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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卡亞

  金時蘿雙手捧著夜明珠,露出歡愉溫和的笑,「沒想到讓叔叔發現這顆夜明珠。」

  「時蘿,我不明白妳為什麼一再包庇金稟禮?」西門澈無法接受金時蘿姑息養奸的想法。

  金時蘿瞅著一旁的金提陽,他臉色一分一分地黯然。這樣的父母親,怎教他不難受?

  「我全是依爺爺在世時的指示去做。」她不得不吐實。

  金提陽震驚地抬頭看著金時蘿,西門澈的眉宇之間也籠罩著一抹疑雲。

  「其實爺爺知道叔叔有個很要不得的壞毛病,就是偷竊,爺爺曾經一而再地訓斥過叔叔,也揚言要脫離父子關係。叔叔不斷悔悟,說他會改,但是偷竊事件還是一次又一次地出現。後來爺爺發現,叔叔之所以偷竊,只是為了滿足一種癮頭。」

  金提陽沒想到爸爸居然有這種癮?

  「我也曾看過國外的一篇報導,世上確實有這種人存在。」西門澈附和。

  「所以爺爺不將財產分給叔叔,因為叔叔除了有偷竊的癮,最糟糕的是還好賭。」金時蘿嗤笑搖頭,目光突地轉至金提陽的身上,「就因為如此,在爺爺同意下,我創立一間子公司交給你,彌補爺爺過世後,因為叔叔關係而可能帶給你的傷害。」

  「我不是姑息養奸,而是家醜不可外揚。再說,叔叔所竊取變賣的,還是屬於他自己的那一份,那試問我有什麼好追究?」金時蘿無謂地雙手一攤。

  「我爸爸的股份已經賣給妳,妳怎麼說是我爸爸的那一份?」

  「你也在場,你忘了我是以天大差價買下他百分之五的股份,嬸嬸說的沒錯,百分之五的股份以市價估計,少說有十億、八億,做晚輩的我,怎能佔長輩的便宜?」

  金時蘿笑了笑,隨後凝視著西門澈,「至於你手中的古畫,我是勢必要追回來,不僅是因為它的價值,也因為那是爺爺生前的最愛,它們在我心目中是無價的。」

  金提陽回想當時活逮父親的情形,「難怪當時妳說要甕中捉鱉,不是將爸爸扭進警局,而是要知道那三幅畫的下落。」

  「沒錯……」金時蘿感慨歎氣。

  「妳也不要感慨,到底那三幅畫也沒落在別人手裡。」西門澈笑眼睨她。

  她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是呀,是呀,我還得感激你,恰巧你喜歡古董字畫,所以才會還在你手裡,要不然以你貪財的程度來說,不知道早被你賣到哪一個富豪手裡。」

  「說的也是。」他不在乎她的嘲諷,跟著附和。

  「不過話說回來,你到底願不願意賣給我?」這件事在她心裡造成揮之不去的遺憾。

  「不賣!」他非常堅決的拒絕。

  金時蘿臉瞬間沉了下來,「為什麼嘛……」她泫然欲泣。

  西門澈好心疼,雙手捧住她的臉,抹去她的淚,注視她的黑眸有著一如往常的溫柔,「我怎捨得賣?若不是這三幅畫,我們會碰在一起嗎?」

  「話是沒錯,可是我心裡……」

  「我是不賣這三幅畫,不過可以交換。」薄唇往上揚,隱含詭譎的笑意。

  金時蘿忐忑不安詰問:「跟我換什麼?」

  他認真地注視她,「聽好,我要妳畫的畫,而且是摹擬這三幅的畫。」

  「我的畫?」她好訝異。

  「當時金稟禮拿第四幅畫來時,我明知道那是假的,卻不禁喜歡上畫假畫的畫者,我想認識這位畫假畫的人,所以才會設計巧遇的戲碼,因為我知道唯有妳知道畫假畫的人是誰。」西門澈坦然道出。

