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度掙扎,想從他的箝制中逃離,但那隻手彷彿鉗子般,任她怎麼掙扎也掙脫不了。
「不要掙扎,我還沒告訴妳這招投懷送抱有沒有效果呢。」
「我不是!」
他以為他是誰?怎可以如此污蔑她的名聲啊?!她除了參加考試以外,這可是第一次進校門,怎麼可能會做出投懷送抱那種傷風敗俗的事情來。
「不管是不是,我還是要告訴妳,我有感覺。」
「什麼意思?」什麼叫他有感覺?
她一臉糊塗,直到他的臉不斷逼近,她才發現大事不妙。
他好像要做不該做的事情,臉越來越靠近,一副想要親她的模樣,她正想閃躲大叫,他的動作卻停住了。
「渚銘惟!你跟我到校長室去!」
「呵!校長,我只是看學妹可愛,開她玩笑的啦!」
那時,她才知道他叫做渚銘惟,而接下來的日子裡,越來越多有關他的事跡傳進她的耳朵。
高一的教室在三樓,每天回家必須經由教室旁邊樓梯下樓,樓梯下去的二樓正好是高二的教室,不巧得很,那間教室裡有個叫做渚銘惟的學長。
他很酷,身為籃球校隊的他,打起球來又狠又準,看他打球的女生總是尖叫不斷;上體育課時,她發現不管是學姊還是同學,都會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注在他身上。
當他跳起來投籃的時候,總是閃耀的令人無法注視,太耀眼了。
可不知道是因為他真的太過耀眼,抑或是陽光太過猛烈,她竟然誇張的中暑昏倒。
醒來時,人已躺在醫護室的床上,窗子開著,風吹得窗簾搖曳生姿,微風吹得人陶醉,但下一秒她卻愣住了。
床邊的椅子上坐著一個人,而他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
「渚銘惟!」她嚇得從床上彈起來。
「我是渚銘惟沒錯,妳好啊,學妹,又見面了,我們還真是有緣呢!」語氣調侃,帶著嘲弄的笑意,他就這樣誤打誤撞闖進她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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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余璃借一下,余璃,出來。」
誰敢在上課時間大剌剌的走進別人的教室,並且明目張膽的把人帶走?如此張狂而且不馴的舉動卻不會被學校處罰,除了渚銘惟,不再有第二人選。
為什麼他敢如此目無尊長,又視學校校規為無物?
據說,他爸爸是學校的創辦人,還以最優渥的條件讓成績好卻讀不起私立學校的學生入學。
因為理事長善事做多了,所以學校上下對渚銘惟特別包容,不管他犯了什麼錯,校長、老師甚至是學生,都會把他的錯一笑置之。
過去就沒事了,反正又不至於殺人放火。
然而,學校的包容讓渚銘惟更加的狂妄自大。
「渚同學,我們正在上課……」余璃坐著不動,老師尷尬的提醒他。
「老師,全國中學運動會就要到了,我們社團要練習,可是社團的經理不到,是不是說不過去?」
「當然。」
「學妹,聽見老師說的了吧?快走!」
「我又不是社團經理。」
「妳還說不是,我們籃球社一致公認妳為社團經理。」
「我又沒有申請入社,你不能強迫我加入你們社團,我要上課,請你不要動不動就跑來打擾我上課,這樣會害我考不上大學的!」自從父親過世後,媽媽就含辛茹苦的把她撫養長大,考上大學以後當個老師,有份固定的工作,然後在台北置產接母親同住,是她最大的心願,她可不想為了社團活動割捨掉自己讀書的時間。
會遠離家鄉來這所全翔中學,全是因為學校提供她這個成績優秀的學生三年學雜費全免入學,她才會遠道而來……
但是她萬萬沒料到,會在這裡遇見這樣魯的學長,害得她老是無法專心用功。
「如果妳不來,籃球隊比賽輸了,妳可就不能再拿獎學金在這裡讀書喔。」
「你說什麼?!」
「籃球社很重要喔,所以只要是籃球社團員挑選中的人,就得要具有服務社團的精神,如果不配合者,優等生也不會例外要被處罰的。」
渚銘惟大混蛋!她在心中大罵,咬牙切齒得彷彿想要咬下他一塊肉,以洩心中之恨。
她搞不懂他幹麼老是找她麻煩?
