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分青紅皂白?你用這六個字來說我?」拚命壓抑下被激起的怒氣,墨士楚告訴自己,想戰贏她,就絕對不能讓他的壞脾氣冒出頭來壞事。
他一定要這個女人乖乖聽話!
「形容你的話我有一大堆,你還聽不聽?」
她正帶著挑釁及怒氣交餓的表情注視著他,濃密扇形睫毛底下的雙眼激他採取行動,「你大可繼續發揮三寸不爛之舌來說我的不是,不過馬丁回美國一事已更改不了。」
「你……以下三濫的手段逼這一個人,算什麼男子漢!」冬凝賞給他結結實實的一記瞪視,拳頭握得死緊,想揍人發洩。
勝了—籌,墨上楚的喜悅有些荒謬過度,竟像個打贏架的小男孩—般。「我可不承認自己脅迫誰了,馬丁不能因為你而荒廢工作,而且我也沒強迫你答應拍廣告!」
「你想騙誰!馬丁來台灣都多久了,怎麼先前沒聽你擔心藍海的業務?以前馬丁三天兩頭的和我到處工作、走秀,常常好些天不回公司,借由電話、電子郵件,他還是可以將分內工作處理得很好,現在來到台灣,他仍可以依照之前的作法,可是你卻找理由要他回紐的,這根本是公報私仇!」
「南小姐,請問一下,我們哪來的私仇?」抓著她的語病,墨士楚笑得眼角都起了笑紋。「我向來不和女人結仇,女人會對我有微辭,常常是因為我冷落了她們,而你這會兒指著我的鼻頭斥責,難道是因為我曾經對不起你?」
「我沒有那麼倒楣,和你這個自以為是、無趣的男人扯上關係!」冬凝穩定自己的立場。
她提醒自己,她已經二十二歲了,不是剛出學校的愚蠢女孩,男人的把戲她很清楚,絕不會上當。
當然,她更不會讓男人在言語上佔自己的便宜。
她擅於迴避這些在她的世界中多如過江之鯽的滑溜、虛偽者,決心不落人他們膚淺的陷阱中。
墨士楚啞口。此刻他最禁不起的便是讓他的獵物把他當作—個自以為是、無趣的人,。
沒錯,南冬凝是他的新目標,因為她從不將他放在眼底,挑起了他的征服慾望,他決定要讓她成為自己的新女伴。
自以為是、無趣的人,老天!光想到這標籤貼到他身上就夠令他大笑,這些形容詞通常都不是用來描述他的性格的。
「為什麼不說活,承認了?」他遲遲未語,逕自盯著她看,讓冬凝開始不自在起來。
他在想什麼?
第—次,她真正在一個人面前慌亂起來,第—次即使用盡所有的心思卻仍然看不透對方的內心。
「怕了?」墨士楚霍地伸出手,一把摘下她的鴨舌帽,將她的頭髮弄成像紅棕色的瀑布般。
冬凝倒抽了口氣,「你幹什麼?」她搶回了帽子。「請你放尊重一點,我和你的那些女人不—樣!」
「從來沒有女人拒絕我,我不相信你真的像表現出來的那樣討厭我。」墨士楚鎖住她的眸子意圖望進她的靈魂深處。
「不,我討厭你的程度比你所看到、感覺到的更多!」冬凝火怒的目光的燒在他身上,全副心力都放在阻止自己拿桌上的仙人掌砸他頭的衝動上,「我勸你到別的地方去施展你的魅力吧。否則用在我身上,你只是在浪費時間。我承認你的技巧比一些男人新鮮許多,但我十點也不覺得它吸引人。」
「我也這麼聽說了。」墨士楚瞭然的看著她。
冬凝一陣冷顫,有些惶亂,「你聽說什麼了?」
「聽說你對結婚沒什麼興趣。」其實這正合他意,因為他也不喜歡被一張結婚證書束縛住。
從田宏行找來的資料中,他翻閱了這兩年來南冬凝所有平面媒體的訪問,對這個備受注日、寵愛的名模終於有了更進—步的認識,只除了那—身傲氣。
冬凝心上的一顆大石落地,又是一張絕冷的面容,「你的消息來源錯了,我沒興趣的是男人!」
「你是同性戀?」墨士楚瞥呼。這麼震撼的消息,怎麼沒有被報導出來。
「除了異性戀、同性戀之外,我難這不可以選擇自戀嗎?」
她一派輕鬆白若,斜睨看人的模樣,教墨士楚哭笑不得。她不是故意在捉弄他,但他卻感覺羞憤。
「你是因為排斥男人,所以面對我就變得像刺猾?但為何你待我的助理和馬丁不是如此?」
