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項勻昊的內力尚未完全恢復,狡猾的司徒越總能找著破綻,時而及時格擋、時而伺機進攻,兩人你來我往,接連鬥了數十招。
刀劍相擊,不斷發出刺耳的鏗鏘聲,那刀光劍影更是教一旁的歐陽明瑄看得心驚膽戰,深怕項勻昊有什麼意外,
司徒越的武功本來就比不上項勻昊,此刻雖然佔了項勻昊重傷未癒的優勢,但是數十招拚將下來,竟也未能討得太多好處,漸漸地讓他失去了耐性。
忽然之間,司徒越毫無預警地改變身形步法,整個人迅速繞到歐陽明瑄身後,亮晃晃的大刀就架在她柔嫩潔白的頸項上。
「司徒越!你這個卑鄙小人!」項勻昊一驚怒暍。
「哼!卑鄙小人才活得久,你縱使劍術高超又怎樣?信不信我一刀宰了她!」司徒越手中握有歐陽明瑄這張王牌,有恃無恐地哼道。
項勻昊為了顧及歐陽明瑄的性命,只能壓抑著滿腔怒火,咬牙說道:「無恥卑鄙的小人,有種就衝著我來,快放了她!」
「哈哈,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兒?放了她,我還有命嗎?」
項勻昊緊握著手中的長劍,一滴汗自他的額角淌落。事到如今,他也只能隨機應變,走一步算一步了。
「項勻昊,你若想要她活命,就立刻把劍給丟了!」司徒越命令道。
項勻昊咬了咬牙,雖然他知道若丟了長劍,只怕他和歐陽明瑄的處境會更加危險,但他別無選擇。
匡噹一聲,長劍落了地,司徒越得意地放聲大笑。
「哈哈哈!很好!」
項勻昊心知這個陰險狡詐的惡賊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他,果不其然,司徒越忽然抽出一把匕首,丟到項勻昊的腳邊。
「項勻昊,想要我放了她,就得看你的表現了。」
「你到底想要我怎麼做?」
「很簡單,拿起那把匕首,用力刺進你的大腿!」
歐陽明瑄一聽心急如焚,拚了命的搖頭,示意他千萬不可以照做,但是項勻昊別無選擇,他知道如果自己不照做的話,歐陽明瑄立刻會有危險。
他拿起匕首,咬了咬牙,依言朝自己大腿上捅,鮮血立即如湧泉般流出。那沭目驚心的一幕簡直讓歐陽明瑄心痛得發狂,她近乎瘋狂地奮力掙扎,但是一切都是徒勞無功。
司徒越興奮極了,整間農舍裡面都是他放肆的笑聲——
「好!真是太好了!果然是個有情有義的鐵漢!現在我要你換另一條腿,也給我捅個口子吧!哈哈∼∼」
歐陽明瑄一聽,擔心得快要瘋了!她極度痛恨起成為人質的自己,衝動得想要自動湊上脖子上的大刀,一死了之,可惜司徒越早已知悉她的企圖,一把鉗制住她的肩膀,讓她動彈不得。
「快動手!」司徒越沒耐性地叱喝。
項勻昊皺緊了眉頭,恨不得立刻殺了司徒越,但心愛的女子在對方手中,他束手無策,只能再度殘傷自己的另一邊大腿。
劇烈的痛楚,讓項勻昊無法站立,整個人跌坐在地,被血染紅的衣衫看起來煞是恐怖。
「哈哈!真是太好了!」
司徒越喜不自勝,他料準了此刻的項勻昊只能任他恣意凌遲,便移開了架在歐陽明瑄脖子上的大刀,想要上前殺了項勻昊。
然而,說時遲那時快,忽然有兩道人影分別從門外和窗子闖入農舍,其中一個擋在歐陽明瑄的面前,另一個二話不說揮劍攻向司徒越的要害。
定睛一看,這兩人赫然是刁小鳳和秦湘儀。
「項大哥,我們知錯了,請你原諒我們!」
原來是她們被項勻昊訓斥一頓後,幡然悔悟,深深覺得有愧於項勻昊,不希望遭受項勻昊厭惡,又擔心他此去凶多吉少,於是便悄悄地跟了過來。
她們兩人之中,秦湘儀的身手較高,因此由她來主攻司徒越,而刁小鳳在解開歐陽明瑄身上的繩索之後,也立即加入圍攻司徒越的行列。
在她們兩人的聯手合擊下,司徒越逐漸招架不住,眼看自己屈居劣勢,他陰鷙地朝項勻昊衝去,就算要死,他也要拉個墊背的!
