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方舞競毫下猶豫一口答應。「只要你需要我。」
信二猛地一吸氣,正色低語:「你要知道,你做了這承諾,那麼就算今後你反悔想離開我,我也不會放你走了。」
「我不會走的。」方舞突然伸手握住信二大掌。
信二垂眸睇視,才發現他手竟微微顫抖。
「我不會的。」她看著他的眼,再次篤定地說。
「小舞。」信二心頭一緊,滿滿的感動已快溢出心口。他情難自己地歎了一句,隨即俯低頭吻住她,兩人唇辦密密貼合。
這一回,方舞的反應已不像方纔那般呆傻,她知道該閉上眼睛,雖然她反應仍舊生澀,身體也依舊緊張地微微打顫。不過信二非常有耐性,正如他方纔所言。直到懷中的方舞不再畏懼,如同盛開的花朵,一點一滴展露屬於她的光華。
右耳後方、下方、右邊臉頰、柔軟的下顎裡側,然後換成左邊耳朵,左邊臉頰——信二像是虔誠的愛之信徒,以唇以指,輕輕撫過方舞臉龐每一處,當濕潤的舌尖滑舔過她細緻瑣骨上方凹陷處,方舞終於面露陶醉地逸了一聲低吟。
「少爺……」
還在少爺引信二皺起眉頭。
「你該改口了吧?」信二燙熱的指尖滑過方舞胸口,然後是裹藏在白色睡衣下的胸脯,方舞忍不住箱起身體,一陣羞人的顫慄驀地竄過她身體。
「叫我信二。」他在她唇畔低語。
但是——方舞面露困惑。
「在只有我跟你的地方,只許你這麼叫我。」信二霸道地要求,向來乖順的方舞,只得乖乖聽從。
「信二……」她幾近未聞地低喃。
「記住了,下回你若忘記,就看我會怎麼處罰你。」信二輕輕啃咬她耳垂,在她耳邊吐露他將用來「嚴懲」她的方式。
「不管我們身在何方,我一定會吻你,直到你雙膝發軟,氣喘吁吁……」就像他現在對她做的。
方舞一驚訝喘氣,信二隨即將舌尖探進她嘴裡,修長的手指滑溜地鑽進她睡衣下擺,撥弄她未著片縷的幼嫩胸部。
方舞吃驚地猛一張眼,卻被信二慾望氤氳的黑眸,迷得忘卻了理智。流竄在她身體的感覺,令她覺得不安,但是,又捨不得拒絕——喔,怎麼會這樣……她從來沒有過這種經驗……
當信二解開她睡衣前扣,露出藏在她右肩處的五角星痣,他忍不住出聲喟歎:「你知道你脖子上有顆美麗的五角星痣嗎?」
方舞搖頭。她的身體,從來就下是她關注的重點。
「很明顯嗎?」方舞低語,感覺到貼在她脖子上的唇辦輕輕一勾。
「之前幫你治療你耳朵上的傷口,就發現它了。之後我每回見你,眼睛總會忍不住往它的方向瞟……它有一種特別的魅力,教我一見難忘。」
「不就是顆痣。」
「但我卻從沒見過這麼美的。」他一邊歎息,一邊將唇覆了上去。
方舞感覺到他濕軟的舌尖在她脖子上又舔又吻,一手還輕輕搓揉她胸部,一陣酥麻竄過她身體,方舞難以自抑地發出喘息聲。
「信二……」她渾身發軟地癱靠在信二肩頭,手指焦躁地輕抓他背脊。方舞不知該怎麼處理如此澎湃的情緒,她可以不加抵抗完全投入其中嗎?那感覺會不會就此將她淹沒?
感覺到她身體的緊張,信二突然停下指間的碰觸,
「你全身抖得像只才剛在學步的小幼貓。」他唇貼在她耳邊低語。「怎麼了?」
「不是……」方舞緊揪著信二衣襟,臉色紼紅輕搖著頭。「我不知道,我喜歡,可是我又覺得好怕……我覺得,我好像會被融化……」
信二笑了笑。方舞紊亂的低語只說明了一件事,她還沒完全準備好。
「我這樣……會不會很奇怪?」她好擔心。
「當然不會。」信二哄誘的親吻她鼻尖、嘴唇,然後是雙眼。她太甜美了,以至於他一碰觸,就全然忘了顧及其他。「是我太急,我應該多給你一點時間適應。」
「你會生我的氣嗎?因為我……不太知道該怎麼做。」
「傻瓜!」信二輕點她鼻頭。「我說過,你是珍寶,要對你自己有信心。」
是這樣嗎?
