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語歡奸悔恨自己剛才的自私行為。
「辛大哥,我知道了。」她羞愧萬分的回答。
辛家興微微一笑,抱著陳莙莙離開了岳山莊。
面對一室難以收拾的殘局,鍾語歡沒有怨言,默默拿出清掃工具,開始善後。
「沒事了,不要難過。」滕岳從背後圈住她,在她耳邊輕柔的安慰。
「我很自私,對不對?」她不安的問著。
「你是為了愛我,所以可以原諒。」滕岳停頓一下,又說:「可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夢中人、畫中人,到此為止,再也不准提了,愛我滕岳就好。」
那簡單,反正是同一人,准愛不准提,這絕對可以接受!
「我答應!」鍾語歡爽快應允。
「犯規的話呢?」這女人的性情可不是穩定型,他不太樂觀。
「隨你處置。」
嗯,這女人雖不可盡信,但這四個字很中滕岳的意,一言為定!
很快的,冬季將盡,春天來臨前,鍾語歡辭去藥妝店的工作,專職擔任起滕岳的花錢手,目前花費最大的一筆,是為奶奶和弟弟妹妹購置一棟離岳山莊只有幾百公尺的別墅。
顯然滕岳比較喜歡暴發戶的頭銜,他的錢雖然沒有因為多了個花錢手而變少,但如今有深愛的女人共享一切,他內心那塊奇異的角落已經填滿,人生也已完整。
夜晚,兩人手牽手漫步在桂花樹下,情境比相識之初更旖旎萬分。
「有件事……我都不好意思說。」
「什麼事?」這……該不會她又要把那四個字抬出來?滕岳心裡升起了一道防線,但在防線之下,他有了萬全準備!
既然是隨他處置的,而且也已經處置過很多次,那麼,這次只要她一犯規,他就在星空及桂花樹下,先剝光她衣服再說。
邪念在心中跳躍,他竟期待她趕快違規!
「你爸爸希望你回去看他。」
「嗯……我知道。」
「你怎麼知道?」
「因為他有打電話來問過我,有個自稱為他未來媳婦的女人還在我身邊嗎?如果在的話,帶回去跟他確認一下,免得以後又有人找上門,他會認錯人。」滕岳慢條斯理的說著,存心捉弄她。
「你們和好啦?」
滕岳笑笑點了一下頭。
是的,滕遠終於讓兒子明白,他其實一直在父親的眼裡。
「那趕快帶我去給他確認一下啊!不然萬一被人搶先,怎麼辦?」鍾語歡緊張兮兮,就怕身份被有心人盜用似的。
「還有誰會跟你搶啊?」他們兩人在一起都這麼久了,她的安全感還是不足,到底是他該檢討?還是她?
「總要防著點嘛!誰教你不只是我的夢中情人,外面還有很多人仰慕你呢!」
「啊哈——你說了!」滕岳嘴角一絲邪笑,準備伸出狼爪。
「什麼啊?你、你幹什麼……」鍾語歡不解他何以色眼相對,當「情狼」步步逼近,她才發現自己違規了!
「就你所知,我想幹什麼?」滕岳抓緊她,滿臉皆是春色。
「抱我?」
「那是一定要的。但是,我要的不只是這樣,你該知道。」
「吻我?」
「那是不可或缺的步驟,我還要更多,我這人貪心的程度只有你能體會。」滕岳睨著炯亮的眼睛,除了平常的柔情與愛意,似乎還外加一份特別的情緒。
是什麼呢?
「還要什麼?難道你是想跟我……」鍾語歡猜不出他眼睛裡到底藏些什麼,但她相信,那絕對會是一個驚喜。
「嗯……我在懷疑,你是不是一天到晚都在想我的身體?」滕岳放低嗓音,存心吊她胃口。
「喂!」鍾語歡羞紅了臉,大聲抗議。雖然她真的一天都晚都想著與他親熱,但他也不要講得那麼白嘛!