早已來到項勻昊身旁的歐陽明瑄,在危急之際連忙拾超項勻昊的長劍,緊急化解了司徒越的攻擊。
「你少瞧不起我!」她哼了聲,擋在項勻昊的面前,就算她的武功不高,可她拚死也要保護項勻昊。
突擊不成,司徒越很快就被刁小鳳一刀刺入背心,痛得他大聲怒吼,反手一揮砍向刁小鳳的頸子。
千鈞一髮之際,項勻昊以身旁的石於為暗器,疾射向司徒越持刀的手腕,讓他痛得刀子落了地,刁小鳳也驚險地逃過一劫。
接連中招,讓司徒越已無招架之力,正想要逃脫,卻被秦湘儀一劍砍中了他的要害,頹然癱倒在地。
「你……你們……可惡……」他心有不甘地瞪大了眼。
罪大惡極的司徒越,總算是為他過去所造的罪孽付出代價,倒臥在血泊中斷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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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刁小鳳和秦湘儀兩個人誠懇地道歉和解釋過後,歐陽明瑄對項勻昊的誤會也解開了。
至於項勻昊,深怕「夜長夢多」,很快就向歐陽震雷提親。
對歐陽震雷而言,他早就希望項勻昊能當他的女婿,因此對於項勻昊的提親他高興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會反對或拒絕?為了早日讓他們完婚,歐陽震雷還很快就選定了拜堂的良辰吉日,就在一個月後。
時間在籌備婚事中很快度過,彷彿才一晃眼,就快到了成親之日。
一想到自己再過兩天就要成為項勻昊的妻於,歐陽明瑄忽然覺得一切彷彿像夢一般的不真實。
連續幾日無風無雨,就連夜晚也顯得有些悶熱,歐陽明瑄望著窗外的月亮,忽然好想念那片沁涼幽靜的湖泊。
猶豫了一會兒後,她下定了決心——
「反正司徒越確定已經喪命,不可能再有任何『復活』的機會,就算我一個人出門,應該也不會有危險吧?」
打定主意後,歐陽明瑄獨自一個人偷偷溜出家門,她踏著輕快的步伐,前往那片美麗的湖泊。
抵達目的地之後,她先是謹慎地左右張望,確定週遭沒人之後,才褪去身上的衣裳,裸身躍入湖中。
沁涼的湖水,讓她渾身舒暢,忍不住發出舒服的歎息——
「啊……這感覺真令人懷念……」
她一個人自在愜意地在湖水中來回泅泳,腦子裡一一浮現這段時間內所發生的一切事情。
自從第一次在這片湖泊被項勻昊拎起來的那一刻起,她平靜的生活就起了大變化,而她的心也在不知不覺中遺落在他的身上。
想到自己一開始認定項勻昊是個冒牌貨,處處找碴、偷偷調查,歐陽明瑄就覺得自己有些好笑。
想到項勻昊為了救她,前後兩次受了傷,她的心裡不禁既感動又自責。
項勻昊早已經用實際的行動證明了他的心意,她對他也將不再有任何的懷疑或不安。現在即使有一大票陌生女子跑到她的面前說長道短、編造事實,她也絕對不會懷疑項勻昊對自己的心意。
能夠被一個男人這麼堅定不移,不顧一切地愛著,她想,她應該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小女人了。
再過幾天,她就將和他拜堂成親,成為他名副其實的妻子了,一思及此,歐陽明瑄就覺得甜蜜極了。
她沉浸在美好幸福的情緒之中,忽然間腳踝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纏住。
歐陽明瑄臉色一變,慌忙地想掙扎,但卻反而愈來愈糟。才不過一瞬間的時間,她的雙腳就被湖中的水草給糾纏困住。
「糟了!」恐懼緊緊揪住了她的心。
這下慘了!光靠手臂的力量,她根本無法移動,只能驚慌失措地掙扎,更別提要安然游回岸邊了。
就在她絕望地以為自己無法得到幸福,將在成親的前幾天不幸滅頂的時候,身子忽然一輕,有人將她從湖水中拎了起來,迅速帶回岸邊。
歐陽明瑄驚魂未定地喘氣,抬頭一看,就見項勻昊矗立在自己眼前。
「咦?怎麼是你?」
「不然你指望是誰?」項勻昊沒好氣地反問。
「我的意思是……你怎麼知道我來這兒?」
「你一離開寢房,我就發現了。」
今晚正好他也睡不著覺,索性到庭園散散步、吹吹風。見她一個人偷偷溜出門,他當然不放心地立刻跟上。
剛才見她自己一個人在湖中游得開心,他也不現身,打算讓她自在地游個夠,可見她有危險,他當然不會坐視不管,立刻出手相救。
「明瑄,下次不許再一個人單獨行動了,別讓我擔心。」
「好嘛……」
歐陽明瑄自知理虧,只能乖乖地答應。她愧疚地抬頭,卻驚訝地發現他的眼神變得灼熱。
她愣了半晌之後,才猛地想起自己沒穿衣裳!
轟的一聲,一股熱氣竄上腦門,她羞紅了臉,轉身想要開溜,卻被項勻昊一把拉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