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敢傷你?」那個臭女人竟敢對夕語動手,她得為這件事付出代價。
「不是。」夕語自認有錯,不想再生事端。
賽沙氣壞了,他才離開一下,她竟被那個女人抓成這樣,以後他絕不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她為什麼抓你,你不會躲開或是叫人嗎?」好毒的女人,下手那麼重!
「你是土人啊!聽不懂我說什麼嗎?不是、不是、不是……」面對這種濫情的男人,教她如何保持冷靜?
「難道沒有人告訴你,什麼事都往肚子裡吞的個性是很吃虧的。」他怎麼也搞不懂眼前這個女人的真正想法。
「我爸告訴我,吃虧就是佔便宜。」夕語皮皮地說。
「海倫,把醫藥箱拿來。」賽沙臉色一沉,才多久的工夫,她就把他氣成這副德行,他是招誰惹誰了?
「不要碰我,誰被你一碰誰就倒霉。」夕語對自己深陷這種困境感到懊惱不已,更何況她一點也不想變成過街老鼠,成為女人的公敵。
賽沙不顧她的抗拒,把她拎回椅子上,替她上藥。
「呼……」賽沙跪蹲在地上,邊上藥邊吹傷口,心疼之情不言而喻。
「嗯哼……」藥水塗在傷口上的刺痛,讓她忍不住發出悶哼。
賽沙抓得死緊,不讓她中途溜掉,「上過這種藥膏後,傷口會好得快些。」
夕語一等包紮完畢,雙手又重獲自由,十指立刻扣住他的脖子,「我現在恨不得掐死你。」
只有他消失,她才能永遠擺脫這種麻煩。
「如果可以讓你消氣的話,那你動手吧!」他一動也不動,當真任她宰割。
他單膝跪地,雙手緊緊的環著她的腰,那樣子好像在跟人求婚似的,而且是極深情的那種,夕語不禁怦然心動,整個人被他那雙放柔的藍眸給迷惑了。
他這麼深情的凝視,教夕語的雙手一時不知該掐死他還是摟緊他?
完了!她好像真的愛上他,討厭!她不要啦!她絕對、絕對不要愛上他,她才不要成為他眾多女人中的一個,更不要有這種感情的牽絆。
一思及此,夕語的腦袋立刻變得清明,人也跟著跳離他所撒下的情網。
她一頭衝進電梯,忿忿不平地喊道:「你別再害我了。」
有那麼一剎那,賽沙很確定在她那雙漂亮的烏眸裡看見了不一樣的東西,可惜只有一下子就消失了,但他相信有朝一日他一定會看到更多的感情停留在她眼裡,所以他並不急著追上去,反而平靜地交代道:「海倫,我今晚要在老地方見那個女人。」
海倫很擔心賽沙會在盛怒失手宰了貝蒂,「你想怎麼做?宰了她?」
「雖然很想,不過,我還不至於如此嗜血。」現在夕語抵死不肯待在離他十步以內的地方,他暫時也別妄想她會接送他上下班了。
「我想貝蒂不是故意的。」海倫本著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信仰替她求情。
「放心,我不會要她的命,說不定還會是個替貝蒂製造頭條新聞的好機會。」既然貝蒂這麼喜歡出風頭,又愛面子,讓她成為眾所皆知的名人棄婦,將會是對她最嚴厲的懲罰,屆時,他只要讓八卦記者把消息放出去,好強、愛面子的貝蒂便將無顏再在台灣待下去,也算是替夕語出了一口鳥氣。
「這樣會不會太殘忍?我看夕語並沒有怪她,你就看在夕語的份上,放她一馬好了。」看到賽沙的臉色,海倫差點把已到嘴的求情話語吞回去。
貝蒂如果知道自己不僅會是個下堂婦,還有可能是即將揚名四海的惡婦,恐怕會痛哭失聲,再也不敢如此囂張了。
「海倫,別忘了到時一定要把所有的記者都叫來,我不想他們錯失了拍下貝蒂撒潑的精采鏡頭。」他無法容忍那個女人跟他踩在同一塊土地上。
海倫歎口氣,她已經盡人事了,怪只怪貝蒂不知輕重的惹上賽沙最珍視的女人,現在她只能祈求貝蒂自求多福了。
第八章
夕語尚未打開租來的套房門,本能的危機天線便自動豎起,只不過還是不夠快。
「你終於曉得回來了。」道格一開口,就已逮住還在門前猶疑的她。
「啊!」夕語呆住了,她現在才知道自己就算躲到無人荒島,也會被家人揪出來海扁一頓。
「別啊了,趕快把嘴閉上,把門打開讓我們進去。」雷德從陰影中走出來。
難道他們會找不到她?哼!看來這小鬼一點都沒有長進,老是低估他們的能力。
「過來,讓二哥看看,如果讓你的臉上留下疤痕,我會恨死自己的,」雷德把她抓來安置在跟前,在她的臉上一陣搜尋,只差沒用放大鏡找尋,「幸好沒有,不過,死罪能免、活罪難逃。」
早該把她抓起來打屁股了,她老做些驚人之舉也就算了,在公園遇見他,還敢裝傻打混,結果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雷德作勢欲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
夕語知道那回撞破額頭的事惹惱了二哥,趕緊挨到大哥身邊,心知唯有大哥擋得住二哥的拳頭。
「壞孩子,離家出走也不打聲招乎,虧我們這麼疼你。」道格象徵性的在她的頭上敲下一下,算是對她的處罰,免得崇尚暴力的老二又想出手海扁她。
「又敲人家的頭。」夕語摸摸發疼的頭,轉身背對著大哥。
「乖乖跟我們回去,不然可有你受的了。」道格端出老大的威嚴,要是不管她,不知道她會瘋到什麼時候才肯回去?
