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瞄見落在被單上的手機,發現手機蓋是掀開的,他迅速抓起手機,「喂,哪一位?」
「提陽少爺,小姐是怎麼了?話說一半就不說了。」王媽焦急的詢問。
王媽!?
金提陽剎那間像被雷擊中似的,臉色一陣刷白,「王媽,沒事,時蘿只是累了想休息。」
「噢,對了,提陽少爺,你怎麼會在小姐身邊?」另一個疑問。
「這妳就甭管,總之時蘿現在很好。」
金提陽匆忙切斷電話,困窘地垂下頭,「王媽跟妳說了……我爸爸又潛入家裡的事。」
金時蘿置若罔聞,喃喃自語:「他到我辦公室拿什麼?」
「我也不清楚。」金提陽回應她的話。
「不行,我要回去查一下。」
金時蘿神情焦急,緩緩移動腳,作出欲要下床狀,金提陽立即阻擋,「時蘿,妳不要急,一切交給西門澈。」
她停住所有動作,納悶地盯著金提陽,「你是說澈知道此事?」
「嗯,他現在要處理的就是這事,他說通常爸爸拿到任何東西,都會委託他處理。」
她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西門澈說有非要他親自處理的大事。
「西門澈不希望這事打攪妳的休養。」他被逼說出。
「是嗎?」她躺回床上,木然的眼神盯著天花板,「他有說要怎麼處置叔叔?」
「西門澈是希望我能給他一個答覆。」金提陽頹喪著臉。
「你!?」金時蘿吃驚地偏著頭緊凝著金提陽。
「當王媽告訴我,爸爸又潛回家裡,而且翻亂妳的辦公室時,我就請王媽報警處理。」金提陽痛苦地抹著臉。
「你讓王媽去報警?這是什麼,大義滅親嗎?」金時蘿捺不住地叫吼。
「時蘿,我也是逼不得已,我不能容忍爸爸一而再的犯錯。」金提陽自責地反駁。
「你錯了,真的錯了,所謂家醜不可外揚……」
「妳才錯,因為一句家醜不可外揚而姑息養奸。」金提陽忿忿駁斥。
金時蘿憤怒的叫吼,提醒他,「那是你爸爸!」
「就是因為是我爸爸,我更不能縱容他。」金提陽痛心疾首的垂下頭,雙手抱著頭。
「提陽,有些事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金時蘿無可奈何的歎口氣,「等一下幫我打通電話給澈,讓我跟他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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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澈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靜靜守著電話,這可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守客人的電話,以前只有客人積極找上門,從沒有他等客人過。
但是這一回不同,為了金時蘿,什麼事他都願意做。
這時,電話鈴聲突地大作。
西門澈迅速接起電話,「西門澈。」
「西門先生。」
等到了,終於讓他等到金稟禮的電話。
「是金先生?請問找我有什麼事?」他極力保持鎮定,不露出一點情緒。
「我有東西要脫手……所以想請你幫忙。」
呵!說到重點了。
「是什麼東西?」
「是一顆價值不菲的夜明珠。」金稟禮得意地發出笑聲。
「夜明珠?」他遲疑地皺起眉。
「你可不要小覷這顆夜明珠,它可是當年含在慈禧太后嘴裡那顆夜明珠。」金稟禮自鳴得意的解釋。
「真的嗎?你要怎麼證明它是真的夜明珠?」試探。
金稟禮在彼端揚聲大笑,「我還以為西門澈是個博學多聞的人,竟然不知道怎麼分辨真假夜明珠。」
笑話,他怎麼會不知道!
西門澈強忍刺耳的笑聲,強嚥著氣,「願聞其詳。」
「真正的夜明珠若是放在毫不透光的密閉室裡,它會綻放七彩奪目的光芒,是七彩,而不是單一色彩。」最後一句加強語氣說。
「那你手中那一顆……」
「保證是真的夜明珠,它會綻放七彩光芒。」金稟禮得意非凡地說著。
「好,既然是真的,你就拿過來讓我瞧瞧。」
「我馬上拿過去。」達到初步協定,金稟禮開心地掛斷電話。
西門澈掛斷電話,吐口大氣。
有一點他想不透,金時蘿幹嘛將夜明珠放在辦公室裡,難道她也信風水,認為夜明珠會為她增加財富?
片刻,電話又響,西門澈納悶地盯著電話──
金稟禮不會反悔了吧?
