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沒有妳想像的那麼糟啦,遠仁說他只是一時的迷惑,他也想跟那女的分手,只是分不了,妳知道那女孩子……她就是那種……那種女人嘛!遠仁不可能會喜歡那種女人,那女孩子她自己也有男朋友的,而且她也看不上遠仁,她男朋友是很有名的人,又有錢對她又好,她也只是一時貪玩才跟遠仁搞在一起,玩膩了自然就會分開……」
「她男友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麼好,那她為什麼還要跟周遠仁在一起?」
「就是貪玩啊!人性本來就很奇怪,遠仁找我談的時候也是說妳很好,他不可能會離開妳,而那女的也不可能離開賀丞漢……」
「你是說……那女人的男友是賀丞漢?」
張圍義現在只想甩自己兩巴掌,他八成是中午餓昏了,不打自招就算了,他還連招兩次,而且全是在蔣薇伶根本就沒直接開口問,他自己就先認了。
「對……」既然他都說了,現在還能說不是嗎?張國義只能點點頭。
「你應該知道你也對不起我吧?居然還幫著他瞞我……」蔣薇伶臉上沒有責怪,但她不笑的表情讓張國義更難過。
「我……我也不想啊,我一點都不想騙妳,但是遠仁他一直說他一定會回到妳身邊,所以我才……」
「那你現在要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張國義只求她別開口要他去殺了周遠仁。
「封住你的嘴!」蔣薇伶冷冷的說:「今天我們談的事就當從來沒發生過,如果你不想這事情越扯越難看,那這點你總可以辦得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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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先生,外頭有位蔣小姐已經等你很久了。」
小姐?賀丞漢腦子裡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可能會是個離婚官司。
「我不是說過我不接離婚的官司嗎?」
「蔣小姐說她只是單純的做點法律咨詢。」
「那有需要一定得找我嗎?」
不是賀丞漢太過臭屁,只是他真的經常忙不過來,他手上的案子多得讓他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如果只是小事的話,根本不需要動用到他這個紅牌大律師才對,他連坊間那些談話節目一天到晚來敲他通告,捧著大把銀子求他上節目他都不肯了,哪可能浪費時間去理會這些瑣事!
「她人都已經來了。」王小姐只能聳聳肩,畢竟他有的是時間,而人家又不是沒預約,賀律師該見客還是得見客。
「好吧,請她進來。」賀丞漢無奈的收拾了桌面的文件,等著見下一位需要動用到他的專業解決問題的小姐。
在王小姐離開之後,年輕貌美的蔣薇伶跟著走進了辦公室。
賀丞漢記得自己曾陪女友看過一部由喬治克隆尼所演出的電影,裡頭他也是個律師,而在見到美女凱薩琳時他會先衝進一旁的盟洗室好好整理儀容,希望自己可以在美女面前表現出最好的一面,這不見得是他認定自己可以憑外表吸引住對方,但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表現在對方面前這點倒是值得肯定。
而當蔣薇伶走進來坐到他面前時,賀丞漢腦子裡不停出現「尤物」兩字,即便她穿得一點也不暴露冶艷,但那完美的身體曲線卻仍能隔著包得緊緊的衣服顯露出來,就算她臉上沒有濃妝艷抹,可是她那清麗可人的容顏也不容許任何人輕易錯過。
賀丞漢提醒自己別對客戶有太多期望,他可不想傚法喬治兄慘遭凱薩琳耍弄。
「有什麼問題嗎?」他裝出輕鬆自在的模樣問道。
但話才一說出口,他又覺得自己的輕鬆太過刻意,有些流里流氣,這怎麼會是他呢?他一直都不是這種看起來輕浮的人啊?
輕咳了一聲,賀丞漢又改了個問法,「我的意思是,有什麼可以由我為妳效勞?」
他再度嘗到了後悔的滋味,這也不是他想說的,還效勞咧?都什麼時代了,哪有人還會在跟美女說話時用到這兩個宇?
「你知道你的女朋友跟其他男人在一起嗎?」
她說話的方式很冷靜,而她的眼睛也看不出任何異狀,就像是在描述一件稀鬆平常的事,但她說的事怎麼可能發生在小黑身上?
