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隨口亂講。」李晨曦有些不好意思。
「你忘了嗎?莎士比亞說過,不要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凡事……」
「凡事必須三思而後行。」李晨曦接口。
「既然記得,為什麼不改改心直口快的毛病?」西門深拿她莫可奈何。
「要改也需要時間。」她硬掰。
「你呀。」她那俏皮模樣西門深完全束手無策,「根本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其實我也不是不能改……只是需要一點時間。」
他懷疑地笑出聲,「以你的個性,就算給你一世紀的時間,你也不可能會改。」
看扁她?!
李晨曦立即回說:「我一定能改!」
西門深瞅著她有些過度的反應,問:「有必要為這事生氣嗎?」
這這這這這……
「哎呀,相信我,我一定能改。」
「好,我拭目以待。」他輕拍她的臉頰。
她又說:「我一定做到讓你心服口服。」
「心服口服?」
她怯怯地問:「我又說錯了?」
西門深突地揚聲大笑,「沒說錯,沒說錯!」
「真的?」她開心的跟著大笑,突地張開雙臂抱住他的腰。
她的舉動讓西門深為之一愕。
「你是第一個對我這麼好的人。」她沒發覺他的緊繃,依然偎在他的胸前說著。
「是嗎?」
西門深感覺自己即將失去控制,她莫名地挑起蟄伏在他身體許久的熱情,讓他全身處於亢奮狀態。
「是真的。」她輕喃。
他緩緩伸出手臂將她緊緊擁住,這是前所未有的感覺,甜蜜中帶著一絲幸福。
是的,他感覺到幸福。
第六章
經過一天的相處,兩人的距離漸漸拉近。
「晨曦,把剛才教你的那一段念一遍。」西門深將手中的書遞給她。
她雙手捧著書,一臉茫然的看著書的內頁——
「就從這裡開始念。」西門深的手指隨意點著書上的字。
「這?」她心裡直喊糟。
西門深偏著頭,面帶笑容的瞅著她,「怎麼了?」
李晨曦低著頭無聲地喃喃:「你念給我聽就行了,還要我念……」
他問:「還是不會念?」
李晨曦有點生氣的將書往他懷裡一塞,「我不想念!」
他的臉色瞬間一沉,「為什麼不想念?」
想想自己在她身上花了多少心思,就算自己的家人他都沒有如此費心,但她卻藐視他的苦心?!
「不想念就是不想念,沒有為什麼!」她頓時杏眼添了幾分怒氣。
「看著我!」他俯看她的臉龐,兩人的距離拉近許多。
「不看,偏不看!」
她故意將視線調開,不想看到他眼中的怒氣。
他手指捏住她的下巴,用力將她轉過來面向他,「我費盡心思教你,你卻這樣回報我?」
「我知道你的苦心,我也很認真聽你念,可是我不認識上面的字,你要我念什麼?」她無奈的回道。
西門深收回手,「我已經一個字一個字的教你,就算你記不住全部的字,最起碼能認得幾個吧?」
「不要說幾個,我一個都不認識!」
一個都不認識?!
一團怒火立即在胸口熊熊燃燒,他額問的青筋暴突,「搞了半天,我一直在對牛彈琴?!」
「隨你怎麼說,我就是不認得一個字。」她再次頂回去。
「你——」西門深氣得說不出話。
鈴鈴——
驀地,房間裡的電話響起。
西門深抓起無事也跟著湊熱鬧的電話,沒好氣的朝話筒咆哮:「誰?」
電話那頭隨後傳出訥訥的聲音,「是二、二少嗎?」
「陳皮,什麼事?」
陳皮鬆口氣,「剛才我還以為自己撥錯電話。」
「少廢話,有事快說!」
「是,二少,羅勒先生一行人已經抵達賭場。」陳皮趕緊報告。
「啊,我怎麼忘了這件事!」
「二少,你是不是應該親自迎接他們?」陳皮問。
「你先帶幾個高級幹部在大門守候,我馬上下去。」吩咐完後,他起身,斜睨坐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的李晨曦,「你乖乖待在房間裡唸書,晚一點我再來驗收成果。」隨後他轉身走出房間。
「晚一點要驗收成果……」李晨曦手撐著頭,沮喪地轉著眼珠,「難道他看不出來,我根本不是讀書的料?唸書、唸書!書有什麼好念的?唸書又不能讓我吃飽肚子,唸書根本沒有一點樂趣……」她頹喪的整個人趴在沙發上。
她的腦子突地閃進—道想法,打從第—天住進這裡,她似乎只有進賭場玩過—回……
嗯,是該找回她樂子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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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皮帶領賭場幾名幹部在門口等候貴客光臨,而西門深轉回自己的辦公室整理儀容後,也緩步來到大門口,正好羅勒一行人出現。
西門深面帶微笑向前迎接,「歡迎各位大駕光臨。」
「二少。」羅勒率先問候。
喬瑟夫和陳凱紛紛回以微笑,同聲問候:「二少。」
羅勒迎視西門深後,說:「幾年不見,二少風采依舊。」
「羅勒,你也一樣老當益壯。」西門深客套回應。
「這一次我們三人先來此的主要目的是要與二少溝通,關於這屆賭王之戰的事。」羅勒說明來意。
「我有收到大會傳來的訊息。」西門深唇邊逸著淺淺笑意,「先不說這,各位經過長途跋涉,想必很累了,我已經安排奸各位的住處,那麼請各位先行休息吧。」
「好……」羅勒先回話。
但,陳凱突然插話,「不了,我們一點都不累,我們想先到你的賭場參觀一下。」
他此話一出,羅勒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真是不知死活的傢伙,初次踏上別人的地盤,卻一點面子也不給?!
