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別亂說!我跟貝貝是朋友,朋友間她不可能不幫忙。」
「所以,你就是清楚她這點,才咬著不放。」簡涅睿似笑非笑,早一眼識破這小毛頭的詭計。
趙衍奎激動的吼道:「你別血口噴人!」
「有沒有,你自己心裡有數。但我把醜話講在前頭,貝貝現在是什麼身份,請你千萬別忘記。」他可不容許這毛頭小子越雷池一步。
「你真以為貝貝是心甘情願嫁給你?你真以為自己瞭解貝貝?你曉得她生日在何時?夢想中的心願?又甚至是她愛吃的零嘴,愛說的口頭禪嗎?」
簡涅睿抿緊唇,不發一語,墨黑的眼瞳透著冷意,冰蝕透骨。
趙衍奎被他冷冽的神態震懾得動彈不得,卻還是很固執的不肯服輸。「你什麼都不曉得,卻還想擁有她!不,你不是擁有她,而是將她緊緊捏在手心底,當她是個娃娃,所以才如此不在乎!」
「你說夠了?」他揚高嘴角,笑意卻不及眼底,反教人有種凍進心肺的陰寒,就像是能夠趁人不備之際,轉眼將敵人一擊殲滅。
趙衍奎以為下一秒鐘,就會被他摧毀,可是卻沒有。「不夠!還不夠!就算我將你狠狠揍上一頓,也不足以消去我厭惡你的程度!」
「很好,你就這樣繼續下去,看你的怨念是否足以殺死我。」
趙衍奎幾乎想狠狠揍簡涅睿一拳,他恨死他目中無人的態度,恨死他在貝貝面前假裝好人的模樣,更恨貝貝的心,漸漸轉移至他身上。
趙衍奎不傻也是個明眼人,方才遇到梁品貝,一路上聽著她說著簡涅睿如何如何,偶爾抱怨幾句,神色卻是眉飛色舞。
他能很清楚她臉上的表情,因為愛她的自己,也有著相同的笑容。只有在遇上愛的時候,才能見到這世界的色彩有多繽紛。
他的一切,都因為她的出現而美麗,所有的感觸都變得生動活潑;如今她卻因為另一個男人的緣故,綻放出絕美的笑容。這叫趙衍奎怎能不心生嫉妒?
「你以為貝貝真會留在你身邊嗎?」
「我不在乎她會不會留下,只要我不肯放,她哪裡也走不了。」墨黑的瞳躍動著火花,他絕對說到做到!「聽清楚,我不放,她就走不了。」
「你這個男人真是該死的自私!」趙衍奎說得咬牙切齒,他怎能左右貝貝的幸福?將她的未來去向緊握在手心裡,就是不願她展翅高飛。
「她還那麼年輕,你卻剝奪她享受青春的快樂。」
「我會讓她擁有很多很多的享受,包括你所說的快樂!只要她想要的,我就能給,那麼你呢?」對子這點,簡涅睿相當有把握,也十分自豪他完全處子優勢。「比起我,你能夠做的事,就顯得非常微不足道。」
趙衍奎被他堵得無話可說,鐵青著臉,怒火直竄喉頭,差點就壓不下去。
「因為你是她的同學,衝著這點,我把話挑明,別拿石頭砸自己腳,一個男人若不懂得識時務,那麼說白一點也不過是條死賴著不走的賴皮狗。」
簡涅睿句句尖酸刻薄,絲毫不留情面,完全把商場上那套削盡對方顏面的手段拿來應付趙衍奎,年輕氣盛的他怎吞得下?
「簡涅睿,你別欺人太甚!」他站起身咆哮,火大的不得了。
梁品貝甫進門聽到趙衍奎的高聲叫罵,緊張的衝進客廳裡。「你們怎麼了?」
簡涅睿一派悠閒地拿起報紙繼續閱讀,旁若無人;而趙衍奎則是氣得渾身顫抖抖的,恕瞪著他。
「衍奎,你怎會氣成這樣?」奇怪,極少與別人起爭執的趙衍奎為何發這麼大的火?梁品貝覺得困惑,而簡涅睿又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場面僵持不下,氣氛凍結。
如果他再待下去,就是王八蛋兼笨蛋!背起背包,趙衍奎沉著臉走向玄關。
「幹嘛急著走?不是說好要複習期考範圍嗎?」在經過梁品貝身側時,她突然伸手拉住他。
「不必,我和成甄自己讀,總不能老是靠妳。」
「說什麼傻話?難道你就沒幫過我?」
「貝貝,我回去了。」掙開她的手,趙衍奎頭也不回的離開,留下一臉愕然的梁品貝。
「你到底和衍奎說了什麼?他氣呼呼的,你曉得嗎?」他到現在還坐在沙發上看報紙,這是一個做主人應有的態度?