  金提陽遲疑地出聲:「我記得我曾經告訴你,摹擬古畫的人就是時蘿。」

  西門澈回眸笑謔,「因為我不信。」他深情款款的凝視金時蘿,「我要從妳的嘴裡得到證實。現在我已經得到證實,所以我要妳摹擬這三幅畫來交換,不過還外帶……」

  金時蘿心猛然一緊,「外帶什麼?」

  西門澈附在她耳邊輕聲低語:「妳。」

  登時,一片紅潮染上金時蘿整張小臉,她舉起右手,作勢要揮打他,「你真的很壞。」

  西門澈迅捷的握住她的手,「妳真捨得打我。」他將頭傾至她耳邊耳語:「親愛的。」

  金時蘿的臉更紅、更熱,猛地推開他,「滾開。」連忙拉起被單遮住臉,惹得西門澈縱聲大笑。

  金提陽雖然不知道西門澈在金時蘿的耳邊說什麼,但是他感覺到他們之間那份真情摯愛。

  第十章

  金時蘿的傷勢在西門澈細心呵護下逐漸恢復,朝夕相處這段日子更加鞏固彼此的愛。

  西門澈正著手整理病房內的必需品,「有些東西根本不需要帶走。」

  「隨你便,反正都是由你做主。」金時蘿坐在床沿邊笑嘻嘻的看著他,雙腿垂下晃呀晃。

  這時,護士驀地闖入,「恭喜,妳要出院了。」

  「謝謝。」金時蘿漾著笑回應。

  護士手輕摟金時蘿的肩,「妳不知道多少女人羨慕妳。」

  「我知道,妳跟我說過。」一笑置之。

  「是嗎?我真的跟妳說過,我怎麼忘了。」護士一臉驚訝,隨即露出莞爾微笑,「不管怎樣,出院後還是要小心為上。」

  「謝謝。」臉上笑意不減。

  護士突地俯下身貼近金時蘿,「這種好男人千萬不能放他走,如果妳真的想放他走,記得通知我們這群護士,相信我們會感激不盡。」

  金時蘿好似聽到笑話似的大笑,「請妳轉告她們,最好請她們另覓獵物,我是不會放手的。」

  「我就知道。」護士笑著離開。

  西門澈好奇地回頭看著金時蘿,「剛才那個護士跟妳說什麼?瞧妳笑得好開心。」

  「不告訴你。」賣起關子。

  西門澈笑著搖頭,「妳還真壞。」

  「哇,我的話被你學走了。」金時蘿嬌嗔。

  「沒辦法,誰教我們是一體的。」西門澈誇張地大笑。

  「你們在笑什麼?我們在外面都聽到你們的笑聲。」西門瀅進門劈頭就問。

  西門瀅和金提陽同時出現。

  「沒什麼。」金時蘿神秘地笑,「倒是你們怎麼這麼巧一起來?」

  「澈昨天就吩咐我和金先生一起過來。」西門瀅莫可奈何地聳聳肩。

  「為什麼?」金時蘿不明白西門澈的用意。

  西門澈收拾好用品,踅回金時蘿的身邊,「還不是拜妳所賜,他們今天必須放下手邊的工作過來。」

  「因為我?」金時蘿錯愕地張大眼睛。

  「徹說妳對車子有著無法釋懷的恐懼,所以請金先生過來幫忙把妳的東西載回妳家,而我幫徹將車子暫時開到妳家。」西門瀅細心解釋。

  「你的車要放在我家?」金時蘿不明就裡的皺起眉頭。

  「這樣一來不必擔心我沒車子可以代步。」西門澈扯出笑容。

  「我雖不坐車,我家也有車。」金時蘿還是不懂。

  「提陽也說過,可是我還是喜歡自己的車。」西門澈微笑,解除她的疑惑。

  「別說這些,總歸一句,你們兩個都是怪胎。」金提陽終於吭聲。

  「是嗎?」

  兩人同時回應,相視。

  「我們都是怪胎?」金時蘿反問西門澈。

  「不,怪胎只有妳一個。」西門澈堅決否認。

  「行了,不知道兩位還要爭論多久?」西門瀅雙手往腰上一扠,擺出審問犯人的架式。

  金時蘿忍不住噗哧一笑,壓低聲音跟西門澈說:「真像檢察官。」

  「她本來就是檢察官。」西門澈也刻意小聲回應。

  「西門澈、金時蘿,你們……」

  「都已經整理好,隨時可以出發。」西門澈才不讓西門瀅有機會發飆。

  「那我們要怎麼回去?」金時蘿心裡有著狐疑。

  「早就替妳想好。」

  西門澈轉身走出病房,從外面推進來一輛輪椅,「我用這個推妳回家。」

  金時蘿吃驚的微張著嘴,手指著輪椅,「用這個推我回家?醫院離家有多遠!?」

  「開車要三十分鐘,推輪椅……就不得而知。」西門澈又是搖頭又是聳肩。

  「那麼說很遠嘍……」她心裡萌起一股歉意。

  西門澈蹲下來,將手按在金時蘿的腿上,柔情的望著她,「就當我們去散步,沿途欣賞市容和風景。」

  「澈。」金時蘿的手撫上他的臉,她的眼裡閃著感動的光芒。

  「不要多說,我們走吧。」西門澈起身,輕輕地抱起金時蘿放在輪椅上,不忘在她的腿上加蓋一條毯子,「保暖。」

  「嗯。」金時蘿微笑回應。

  西門澈低頭親吻她的臉頰,「坐不住或不舒服要說。」

  「好。」她開心的說。

  「出發吧。」

  西門澈一聲令下,金提陽和西門瀅將一切用品拎上車,一切按照西門澈的計畫,金提陽將用品載回家,西門瀅則駕著西門澈的車子到金家,然而西門澈則推著金時蘿散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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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不顧路人投來注目的眼神,西門澈神情悠然的推著金時蘿走在大街上,金時蘿原先感到有些羞怯,在西門澈的鼓勵下,也恢復原有的笑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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