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高估我了。我之所以能夠闖出現在的成績,只是因為我不能輸,我輸不得。」
說出這些話的他臉上有一種淡淡的憂鬱,彷彿是被人遺棄了的小狗,教桑柔忍不住心疼起來。
「你現在的表情好脆弱,讓我突然間好想抱你喔。」
「來啊。」閻孚側眸注視她。「我只怕你不肯伸手。」
衝著這一句話,桑柔說什麼也要做給他看,只見她伸長手臂將他黑色的頭顱攬進自己的胸前。
閻孚閉上雙眼深吸了口氣,然後仰起頭給了她一抹好溫柔的笑。「好想要你。光就這樣抱著你,就已足夠讓我興奮難耐了。你呢?分開這幾天,你可愛的小腦袋,有沒有想到任何跟我有關的事?」
「沒有我就不會在這裡──」
「無關工作或道歉,我問的是別的。」他手指曖昧地滑上她胸脯,偌大的掌心一把握住她左胸,底下心跳,一瞬間怦怦怦變得紊亂起來,「我想知道你的身體,是否像我渴望你那般思念我?」
他意有所指的低語,逗得桑柔兩頰緋紅。不明白他為什麼總是能把那曖昧話語,說得如此誘人動聽……但突然間,桑柔突然產生一股想要反擊的慾望。她也想撩撥他,不想永遠是那個被動的角色。
「你不先告訴我你多渴望我,我怎麼有辦法拿它們倆來做比較?」桑柔雙眼燦亮地反問道。
哦?!彷彿可以察覺到桑柔的意圖,只見閻孚唇角微勾,眼神浮現戲謔。「你認為我該怎麼做?」
「當然是提出證明嘍。」她伸手輕戳他胸口,眼神淘氣。
「好。」閻孚一個側身坐到桑柔身邊,然後將她側攬進懷裡,一副打算仔細道來的認真表情。
「在我雙手、我的唇、我的吻還沒碰觸過你之前,它只是一個假想──那麼軟那麼甜的小嘴吻起來是什麼感覺,如果我用我手指撫摸你,能夠讓你感到興奮又快樂嗎?在你住進我Villa的第一個晚上,我腦子裡想的都是這些,甚至還會對空揣測你興奮的姿態,害得我整晚難以入眠。」
這個叫自作孽,又沒人叫他那樣想。桑柔忍不住笑了。「那之後呢?」
「你是在問當我終於如願品嚐過你之後?」閻孚問。
桑柔做了一個詭怪的表情,不過大抵上可以把她的表情解讀為──對。
「那時才叫煎熬。因為我發現,我先前所假想出來的那些,根本比不上直接觸摸你的感覺……比絲綢細膩,比蜂蜜溫潤,比世界上所有的玫瑰,還要芳香誘人……」
不知不覺,隨著閻孚緩聲解釋,原本掌握在桑柔這方的主控權,再度回到他手上。閻孚一邊低語一邊撫摸桑柔臉頰,撥弄她軟軟垂落在頰邊的髮絲,湊近鼻頭磨蹭她耳垂下顎。
桑柔著迷地看著他炯亮深情的黑瞳,她覺得自己身體在發燙,雖然他只是輕輕地撥弄她的頭髮,跟她說話;但她體內的慾望,已經一點一滴累積,幾乎快要朝外蔓延開來。
「你嚴詞拒絕我那晚,我一個人開車來到村落,躺在沒有你的小木屋裡,我感覺後悔。我想回Villa,至少我還能嗅聞到你身上氣味。但這個念頭一出現,我立刻揮掉它,我不想再惹你厭煩,而我知道只要一接近你,我就會做出許多情不自禁的舉動,而在那當時,你絕對不會接受我的。」
「我──」聞言,桑柔欲解釋,但閻孚輕輕按住她唇,搖頭微笑。
「我告訴你這些並不是要翻出你的歉意,而是要讓你知道,你讓我興奮不已,待在村落裡的每個夜,我都在極度渴望你的煎熬中輾轉睡去,我會在腦子裡重塑你的氣味,你肌膚的觸感,你的呻吟──」
「Milo大師……」桑柔用著低柔的聲音喚道。
閻孚搖頭,湊唇在她耳邊細語。「在你面前我不是大師……只是一個深陷情愛難以自拔的傻男人,只有我們倆的時候,叫我閻孚。」
「閻孚?」桑柔重複。「我以為你本名就是Milo。」
「那是英文名字。閻孚這名字不到十個人知道。」
喔……桑柔垂眸一想。「你確定要我改口?萬一我不小心在其他人面前洩漏?」
「我甘冒被別人聽見的危險,也要聽你這麼叫我。」閻孚側頭磨蹭她臉頰,撒嬌催促:「來嘛,叫我。」
他這樣子好可愛啊!桑柔心想。不知道為什麼,光想要喊出他名字,就讓她心臟不住狂跳。
「閻孚。」
呵!和他所想的一樣好聽。「我喜歡,再多叫幾次。」
「閻孚、閻孚、閻孚……」
