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會,這人真的這樣出現了,這樣愛人的經歷,是他從來沒有體驗過的。
對於過去的對象,他從沒想過要長久在一塊,當然對未來也未曾考慮。
而這次,他只花了一晚的時間,就確定了自己的感情,花一晚的時間,就想到兩人的未來,也只花了一晚時間,他就決定要和她共組一個家庭,讓她永遠屬於她。
家庭啊……這至今仍是他最渴望的。
雖說白恩給了他一個衣食無慮的家,但深深隱藏在內心的寂寞,卻未曾被完全填補過。
而今,當他一想到,如果能和她擁有個美滿的家庭時,心中那滿滿的幸福感,竟輕輕鬆鬆的就排解了他內心的寂寞。
這讓他更加認定她是屬於他的,同時也將會是他快樂的泉源。
只是,他該如何讓她明瞭他愛她的事實?她對他又是如何的想法呢?
明白自己不是個善於表達情感的男人,也因此,這令他感到困擾……
隸小奴用力的吐著氣,心跳因為白凜風毫不掩飾的目光而加速。
她是很想裝作什麼都沒發現、沒感覺,但她就是沒有辦法忽視那樣灼熱的視線。
「呃……白凜風。」終於,她受不了了,停下手邊的工作,抬起頭來望向他。
再這樣被他盯著瞧,她連半點事也做不下去。
「怎麼了?」他投給她一抹溫和的微笑。
「你……腿傷還好嗎?」她實在不知該和他說些什麼,尤其是看見他臉上那抹笑容,讓她更加心慌。
「腿傷?沒什麼大不了的。」根本沒什麼大礙。
只不過,既然已經向上級呈報休假,他不如藉此機會,讓兩人好好相處。
「離早餐做好還要一些時間,也許你可以到庭院去澆花、餵魚。」
雖然那些工作是她必須去做的,不過再這麼被他看下去,隸小奴肯定自己絕對連早餐都做不好,更別說是接下來的事情。
「好。」白凜風二話不說的答應,跟著,他快速起身走到大門外。
人一走,隸小奴吐了一口氣。
太好了,他終於離開她的視線範圍內了。
心情跟著放鬆不少,不過……
她抬起眼,小心翼翼的瞄向窗外,透過玻璃看著外頭的男人。
不曾對個男人如此在意,白凜風卻奇妙的大大影響了她的情緒。
「今天才第一天,就表現成這樣。」一星期後,她肯定會因工作表現不佳而被轟出去。
「不行不行,這樣還得了。」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肯付她六萬元薪水的工作,而且要離開這,她還真不捨。
沉醉於煩惱中的隸小奴,突地讓電話鈴聲給喚回神。
放下手上的工作,她快速接起電話。
「喂!你好。」
「小奴啊!」電話的另一頭先是一陣寂靜,接著才出聲。
「白恩先生,你好,你要找白凜風嗎?」一聽這聲音,隸小奴馬上就想起昨日才見過面的白恩。
「不、不、不,我不是找他,我找你。」白恩連忙說道。
他可是特地打來找她的,要是讓那死小子發現他打了電話來,那還得了。
「找我?」找她做什麼?
「對對對,我找你。」他沒想到自己這麼幸運,電話一響就是她接的,要不他原本打算,要是是那小子接電話,就馬上將電話掛上。
「找我有什麼事嗎?」隸小奴不解的問,一雙眼望向窗外,看著正澆著花的男人。
「是這樣的啦!你要仔細聽我說……」他的聲音變得低沉,彷彿充滿魔力,務必要讓隸小奴專注的等著他開口。
雖然很對不起她,不過白恩實在等不及了。
原本想,他們這些孩子要找個愛人是件容易的事,沒想到一個比一個還難。
而他又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當初對他們的催眠效果到底為何,所以只好犧牲隸小奴了。
誰要他發現阿風這小子對小奴似乎特別有感覺,而以他看人的本領,要小奴這小女人,對阿風說出我愛你這三個字,恐怕得花上好幾年啊!
就可憐可憐他這個再活也沒多久的老人,讓他在有生之年,能親眼看看自己所做的實驗,是否得以完成。
「現在,當我喚了你的名字後,你將醒過來,接著就照我剛才說的話做,去找白凜風。」
白恩不知給她下了什麼樣的催眠指令,只見隸小奴雙眼無神的盯著前方,接著緩緩的點點頭。
「小奴,沒什麼事了,你去忙吧!」
「哦!好。」聞言,隸小奴掹地回過神,接著掛上了電話。
奇怪……她偏著頭皺起眉。
剛才白恩對她說了些什麼?怎麼她全忘了呢?
