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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晨潔

  被傷的人沒有停滯,一手抓住劍身,硬生生將劍拔出,低喝道:「以心守劍,以劍作琴,琴劍合一,月轉星迷!」

  十六字的劍訣如一道靈符,驚醒了琴影,染血的劍尖在半空中劃出七道血光,如琴弦一般。她旋身飛身,劍挑琴弦,夜幕下飄起詭異的樂聲,如鬼魅一樣鑽入所有人的耳朵裡,侵佔了他們的大腦神經。

  眾人狂魔亂舞般慘叫連連,扔下兵器,摀著耳朵倒在地上呻吟扭曲。

  柳依人站得遠了一些,又見機甚早,幾個騰身已跑得無影無蹤。

  此時,琴弦消失,承影劍鐺地一聲掉在地上。琴影踉蹌幾步,終於不支跌倒。在她對面斜坐著的是渾身是血,悠然而笑的流雲。

  「妳終於練成了。」

  琴影茫然的看著他,呆呆地問:「你怎麼渾身是血?是誰傷了你?」

  流雲輕笑著搖搖頭,連嘴唇都變成慘白。他再也沒有說話的力氣,頹然倒地。

  琴影大驚,撲了過去要抱住他,卻被一雙手輕輕隔開。

  是阿紫。

  「妳不配得到這個男人。他為了讓妳練成琴劍合一,連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妳卻連一絲一毫的愛都不肯給他。」

  「妳說什麼?」琴影看著流雲如死去般蒼白的臉,心痛如狂。「放開他,妳憑什麼碰他?」

  流雲是她的,只能是她的!他只能抱她,也只有她可以擁抱他。其他女人敢碰她的流雲,都是她的死敵!她想摸索承影劍,但她已經力竭,連手指都不能動一下。

  阿紫從懷中掏出一封信,甩到她眼前。

  「妳師父寫給妳師娘的信,妳看都不看一眼嗎?」

  師父寫給師娘的信?這封信被她奉在陵園的供桌上,碰都不敢碰一下,敬若神明,怎麼還會去偷看?

  「知道妳師娘怎麼死的嗎?就因為妳這個劍魔師父執著於練琴劍合一。但聯劍的原本是兩個人,即使再心靈相通,都不可能做到合二為一。要想劍成,必須以其中一人之血祭劍,才能激發劍中的魔性,心劍合一。所以,妳師娘為了讓妳師父打開心結,不惜一死。

