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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楊眉

  他果然知道她和羽鶴的交情。飛鳥盡量維持若無表情,「這只是任務。」

  「如果是真的不是任務,你是不是無法理解她為何會看上我這種男人?」

  她一驚,「你怎麼這樣想?」

  他凝望她,嘴角輕輕揚起一絲微笑,「你的眼睛告訴了我。」

  他能看透她的眼神?飛鳥禁不住微微一笑,至少這男人是聰明的,「別拖累她。」

  「什麼!」他提高了嗓音,黑眸不可思議地瞪她,不敢相信她竟敢質疑他的能力。

  她明白他有自尊受損的感覺,唇角的微笑挑得更高了,「我說——」她再重複一次,不慌不忙,「別拖累羽鶴。」語音方落,她立即轉身離去。

  留下藍清風一人獨自感歎。最近的女人真是愈來愈不好惹了。

  第四章

  日本東京

  在豪華飯店的最頂層,影山飛鳥一身黑色勁裝,手中的無線對講機傳來清晰的語聲。

  「報告長官,一號房就緒。OVER。」

  「……二號房檢查完畢。OVER。」

  「……這邊沒問題。OVER。」

  她一面聽著屬下報告,一面滿意地點點頭。

  這家五星飯店的保全措施原本就做得不錯,尤其是位於最頂層的豪華套房,更經過特別設計。首先,要上這一層樓就得經過惟一一座直達頂樓的電梯,而且必須刷卡才能開啟電梯門。這樣嚴謹的保全,再加上特勤保安人員仔細的檢查,相信外面的閒雜人等是絕對無法闖入的,同樣地,裡頭的人也受到嚴密的監視。

  當然,這群外交使節團並不曉得他們下榻的每一間房都已經被悄悄裝上竊聽器,尤其是外交部長身旁最親近的人。包括住在總統套房的部長及其夫人;住總統套房隔壁部長的私人保鏢以及飛鳥屬下一名能幹的准校;莊羽鶴及藍清風;最後是部長私人秘書以及影山飛鳥本人,這四個房間都在王國保安人員的嚴密監控中,不但裝了竊聽器,房內的電腦網絡也受到限制。

  這一切是為了保護政府首長及其眷屬的安全,卻也是讓那名混在其中的間諜沒有傳送情報的機會。絕不能在他們真正確認那名間諜的真實身份前就讓情報外流,這是影山飛鳥接到的指令,而她也準備確實執行。

  「退出各房,請部長他們進房,OVER。」她朝對講機下令。

  「是,長官。OVER。」

  過了幾分鐘,住在頂樓的人們以及服務生陸續經過飛鳥身邊,在一陣招呼微笑過後各自回房。幾乎每一個人都顯得神色極端疲憊,坐了兩趟飛機,一下機又先與日本政府當局合辦了個記者招待會,半個小時的鎂光燈及問題不間斷地疲勞轟炸,不僅接受訪問的部長及夫人感到疲倦,就連在一旁負責點頭微笑的使節團的成員也全身僵硬。接著,兩個小時後又是一場由日本外務省長接待的盛大國宴。

  飛鳥相信,這些人回到房第一件事想必都是先好好洗一個澡,然後立刻倒床就睡。

  確定每個人都回到自己房間後,派駐在各房的特勤人員偕同服務生陸續退出。

  「在各出入口都派人守著。」飛鳥命令道。使節團的成員或許可以稍事休息,身為保安人員的他們可無此特權。然後,她先到部長房裡複查情況,在確定一切沒問題後來到莊羽鶴房裡。莊羽鶴微笑應門。

  「影山特校,你來做最後檢查嗎?請進。」

  她將飛鳥禮貌地迎進門,一關上門立即恢復親密的表情。

  「那個男人呢?」

  「他先洗澡了。」

  飛鳥聞言微微一笑,這還是自從兩人在特勤總部一別後,第一次有機會私下談話。

  「一切都安排好了嗎?」莊羽鶴問她。

  「沒問題。所有人都在我們監控之下,尤其是住在頂樓的各位。」

  「連我們這間房都有竊聽器?」莊羽鶴怪異地挑眉。

  「是的。」

  「那你還如此大方與我交談?」

  「放心吧。」飛鳥一面笑道,一面轉過玄關觀察整間房,「你們和部長的房間都是我親自監控的,所以你們恩愛夫妻間的綿綿情話,除了我沒別人會聽見。」

  她來到佈置得舒適的小客廳,眸光流轉一圈後轉過身,才發現莊羽鶴還凝定在距玄關不遠處,似笑非笑地望著她,「幹嗎這樣看我?」

  「你說呢?」

  她雖不肯明言,但飛鳥已明白她的意思,「你覺得我諷刺你?」

  「難道不是嗎?」莊羽鶴走向她,在沙發上坐下來,一雙明眸仍是瞪著飛鳥。

  「你是指哪一點?你們不是恩愛夫妻,還是你們從不情話綿綿?」

  「你明知我們的關係。」

  「是嗎?我可不認為如此。」飛鳥眉尖一挑,「就我看來,你們充滿默契的表現已非演技可以解釋——我懷疑其間或許有幾分真實性。」

  「是——嗎?」莊羽鶴同樣拉長語調,不置可否。

  飛鳥秀眉揚得更高,一踏步在她身邊坐下,一伸手抬起她下頜,「不承認?我可在這雙漂亮的眼睛裡看到不尋常的光芒呢。怎麼說呢?像是燃起兩道熊熊火焰一般閃亮的眼神!」飛鳥誇張地揚高語音,「我想,或許是嫉妒吧?」

