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會?!」
「不要擔心,沒什麼大不了的。」以為她是因為沒參加過社交圈的舞會而嚇呆了,他輕捏她的小手安撫。「只是喝點酒,跳個舞罷了。」
哪有這麼簡單?
「那種舞會,算是……一種社交舞會吧。」她明白這場舞會的意義。
維京號的乘客來自世界各國,個個都大有來頭,經過一個月的航行,由陌生到熟悉,在這時候舉辦的舞會,有很大的社交意義。
而海彧身為維京號的王人,出席這種場合是必要的社交活動,這些乘客都是有潛力的未開發客戶,而跟著海彧出席的她,將會是舞會上的女主人。
「可以這麼說。」他不想嚇著她,只能委婉的承認。「但也沒什麼,就吃吃喝暍罷了。」
「你說的很簡單。」她忍不住皺眉。「我不能去。」
她的拒絕讓他感到意外。「為什麼?」他非要問出個答案才肯罷休。
「我怎麼能去參加那種聚會?多少人為了那一天的舞會做準備,我卻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潔兒說出她不能陪他出席的主因。
一開始在維京號上,她只有一套多倫餐廳的女侍制服,後來是成楠替她張羅後才有幾件換洗的衣物,而古炫齊才不管她死活呢!所以她是死也不會穿著那些女服務生制服參加舞會的,事關女人的自尊,她絕不妥協。
聽完她的理由,他挑了挑眉,微微一笑。「如果我能解決你的問題,你願不願意陪我參加呢?」
「當然。」她大方地應允。
「記住你說的話,跟我過來。」海彧拉著她,來到主臥室。
「你、你想幹麼?」看見那張大床,她不免緊張的想歪。
「你這麼緊張做什麼?」他渾厚的笑聲迴盪在主臥室。「我會等到你點頭的那一天,放心吧,我不會馬上就吃了你。」
她覺得很窘,她的心思被摸得一清二楚。
她不是沒感覺到他對她的渴望,只是他在壓抑自己不越雷池一步,連個吻也沒有,頂多以他粗糙的食指緩緩搔刮她臉頰,他望著自己的眼神很火熱,誓在必得的情緒表露無遺。
但他卻很紳士,在她同意之前不曾對她出手。
這跟他當時說要花錢買她當短期海上情人的態度比起來,還真是差了十萬八千里呢。
「那是什麼東西?」她看見床尾長椅上擺了一個知名品牌的紙盒,上頭還打了個紫色的大蝴蝶結。
「為你準備的,打開來看看。」他神秘地微笑。
潔兒挑了挑眉,好奇他為她準備了什麼,於是很快的動手拆禮盒。
禮盒中擺了一件湖綠色的禮服,平肩款式的設計,整件禮服設計簡單,沒有任何綴飾,但線條大方,而且布料在燈光下會閃閃發亮。
她一眼就愛上這件禮服,興奮地將禮服拿住身上比了比,發現好合身!裙擺在小腿處叉開,露出若隱若現的小腿肚,連同色系的高跟鞋都準備好了,而且還是她的尺寸,她不得不讚歎他的細心。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尺寸?」他又沒看過,怎麼會知道?
「我去問成楠,之前都是她幫你準備衣物的,不是嗎?」他笑著回答。
「成楠竟然沒有告訴我……」她有種被出賣的感覺,不過她不生氣,任何人都喜歡收到禮物,尤其那份禮物還送到她心坎裡。
「這下你總不能再拒絕我了吧?」海彧笑著問。
「我表現得不好,你不能怪我哦!」她欣喜地抱著禮服笑答。「維京號上的精品店沒有這牌子的禮服,你從哪裡弄來的?」
「到義大利之前派人送來的。」他淡淡地回答。
她聞言,眉一揚。「也就是說,你早就預謀很久嘍?」
「呵,我不否認。」
「你這個壞人!」潔兒大笑,放下禮服衝到他面前,踮起腳尖捏他的臉。
他猛笑,不反抗的任她欺負,難得的打情罵俏讓兩人陷進了粉紅色的甜蜜氛圍,
但就在這親密時刻,房間內的無線對講機發出緊急訊號。
「老闆,有狀況,請過來一趟。」
他不滿被打擾,不甚高興的拿起對講機。「什麼事?」
「有人在甲板上打了起來!」
「我馬上到。」海彧知道這下子不到場不行,轉身對潔兒交代著。「你待在這裡,哪兒都別去,我處理完馬上回來。」
潔兒只是傻傻的點頭,看著他飛快離開艙房的身影。
「發生了什麼事?是誰跟誰在甲板上打起來?」潔兒實在太好奇了,所以沒聽海彧的話,便躡手躡腳的離開艙房,來到甲板上,正好看見成楠站在一旁擔心。
