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連忙回首,當看見一個全身烏漆抹黑,連五官都瞧不清的男人時,差點嚇得尖叫。
「噓……」他眼明手快地摀住她的唇,湊近她小臉笑說:「認不出我,難道聞不出我的味道?」
晶晶當真傻氣地嗅了嗅,卻立即掩住口鼻,「好濃的一股焦味。」
「哈哈……」他颯爽一笑,將她摟得更緊。「那麼聽得出我的聲音嗎?」
「當然,是春拓。難道……難道你真是春拓?」她拿出手絹,為他拭去臉上的黑屑後,呈現出來的正是她魂縈夢牽的人兒!
望著那張依舊俊俏帶笑的臉龐,她這下當真止不住淚,緊緊抱住他,狂肆的任滿腔的委屈流洩。
「你好壞……好壞……沒事也不早點來看我,讓人家哭得好累,心也好痛哦。」晶晶哭褥宛似個淚人兒,衝擊在胸臆間的除了興奮還有一股說不出的撼動!
「我也很急,就怕你太傷心,但我整個人被埋在瓦礫堆下,可是費了好一番功夫才爬出來的。」他喟歎了聲,下顎祗在她的小腦袋上,用力摩掌著。
「對了,你是怎麼逃過的?我爺爺他說……」她抬起小臉,沾滿了渡的容顏看得更是令人憐惜。
「你說我和你爺爺哪個比較聰明?」耶律春拓那雙漆亮黑瞳直凝視著她清艷得教人自不轉睛的容顏上。
晶晶回睇著他,怎麼也料想不到;歷劫歸來的他仍能保持獨樹一幟的優雅,彷彿那一場生死搏鬥根本不足為道。
「這…這教我怎麼說嘛。」她霎時紅了臉。
「你應該說,你爺爺老奸巨猾,還好你丈夫並不笨,否則早就被他整得粉身碎骨了。」他恣意一笑,幽邃沉瞳底閃了,閃幾道光束。
「你的意思是早猜到我爺爺的想法了?」她破涕為笑,「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是因為一開始就太順利,順利得讓我不得不懷疑這是不是單立故意讓我上當的詭計。」
他瞇起跟回憶,「所以當我看見了龍珠時,便當機立斷,大膽以你告訴我的原有路徑接近目際。」
「原來如此,可是為什麼會燒起來呢?」晶晶仍是不解。
「那是我故意的。」他緊縛住她,淡淡的男性體味穿過衣衫密密包裹住她敏感的感官。「如果我真的拿著龍珠出來,依你爺爺的個性絕不會就此罷手。」
「可我爺爺不是找來子長老?」
「那只是幌子,我在去藏寶合前先到四處逛了圈,竟意外發現周圍全埋伏了弓箭手。」耶律春拓眼一瞇,「所以我只好學他要詐,幸好我手上有靈光石,它有吸強熱的作用,龍珠可供照明,我立刻運用它們的優點翻越出藏寶閣,但閣樓卻固燃燒迅速,我一個不注意被後面的巨大瓦礫壓在身上。」
「天!我爺爺怎麼可以……他中毒太深了……」晶晶而露詫異,「難怪我去了那兒,卻怎麼也找不到你。」。
「所以我現在來找你了,你是我的,說什麼我也要帶你走。」耶律春拓低柔的嗓音依舊,還帶抹膩人的溫存。
「你要帶我走?」她吃驚地睜大眸。
「這是你爺爺輻給我的賭注,從現在起你徹徹底底是屬於我的了。」他以長指拂過她誘人的櫻唇,輕聲徐言。
「你賭的是我?」晶晶又一次止不住泉湧而出的淚,「我……我還以為你除了要拿回龍珠外,另一個賭注是為了靈光石……」
瞧她梨花帶雨的模樣,他再也控制不住地倏然俯首銜住她兩辮檀唇,翻攪著她柔軟的丁香舌,在地的小嘴中掠求甜美。
她無力地攀扶住他的肩,渾身酥麻,差點兒就站不住了!
「你還真不懸普通的傻啊。」他的唇肆笑,慵懶的嗓音依舊,大手緊握住她的纖腰,撐住她虛軟的身子。
「春拓……」她驀然明白了,原來「她」早已輸給了他!