  「我什麼時候嫉妒了?」

  「前兩天在部長家裡的晚餐,當那個妖艷的的女秘書不識相地糾纏著藍清風時,你臉上是什麼表情?」

  莊羽鶴心一跳,但嘴邊仍倔強,「我哪有什麼特別的表情?」

  「你想殺了她。」飛鳥輕聲卻堅定地說。

  「我——」莊羽鶴張口卻吐不出完整的話語,她終於輕輕歎氣,「那麼明顯嗎?」

  「你承認了?」

  「其實連我自己也不明白怎麼回事。」她低聲招認。

  飛鳥凝視她數秒,放開她下頜,「你喜歡他?」

  「應該不討厭吧。」

  「你從前也喜歡過男人,可我從沒見過那種表情出現在你臉上。」飛鳥提醒她。

  「我想,他確實的點不一樣。」莊羽鶴輕輕逸出一聲歎息,想著在游輪上他竟在她腿上睡著的那一晚,雙頰開始發燙,「他對我的態度不像其他男人——我想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更在乎他吧。」

  「你是指什麼的態度?」

  「他——不會被我所迷惑。」莊羽鶴咬著下唇,嗓音像帶著些許困惑,又似有些難以服氣,「我無法掌握他內心的想法。你知道,一直以來我對男人都是瞭若指掌,我可以預測他們最微妙的心理,可以掌握他們的反應,可是他——他跟他們不一樣。」

  「你的意思是在你們兩個之間你失去了主導的優勢?」

  她彷彿全身一震,在凝視她好一會兒後,終於垂下眼簾,「是的,我想是這樣。」

  飛鳥一怔,一時之間難以接受自好友口中吐出的話語,她也呆了。

  羽鶴的意思是——她沒辦法弄懂那男人的想法?一向對男人極有手腕的羽鶴,一向有辦法在最快的速度讓任何男人臣服的羽鶴?

  她簡直無法相信。跟羽鶴相交這二十年來,她看著許多因男孩輕易地拜倒在她裙下,看著她在男女之間的追逐遊戲中永遠佔盡上風。當兩人二十四歲那年,羽鶴甩了一個極優秀俊美的男人時,她甚至戲稱羽鶴是奪人魂魄的可怕魔女。而這魔女竟也會有對一個男人毫無辦法的一天?!

  「我想,是你的報應到了。」飛鳥一本正經地。

  「什麼報應?你在說什麼啊?」莊羽鶴微嗔。

  「記得我曾經說過?」飛鳥自嘴角勾起一抹足以令人氣絕的平淡微笑,「一個人在情場上不可能永遠是常勝軍,你總會遇到剋星的,他是你的真命天子。」

  莊羽鶴一怔,凝思數秒,忽然不服氣地輕喊:「那又怎樣?難不成我得臣服在他腳下,受他擺弄?」

  「當然不是,你不是那種女人。」飛鳥停頓數秒,再補上一句,「我也不許他欺負你。」

  莊羽鶴聞言嫣然一笑,身體更靠向好友一些,「你要保護我?」

  飛鳥湖綠色的眸子閃耀清輝,「我從前就說過了,會一輩子保護你。」

  「真好。」莊羽鶴逸出一串泉水般淙淙笑聲,雙手抓住她衣襟,半賴皮似的將頭頂住她胸,「不愧是我至交好友。」

  「別高興太早。」飛鳥忍不住嘴角一抹笑意,偏又故意將語調放得冷淡,「我不許他欺負你,可也不許你隨隨便便就陷入情網。」

  莊羽鶴抬頭,「什麼意思?」

  「除非你極愛那男人,而他又有足夠的能力繼續我對你的承諾。」

  「飛鳥,」莊羽鶴抿唇一笑,雙眸惡作劇般地眨呀眨的,「你在嫉妒吧?」

  「我哪是那麼小氣的人?會嫉妒你有情人而我沒有?」

  「不是的。」她用力搖頭,「我是指你嫉妒他可能會搶走我。」

  飛鳥瞪她一秒,忽地甩開她手,「你快滾吧。」她站起身來,假意理著衣裳,朝莊羽鶴丟下嘲諷話語,眸子卻閃著笑意,「最好他識相一點,早點把你帶走,別一天到晚找我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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