「妳不會是真的想要來跟我討論我女朋友的事吧?」賀丞漢並不認為自己有需要和任何人談自己的感情問題。
「她跟我男朋友在一起……已經兩個月了。」蔣薇伶投下震撼彈。「我猜你是不知道,但如果你是根本不想知道,那我可以馬上離開。」
賀丞漢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這樣的事件,他前一秒還望著眼前的美女驚歎,下一秒卻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久久說不出話。
「妳一定是弄錯了……妳長得這麼漂亮,妳的男朋友怎麼有可能會看上我的女朋友?!妳不認識小黑,妳不知道她是個怎麼樣的人,她……」
「他們在網路上認識的,而我之所以知道這件事,是因為我上星期在街上看到他們抱在一塊散步,他們還不曉得我已經知道這件事了,你的小黑應該也是刻意的瞞著你,他們對外都說只是玩玩而已,不會當一回事,不過我想既然都已經玩了這麼久了,應該就不只是單純的玩玩這麼容易。」
「那妳怎麼會想來告訴我?」
「我不知道……」她的眼神裡多了些同情,大大的眼睛溫柔的望著賀丞漢,老實的說:「也許我覺得看著你痛苦我會好過一點。」
賀丞漢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像是被人開了一槍,他可能就快死了吧?這種事怎麼可能發生在他身上,身為台灣最有價值的單身漢兼癡情男,多年來他只對女人欣賞卻從不動手,就因為他身邊有著一個瘋狂得讓他沒空劈腿的小黑,他以為小黑一輩子就只會把她的瘋狂展現在自己眼前,而自己也只需要應付她一個人的任性和愛意就夠了,怎麼……怎麼這女人會跑來告訴他這些?
他甚至不懷疑眼前的女子只是來騙他的,這應該也有可能啊?小黑以前捉弄過自己的那些把戲裡不是沒出現過,有一次愚人節她哭著告訴自己她懷孕了,而且還是別人的孩子,那次可把他整慘了,但眼看著整人成功的小黑笑得連腰都直不起來,這件事整整讓他氣了一個星期,卻讓小黑笑了一個月,而他當時的反應是尊重她,不管她要不要把孩子生下來,他都會再接受她,可是現在的情況卻不只是當初的玩笑而已,這一切……太令他震驚了。
「他們上星期一起去墾丁,上上星期一起去花蓮,而他們現在還在趕著辦證件,打算去東南亞玩……其實我應該早看得出來才對,遠仁曬黑了,他甚至迷上了衝浪,他以前甚至嫌去海邊玩沾上沙子很麻煩,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他連說話的語氣都因為興奮比往常提高了好幾度,整個人活潑得一點都不像是他。」她淡淡的說。
賀丞漢聽著她所說的每一句話,更確定了小黑是和她的男朋友在一起,因為和小黑在一起的每個男人都會感染到她的活力,而跟著讓自己活了過來,他以前也曾經是這樣。
「但是妳真的確定是她嗎?我是說小黑……她不會是一般男人喜歡的那一型,她有時候完全像個瘋子,她根本不受人控制,妳確定妳男朋友會喜歡她嗎?」
當初朋友知道他和小黑在一起簡直都覺得他瘋了,賀丞漢以為這世界上應該不會有另一個男人像他這麼瘋狂了……
「你不就喜歡她嗎?」
蔣薇伶望著他,眼裡的憐憫又多了幾分,剛進門時還差點被這男人的外表騙了過去,但真當她把話都說了出來,賀丞漢的臉色簡直難看到了極點。
「你真的愛她對吧?」
愛?他跟小黑之間曾經有過的,怎麼只是一個愛字可以解決的?
他這輩子有多少不可能做的事全是為她破的戒,他甚至為了她家的狗吃了一個月的素,一個月之後小黑才告訴他她根本就沒養過狗,他堂堂一個紅牌大律師,多少製作人開著節目等著他去主持,多少大官名人捧著案件指定要他接手,多少路人看了他都免不了要回頭多看他俊美的臉兩眼,他聰明絕頂、口才過人,卻全毀在一個長得不怎麼起眼的黃毛丫頭身上,還甘之如飴,難道這一切用一個「愛」字就解釋得了嗎?
賀丞漢站了起來,硬撐起男子漢的尊嚴,他早從小黑身上學會了不隨便相信他人,除非他親眼看到了才算,否則誰知道這會不會又是那長不大的小鬼另外編來嚇虎芻王溝吧載。
「帶我去看!我如果真的隨隨便便的就相信了妳,那我跟她之間就連愛都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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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下著傾盆大雨,賀丞漢和蔣薇伶就坐在車裡,一同目睹那對快樂的情人站在大馬路上玩水,開心的踐踏路上的水窪,孩子似的將對方弄得全身濕透,但這看似會令人生氣的動作卻逗得彼此哈哈大笑,而且是在雷聲大作的大雨當中,他們完全不擔心老天是不是會打下閃電,更不畏懼那轟隆隆的雷聲,也不介意有多少路人或附近的商家在看著他們玩鬧,完全不在意其他人的眼光,他們的眼裡只有對方,只有那屬於他們偷歡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