接起電話,他未開口,那頭傳來他思念的聲音──
「澈,是你嗎?」
他忍不住滿懷欣喜地笑了出來,「才分開一下下就想我了?」
金時蘿在另一頭抽著氣,「不跟你耍嘴皮,你等到我叔叔的電話了嗎?」
西門澈臉色丕變,所有好心情都不見。
「妳怎麼知道我在等妳叔叔的電話?」頓了一下,「是金提陽說的?我就知道根本不能信任這小子。」
「說夠了沒,我只想知道叔叔打電話給你了嗎?」金時蘿語氣有些不耐煩。
「我才剛接到他的電話。」沒打算騙她。
「他這次托你賣什麼?」
連這個她都知道!?
西門澈感到有一股怒火開始慢慢地醞釀,這事處理完後,看他怎麼修理那個不守信用的金提陽!
「是顆夜明珠。」
「哦,原來是那顆夜明珠。」金時蘿安然地吐口氣。
這是什麼情形?聽她的口氣好似小事一樁。
「時蘿,聽妳的口氣好像一點都無所謂……」
「澈,如果叔叔過來找你,不論他出多少錢,拜託你買下來再轉手賣給我。」金時蘿懇求。
「妳為什麼要遷就金稟禮?他可是個慣竊。」西門澈激憤地為她抱不平。
「什麼都不要問,電話裡說不清,你只要接受我的拜託就行了。」金時蘿不顧他的怒氣繼續懇求。
「那姓金的小子怎麼說?那是他爸爸,當初也是他指使王媽去報案,再說這案子在瀅的手上。」西門澈快被金時蘿的善惡不分給氣炸。
「你說案子在瀅手上?」她語氣充滿訝異。
雖然她現在跟西門瀅的交情不壞,但是她始終不知道西門瀅是做什麼的。
「嗯,瀅和她老公都是檢察官。」
「既然如此,你就好人做到底,麻煩你轉達瀅,我要撤銷案子。」她的語氣堅定,似乎沒有轉圜的餘地。
西門澈不以為然的怒吼:「為什麼妳要縱容妳叔叔?」
金時蘿感受到西門澈的怒焰,「請你幫我辦妥,所有的疑問等你來再告訴你,相信我,我不是個善惡不分的人,我非常清楚誰對我好,誰真心愛我,我就感覺到你真心愛我,你說我會遲鈍嗎?」
她感覺到他的愛……
所有的怒氣瞬間一掃而盡,他愉悅地輕閉上眼睛,享受片刻的溫暖甜蜜,「好吧,就依妳。」
「我就知道你疼我,澈,你是否也感受到我對你的……愛?」
西門澈一怔!
瞬間樂上雲霄……
「時蘿,我愛妳。」
「我也一樣。」
西門澈緊握著電話,遲遲無法掛上,直到金時蘿掛斷電話,耳邊傳來擾人嘟嘟嘟聲,他才掛上電話,沉浸、陶醉在溫馨甜蜜中。
倏然記起金時蘿的交代,他急忙拿起電話撥給西門瀅,撤銷金家遭竊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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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稟禮果然攜著夜明珠來見他,西門澈就依金時蘿的懇求,將夜明珠買下來,事情結束,立刻迫不及待地趕回醫院。
他推開門,即見一臉沮喪的金提陽,無由地一股怒氣飆到腦門。
二話不說,他衝上去一把揪起金提陽,齜牙咧嘴瞪著金提陽,凶狠的模樣,好似恨不得將金提陽生吞活剝了。
「當初我是怎麼交代你的,你竟然不守約定。」
這一揪讓金提陽幾乎無法呼吸,他漲紅著臉反駁:「我沒料到她會接到王媽的電話。」
「澈,不關他的事,放手!」金時蘿見狀,焦急嘶叫。
「就這麼湊巧?當時你跑哪去,會讓時蘿接到電話?」他怒氣沖沖,依舊不放手。
「我只是去洗水果刀。」金提陽真的不能喘息。
「澈,你到底要不要放手?再不放手……」金時蘿掀開被單,強迫自己移動腳。
金提陽驚見金時蘿的舉動,手指著西門澈的背後,「時……時蘿……」
西門澈這才回神轉頭,驚見金時蘿的舉動,連忙手一放,金提陽重重地摔在地上。
西門澈連叫帶跑地衝向金時蘿,阻止她,「不可以。」
金時蘿微慍地白了他一眼,目光隨即移向別處,嬌嗔發難:「喊了半天都不理我,這會兒幹嘛管我死活。」
西門澈小心地將她的腿抬上了床,「對不起,別生氣,來,躺好。」他伺候金時蘿躺下,輕輕地為她拉上被單。
金提陽摸著無端摔痛的屁股,本來一肚子的怒氣,但見他對金時蘿處處遷就和百般溫柔,怒氣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忍痛從地上爬起來。
「這麼快就回來,事情都處理好了?」金時蘿輕聲問。
西門澈從身上拿出從金稟禮手中買回的夜明珠,安放在金時蘿的手裡,「就是這顆夜明珠。」