「沒說什麼。」翻著報紙,簡涅睿顯得漫不經心。
「簡涅睿,我在跟你說話!」梁品貝此時也生氣了,站定在他面前。「你不可以這樣對我!」
她的脾氣瞬間湧上,簡涅睿很清楚也很明白,全是因為那個叫趙衍奎的傢伙,難道她就不能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嗎?
該死的!他可是未來要跟她走一輩子的男人!趙衍奎那死小子算什麼東西?
「我要吃藥。」扔開報紙,簡涅睿同樣站起來,居高臨下的注視著她,更能見到她的怒火。
「你先跟我解釋清楚,我正等著。」他拍拍屁股就想走嗎?他剛才可是把衍奎趕走了吶!
「我沒什麼好說。」他冷漠以對,拒絕響應,進廚房倒水,拿了藥就上樓去。
他的態度簡直氣炸了梁品貝。「簡涅睿,你真是個大笨蛋!」
冷戰,就此揭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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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之間的冷戰形式有很多種,最常見的第一款,就是--視對方為無物!
將對方視為空氣,看不到、聽不見、摸不著。這點粱品貝就相當拿手,簡涅睿也察覺到她真是在和自己抗議。
晚飯過後,他進書房看點資料,而梁品貝坐在客廳裡看趙衍奎今天送來課堂上的筆記,一旁沙發空位上散落著原文書籍、還有微積分的課本。
方纔餐桌上的氣氛凝重到讓他食不下嚥,粱品貝沒扒幾口飯就扔下碗筷,到樓上去抱一迭書下樓來念,只怕阿土無聊沒伴。
哼!她為了一條狗花費心思,怕牠冷著餓著、曬著凍著,那麼他呢?在她心中他存在著什麼樣的位置?或許連趙衍奎還不如!
簡涅睿細想至此,更覺窩囊,胸口悶悶的,一口氣怎麼也吐不出來。
坐在書房中,他心神不寧,望著桌上檯燈,他的眼眸變得更深沉,更冷漠了。
時間已近十一點,簡涅睿收拾資料,枯坐在房內老半天,卻連一個字也沒看進去,整整發呆好幾個小時,從不浪費光陰的他,在今日竟拿寶貴時間來蹉跎。
關上燈,他走出書房,客廳大燈仍舊亮著,阿土窩在梁品貝腳邊啃著川燙好的雞腿,牠被寵得還有宵夜可補體力,那麼他呢?
視線往上,見她睡倒在沙發上,手裡仍握著紅筆,還在記錄重點,累得體力不支睡去。也是,唸書本來就消耗體力,更何況她昨晚還照顧生病的自己,哪裡有好覺可眠?
簡涅睿繞過阿土,打算將睡著的梁品貝抱上樓,但這動作驚醒淺眠中的她,見到他出現,一把推開他的手。
「既然書讀累了,為何不進房裡休息?」他定睛一看,原來是在抄筆記,然而紙頁第一行卻註明給趙衍奎,這個名字就足以將他的火氣給燒起來。
「人家不都說要自己讀,妳還雞婆做什麼?」
見他的口氣冷冽,態度惡質,梁品貝不禁也發起脾氣。
「我花心思在誰身上你管得著?我是嫁給你,可不是賣給你!」她不反抗不表示她好欺負,他未免也太過可惡,老是這種質疑人的兇惡臉孔。
「妳若真有腦袋,就曉得該把心思擱在我身上!」他就是看不慣她和趙衍奎之間的關係,即使是朋友也不行。
「你無理取鬧!我對你還不夠好嗎?還想我怎樣?」梁品貝個頭嬌小,甚至身高也不及他肩膀,可是她跳起來鬼吼鬼叫的樣子,也是魄力十足。「把我朋友趕走在先,又干涉我做法在後,你為何就非得要這麼欺負人?」
「我欺負你?」簡涅睿冷哼一聲,那模樣簡直不屑一顧。「妳要我眼睜睜看著那些對你有非分之想的男人卻視而不見?」
很抱歉!他辦不到,將他殺死也做不到無動子衷!
「你瘋了嗎?衍奎和我只是朋友!」他是哪根筋不對發神經?梁品貝頭一回見識到男人若要刁難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她搞瘋,死咬她跟別的男人有染!
「朋友?朋友會用仰慕的眼光看妳嗎?人心隔肚皮,妳當他是朋友,但能保證他只把妳當朋友嗎?」
「你不可以說我朋友的壞話!你以為你是誰?」梁品貝真想把書砸到他頭上,氣死人了。他怎麼一生病就像個小孩子,而且還是蠻不講理的壞……不!小孩都是天使,哪像他是惡魔投胎!
「就憑我是妳丈夫,以夫為天妳聽過沒?」雖然這句話很過時,但偶爾他也覺得好用。
「簡涅睿,你真的是神經有毛病!」再跟他吵下去,她會氣到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