「成楠,發生了什麼事?」
「是古經理,最近大夥兒工作心情都不太好,有個人犯了錯,古經理基於職責所在難免要念幾句,可你也不是不知道,最近古經理的聲勢大不如前,不滿他的人太多了,加上古經理的責備有些過火,旁人看不過去說了兩句,古經理氣焰未消,一言不合就打起來了,最後竟演變成群架,連一旁的乘客都受到波及。」
成楠知道這回不是潔兒出面求情就有用的了,這些人都會被處分。「平常時候他們私底下鬥個你死我活,老闆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這回波及到客人,我看老闆很難善了。」
看著眼前的兵荒馬亂,震怒的海彧以及咆哮的乘客們,還有古炫齊那張被揍得看不出原貌的臉,潔兒低下頭,沒有出聲。
她想,是時候收手了,她的報復達到了,而她放的火也已經無法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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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她開始散佈流言,從來沒想過要去補救,反正她全是衝著古炫齊來的,所以做起來完全不需要顧忌。
但是她惡整古炫齊為報復,卻不小心賠上了維京號的員工士氣,這太划不來了,也是她始料未及的事。
所以潔兒在這件事後開始思索著,要怎麼做補救呢?
尤其今晚海彧並沒有跟她一起到Lounge Bar陪她工作,後來才知道,他為了員工打架造成的傷害一一去向乘客道歉,還為近來狀況頻頻向人賠不是。
她不喜歡他低聲下氣的模樣,光是想到就令她難過。
「我是不是太過份了?」她不禁反省自己的行為。她的報復是不是過了火?
媽咪老是說她和娣娜無法無天,要受點教訓才知道要收斂,經過這次教訓,她知道以後不能再這麼搞,流言的殺傷力太大了,她意在教訓,並沒有要毀了海彧的意思。
「可惡!我要怎麼辦?」潔兒下了班後來到甲板,依舊沒有看見海彧的影子,她握著欄杆,對海大吼。「我整到自己喜歡的人了,這種感覺真差勁!」
「這位小妞,你很眼熟哦!」
一個帶著廣東腔中文的男聲,傳進潔兒耳中,她飛快的轉過身來,看見一個身高約一七五,斯文俊秀,戴著細框眼鏡,穿著打扮像極老師的年輕男人。
「我也覺得你很眼熟……」她瞇眼細看,腦中開始搜尋記憶,她好像在哪裡看過這個人?
他的中文還有廣東腔,跟君琦一樣,啊!是了!君琦!
「你是邵嘉民,君琦的五哥。」她想起來了。
香港邵氏集團總裁邵政一的第五個兒子,同時也是君琦極力輔佐之人。
邵君琦是邵政一最疼愛的孩子,她不與兄長爭奪家產,只求給她和弟弟一個生存的空間,但她野心勃勃的兄長們不肯輕易放過她,百般設計要將她逐出戰場。
邵政一對女兒的疼愛,讓邵君琦成為兄長的眼中釘、肉中刺,只有邵嘉民對君琦是真正的關心和疼愛,不是表面功夫。而被兄長們徹底激怒的君琦,決心參與家產爭奪,她不能把父親的一生心血交到那些心狠手辣的兄長手中,她要替邵嘉民拿到繼承權。
這一場家產爭奪戰漫長的很,現在邵君琦正在哈佛攻讀學位,趁機培養人脈,正為日後做準備。
「你怎麼會在這裡?」潔兒奇怪地問。
「客戶招待我來度假……等等,我才要問你怎麼會在這裡呢?西爾家的千金,你是娣娜還是潔兒?」邵嘉民不確定她是雙胞胎中的哪一個。
「我是潔兒。」她翻了翻白眼。「連你也認不出來?」責怪的意味濃厚。
「我對認人向來不拿手。」他只認鈔票。「你還沒說你怎麼會在這裡?」
「一言難盡!」她不禁歎道。
邵嘉民微微一笑道:「我有的是時間跟你耗。」他無聊得很。
因為是自己人,潔兒沒有保留的說出她陰錯陽差的被留在維京號上的事。
搞清楚來龍去脈後,邵嘉民頭搖得厲害。
「紐約那邊一定是天翻地覆了,誰能承受你父親的震怒呢?還敢藏著人,真是不知死活,難道沒人知道,留著你不會比較好嗎?」邵嘉民不是不知道這對姊妹花的真面目,她們是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