羅勒尷尬的望著西門深,「陳凱第一次來,所以……」
西門深沒理會他,只是用冰冷的眼神掃向陳凱,看來他是不知道他不是好惹的傢伙!
「你是陳凱?」
「是的。」陳凱得意的回應。
西門深的眼神更加深沉,「你是怕我的賭場會不符大會水準是嗎?」
「我確實有這層顧慮。」他不怕死的回應。
找死!找死!
羅勒手撫著額頭,歎氣。
喬瑟夫見狀,立即向前陪著笑臉,「因為他第一次來,所以二少請你別見怪。」
「沒關係。」他唇邊扯出冷冷笑意,「羅勒、喬瑟夫,你們也一起參觀一下吧。」
「我們?!」羅勒和喬瑟夫都很錯愕。
「省得我還要再介紹說明一次。」他的聲音沒有一絲暖意。
羅勒和喬瑟夫暗暗叫苦,不禁後悔帶這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出門!
「這裡請。」西門深一手做著邀請動作,另一隻手在背後一勾,陳皮快步來到西門深的身邊。
「二少。」
西門深低頭吩咐:「交代廚房撤除今晚的鮑魚。」
陳皮登時一愣,然後忍不住轉身暗笑。
二少他……他居然將用這種方式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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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行人在西門深的帶領下走進賭場,此刻的賭場內似乎出現詭譎的氣氛。
覺得事有蹊蹺的西門深,拿起對講機問著監控室,「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二少,是前兩天陳皮帶來的那個女孩在場內賭博,她的手氣好到令人驚歎,現在所有的賭客紛紛跟著她下注。」
那、那不就是李晨曦?!
西門深的臉色當場丕變。
他什麼時候准她進賭場的?
可惡!真是個可惡至極的女孩。
「二少,是怎麼一回事?」羅勒瞅著臉色驟變的西門深,不安的詢問。
「沒什麼事!」氣得理智盡失的西門深忿忿的低吼,然後定向被賭客擠得水洩不通的賭桌。
喬瑟夫愕視羅勒,「出了什麼事?」
「不知道,只知道二少的臉色很難看。」羅勒回答。
「我們一起去瞧瞧不就知道了。」陳凱提議。
嗯,他這提議不錯,與其在這裡揣測,還不如跟去一瞧究竟。
於是三人跟著西門深,走向那被賭客包圍的賭桌。
另一頭嘶喊吆暍得已經口乾舌燥的李晨曦,抓起擱在旁邊的果汁潤喉。
「請下注——」莊家喊話。
數十隻眼睛集中在李晨曦的身上,只要李晨曦下注,他們馬上跟進——
此刻的李晨曦,手抓著籌碼正思索該下哪注。
倏然,一陣刺骨冷風自她的背後刮起。
「我有准你下來玩嗎?」
李晨曦登時身子僵硬得有如石像:心底大喊不妙,她怯怯地掉過頭,兩眼慢慢地望向他——
完了!被逮到!
她瞅著面色陰冷的西門深,當下將手中籌碼往口袋一塞,準備開溜。
已經被她氣炸了的西門深,看她拔腿想溜之大吉時,更是火冒三丈,他朝她的背影大喝:
「給我站住!」
「我又不是傻瓜。」李晨曦邊逃邊碎念。
最後,她終於穿出人群。
只是……事情似乎沒這麼順利!
「你再跑一步試試看,你以為我逮不到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