她走向前,準備朝廚房走去,繼續做先前的早餐,但不知為何,雙腳競似有自主意識的朝大門走去。
「咦?怎麼會——」她的雙腿竟不受控制的朝著大門方向前進。
話還沒話完,她突然變了個表情,整個人看起來異常的有精神,異常的活力充沛,和方才差了個十萬八千里。
她臉上帶著溫柔的嬌笑,淡淡的一抹暈紅浮現在臉頰上,晶澈的大眼裡,含著濃烈的愛意。
她打開了大門,望著站在庭院裡的男人的背影,一股強烈的情感自體內湧出,急欲脫口而出的話,讓她快速的朝他前進。
「白凜風。」
正拿著水管衝向大樹的白凜風轉過頭,不解的望向隸小奴,對她眼中那異常的情感,感到懷疑和不解。
「怎麼了嗎?」
隸小奴抬起頭望著他,臉上浮現一抹可愛又燦爛的笑靨,她緩緩伸出手,緊緊挽著他。
「小奴?」
「我愛你。」她用細細、嫩嫩、柔柔的嗓音說,臉上的笑容甜美,大大的雙眼和他四目相望。
「你說……什麼?」白凜風怔愣的睜大眼,不清楚自己到底聽見了什麼。
「我愛你。」她又說了一次,這一次她傾向前,踮起了腳尖,朝他的唇上輕輕的印上一吻。
白凜風睜著眼,盯著和自己如此貼近的隸小奴。
他沒想到她會有這般的舉動,腦中似乎發出轟的一聲巨響:心底像是有個封印被解開……
隸小奴離開了他的唇,而後轉過身回到屋內。
留在原地的白凜風,手上的水管不知何時已掉落於地面上,他愣愣的盯著離去人兒的身影。
太奇怪了……
當隸小奴進入屋內五分鐘後,白凜風突然回過神,他猛然發現,這根本是種怪異現象。
以他對她的瞭解,她不該是個突然敢對他說愛的女人。
平時一見著他就臉紅、結巴的女人,怎麼可能轉眼間,就變個人似的,來到他面前說愛他?
這不像她會做出來的事情,這種大膽的舉動根本和她沒辦法聯想在一起。
不管地上的水管仍舊噴著水柱,白凜風擰起眉,神情嚴肅的步向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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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大門被打開的聲音,正巧將兩人的早點準備好的隸小奴,轉過頭看著白凜風。
「好巧哦!我正好準備出去叫你進來吃早點了。」隸小奴依然是一臉疲憊不堪,有氣無力的模樣,和方纔的模樣差別甚大。
白凜風話也不說的朝她的方向走去。
「咦?你的褲管怎麼濕成這樣?要不要去換一條,等會把傷口弄濕了,很容易發炎哦!」她指著他的褲子叮嚀,才一抬頭,她便嚇得睜大了雙眼。
他、他、他做什麼靠她這麼近?而且看起來很凶,是不是她做錯了什麼?
「白凜風……有、有話好說。」隸小奴緊緊握著小手,不安的勸阻著看來一副要發火模樣的男人。
隸小奴縮著頭,緊閉上眼,瞧他這模樣,根本就是在生氣,而且還是生好大的氣,是她……做錯了什麼嗎?
「睜開眼看著我。」白凜風緊緊抓住她的手臂,充滿命令的語氣。
隸小奴用力的睜大眼,眨也不敢眨。
沒有。仔細檢查了她的雙目後,白凜風的手撫上她的臉頰,仔仔細細的凝視著她。
兩人近距離的接觸,讓隸小奴想起昨日的情形,她臉蛋微微泛紅、發燙,心跳這會更快了。
「你記得自己剛才做了什麼事情嗎?」從她的眼神中,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對勁,也許……
「我?做早餐。」不懂他為何這麼問,不過隸小奴仍老實的回答。
「只有做早餐?你剛才在外頭對我說的話還記得嗎?」真是這樣就太奇怪了。
「外頭?你是說庭院嗎?我從頭到尾都在這,根本沒有出去。我有和你說什麼嗎?」
她一臉認真的態度,看來實在不像在說謊,白凜風糊塗了。
剛剛在外頭所發生的事,難道是他在作夢?
不,當然不可能。
他實在很不想想到某人,但以這情況來看,讓人不得不懷疑。
「你昨天和白恩單獨接觸過?」能讓人在不自覺的情況下做任何事,這本領除了白恩外沒人有了。
「白恩?沒有啊!」她和白恩哪有機會單獨接觸?她都緊緊跟在他身旁啊!
「真的沒有?」那她是什麼時候被他催眠的?以白恩那愛捉弄人的個性,白凜風十分肯定,隸小奴會有這樣的舉動,全拜白恩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