「爸媽去三度蜜月,你們又忙,我一個人在家好悶。」夕語轉回去跟大哥撒嬌。
她捨不得離開台灣,因為,這兒有了牽絆她的東西,雖然她還不是很清楚是什麼讓她捨不得走,但她很肯定自己一點都不想這麼快就離開台灣。
「還玩?學校的事你打算怎麼辦?研究所還讀不讀?」道格對她的堅持皺起眉。
「我的畢業論文早就寄給教授,畢業絕對不會有問題。至於上不上研究所,我需要時間考慮,」雖然已經通過研究所的入學考試,夕語直到現在仍不確定該不該繼續念下去,「如果我答應不告訴爸媽,說他們前腳剛踏上游輪,你們馬上跟著忙得不曉得回家,把我一個人丟在家裡,你們是不是可以暫時放我一馬?」
「敢威脅我們,好!你算是史上第一人,」雷德不敢想像此事被爸媽知道後,火力會如何猛列的炮轟他們兄弟倆,「算你狠。」
道格也是抵死不想面對父母的指責,語氣便跟著一軟,不過,他們並不打算就這麼回去,總得多待幾天,看她過得好不好再做決定,「可是你只有二……」
「二十天?」夕語高興的尖叫,看見道格拚命搖頭,又失望的說:「不是?那該不會是兩天吧?」
「兩個星期。」道格終於不再堅持。
「說好了,不許賴皮喔!」獲知得到緩刑,夕語開心得抱著大哥又親又叫。
* * *
翌晚。
道格與雷德如左右護法般伴著夕語出席外交部舉辦的年度酒會。
賽沙!他怎麼也在這兒?他的個頭在人群中幾乎無人與之較量,夕語很快就發現他的蹤影。
賽沙的目光穿過人群緊盯著她,好像在告訴她,「我老早就認出你了。」
當賽沙看到她被簇擁而入的那一剎那,他就小心翼翼的隱藏住想殺人的衝動,僵硬地靠著冰冷的大理石牆壁,手一扭,便將身旁的女伴抱個滿懷。他是把滿腔的憤怒全發洩在身邊捶手可得的女人身上。
夕語緊抓著二哥,想藉著他壯碩的身子壯膽,盡可能的躲開他緊緊跟隨的冷然眼光,不敢與賽沙正式照面。她真的怕了那個喜怒無常的男人,更不曉得他會不會出賣她,屆時,讓大哥知道她在台灣闖的禍,他們非押著她回去不可。
還躲,她還敢躲他?她分明是想給他難看嘛!
賽沙覺得自己必須做點什麼來挽回自己受傷的自尊,便不甘示弱的再次擁著女伴熱情纏吻,存心與她互別苗頭。但他挑釁的雙眸卻片刻不離地跟著她。
他身邊的女伴似乎感到他的熱情,不時用胸前那對雄偉的山峰靠著他的胳臂磨蹭,讓賽沙瞭解跟她上床,馬上就可以得到淋漓盡致的享受。
雖是鴕鳥心態,夕語還是忍不住偷瞄他一眼,但事情就這麼碰巧,讓她看見他們交疊擁吻的樣子,她的心竟無法抑止的抽痛不已。
「嘖嘖!那種老女人他也看得上眼,有夠沒眼光的。」夕語頗不是滋味。
誰怕誰?他帶火辣的女伴出席,她當然不能示弱,挽著二哥,兩人顯得好親密。
「你不懂,男人才不管女人的年齡,只要她在床上夠火熱就行了。」在嘈雜的會場內,雷德仍然沒有錯過她的批評。
雷德觀察著夕語口中的男人半晌,發現即使沒有龐大而強勢的企業王國作後盾,光是從他身上所散發出的那份自信和力量,無論是在何種場合,他都是那麼的耀眼、強勢,雷德不得不承認那個男人有著過人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