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幾秒鐘,我們都在期待著愛的魔力,可是一陣該死的冷風襲來,喬立突然整個人往後用力「扯」了一下,彷彿想掙脫那充滿了魔力的網子一樣。
我頓時感到一陣極度失落。驚訝、錯愕、失望,種種複雜交織的情緒甚至讓我想哭。
「該走了,下山去吧。」
他從台階上起身,習慣性的又把手壓在我頭上。是我太敏感嗎?他的聲音裡為何也有某種壓抑的情緒呢?
我無言地起身,掩不住滿瞼的失落,只得選擇不去面對他。
夕陽的魔力已經過去,夏夜的風依然會讓人感到沁涼。
是什麼打破了那張魔力的網?我好想好想問。是因為他是老闆我是小妹嗎?或者這一切其實只是我自作多情的幻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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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員:LEO288357;mimimimi54188;妹妹;佛地魔算啥;九月鳥不語花不香之中秋月圓人不圓,月餅太難吃之失敗中的失敗!。
【妹妹:「我覺得好沮喪……是不是我太自作多情?畢竟他是老闆,而我只是個小妹,甚至連試用期都還沒滿……而且保證不會度過試用期啦!唉……我快開學了……」
九月鳥不語花不香之中秋月圓人不圓,月餅太難吃之失敗中的失敗!:「先等一下,那個佛地魔又是誰?」
佛地魔算啥:「……我阿碩啦!」
九月鳥不語花不香之中秋月圓人不圓,月餅太難吃之失敗中的失敗!:「噢,拜託你們不要一天到晚換名字,誰記得住啊?」
mimimimi54188:「……你是在說你自己吧?你去死!名字改短點啦!你是有補償作用嗎?『那個』太短所以用名字來補償?」
九月鳥不語花不香之中秋是啥?:「……」
佛地魔算啥:「……」
LEO288357傳來一則動畫,一隻黑白熊不斷笑得在地上打滾。
妹妹傳來一則動畫,一張怪叔叔忍俊不住的扭曲臉,到處亂噴的眼淚在地上積成小水窪。
LEO288357:「真奇怪,妳才十八歲,怎麼會一副二百歲的死人性格?喜歡的就去追啊!管他是老闆還是夥計,妳以前不是說如果貝克漢在台灣,妳一定會放棄一切去追他嗎?」
妹妹:「……那是說說而已。」
佛地魔算啥:「妳不要這麼膽小嘛!這群裡面就屬妳最ㄋㄠ了,反正妳跟以前的男朋友也分手了,為什麼還不敢大膽放手去追?大不了換個公司而已。」
妹妹:「你們都說得好簡單!我真的很喜歡他,我不想被拒絕之後連班也沒得上,到時候連看都不能再看到他,我會非常非常傷心的!」(哭臉)
九月鳥不語花不香之中秋月圓人不圓,月餅太難吃之失敗中的失敗又我絕對沒有補償心理:「那妳現在這樣每天撐著有什麼好處?長期培養感情啊?」
mimimimi5418S:「哼!什麼叫『長期培養感情』?我不懂那種東西,人通常看到喜歡的東西就撲過去了,誰跟妳來細火慢燉這一套?人生那麼短、青春那麼少,是要培養到幾歲?」
妹妹:「……(哭臉)」
LEO288357:「哈哈!沒錯沒錯!妳應該學習阿蜜的精神,就算失敗也沒什麼了不起,最多重來一次而已!現在不流行『暗戀』這種會搞到內傷的機車事啦!」
妹妹:「不行啦!我真的很害怕……」
mimimimi54188:「怕什麼!妳再怕,乾脆我去幫妳表白!」(竊笑的臉)
妹妹:「(驚愕的臉)阿蜜!拜託妳不要嚇我啦!很恐怖耶!」
九月鳥不語花不香之中秋月圓人不圓,月餅太難吃之失敗中的失敗又我絕對沒有補償心理:「吼!恐怖什麼啦?妳真是超膽小!他不會拒絕妳的啦!」
妹妹:「你們好像對我很有信心吼?」
佛地魔算啥傳來一則動畫,一隻大拇指重複地高高豎起揮舞。
佛地魔算啥:「妳要對妳自己有信心,我們都對妳很有信心,有妳這樣的女孩子喜歡他,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氣耶!他瞎了眼才會拒絕妳!」
九月鳥不語花不香之中秋月圓人不圓,月餅太難吃之失敗中的失敗又我絕對沒有補償心理:「(勇氣的臉)沒錯!我對妳有信心!(笑臉)」
妹妹:「……」
mimimimi54188:「不用怕,我們挺妳!(勇氣的臉)」】
