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嘛!人家都一直跟在你身邊,哪來的時間和他相處。」更何況她做什麼要和白恩獨處呢?
白凜風收回自己的手,嚴肅的沉思。
他太瞭解白恩了。
「不過……剛才我好像有接到白恩打來的電話哦!」隸小奴這才想起。
「他打來?」就是這個!
「對啊!他剛打來時,說要找我,可是他和我說什麼我全忘了。」說也奇怪,她什麼都不記得,記憶只停留在白恩要找她的片段,接下來的事……她沒半點記憶。
聞言,白凜風眼中迸射出怒意,口中不知低咒了些什麼。
「算了,別想這些了,先吃吧。」他揮了揮手,朝餐桌方向移動。
那男人,似乎是以整他為樂……莫非他發現自己對小奴的情愫?
白凜風打算待會打個電話去,好好質問他,看看他到底在搞什麼鬼。
白凜風完全陷在自個兒的思緒內,一邊的隸小奴只能靜靜的、小心翼翼的吃著眼前的早點,然後三不五時抬起頭來瞄他一瞄。
他在氣什麼嗎?為什麼神情這麼樣的凝重?還是他在煩惱什麼?
隸小奴想開口,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因為此刻白凜風臉上的凶樣,是她從來沒見過的。
結束了早餐後,白凜風二話不說的,直接上樓進入自己的房內,用私人電話撥打到白恩家。
「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為什麼要催眠小奴?這樣玩很有趣嗎?」電話才剛被接起,白凜風劈頭就質問道。
「兒子啊!別告訴我小奴剛才這麼對你說,你一點也不高興。」白恩先是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然後低聲含笑的揶揄道。
「這是兩碼子事。」事實是他高興極了,只是事後想想,這不是出於小奴本意,所以一點意義也沒有。
「我可是好心的拉你一把,要不以你這種木頭個性,再加上小奴的後知後覺,要等她告白不知要等多久。」白恩說的義正辭嚴,似乎一點點的罪惡,心虛感也沒有。
「這是我們的事,不需要你插手。」白凜風撇撇嘴,不相信他會這麼好心。
「這當然關我的事,活了這麼一大把歲數,我可還等著抱孫,誰知道你們一個比一個還要不爭氣,只知道賺錢,也不可憐我這孤獨老頭,生個孩子讓我來玩玩。」
「孤獨?」白凜風冷冷的笑了。
也不想想他老人家,擁有那麼一大座動物園,裡頭有那麼多的奇珍異獸陪伴,還敢說他孤獨?
想來,他不是沒事找事做,就是以玩他為樂。
「要是你真覺得孤獨,不如我把你隱居的所在位置,發佈給眾人知道,讓他們陪你。」
白恩雖然已淡出催眠界,不過仍有許許多多的人在尋找他,主要原因也是因為他的催眠技術無人能敵。
「喂!我這是出於好心,你做啥氣成這樣?枉費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拔長大,唉!真叫人心寒……可憐我這老頭……」一聽見他要洩漏自己的行蹤,白恩頭皮就發麻,立刻用苦肉計。
他可不想又成為眾人追尋的對象。
「要我不說可以,條件是不准再打我和小奴的主意,我們的事我們自己解決。」
「知道了,我絕不再打擾你們,不過……之後要是需要我幫忙的話,我可不幫羅!」白恩意味深長的說。
他只要在後天滿月過後,偷偷去瞧瞧他的情形,確認自己期待已久的實驗是否奏效,然後……溜之大吉,玩下一個孩子去!讓他找不到人。
到時,阿風這臭小子可就明白他的重要性了。
「絕對不會有這麼一天。」白凜風肯定的說。
最好他老人家離他遠遠,奸好去過自己的晚年,整日和他心愛的動物們快樂的生活在一塊。
「哼!話別說的太早,到時可就該我拿喬。」這渾小子竟然看不起他,沒關係,等著瞧,到時等著他來求。
「好了,就這樣了。」得到答案,白凜風便將電話給掛上。
「喂喂?臭小子,你竟敢給我掛電話?哼!沒關係,後天滿月你就慘了!哈哈哈——」白恩對著無人回應的電話狂笑著,他可是期待著那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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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陣陣的冷風自窗外吹進房內,白凜風躺在床上,整晚都轉轉難眠。
滿月的月光照進幽靜的房內,投射在白凜風的臉上,一個聲音開始在他腦海中迴盪,喚醒多年前深埋在腦海中的指令——