在前往社團的路上,她沒好氣的問他,「學校人那麼多,為什麼非得要找我不可?我對運動沒什麼興趣,只想好好讀書。」
「因為我沒被別人撞到啊!」渚銘惟嘻皮笑臉的說著,「這只是一點小小代價,開學那天妳可把我的胸口撞疼了呢,現在要妳做點事情不為過吧?」
「我又沒有撞得很用力,況且我也不是故意的。」有種被人構陷入罪的無奈,她扁扁嘴,說明自己的無心。
「不管是無心還是故意,做錯事情就該要補償對方,這樣才是好學生該有的作為。」
被他拉著手,大剌剌在校園走著,他不怕人看,她還怕自己被人指指點點。
「好啦,我都要跟你去社團了,你快點放手。」
不提還好,她一說,渚銘惟的手抓得更緊,還開始前後晃動了起來。
「學長……」她的臉漲紅了,因為他的手指扣著她的手,指頭掐緊著她的肌膚,那感覺很詭異,會讓人莫名的心跳加速。
渚銘惟沒有理會她的哀嚎,依舊我行我素的走著,還大唱起--
走、走、走走走,我們小手拉小手,
走、走、走走走,一同去郊遊……
丟臉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感覺,還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曖昧情愫,她,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到底會如何?至少現在她是不敢想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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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賭渚最後會輸。」
這裡是籃球社,在這所學校社團中,就數籃球社最受重視,不但有著寬敞的社團教室,還有著比其他社團更優渥的補助費,只要贏得一次校際比賽,學校就會給籃球社許多獎勵。
當然,主要的因素還是來自於渚銘惟,籃球社可以吃香喝辣,多少衝著他的身份特殊,而他出手也向來闊綽,籃球社三不五時就會有辣妹送來飲料食物,掏腰包的自然是企業第二代繼承人渚銘惟。
「輸?我的字典裡面可沒有那個字。」
他們這次賭的是渚銘惟的追妞A計劃,獵物就是以第一名進入全翔中學的余璃。
早在她進入學校之際,就已經成了這群男孩鎖定的目標。
「你們早點把NIKE鞋準備好。」只是一個遊戲,他在乎的並非是一雙球鞋,而是享受挑戰的樂趣。
這些日子以來,他發現余璃的眼睛只容得下書本,即使他出現時她會有些小小的反應,但是,她從不追逐他的身影,衝著這一點,就讓他暗自發誓一定要把到她。
就如他所言,他的字典裡面沒有輸字,他可不喜歡輸的感覺。
「我聽說國中時,她有個外號叫冰山。」
「哪聽來的?」
「當然是她以前國中就讀的男同學,附中有個人和她同校,知道一些她家裡的事情,聽說她是單親家庭,她很孝順,從來不參加同學問的交際活動,沒有人追她成功過,所以男生給她一個外號叫冰山。」
「那我就把她融化了。」女人不適合當冰,比較適合當一攤無骨柔軟的水。
「別太狂妄,我不是說了,沒有人追她成功過。」
「她不是來當籃球社的經理了嗎?」
「可是她從來不曾主動走進這間社團教室。」這也是事實,雖然渚銘惟在這裡是老大,可是身為他學長的高年級,有時候還是不太喜歡他的氣焰太過高漲。
「遲早我會讓她主動把目光移到我身上。」渚銘惟信誓旦旦的宣告。
「渚,你只有一個月的時間喔。」有人提醒著。
「綽綽有餘了。」他依然囂張。
「但願一個月後你也可以這樣意氣風發。」有人等著看好戲。
「總之,你們早點把球鞋準備好吧。」他拒絕和輸扯上關係,為達目的,他可以不擇手段。
第五章
為了減輕母親的負擔,余璃下課後還會到餐館打工端盤子,從中賺些買課外書籍的零用錢。
她住的是建商賣不出去的出租宿舍,一整棟房子住的都是他們學校的學生,儼然是一棟學生宿舍,租金也比外面低廉,只是設備比較簡單,除了遮風避雨,只有一張簡單的床和一張書桌供用。
「余璃,我有不要的衣櫥妳要不要?」
「好啊!謝謝學姊!」
很多東西都是從即將畢業的學姊手中接收過來,省去了些許開支,也可以減少房間的單調。
「余璃,妳過來一下。」叫她的是另一個學姊,聽說和渚銘惟同班,氣焰一向很高,在宿舍裡面很喜歡當大姐頭,強迫每個人都要聽她的命令行事。
「學姊有什麼事嗎?時間已經很晚了,如果不急的話,可否明天到學校說?」手上手錶指著十二點,下班時間是十一點,搭車回到家洗澡、洗衣則用去了她一個小時時間,翌日一早又得在六點以前起床,才不會和宿舍的其他學姊、同學搶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