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這裡啊!」他指指自己的腦袋。
我還是不懂。
韓奇笑著解釋:「我大學時代就開始操作股票買賣了,只不過那時候自己沒有資金,是幫別人操作,從中賺取優厚的佣金;大四那一年存夠了錢,才開始自己入場玩了起來。我想除了眼光夠準之外,我是很幸運的,買的股票放了幾年,剛好碰上股市大漲,退伍時已經賺了幾百萬。後來有朋友邀我投資一些科技產品,我就是用這些錢當創業資本,就這樣錢滾錢,加上近幾年來科技發展快速,很快的就有了今天的局面了。」他說得輕描淡寫,我卻崇拜不已,沒想到韓奇這麼有商業頭腦。
他突然把話題轉向我。「那你呢?這幾年你都在做什麼?」我把上大學後的遭遇告訴他,當然省略了嫁給振剛的原因。我們聊得很起勁,甚至還聊起了在育幼院的那段時光,誰也沒有注意到時間的飛逝。
最後是餐廳的經理來到我們桌前,用抱歉的語氣對我們說:「兩位客人,真是對不起,我們的營業時間只到十二點……」一聽到經理的話,我立刻跳了起來。「十二點了?」
「怎麼?你有門禁時間?」韓奇揶揄的說。
我又瞪了他一眼,這幸災樂禍的傢伙!你當然可以說風涼話囉,要面對於振剛的人可不是你!
「我留下來他已經不高興了,更何況還跟你待到這麼晚;都是你啦!要不是你下午故意對振剛說那些話,他或許還不會這麼生氣。」我擔心的埋怨道。
韓奇似笑非笑的看得我好不自在。
「你幹嘛一直盯著我?」我問。
「你真的變了,小每。小時候你就像只小野貓,如果有人欺負你,貓爪就伸出來了;現在,你簡直就像只被馴服的家貓,被於振剛馴服了。我真驚訝!」韓奇略帶嘲笑的說。
韓奇的話惹惱了我,雖然我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有幾分真實。
「我才沒有被任何人馴服呢!我還是以前的那個我。」我死鴨子嘴硬的對韓奇說。
「是嗎?」他下起戰書。「這麼說,你敢讓我送你回去,當著於振剛的面跟你吻別囉?」韓奇這只狡猾的狐狸!竟然對我用激將法!
可是自己剛才把話說得那麼滿,現在想反悔也來不及了。我勇敢的迎視韓奇的眼神,故作輕鬆的說:「有何不敢?」
沒想到這麼快就到家了,一路上培養出來的勇氣不知都跑到哪兒去了,我突然覺得呼吸有些困難。
「於振剛現在可能正在窗簾後看著吧?」韓奇笑著說,我發現他的笑容裡有一絲挑釁。「還是你希望悄悄的下車,不要跟我吻別,免得他不高興?」明知道韓奇是在激我,還是忍不住上當;我真恨自己的快嘴,在腦子還沒運轉前就先開口回答:「幹嘛怕他不高興?我又沒做虧心事!」
「好!」韓奇大笑。然後他開門下車,繞過車頭過來幫我開車門,做了個「請下車」的動作。
我才踏出車門,還沒搞清楚狀況,韓奇就擁我入懷、一把托起我的臉,在我唇邊留下一個吻。
「晚安,小每。」他放開我,眼睛朝二樓的亮光處飄了過去。「祝你有個平安的夜,我想你會需要這個祝福的。」我跟著韓奇的視線望去。糟了!那是振剛的書房,而且他就站在窗戶後面。我看不清楚振剛的表情,但可以肯定的是,依他愛吃醋的程度推斷,單單韓奇的祝福恐怕是不夠用的。
「再見。」他說。
「再見?恐怕我連明天的太陽都看不到了。」我自嘲的說。
韓奇笑了笑,開著車離開了。
第5章(2)
我只能硬著頭皮,一步一步往風暴中心前去。
才踏進大廳,樓上傳來的瓷器破碎聲讓我整顆心差點跳出來。振剛一定是氣瘋了!想躲起來的念頭立即浮現在我腦海裡。
「夫人,您可回來了。」小竹一見到我,就像溺水的人看到浮木一樣,鬆了一口氣。「先生發好大的火呢!還好夫人回來了,請夫人趕緊去勸勸先生吧!」
「我……」我遲疑著,只怕我去了會屍骨無存呢!