「還是你質疑我的眼光?」
「不,我相信你。」睇著他自信滿滿的黑眸,方舞心頭的疑懼驀地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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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就是心頭惦著一個人感覺,那種心頭多加了一個重量地沉甸甸。無論他在做什麼,那重量總會提醒著他——這世界已和過去的大不相像,因為他不再是一個人。
信二一早和酒商業者有約,得在十一點之前趕到東京。換好外出西裝,信二便繞至庭院,想說趁時間還早,跟方舞說上一、兩句話。
方舞正站在一叢開得燦爛的藍薊花前修剪枝葉,她今天穿了一件抓縐的灰色棉織背心,寬鬆的牛仔垮褲,很尋常的打扮,但信二驚訝地發現,沐浴在朝陽光暈中的她,竟是如此奪目耀眼。
就像一朵花突然盛放一般,她秀雅清麗的眼底眉梢,綻出了一抹明顯可見的女人甜味。
像是有著心電感應,信二才剛靠近,方舞就馬上感覺到了。她轉過身去,衝著信二綻出一朵清艷的笑。
「少爺。」
信二卻朝她搖搖頭。「我昨晚是怎麼說的?」
啊!「信二。」方舞害羞地垂下頭,穿著紅色帆布鞋的小腳在地上輕蹭了蹭。
「來不及了。」信二邪氣一笑,突然伸手將方舞拉進懷裡,低頭吻她。
「呀!」一聲低呼隨即被他嘴唇吞沒,直到方舞雙腿發軟地癱掛在信二胸前,他這才心滿意足地放開她嘴,改擁她入懷。
這感覺實在太美妙。信二半瞇著黑眸聆聽她氣喘吁吁的呼吸聲,一邊憐愛地親吻她臉頰。「這樣記住了沒?」
「萬一被其他人看見……」方舞滿臉羞紅。
「你是我的女人,這事他們最好早點適應。」信二不容分說的口氣。早上光子姨一醒來,便接到信二的命令,要她馬上辭退昨晚欺侮方舞的兩名傭人。從今而後,方舞就受他伊織信二的保護,他絕不容許任何人傷害她!
聽見他的承諾,方舞心頭甜絲絲。原來,這就是被人擁有的感覺。
「啊!」直到這時方舞才發現信二換了西裝,他只有要出門才會換穿西式禮服。「有工作?」
「嗯,得去東京一趟。今天我會晚點回來,可能來不及跟你一塊用茶點。」
方舞笑笑表示不介意。「路上小心。」
「我會。」他拍拍她柔嫩的臉龐。「晚上一塊用餐?」
「好。」她欣然允諾。
信二和酒商約在表參道一家名叫「Bisty`s」的葡萄酒專賣店見面。
一個月前酒商從義大利引進了一台葡萄酒自動販賣機,大概五百塊日幣20CC。信二知道這消息後,對這台自動販賣機相當感興趣,所以才動念想過來一看,順便研究將機械引進到他旗下酒吧裡的可能性。
大戶上門,酒商自是卯足全力傾力推銷。酒商自掏腰包買了一張儲值卡送給信二,要他親自試試這機器有何妙處。
信二依著酒商老闆的指示,將卡往機器口一插,他接連點了兩款不同產地的紅酒出來嘗試。紅酒入嘴時還是冰的,信二微瞇著眼睛啜了兩口。
「不錯吧!」酒商站在一旁興致勃勃地等待著。
「是不錯。」信二發現,杯裡的酒液並沒因為長期開封,就失了酒裡原始的香味。
「把詳細的合約書送到我辦公室裡吧,等我研究奸後,我會叫底下人跟你連絡。」
「是。」酒商老闆大喜過望。「我立刻去辦。」
處理好「Bisty`s」的工作,信二步出店門。「Bisty`s」位於表參道Hills本館地下三樓。表參道Hills是2006年二月方開幕的時尚新據點。信二沿著長長的手扶梯往上方走,顯現在眼前的,是超越一般百貨公司內部的設計,此處是日本名建築師安籐忠雄的最新力作。表參道有名的斜坡被建築師特意容納進建築物本身,置身其中,還真有種古今交錯的奇突美感。
約莫走了幾分鐘,信二行經B1一家名叫「e.m.」的珠寶店前,他目光突然被懸在櫥窗裡的擺飾吸引。那是一隻白瓷做的心,上面繪著玫瑰色的唐草圖騰,很適合小舞。信二心念一動,突然推門走了進去。
「歡迎光臨。」
一見信二身上縫工細緻的手工西裝,穿著深藍色套裝的服務小姐立刻知道此人非富即貴,連忙漾著滿臉笑出聲招呼。
信二不多廢話,他伸手指指櫥窗裡的白瓷心,問她:「多少錢?」
「啊,那個,很抱歉,那個Sweet Heart是非賣品,那是我們老闆的私物。如果先生您對心造型的珠寶有興趣,我們這兒還有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