隨著她每一聲叫喚,閻孚一次次輕啄她眉毛、吻她臉頰、輕咬她耳朵……直到他捧起她下顎,俯低頭再度印上她唇瓣。兩人呼吸混合,雙唇相貼給予對方一個柔軟、甜蜜的吻。
在他極度有效的訓練下,桑柔已不若往常那般生澀。當他舌尖探進她嘴,桑柔怯怯地探舌輕觸,她的回應帶來前所未有的熱情,當滾燙的熱情累積到幾快潰散的邊緣,閻孚突然嘴裡吐出一聲歎息,然後猛地將她往懷裡一抱,讓桑柔跨坐在他大腿上。
他溫柔地親吻她汗濕的臉頰,在她耳邊軟聲說些甜蜜情話,正待他想扯下她那毫無作用的小褲,深埋進她體內之時,一陣擂門聲,忽地將兩人拉回現實世界。
兩人有如被逮著做壞事的小孩一般,同時間瞪大雙眼。
「少爺?」阿保一邊喊話一邊擂門,好像很怕裡頭人會聽不見似的。「晚餐準備好了。」
「老天吶──」只見閻孚俊臉扭曲成一個微妙的表情。「我可以假裝我沒在裡面嗎?」他一邊幫忙桑柔離開他腿上一邊低喃。
「他在喊什麼?」桑柔聽不僅泰語,所以只好請閻孚翻譯。
閻孚表情痛苦地說:「他叫我們吃飯。我太忘情了,都忘了外面還有其他人在……」閻孚閉緊雙眼歎了口氣後,才用泰語朝外喊道:「我們馬上出去。」
「瞧你一臉委屈。」桑柔看著閻孚洩氣的表情,忍不住憐愛地撫摸他的臉頰。
閻孚賣乖地點著頭,然後用自己仍舊膨脹的下體磨蹭她腰腹。「不舒服。」
這樣啊──桑柔瞇眼想了一下,突然興起逗弄他的意念。「那……晚一點?」她曖昧地戳著他胸口。
「你說的喔!」聽見這一句話,閻孚表情雙眼立刻發亮。「等會兒吃完晚飯,我們立刻回到村落。」
「你想到哪去了,我是說晚一點幫你按摩──」
「妖姬。」閻孚焦躁地啃咬她脖子,桑柔吃吃笑推著他身體。「不管,總之今晚我要定你了,你就等著看,看今天晚上我會不會讓你睡覺……」
五分鐘後,重新將衣服褲子整理好的兩人手牽手走出溫室,雖說兩人外表看來跟先前沒有差異,但明眼人一看他倆互望對方的眼神,大概可以猜出剛才溫室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好事」。
「來來來,少爺小姐這邊請。」阿保拉開兩個位子給閻孚和桑柔。
蘭園每天會有上百名員工進出,所以閻孚特別聘了專業廚師替大伙準備三餐,餐點通常是采自助餐式,想吃什麼想吃多少任君挑選。
菜香伴著人聲,餐廳熱鬧滾滾,坐定後桑柔才猛地想起小花仍在房間裡睡。「忘了叫小花。」
「我們一起去。」閻孚將盤子放下,牽起桑柔的手一塊走向宿舍房間。
小花仍在原本那張床上,只是當她觸碰小花,欲搖醒她,叫她下床吃飯時,桑柔突然發現不對勁。「小花身體好燙!」
「我看看。」閻孚伸手一摸,還真的是。
「大概是感冒了,你先留在這裡照顧她,我去問問看醫生還在不在。」
「你快去。」
蘭園有個小診療室,平常都有醫生駐守,不過今天醫生剛好有事提早下山。閻孚一確定醫生不在,他立刻奔回宿舍房間。
「醫生不在,來吧,我去開車,你抱小花,我們得馬上帶小花回村落去。」
「都怪我不好,她還那麼小,我就拖著她走了那麼遠的路。」坐在蘭園用來運貨的小貨卡上,桑柔握著小花燙熱的小手,一邊自責地低語。
「不能全怪你,我記得昨天晚上就聽見小花吸鼻子的聲音。」閻孚一邊注視前方路況,一邊分神拍拍桑柔手背。「應該只是流行性感冒,待會兒給醫生看看吃點藥應該就沒事了。」
「希望是這樣。」桑柔歎氣。「萬一不是,看我怎麼跟她爸爸媽媽交代。」
最後這句話引來閻孚一陣沉吟。
「……我好像還沒告訴你,小花她是孤兒。」
「什麼?!」桑柔驚訝地轉頭注視閻孚。
「應該這麼說,你下午在村落裡看見的那些孩子,多數都是孤兒。他們都是我領養的。」閻孚一邊開車一邊解釋。「我應該在更和緩的氣氛下跟你解釋這些的,不過沒辦法。」
閻孚花了一點時間跟桑柔解釋他跟村落的關係。「我不知道你下午有沒有注意,村落裡邊有棟大屋子,包括小花在內的孩子,全都住在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