耶律春拓會扯笑,微瞇的利眸穿透她羞赧的容顏,望進她心靈保處,「我可不容許你食言哦。」
「可我爺爺……」她揚睫,對上他黝亮的眸。
「別顧慮太多,就讓他來平南將軍府索人吧。「他慢條斯理地說,俊顏中挾帶著三分不懷好意。
「什麼?你要我爺爺去……那豈不是羊入虎口——」
「這你就錯了,他可是匹陰險惡狼,差點害死你夫君那。」他蹙起眉糾正她。
「但若我爺爺去了卻回不來怎麼辦?」晶晶有所顧慮,不禁憂心忡忡了起來,「況且當你爹娘知道我爺爺差點兒害死了你,還會接受我嗎?」
「這你放心,我爹娘一向恩怨分明。」耶律春拓用力將她納進懷,「你是當我耶律春拓的妻子當定了,這輩子休想逃開我的掌控。」
「掌控?你好壞……」她撅著嘴兒,不依地說。
「嘿,我就是這麼霸道,現在知道為時已晚啦,我的妻。」他猛然拉住她的小手,「該走了。」
「去哪兒?」她睜亮眼。
「回上京,你我的家。」他深沉的眸泛過一絲亮光。
「現在?」晶晶莫名地被他往外拉,躲過了守衛,來到單府後的馬廄。
「就是現在,趁夜快跑。晶晶,快去把你的馬帶出來。」他扯出一道鼓勵的微笑,催促道。
晶晶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決定跟他走,於是嬌笑地點頭道:「好,我這就去。」
片刻後,她牽出一匹快馬,嘴畔掛了抹開心的笑容,「它是我最好的朋友,快走吧。」
耶律春拓二話不說地躍上馬背,順手將她用力—勾人懷,持韁策馬而去。
沿路上他緊摟住她,將她的小腦袋壓入胸前,「回去後我立即請示爹娘作主,籌備我們的婚事。」
「我應該高興才是,可……我的婚禮上沒有爺爺在,我……」
能嫁給他,是她今生最大的心願,然而爺爺不在,她卻難免有點遺憾。
「哈……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這種遺憾的,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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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平南將軍府可說是熱鬧非常、喜氣洋洋,全府上下均為了左院大王的大婚之事而忙碌著。
晶晶這也才發覺耶律休哥與將軍夫人並沒排斥她,還劉她極好,甚至派來不少裁縫師傳為她繼制嫁衣與新衣。有時他們還會來找她閒聊,問問她以往的家居生活,但不明白的是,為何她一提及自己那位從來謀面的爹爹,他們會出現眼眶微紅的現象?
她問過春拓,但他也不明白,她只好將這疑慮放在心上。
今天便是她的大喜之日,煶她和春拓締結連理的時刻,她好興奮、好開心哪!但仍遺憾於爺爺未能到場祝福她。
春拓說他會來的,可是已近拜堂時刻,為何還不見他老人家呢?
緊接著,吉時已到,她被喜娘給帶出房,將紅彩的另一頭交予耶律春拓手上,也意味著她未來的人生將和他永遠繫在一塊兒了。
到了前廳,在眾人喝采下,他們拜了堂,正式結為夫妻,卻在進洞房的剎那突聞她等待已久的爺爺洪亮如鐘的聲音
「等等!把我的晶晶還給我!」
單京一出聲,眾人立刻回首,果真見到一位白髮老人正怒目圓瞠地站在廳門外。
「爺爺——」晶晶欣喜若狂地掀起喜帕,正欲朝他奔去,卻被耶律春拓緊鎖在身畔。
「別急,這事讓我爹娘去排解。」他柔聲安撫。
「可是……」她好擔心他們會怒目相向。
「放心吧,今天可是我們的大喜之日,不會有問題。」耶律春拓盡其所能地讓她寬心。
而這時候,耶律風雲與其他兄弟全都自動將賓客帶往後方用膳,化解尷尬氛圍。沒多久,大廳中只剩下將軍夫妻、單立、春拓與晶晶五人了。
「單老,請坐啊。」耶律休哥上前,笑意盎然地面對他。
「別對我裝出一副噁心的笑臉,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將晶晶嫁給你們耶律家嗎?」單立一副不屑的模樣。
「其實晶晶早在十多年前就已是我們耶律家的人了。」耶律休哥此話一出,除了將軍夫人外,其他人都露出震驚的神情。
「你胡說八道。」單立嗤之以鼻。
「當年單析與我同赴戰場,那時嫂夫人已有孕在身,有天在營區我與他商談兵法閒暇之際,他告訴我,若他生的是女兒,就定下我們家春拓。」
耶律休哥瞇起眼,思及以往,不禁感觸良多。
「什麼?哈……你以為你隨隨便便的三言兩語我就會信?」
單立先是一驚,隨之以大笑掩飾。
「當初不就是你故意害他受困敵陣,是你為爭功害了他!」
耶律休哥搖搖頭,「單老,您誤會了,我並沒害他,只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那年是我被困敵陣,單析冒險救我,反而難以抽身,為此我痛苦至今,幾次欲向您說明,卻總被擋在門外。如今那麼多年過去了,是晶晶為我達到見您的目的。」說到這兒,他從胸口掏出一塊泛黃的布條,遞至單立面前,「這是單析臨死前以血書在衣襟上,要我交予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