「夫人,請您快上樓吧!也只有夫人才熄得了先生的怒氣。」管家也這樣說。
正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樓上傳來了更大的撞擊聲,小竹和管家同時用請求的眼神看著我。
好吧!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到了二樓,我站在振剛的書房外頭,不知道是不是該敲門。
振剛平常雖然還算寵我,但發起脾氣來還是很嚇人的,尤其是他的佔有慾那麼強,剛剛我和韓奇道別那一幕他八成看得清清楚楚的,真不敢想像振剛會發多大的火。
我的手舉起來又放下,反反覆覆的,就是提不起勇氣敲門。
正當我鼓起勇氣準備敲門的同時,門竟自動打開了,振剛寒著臉出現在我眼前。
「振……振剛……我……」我沒有心理準備,囁嚅著,不曉得該說什麼來為自己辯白。
我覺得頭皮在發麻,牙齒也不停的打顫。以前就有這種感覺了,但此刻才能真正證實:我怕振剛!
「振剛……我……我沒有……」我的聲音抖得厲害,平時的伶牙俐齒也跑不見了。振剛的神情讓我害怕,現在的他不是寵我時的那個他了。
他一語不發的把我拉進書房,轉身將房門關上。
書房裡好亂,地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碎片,甚至連振剛最心愛的一個清朝花瓶都摔碎了。
我偷偷打量四周,想從他身邊逃走。振剛一定是發現我的企圖了,因為他緊緊的抓著我的手臂,讓我一點機會也沒有。他將我固定在他和房門之間,動彈不得。
我很想開口說些什麼,但振剛的表情讓我一句話也不敢說,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的。
振剛還是不說話,只是用他的手指來回摩挲我的嘴唇,眼裡沒有一絲溫柔。我寧可面對暴跳如雷的振剛,因為他的沉默教人膽寒。
振剛漸漸加重手指的力量。嘴唇好痛!可是我不敢顯露出來。現在的振剛就像一隻玩弄老鼠的貓;貓並不想吃掉老鼠,只是想要看著老鼠痛苦的模樣,老鼠若敢反抗,只會引來更殘忍的對待。
我的背緊靠著門板,不知道振剛到底打算怎麼對待我。他應該是愛我的吧!既然愛我,就不會傷害我才對。
但是我錯了,振剛的佔有慾與嫉妒心遠超過他對我的愛。他突然俯下頭咬住我的嘴唇。他的動作太快了,而且完全沒有預兆,我還來不及反應,就被牢牢的抓住了。
這次的懲罰更甚於廚房裡那次,振剛將我的雙手按在門上,粗暴的用舌頭頂開我的雙唇,沒有感情、沒有溫柔的吻我。他居然毫不顧慮我的感受與疼痛,即使在聞到血腥味後,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好痛!手臂像是要斷了,嘴唇也疼得讓人想掉淚,我知道自己快哭出來了,但還是強忍著。振剛的態度激起了我的反抗心,我又沒有做壞事,為什麼要任他欺負?我可以反擊,不是嗎?
但我馬上就為自己的舉動後悔了,我的掙扎徒然使得振剛更粗野。他用力的將我甩到沙發上,然後動手扯開我的上衣。
「不!不要!振剛……」我驚恐的看著幾近發狂的振剛,明白了他的意圖。
振剛總算有了反應。他低頭瞪視著我,聲音裡有隱藏不住的憤怒:「你愛那個叫韓奇的野男人,是不是?」
「沒有……振剛……韓奇只是……只是一個老朋友,真的!」我的聲音在發抖。
「是嗎?」他冷笑著。「只是一個老朋友?你卻寧願跟他待在外頭也不跟我一起走,而且還待到這麼晚。」
「振剛……」我幾乎要哭出來了,振剛的表情好猙獰、好可怕,我從沒見過他這模樣。
「你們曾有過一段『美好』的過去,不是嗎?我卻還傻呼呼的以為你還小、以為自己該多給你一些時間適應婚姻生活。你大概在心裡偷偷笑我的愚蠢吧!」振剛咬牙切齒的說。
「沒有……我們只是……聊天……」我抖得太厲害了,以至於一句話斷斷續續的。
振剛不理會我的解釋,再度動手拉我的裙子。
我想推開他,但他趁機控制了我的雙手。
「振剛……不要……」我懇求著。
但振剛沒有聽進我的哀求,很快的,我幾乎是不著寸縷的躺在他的面前,他也開始動手脫去自己的衣服。
我知道這是唯一的機會了,趁著他注意力放鬆的時候,我很快撿起地板上最尖銳的瓷器碎片,使力往手腕上一劃。
振剛並沒有如我意料的停下動作,他只是冷漠的看了我的手腕一眼,然後繼續扯開皮帶。
暗紅色的血沿著手掌滑落,傷口一陣刺痛。但……心更痛!
他怎麼能這麼冷血?我不是他的妻子嗎?他不是說我是他唯一愛的女人嗎?可是對於我傷害自己,他竟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