螢幕上同時出現了許多張鼓勵的臉、豎起拇指的笑瞼,我的眼睛不由得感到有些溫熱。
我歎口氣,雖然感動得想哭,可是同時也沮喪得想哭……我真希望自己也有這種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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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幾天工地就可以驗收了,剩下的工作都是極為瑣碎的收尾跟精緻的項目。愈靠近驗收,工作室跟工地的人們神經就愈緊繃,尤其夢十三與他的隨從們老是喜歡神出鬼沒突然跑出來「提前驗收」,尤其教人受不小。
聽說演奏會已經開始宣傳了。沒想到籌備中的消息一放出去就造成不小的轟動,這讓我們的壓力更大了!因為夢十三帶來的舞台指導跟舞群已經開始正式綵排,而他們每綵排一次,總會更動一下東西,這讓比爾跟喜美非常非常的不痛快,因為每次改的都是他們設計的部分。
就像剛剛一樣,囂張的隨從們第N次要求要把舞台上的帷幕改顏色,而他們已經改過三次顏色了。比爾氣到差點高血壓爆血管,尤其當隨從大人跋扈地說出「錢根本不是問題」的時候,好脾氣的比爾差點就街上去痛毆他的臉。
幸好喜美咬牙切齒地把比爾拖走了;不過由比爾的表情看來,他大概寧死也不願意再更動任何東西,而夢十三那群人又白目得老是把他們兩個當成小廝來使喚。
「小妹看著這裡吧,晚一點喬立跟蒂娜應該會過來,到時候如果還沒有人教訓那些傢伙的話,我就要考慮養只小鬼來幫忙執行任務了。」喜美瞇著眼睛惡狠狠地對我說道。
我忍住笑意點頭。只可惜養小鬼需要一點時間,否則的話我毫不懷疑喜美真的會言行一致。
過不了多久,夢十三一行人也走了,工地就只剩下我跟幾位木工師傅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就在這時候,我發現有個人背著相機在工地外鬼鬼祟祟地張望。
那人看起來很年輕,年紀大概跟我差不多吧!小小的個子,清秀斯文的臉龐,跟他鬼祟的行為不怎麼搭調。
「咦!請問你是誰?」
他嚇得跳起來,因為跳得太高了,他胸前的相機甚至彈起來重重往他胸口砸,他立刻哀叫一聲:「唉啊!」
「你沒事吧?」我好笑地問。
「沒事沒事……」他一邊揉著胸口,一邊推著臉上厚重的鏡片回答。
「我們這裡不開放參觀唷。請問你是?」
「我是記者!」他慌張地伸手想跟我握手,但才伸到一半,又慌張地縮了回去,變成掏出一張名片來。「X週刊的實習記者許兆揚。」
我點點頭,看了那張名片一眼。這家週刊名聲向來糟糕,我有點同情地望了他一眼。「你好。」
他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同情吧,臉上的表情有點尷尬,只能歎口氣苦笑。「沒辦法,我念的學校不是很好的學校,出來實習的人數又很多,有地方讓我實習就應該很感激了,實在不能挑剔……」
「原來如此。」
「你們是在準備夢十三的演奏會吧?」他突然問。
我愣了一下,警戒心油然而生。夢十三跟他的隨從們已經夠難搞了,要是再讓八卦記者參一腳,我真不敢想像場面會變成什麼樣子耶。
「呃……我不是很清楚,我只是這裡的小妹。」我給了他歉然一笑。
「唉……」沒想到他居然深深地歎口氣,靠著牆壁就這麼坐下來了。「我也知道新聞不是那麼容易跑到的,尤其我還是新手……」他說著,把頭埋進膝蓋裡,模樣十分沮喪。
「嘿,你怎麼了?沒事吧?」
他抬頭的時候,我發誓我真的在他眼角看到一滴淚水。這讓我大大的震撼了!怎麼一個素昧平生的大男孩會如此輕易在我眼前流淚?可見得他的壓力有多大。
「我沒事……我只是覺得有點辛苦……」他苦笑著低下頭。「我已經實習兩個月了,這兩個月來不要說新聞了,就連想作個舊聞的分析報導都很困難。妳也知道我們這家雜誌社的風評是很差的,別人躲我都來不及了,哪肯跟我好聲好氣說話。我長到這麼大……這輩子第一次嘗到被人當成蟑螂的滋味……」
聽他這麼說,我的心立刻軟了,同情、憐憫頓時傾洩而出。我在他旁邊也靠著牆壁坐下,安慰地拍拍他的手臂。「不要這麼沮喪嘛!萬事起頭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