降至冰點。
「凱兒……」項知遠臉上劃過愧咎的痕跡,心裡更為她不捨。
她揮揮手,心情蕩到谷底。
「別說了,暫時,我不想提起她,這裡只有我們,不是嗎?」她的笑容有點顫抖,眼眸也過度明亮,但她堅持微笑以對。
「嗯。」項知遠知道她不願面對現實,暫時,也只能依著她。
在已知的未來到達之時,他們沒有選擇,只能無力地等待分離的時刻到來……
今天,好像大家的心情都持別好。
是怎麼了?中了那超級不可能的彩券頭獎嗎,還是這房子裡讓人放了笑氣?
慕承歡望著坐在她對面,難得她在場還能笑到眼睛只剩一條線的凱兒,秀眉緩緩一抬。
「你心情不錯嘛!」她懶懶開口。
「嗯哼!」凱兒穿著可愛的水藍洋裝,配合這個盛夏,看起來特別清爽。
「來,慕小姐喝茶。」李媽送上熱茶,也是笑得合不攏嘴。
待李媽退開後,她品著茶,緩緩開口:「我說啊,一直麻煩你「保護」知遠,實在辛苦你了,我看還是我去解決趙德康,好讓你可以回家。
凱兒的笑容崩落。「不用急吧!」
如果那個流氓不煩項知遠,她就沒有理由待在他身邊了。
心裡一直不變的恐懼真的成真的了,他要被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