「因為他們不是你,」冬凝瞟了他—眼,瞭解他對男女性愛這檔子事的胃口好極了,「不知道是因為男人天生就饞。無法拒絕外界誘惑,還是說只要是男人天生就犯賤,挑三撿四吃到嘴裡都不是好東西,總盯著那地面外的新鮮菜色瞧。好不容易和—個女人定下來,拖不過幾個月卻宣告仳離,只因為膩了、厭了、倦了,想偷腥嘗鮮,於是從此勞燕分飛,老死不相往來,這就是你們男人。」
地—針見血的說。
「我無法苟問你的說法,因為我和女人分手後,還是維持著很好的朋友關係。」墨士楚第—次聽她說那麼——長串的話,沒想到卻全是批評。
「狗改不了吃屎!」他仍玩世不恭的態度讓冬凝啐了聲。
墨士楚受到了打擊,壓抑的脾氣被她的這句話牽動,「若是你想在這行發展順利,以後別再這麼說我,否則我會讓你後悔莫及!」
「又要威脅我了?」冬凝聽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警告意味。
「我希望你盡早有所準備,馬丁走後你享有的—切特殊待遇便終止。以前是因為我不曉得,才會導致同一體系有兩套制度,現在我注意到了,當然不會讓公司的規則因為—個不起眼的小麻雀而改變!」
「我不是不起眼的麻雀,我擁有高知名度!」冬凝憤然回嘴。
這兩年來的努力,她不允許別人抹殺掉。
「要是你的知名度真有那麼高,為什麼你第—次出現在我面前時,我會喊不出你的名字?」
曾經在前問中,她向雜誌採訪記者坦承過自己是個好強、好勝的女人,若她沒有說謊,那麼他知道自己的這番話可以達到他要的目的。
不用脅迫,她自然會禁不起這番刺激,而點頭答應接下廣告。
「好!我就讓你這個有眼不識泰山的粗鄙男人見識到我的能力,你等著看我的魅力是如何席捲全球!」沉浸在怒火中的冬凝不曉得門己已中了計,—心想讓他知道用她是值得的。
「歡迎你來佔領我的心,,但在那之前,有些話我得說在前頭,口後由我來代替馬丁的工作,而我和他不同,自大的我容不得別人眼中沒有我,你最好聽話些。」
「怎麼聽話法,和你上床嗎?」冬凝怒不可遏,「你容不得別人眼中沒有你,而我不容許別人意圖控制我!」
為了防止自己真的拿起仙人掌砸他,她三步並作兩步的離開他的視線。
第四章
一場珠寶秀的後台,展示完壓軸昂貴鑽飾的冬凝, —手忙著卸妝,—手則拿著手機貼向耳朵,耐心的聽著話筒另—方的嘮叨。
「凝兒?」
「媽,我還在。」冬凝不斷透過鏡子望著門口,生怕突然跑了個人進來,看到她衣衫不整的模樣。
剛才她才脫下廠商提供走秀的黑色禮服,手機就響個不停,於是她先接電話,但—聽列母親的聲音,她已有預感這一通電話會講很久。
「你爸要我問你什麼時候才有空和曜邦吃飯?」李容琪直截了當的功入主題。
冬凝將卸妝棉球無力的扔至化妝合上對著鏡子翻了個白眼,「媽,為什麼你和爸麼逼我呢?」
「曜邦是個好孩子。」
因為上次的不快,李容琪和丈夫討淪過後,決定放棄強硬的逼迫方式,打算循序漸進的誘遵女兒答應。
「媽,年曜邦乖不乖、好不好都與我沒關係。」
「可是我們喜歡他這樣的男人當女婿……」
冬凝終止了母親可能的滔滔不絕,「我從來沒說刁,嫁人,也沒說不交男朋友,你和爸就不能耐心等待嗎?說不定我以後的男朋友、南家未來的女婿,會是年曜邦那—型的!」
「凝兒,既然你也不排斥斥曜邦這一型的男人,為什麼你就不能試著接受他?」李容琪覺得女兒的想法好矛盾。
「因九我現在沒有交男朋友的計劃。」冬凝再次重申自己不急著嫁人,,她不是一列火車,不需要按著正常的軌道行走;她是自己的主人,不用任何人來安排她的為未來。
何況她對年曜邦—點印象都沒有,這樣草率的婚姻讓她感覺像足古代的指腹為婚,荒唐得很。
「凝兒,愛情靠的是感覺,你怎說是——種計劃呢?」年輕人不是都講究浪漫嗎?
為什麼她的女兒比他們這—代還實際。
「好,那我現在沒有那種感覺,所以你和爸就不要再逼我了,OK?」
「你……」李容琪就是說不過女兒,但又不想讓丈夫來同女兒說,她怕沉不住氣的丈夫—怒之下再次凶女兒,那麼父女之間的感情—定會漸漸疏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