  流雲這麼愛妳,妳要的他無所不給,為什麼這件事他始終不肯順妳的心?就是因為他不想抉擇你們兩人之間究竟誰死誰生。但妳,卻硬要他死!」

  「妳胡說!」琴影拚盡渾身力氣想衝過去,然而,拚出的只是兩行熱淚。

  不!這不是真的!流雲會死在她的劍下,只是為了成全她自私的心……這世上最愛她的人死在她的手上……她的心彷彿被人片片撕碎,連殺死自己的力氣都沒有了。

  阿紫從死去的敵人身邊牽過一匹戰馬,將奄奄一息的流雲放了上去,自己則坐在他的身後。

  「妳要帶他去哪裡?」琴影嘶啞的高喊。

  阿紫只是留給她輕蔑的一笑,隨即策馬而去。

  看不到了,再也看不到流雲的微笑了,再也不會有人將她擁在懷中,為她吹那首長相思了,再也不會了……

  在慘澹的星光下,琴影撕心裂肺的慘呼,長長久久的響徹夜空,飄向無盡的天邊。

  第四章

  鳳漓江是北上船隻的必經之路,來往於此的大多數是巨大豪華的商船,若是途經江邊繁榮的姑蘇城,或許還可以有幸一睹江南名妓乘坐的花船,和名妓們的風采,

  今日艷陽高照,彩船紛紛出航,遠遠的就可以聽到船上的鶯呼燕語,隱隱約約的衣香鬢影,引起兩岸路人的無限綺思。

  其中一艘最大的彩船上,有一個抱著琵琶的姑娘,正靠在船舷一側向外張望,忽然,她美眸閃爍,對著不遠處一條小船上大聲招呼:「阿紫姑娘,妳今天釣了幾條魚啊?」

  小船上,有一個紅衣少女,正坐在船頭,一手握著魚竿,像姜太公一般悠然自得的釣著魚。聽到有人喊她,她漫不經心的向對方伸出一根手指頭。

  「只釣了一條嗎?」抱琵琶的姑娘呵呵笑道:「妳也太不濟事了,會把妳雲哥哥餓壞的。」

  阿紫衝著她翻個白眼,「難怪妳叫憐心,可憐妳記性這麼差,說了多少回,他是我相公,不是我哥哥。」

  叫憐心的女子搗著嘴笑道:「我聽雲公子總是喚妳作『阿紫姑娘』,可見妳是騙人的。妳小小年紀亂認相公,好不害臊。」

  大船上更多的女子被她們兩個人的一問一答吸引過來,人人臉上煥發著光彩,其中有人喊道:「阿紫姑娘,妳哥哥在船上嗎?」

  阿紫斜眼瞥著她們興奮的神情,說道:「在,可又不是在等妳們,更不是隨便擺出來給妳們看的。」

  「雲公子--雲公子--」眾美女們像是商量好了一般一起高喊。

  阿紫氣得在船上跳腳,「還吵、還吵!我相公沒被妳們吵死,我的魚都被妳們嚇跑了!」

  船上的女子們笑得前仆後仰,「幾條小魚嘛,值什麼?妳把船搖過來,我們賠妳就是了,不過要讓雲公子過來拿才行。」

  阿紫鼓起腮幫子,理也不理,仍是低頭釣魚。

  憐心眼珠子一轉,抱正了琵琶,隔著江水撥響了琴弦,琴聲順著江水飄向對面,很快地,從阿紫所在的船上傳來幽沉的簫聲,恍若風聲吟訴,淒婉得撼人心魄,讓一干女子聽得如癡如醉。

  阿紫再頓足,「真受不了妳們!次次都用這一招。借琴聲勾引別人家相公,不覺得老套嗎?」

  眾女子一起笑道:「這叫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雲公子還不現身嗎?太陽都到三竿頭了,莫讓我們望穿秋水啊!」

  在眾人的千呼萬喚中,小船尾部的艙門打開,從裡面走出一個白衣男子,手持一管綠玉簫,衣如白雪,人如美玉,在滿是花花綠綠船隻的江河上,一眼望去,如白鶴一般遺世獨立,姿質風流。

  眾女子一聲歡呼,彩船立刻搖向這邊。

  阿紫對那白衣男子噘嘴:「看你這憐香惜玉的心,又要為自己惹多少麻煩。上次要不是突然下雨,我見機搖走了船,只怕我這條小船要被十幾個好心為你送傘的白娘子踩翻。」

  白衣男子溫文的一笑,「妳難道忘了?說要在這裡停留的是妳,可不是我故意要惹麻煩。」

  阿紫氣呼呼的別過臉去,看到自己的魚竿竟然不知何時掉在江面上,順水漂走,急得大喊:「糟了!我的魚竿啊!」

  「不用追了,再買一根好了。」白衣男子施施然笑道。

  阿紫急道:「那魚竿上掛了條大魚,魚竿可以丟,魚不能丟!」說完,她縱身一躍,跳進江水中,朝著魚竿游了過去。

  彩船上的女子們拍手笑道:「小阿紫,釣小魚,小魚帶著竿兒跑,阿紫落湖被魚欺!」

  阿紫探出頭來,「妳們這群女人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等本姑娘撿回東西再和妳們計較。誰要是敢趁機勾引我相公,小心我一拳打得妳們滿臉花。」

  「看不出妳人不大,口氣還不小呢!」女人依舊笑著看戲,一邊和白衣男子搭訕:「雲公子,你們何時出城啊?」

  被稱作是「雲公子」的人禮貌的回答:「大概三天後吧!阿紫說要找她的一位親戚,但一直沒有找到。」

  女人唧唧喳督的詢問:「她親戚叫什麼名字?也許我們可以幫上忙呢!」

  「抱歉,在下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怎麼可能不知道?阿紫不是總說你是她相公嗎?」

  「對啊,雲公子,你和阿紫究竟是什麼關係?」

  「雲公子,你到底是哪裡人啊?」

  一堆堆的問題砸向雲公子,但他的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不多回答,眼角的餘光看著阿紫的身形在水面忽隱忽現。

  突然,眾人聽到阿紫的驚喊:「你這個人怎麼搶人東西?」

  一個似笑非笑的男子聲音回答:「誰搶妳東西了?是它自己漂到我的船前的,這叫有緣,自然歸我了。」

  阿紫如魚般巴在一條船舷邊上,瞪大眼睛看著船上一個年輕的男子。「你再不把東西還來,小心本姑娘對你不客氣!」

  「好啊,有本事妳來搶,我看妳怎麼個不客氣法?」那男子晃著魚竿戲弄著阿紫。

  阿紫滿面通紅,一按船舷,從水中魚躍而出,雙拳如電打向那男子的面門。

  那男子大概沒想到阿紫會功夫,躲閃不及被打到了臉頰,原本白皙如女子的皮膚上立刻泛起紅印。

  「妳好大膽!」

  男子抽出佩劍剛要刺過來,身後有個更沉穩的聲音命令道:「老四,別隨便動兵刃與人結怨。若是你拿了這位姑娘的東西,就盡快歸還人家。」

  年輕男子雖然生氣,但似乎很聽身後人的話,將魚竿又甩回水中。「要拿自己拿。」

  阿紫瞪著他,「你爹娘沒教你規矩嗎?還人東西要雙手奉上,你這樣目中無人,可見家學爾爾,可惜了你空有一副世家子弟的皮相。」

  「妳!」年輕男子青白了臉,再也按捺不住,手腕一顫,將劍震得嗡嗡作響,朝阿紫的身前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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