「一、腦中記住你現在所看到的動物。
二、腦中記住你現在所看到的動物,
三、腦中記住你現在所看到的動物。
記住,當你在意的人對你說出『我愛你』三個字後,再經過一個月圓之夜,你將會擁有如灰狼般狡猾狂妄的個性,對於所愛之人,將不惜任何代價,將她獨佔擁有,讓她永遠留在你身旁……
二……
三……」
第九章
站在房門口,隸小奴不安的來回走動。
她伸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時間,顯示下午一點,臉上有著擔憂和著急。
「都一點了,為什麼還沒出來?該不會還在睡吧!」她靠在門旁,緊緊盯著關閉的房門,考慮著是否要敲門。
終於,她下定決心的走向前,伸手準備敲他的房門,手卻又在半空中打住。
「也許他太累了。」她就怕打擾到他。
可昨晚,他明明十二點就睡了,平時的他也是這時間睡,然後一大早七點就會起床。
「該不會是昨天不舒服,在裡頭發生什麼事……」
為了安全起見,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放在門把上。
「還是小聲的偷偷進去看一下,如果他真的還在睡,就偷偷出來,當什麼事也沒發生。」要是他真在裡頭出了什麼事,她也好趕快報警。
打定主意,她輕輕的轉著門把。
「門沒鎖……還好。」此刻她一顆心全繫在白凜風的安危身上,完全沒想到一個女人直闖男人房內,是多麼曖昧的一件事。
房內因簾子拉上,陽光透不進而陰暗不已。
她仔細環顧四周,查看有無人的跡象——
無聲無息的房內,充斥著古怪的氣氛,連神經大條的隸小奴都察覺出來了。
唔……這房內好像哪裡怪怪的,但哪裡怪,她又不會形容……
四周有種無形的壓迫感,彷彿她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給監視著一般。
隸小奴伸手搓動手臂,令人發毛的冷氣團瀰漫在空氣中,讓人感覺更加詭異。
隸小奴在完全黑暗的房內無聲的走著,她朝著床的方向前進。
不安在她心中不斷擴大,越接近床的位置,她越是緊張,心中有個聲音不斷提出警告,要她快跑。
「為什麼老覺得自己像只被鎖定的兔子一樣……」
終於走至床邊,隸小奴低下頭。
窗簾將光線完完全全抵擋在外頭,連一絲絲也透不入,這讓隸小奴無法探視他的狀況。
她緩緩的蹲下身,低下頭朝他靠近。
「抓到你了——」男人的聲音突然自耳邊出現。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隻手就這麼伸向她,一把將她拉上床。
「什麼?啊——」隸小奴嚇得叫出聲。
這聲音、這聲音是誰?這揶揄輕佻的門吻,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是一向穩重、讓人心安的白凜風所有。
「可讓我等到了。」
從黑暗中,隸小奴發現眼前男人的目光異常晶亮,令人心慌。
她驚嚇得想爬起身,無奈男人的力量是如此大,讓她不管如何掙扎,就是掙脫不了他。
「救、救命……」
「救?呵!你想誰來救你?嗯?」男人語帶狂妄的笑著,一手緊緊摟著她纖細的腰,一手撫上她光滑細緻的小臉蛋。
「你、你是誰?白、白凜風呢?你把他怎麼了?」隸小奴用力吞了吞卡在喉中的口水,語氣中帶著無比的恐懼。
「白凜風?不就是我。」男人狂邪的輕笑出聲。
「不可能,你才不會是他!放、放開我。」隸小奴用力掙扎,一顆心不安的快速跳動著。
「不放你能耐我何?」
「你、你抓的我很痛,放、放開!」
這男人所散發出的氣勢既獨裁又霸道,讓她害怕得想逃,偏偏,自他身上散發出的那抹熟悉氣味,又和白凜風是如此相像。
「痛嗎?」一聽她這麼說,男人鬆開了手勁。
他這一放手,讓隸小奴找到機會,她伸出自由的手,朝他的肚子用力揮出一拳,接著慌亂的自床上跳下。
「老天,你就這麼狠心打我。」其實一點兒也不痛。男人的臉上略帶笑意,對她的行為一點也不生氣。
隸小奴一離開床,便朝窗戶方向衝去,她二話不說的用力拉開了窗簾,刺眼的烈陽立刻照進房內。
她快速的轉過頭,想看看是哪個大壞蛋闖進家中,還躺在白凜風的床上。
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
隸小奴的身子忍不住輕顫了下,一副快暈了的模樣,她瞪大的雙眼中充滿不可置信、錯愕和驚訝,小嘴張的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