「你要不要嫁給我?」
「啊?!」還在羞澀當中,忽然聽得他的求婚,她不禁驚喜交加,抬頭望他,她的臉龐又是另一波嫣紅。
「要不要?讓鍾小姐變滕太太?」
「當然要、當然要!幾百年前就要了!」鍾語歡也不管自己的臉又紅又燙,正超級害羞中,她還是大力點頭,大聲答應要緊。
「你不考慮一下?」明知她會點頭如搗蒜,但他還是想逗逗她。
「再考慮就怕你被別人搶走了,當然不用考慮!」
「你就這個時候最實際。」滕岳輕點了一下她的鼻子,摟她入懷,他竟有種不知該怎麼做才能表現出他對她滿山滿海的愛的遺憾。
「可我再怎麼實際,你還是我永遠的夢中情人……」
「啊哈——你又說了!」滕岳輕推違規者離開懷抱,他的雙手一點也不客氣的,便往她伸去……
「啊——」叫得再大聲也沒用,而且也來不及了。
「我愛你……」滕岳口中是神聖的話語,手下可毫不留情。
兩人的笑鬧聲在空間中擴散,愛卻持續往心裡凝聚……
岳山莊,交織著夢幻與真實的愛,夙願得償,愛情香氣,亙久恆長。
【全書完】
編註:
1欲知傅唯高與顏艷的愛情故事,請看花裙子439——「情人長不大」。
2欲知唐曜凡與佟雅緹的愛情故事,請看花裙子445——「愛人不迷信」。
3敬請期待田婈《戀愛不設限》之四——「老公不回鍋」。
被切割的天空 田婈
我擁有一間書房,但其實這間書房原本不是為我規畫的,而是為了那些不肖女。
書房的顏色是深藍色,據說深藍色可以沉澱人的心靈,使其平靜,如此唸書效果較好……哪有?還不是—樣照玩!
至於書房怎麼會變成是我專屬的呢?這有點說來話長,而且事情演變至此,我也是很不願意,我是被迫擁有這間書房的,請相信我。
事情是發生於前陣子某個打掃日,拖地之前我總習慣先用掃把掃過一遍,如此拖地時會比較快速而乾淨。
好了,從最上面樓層開始一間—間掃下來,都是—些不可避免的頭髮灰塵,這是正常現象,我本人絕對沒有潔癖,只要在一定的程度裡——我都能與有點髒又不太髒的環境和平共處。
但這些不肖女太過分了!我掃了整棟的地板,也沒她們三樓這一間書房來的髒!頭髮灰塵之外,紙屑、橡皮屑、玩具、文具到處都是,我愈掃愈氣,心想難道我的教育就如此失敗嗎?!
沒把她們生得聰明是我的錯,沒把她們生得美麗是BPA的錯,但她們生活常規不好,錯要算到誰頭上?
就算本人我想拒絕承認,別人還是會將過錯往我們做父母的頭上堆!我和BPA已經有心理準備一輩子替那群不肖女背黑鍋了。
好,話說回來(沒辦法,—提起不肖女,惡婆娘習性就展露無遺),面對一書房的髒亂,氣得我當下將BPA吆喝過來。
「髒成這樣!叫她們隨時保持乾淨,沒人願意聽,我有給過她們機會,今天休怪我無情!反正擠在一起做功課也都是在玩,乾脆將老大、老二的書桌搬回她們房間去!」
老婆氣成那樣,BFA二話不說,乖乖與我同心協力將兩張書桌搬上她們各自的房間去。
如此這般,驅逐了兩個「眼中釘」,換我的書桌進駐,從此與老、老么和平共處。
直到最近,念小二的老三也希望將書桌放在自己房間,我考慮許久,覺得老三雖然年紀還不是很大,但她的表現都還挺獨立的,就欣然答應。
又這般,只剩下我和可愛的老么「相依為命」了。
所以,在不肖女的失策、我的蠻橫、BPA的無言之下,我成功的攻佔書房,這真是我本人非常不願意之下的「收穫」。哈哈哈!
那麼現在就來說說這間書房——書房外有個還算寬敞的陽台,是BPA絕佳的吸煙區,落地窗打開既通風又涼爽。
但是,景觀卻不太妙。
斜對面是一家地區醫院,終日窗簾大開,雖看不見裡面的病床和病患,但常常與一些在窗口打手機的外籍看護們「遙遙相望」,說實在的,有夠不浪漫!
正對面則是較老式的透天厝,美感並不是那麼的足啦……加上它樓層又高,而我的陽台外牆是兩個拱門型,所以往外望去,天空只剩下一個橫橢圓型的右上四分之一,這四分之一,就是我坐在書桌前,視線所及的天空了。
而且,我這僅有的四分之一橢圓天空,最近又在大廣告招牌需要支撐之下,被一根橫陳的鐵架給硬生生切割成兩半……
好心痛我的天空啊!
我常常在想,人的心是不是也總被一些既定的事實或無可預知的意外,給切割得四分五裂?是不是也曾有過想要重整的慾望,但卻總使不上任何的力量?
但我為什麼要歎息那僅剩四分之一又被切成兩半的天空?
為什麼不走出戶外,往曠野處奔去?那時,一整片天空都是我的。不是嗎?
也許,我真的關在屋裡太久了。不喜歡與人接觸的自閉性格,在進入固定寫作的生活形式時,更加明顯且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